本宫又死回来了-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下子在后宫里调换那么多人手,又不能太引人注目,也不是个容易事儿。
虽然有之前自己借着清除朱媛余党的风头,也算去了一些人,但毕竟没能动到章炎的根基。
白行远微微抬了抬头,到底也没敢真正看到珠帘后面,飞快的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微臣明白,此事不难办,只是最近还有一事棘手。”
皇后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借着淑妃,再换一批伺候的宫人,方便白行远安插人手,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把这件事纳入到日常考虑范围的白大人,已经顺理成章的过渡到了下一个话题。
“微臣怀疑曹太医与王爷私下有来往。”
皇后颇觉诧异的抬头看了白行远一眼。
曹太医也算是老臣了,小时候就一直看着皇上长起来的,按理说会被收买的可能性不大,怎么东厂一下子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江湖神医岳齐川,就是曹太医一力主张,请入宫中的,本来皇上龙体无碍,此人几天又在皇上面前提请让岳齐川来给杏充媛安胎,江湖之人,岂可作准,曹太医也未免太将皇嗣当做儿戏。”白行远也不愿意怀疑自己与皇后生隙,岳齐川一往太医院里翻药材,东厂瞬间就给盯上了。
章炎出身东厂,知晓初云散下毒之人亦会中毒并不奇怪,出于自保,他未必会告诉西厂这个隐秘。
西厂盯着东厂久了,难保不会猜出一星半点初云散解药的药方,江湖上那位神医本来就有些莫名其妙,偏生又这个时候来找解初云散的药。
分明就是西厂发现自己灭口辛大人时,也中了毒,又不敢惊动太医院,便借着神医的手,忙着试药呢。
至于曹太医,虽然说他不过是说漏了嘴,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神医,剩下的全是皇上脑子一热就拍出来的结果,不过反正一个罪名也是有,两个罪名也得背,白行远也不在意趁势多往他身上扣点黑锅。
皇后想了想,然后才回过神来。
岳齐川是夸下海口自己能解初云散之毒,现在看来,难道还真给他试出了解药?
“只不过岳齐川现下在上阳宫内,皇上亲自看着他为杏充媛请脉煎药,微臣不敢查探,几次接近岳齐川的药童,却都被躲了开去,微臣无能,还请娘娘降罪。”
皇后越发楞了。
能深夜接近上林宫,本就不容易。
能在宋桥眼皮子底下围观他喂狼女,那就更难了。
现在居然还能够借着皇上躲开东厂,这人她不留着,难道要生生推给谢慎行么?
“可查过那位神医的底?”
白行远把脑袋垂得更加低了。
“微臣无能,派去查的人暂时还未能传回消息,相信再过几天,定然能有回信。”
皇后轻轻舒了口气。
还是悠着点来吧。
万一你们一接到回信就动手灭口,她上哪儿找这种撞上门的奇才肥羊去?
“无妨,现下他在上阳宫,有皇上亲自看着,想必他也不敢异动,一旦伤及龙胎,本宫定要灭他九族,他不敢。”摆摆手,皇后示意白行远还是起来回话。
“只是明日京试就要结束,你一定要亲自盯紧试题封存,不能出半点差池。”
白行远应了一声是,又俯身行完礼,才慢慢站了起来。
“还有一事,娘娘属意林燃,属下请旨,林燃现下在预备营中当差,不知娘娘打算升他什么官职?”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想了想,半晌才默默笑了笑。
“闲职罢了,这人从小在东厂杀手中长起来,文墨上也只能这样了,你看着办,本宫都好,只是要给他安排个升迁的理由,不能太过扎眼才是。”
顿了顿,皇后扶着椅子,也站了起来。
“想必宋桥还有很多东西要教他,不急,本宫总是信你的。”
第50章 积怨
皇后不怕麻烦。
但皇后怕的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麻烦。
就好像皇后不怕钦点殿试三甲的名单;但皇后怕的是……
殿试的时候,皇上必须亲临现场啊!
让那些个满怀希望来报效国家的举子们;看到他们以后即将效忠的是这么一个草包;这日子还怎么过?
这比发现所有试题都泄漏了,更容易让人造反好么……
从京试结束到殿试放榜,中间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如果到时候皇上一手美酒一手美人就那么坐在上头看下面举子们豪情壮志奋笔疾书……
画面太美皇后连想都不敢想啊!
“娘娘;淑妃娘娘求见。”入了夜,皇后一贯规矩不见人;淑妃在门外转悠了许久,最后才硬起头皮让宫人叩门。
有了陆才人的前车之鉴;青扇也着实没胆子冲妃位上的娘娘摆皇后的谱,左右皇后也还没睡,麻溜的就滚进去通报。
彼时皇后正在翻白行远送进来故意泄露出去的试题部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青扇来报时还愣了愣神。
“那便请进来吧。”
凡是能混到一宫主位的,都知道自己入夜谁都不见的规矩,能把淑妃惊动得入夜了还来自己宫中求见,想必事情也不小。
青扇如释重负,一溜儿小跑过去把淑妃请到正殿,又把灯添了两盏,还贴心无比的替自家娘娘和淑妃都备了点糕点当宵夜。
所谓妃嫔和皇后亲如姐妹秉烛夜话这种在自家娘娘宫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神话般的场景,如今终于也实现了啊!
