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情踪-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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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靠那帮抓他的人;在提审他的时候来摸清;这个方法叫“听话听音”。他打定主意;只要警察局里已经掌握实落的;就痛痛快快地“撂”了;凡属警察局里还不知道的;甭管他们怎么使诈;就给他三个字;“不知道”;准保没错! 第三天;警察局开始提审他了;他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样子;告诉警察们: “凡是我干的;我做的案;我李三全认;别费劲;也别找别人的麻烦!凡属不是我干的事;打死我也不认!我李三是什么人;你们是知道的。可有一宗;我劝你们;还是在这公堂上;别用刑的为好;谁打的我;把我打急了;想搞什么屈打成招之类;将来出点儿什么事;你们可都互相记着点儿;那就是他的责任!他不兜;我也想法叫他兜!” 那警察局里;办李三这个案子的警察;全都是看那赏钱的面子;谁愿意放着赏钱不要;凭空弄出点儿事来;给大家背“黑锅”?因此;三问两问;李三心里明白了;警察们的问话;全是围绕着段祺瑞他几个姨太太家里丢东西的事;主要是指那个“宣德炉”;并说有人看见他在阜内大街妙应寺的庙会上散发现大洋等等。于是;他就把这两件事认了下来。最后;李三在供状上画了押;按了手印;每日里好吃好喝;等待着法院判决。 过了几天;李三判决下来了;因这两件案子;他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拘押在京师(宛平)第二监狱里。此次入狱,“燕子”李三并没有越狱的打算;因那黑姑也为此蹲进了监狱;只是以窝赃罪只判了三年徒刑。他心里总还盘算着;等出狱后就洗手不干了,与那黑姑结婚生子;做个安善的“良民”。因此,他在狱中一呆便是三个春秋;从没有搞过恶作剧。然而;天不随人愿;一件偶然的事情改变了他的主意。 那是7月的一天,与李三同牢房的一个犯人;因犯了狱规,新来的狱卒怀疑是李三背后所指使;到了晚上;那狱卒气势汹汹地喊叫李三的名字,让他马上出去接受提审。李三一看外面天空黑沉沉的;一点亮光都没有;再看看那狱卒的脸色,也是阴沉沉的,两只鄙夷的眼睛隐隐有一股杀机。李三经过的事多了,一见这种架势,心里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动了杀机;若是跟他出去,十有八九要被他打死;这样的事在狱中发生得多了;不少人就是这样在晚上提审时;不明不白地死去的。“不能出去。”李三这样想着,便回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接着,不再理会那狱卒。那狱卒姓吕名胜;是四九城有名的阴阳脸儿;对犯人;从没有笑过;一天到晚铁青着驴脸;大家在背后都叫他“驴圣”。那天晚上他不知犯了什么病;心情浮燥;暴跳如雷,进入牢房就对李三一顿拳打脚踢;李三也不躲避;转瞬间,便疼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跟我出去。”狱吏吼道:“别以为你是‘燕子’李三我就不敢动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踢打着李三。可不管狱吏如何踢打,燕子李三抱定主意:绝不出牢门。许多犯人看到这种情景,都怕惹祸上身;不敢阻拦,但有一个人;他叫王钢;原是店铺的二掌柜;遇事有些正义感;他已把敌视的眼光看来逼视那向狱卒。 “反了天啦!”那狱卒竟不含糊的骂道: “老子不相信就收拾不了你们!” 他转身出去,过一会儿,他提了一桶石灰冷水进来,照着李三的头上泼去。李三顿时睁不开眼睛,万分难受;狱卒反而笑了,那种邪恶的笑声一阵阵震荡在牢房里,令人混身起鸡皮疙瘩。这还不算完;接着,狱卒又用铁钩等刑具疯狂地抽打着李三的头部;打得李三奄奄一息。那狱卒打累了,这才得意地离开牢房。 李三处于昏迷状态,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疼,刺骨钻心的疼。同屋的犯人赶紧将李三扶起,给他清洗脸上的石灰;为他换上干净衣服。大家都怀疑李三还能不能活下来?后来。监狱长怕他死了;会担责任;就把他转入一间条件稍好的牢房,但竟没能起多大作用。可是,又过了十来天,奇迹出现了。李三竟慢慢地从地狱的边缘转了回来,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身体恢复得很快。 另一个狱卒觉得奇怪,过来与李三闲谈。谈话中;这狱卒说道: “昨天有一个犯人越狱逃走了。别人都说你是神偷,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你就没本事逃出去?” 燕子李三一听这话,心中很不乐意;说道: “那是我以前不愿意逃走。好吧!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离开这儿!” 狱卒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盯视着李三。李三笑眯眯的,依然躺在草垫子上。狱吏也笑了: “就凭你现在?走都走不好,还想逃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说着他便走了出去。到了晚上,这个狱卒专门到李三住的屋子查监;看见李三的屋内仍点着油灯,便问: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熄灯睡觉?” 李三笑着回答道: “我正打算跑呢。” 狱卒也笑了;说道: “你小子可以;现在还能开玩笑?” 说完这话,他到别的牢房去查夜了。狱卒刚走,燕子李三迅速褪去了伪装,起来先活动活动筋骨,接着用力将窗上的铁棍折断;就从窗户钻了出去;刹时间;他趁着朦胧的夜色;跑到高墙边的一棵大树旁,三窜两窜便越墙而出。等狱卒发现情况不妙时,“燕子”李三早不知去向了。###十六。摩天岭的救命恩人
十六。摩天岭的救命恩人 我从牛街沈三家里告别出来;往天桥斜插过去;走到燕舞台的对过;来找连仲三;可到那儿一看;卦摊没了;不知所踪;就向旁边的缝鞋匠打听“小神仙”连仲三的下落;那皮匠说: “噢;那连仲三啊;他早就改行学说评书去了;不算卦了;他现在可是“福海居”的头把“金交椅”;你往前走;拐弯便是!” 我又顺着皮匠的指引;走到“王八茶馆”门前;见水牌儿上写到: “早场;连阔如(说评)《东汉演义》;晚场;大娘们儿(说评)《绿牡丹》” 一看;那连仲三改名字了;叫连阔如了!好名子;我得去“把合把合”;给他“汉册子”(指两汉演义)当一回询局(指听书的)的;于是;走进茶馆内;只见那连阔如正在台上说那《东汉演义》的“引子”;看来;他是头一天开书。只见他在台上边舞边讲;正说得热烈: “本书《东汉演义》;从王莽篡位谈起,至信都关太后封臣结束,包括刘秀赶考、岑彭马武夺状元、大闹武科场、菩提岗双救驾、三请姚期、对花刀、岑彭归汉、单鞭诈颖阳、二十八宿闹昆阳、室军山双侠出世、郭家庄招亲、一杵定三江、拖肠大战、五行昆阳山设摆群星列宿阵、三度巨无霸、马援拜帅、八大锤闹潼关、真假岑彭连环计、剐莽诛苏、潼关散将、三皇观行刺、单鞭扫台、力举千斤闸、铁霸王出生、炮打台城、姚期得宝枪、插枪镇草桥、献长安、大战蒲城、耿耳出世、更始帝命丧黄河、八党奸臣伏法等;一连串的好戏连台” 只见他“夯头子正”、“碟子正”(指说书的人有条好嗓子,口白好),嗓亮音宽;且“人式压点”(指说书的人长的五官端正,器宇轩昂);气魄宏大,讲演并重,我想:尽管他“初登万儿”(指学一部新书)就上了“汉册子”这么个“万子活”(指整本大套书);且仗着他自小跟随“醉鬼”张三;成了同行里的“钻习尖挂子”(指说书的会武艺,懂得武术);说到哪;就演练到哪;把这部“汉册子”说得“开门见山”、“皮薄”(指艺人在场上能将书中事儿说的意义最浅,使听的人们容易懂得,听得明白),因此;他不但“万儿正”(指说书艺人的名誉正);而且“响了万儿啦!”