皇后挥退所有人时,青扇一脸“艾玛咱家闺女终于懂事了”的表情,拉着青萝无语凝咽。
“娘娘,臣妾……”淑妃无比后悔,自己从一开始就应该一病到底,把这事儿摘得干干净净,现在倒好,德妃以为她在抢功,俩人关系总是怪怪的,从陆才人身边宫人嘴里挖出来的消息……又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皇后心情好了,赏自己一个有于后宫有功,好警醒自己从此谨言慎行。
但这种后妃和外臣之间的事儿,多一个人知道,皇家的颜面算是扫得干干净净,皇后但凡杀心一起,死自己一个不算,闹不好就是和朱氏一样,殃及满门。
自己如果提前了断,好歹能赏个身后的贵妃追尊。
皇后素来最看重皇家颜面,哪怕是皇上再不好,她从来也只是给皇上善后。
“陆才人情愫暗许王爷,这事你下午已经遣人来回过了。”只不过是一个暗恋而已,皇后也不至于捕风捉影到就给人扣个秽乱后宫的名声。
毕竟谢慎行入宫的机会不多,俩人要真有什么私相授受,那也一定是陆才人入宫之前的事儿了,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淑妃的脸色,从进门以来就怪怪的,听完皇后说的,脸色就更怪了。
“那个……娘娘。”
淑妃一边说,还一边把手往皇后的方向伸了伸,又立刻缩了回去,规规矩矩的叠交放在膝上。
“可是臣妾……臣妾派人搜宫,衍庆宫芳采女的偏殿里,发现了陆才人和……”
顿了顿,淑妃似乎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才慢慢把话说了出来。
“陆才人和王爷的书信往来。”
皇后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才人这种位份居然能和谢慎行直接有书信往来?
一个才人而已,谢慎行也未免礼贤下士得太过分了些。
从贴身小袋里小心翼翼的抽出一个信封,淑妃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亲手递给皇后,又赶紧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不是她能够置喙得了的事了。
若是陆才人是妃位又还活着,还能指着这件事闹上一闹,把人从妃位上给扒下来。
问题是这会儿陆才人已死,皇后也不可能为着一个死人大张旗鼓的扫皇家颜面,十有*是要拿自己这个知道内情的开刀了。
皇后随意扫了扫,没见着什么有关篡权夺位的字眼,也就没太在意了。
皇上带进宫来的二手货也不是第一个了,为着一个才人和谢慎行撕破脸,犯不着。
淑妃能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也就是不敢多嘴的意思。
“既然是书信往来,为何只有陆才人写给王爷的信,王爷的回信呢?”平心而论,陆才人的字不算顶号,家世又一般,还是个庶出的幼女,家世才学品貌都不算拔尖,但胜就胜在会做小伏低。
皇后一眼扫过去,信上娇声软语声声尽诉对谢慎行无尽思念,身在曹营心在汉,被父亲送进宫中实属无奈,其实一片丹心尽向明月云云。
淑妃顿时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王爷的回信倒一封未见,陆才人的信存了满满一匣子,想是积年已久了。”
皇后难得没侧身子,斜睨着淑妃笑了笑。
后者瞬间恍然大悟,一拍桌子,义愤填膺。
“真是下贱坯子,白白带累王爷清名。”
皇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身为宫嫔竟然如此不知检点,本宫想着,她为着杏充媛腹中皇嗣而自责自尽,想依旧赏她充媛位份下葬,现在看来,竟是不必了。”
淑妃越发愤慨。
“娘娘不褫夺她才人位份贬为庶人已经是最大的封赏了,这种人怎配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竟然还想污蔑娘娘陷害贵妃谋害皇嗣,娘娘乃后宫之主,有何理由要陷害区区一个贵妃,臣妾光是想想,便觉得可笑。”
皇后觉得,大概这后宫里,是个人,都比皇上聪明灵透。
就算是明火执仗跟朱媛对着来的淑妃,也是个一点就透的主儿啊!
淑妃站起身来,整整坐得有些皱了的衣摆,规规矩矩冲皇后行了个大礼。
“请娘娘放心,为皇家颜面计,臣妾知道怎么做了。”
皇后一直等着青扇把淑妃领出去,关上宫门,又回来把桌子收拾干净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把人都赶了出去。
“谢慎行怎么会这么蠢,白送一个把柄在我手上。”日子一久,皇后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对着空气一个人自说自话的感觉。
反正下一秒就会有人接上,迄今为止,只要她开口,这人还没有不立刻出现的。
施尉不负众望的从房顶翻了下来,轻车熟路的坐到皇后对面。
皇后甚至还冲他笑了笑。
“啊……本宫忘了,这和皇上无关。”
施尉难得皱了眉头,仔细看了皇后几眼,才慢慢开口。
“天卫原本有两个。”
皇后还想着谢慎行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我跟着谢谨言,另一个跟着谢慎行,一直到谢谨言被立为太子,我就把那一位天卫杀了。”
皇后原本拿手撑着头,这会儿终于抬头看了施尉一眼。
“皇上身边只需要有一个天卫,只有皇上身边才需要天卫,一旦太子人选决定,其他人也就不需要存在了,那时候我和那一位交情还算不错,经常趁着没事一块儿去御膳房里偷酒喝。”
皇后兴致缺缺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在听。
施尉在铺垫好了之后,终于上了神转折。
“所以对谢慎行的事,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
皇后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虽然借着白行远替她做事,多睡了一会儿,但接下来就是陆才人自缢,又发愁半个月之后怎么把皇上绑去那群不知道真相的纯洁孩子面前以明君形象示人,烦心事没解决几件,反倒是越堆越多,只感觉睡都睡不好了。
“那位姓陆的才人,我记得她在谢谨言还没当上太子之前,就天天粘在谢慎行身后,只可惜……”
顿了顿,施尉毫不犹豫的往皇后膝盖上戳了一刀。
“那时候谢慎行满眼只会看着你,那位姓陆的才人,大概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恨上你了。”
皇后突然觉得心跳停了那么一小下。
“我记得有一次我躲懒,谢谨言在春日宴上脱不开身,我就和那一位躲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