(指说书说的有叫座的魔力),肯定给“牙淋窑儿”(指评书馆子)创了“红火”(指生意火爆)!我正想到这儿;忽见“提搂把子”(指茶馆里的伙计)下来“制杵儿”(即打钱);刚走到我面前;那连阔如在台上;眼观六路;早就看见了我;便三步并做两步;趁机跑下台来;把我拉至后台;让我坐在台帘后面“摘毛儿”(即挑毛病)。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一场书讲完;他就仍了个“大顿子”的“书扣儿”(即在书中;留个悬而未决的情节;明日再讲);顺势“驳了口”(说评书的管散了书;不说了;调侃叫做驳了口儿)。便走下台来;拉着我的手说道: “龙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又道: “看你那样;是还俗了吧?我给你算的那卦;哈;可灵了!来来来;咱们去‘蓬莱春’喝酒去!” 我俩在“蓬莱春”楼上找了个靠窗户的桌子坐下;小二沏上茶来;我们便喝茶聊天;想起这六年来;人生就跟做梦一样。我便问他道: “你怎地又改说评书了?棋也不下了?” 他道: “上回我不跟你说过;我曾给自己算过命;我这命啊;一辈子就跟这‘合’字干上了。那是从卧佛寺里抽的签;只不过命不在‘金’字上面;而是在‘评(指说评书的行当)’字上面;所以;一旦缘分来临;我马上改就改了‘评’。前年;我遇到的李杰恩师傅;就给他“磕了瓢”(即磕头);拜他为师;习学袍带书《西汉演义》和《封神榜》;前几天;我又拜张诚斌为师;进修《东汉演义》。这不;今天头一天开书说《东汉演义》;就被你赶上了!哈哈哈” 我问: “连老弟;你那论江湖春点调侃的书写得怎么样了?” “还差那么一点;就快写完了;写完还得改;因这书的内容得罪人;估计得得罪一大批人;我得想个什么法子;就是想个万全之策;来保全自己;对吧?” 我赞成的点了点头。这时酒菜上齐;我俩边喝边聊;我便趁无人在旁之时;便问及燕子李三的情况;他一拍大腿道: “咳;哥哥;别提了;他比那古书中说的还有意思!” 于是我就问他;怎么个“别提了”;他就给我说了一段“燕子”李三最近的新故事来。 原来;那李三越狱之时;正赶上刘黑姑三年刑满释放出狱。当黑姑出了监狱的大铁门之后;突见一洋车夫跑到监狱门前接她;她一看那人面目憔悴;胡子拉茬的并不认得;把她吓了一跳。但经她仔细地端详他的面容;三看两看;便断定他是燕子李三化装而成的;便当着把门的狱警笑了笑;并不说破。 黑姑坐上洋车之后;那燕子李三就在大街小巷飞奔起来;一直跑过了西单牌楼;拐弯抹角地穿进闹市口;在笔管胡同的一间院子门前停了下来。等李三锁好车走进院子;把院门反插上;黑姑迫不及待的与“燕子”李三拥抱亲吻起来。口中还咕哝着: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半天;李三笑着说道: “咱先进屋去吧!洗把脸;我得先把化的妆卸了;然后再换件衣服;好吗?” 黑姑听说后;就松下了搂在李三脖子上的双手;围着院子里的三间屋子看了起来。她见这几间房屋;虽很低矮;却也整齐;有一间屋稍大些的;与那西城根的房子不相上下。便问道: “这院落是你买的?” 李三点了点头;从门框上沿将屋门钥匙摸到手里;然后将门锁打开;俩人进了屋;黑姑一眼就看到床铺沿上;有一叠轧平了新衣;那浅蓝地儿小白碎花的图案;是那么的漂亮而又雅致大方。他伸手将它提起;喜悦的拿着它;在身上来回的比划着;遂笑道: “没想到;你还是最懂得我们女人的心呐!” 李三道: “好了;我先把炉子点上;做几壶开水;咱俩洗个澡;得把这几年的秽气洗掉;然后;咱们到闹市口小酒馆吃点儿;喝点儿。晚上还有大事要做呐!” 黑姑诧异问道: “晚上还有什么事?” “这个;哈哈;我先不说;等到那时;你自然会知道!” 到了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