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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花龙戏凤-第13章

小说: 花龙戏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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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其他几位名门武功世家的千金亦是明作不在意、暗里注意不已,心中频呼:多么俊美的贵公子呵,终于出现堪与我匹配的人儿了!
  柳寄悠暗里感到好笑。相形之下,她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站在这大厅之中,否则怎么没人有空看到她呢?而她一只手还吊在皇上的臂弯中哩!
  燕奔以眼神默问主子,龙天运含笑点头,拱手道:
  “在下姓云,叫云天龙,打扰了。”他又搂来立在身后的柳寄悠:“这是拙荆。”
  抽气声响遍厅内,全发自五、六个女孩口中,可见他们的抗议是多么严重。
  叶放歌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即使讶异也不会放在脸上去伤人。亦拱手道:
  “云公子、云夫人,你们能来敝山庄作客,是在下的荣幸。现下,让在下派人引两位前去厢房休息、梳洗一番,可以吗?”不知为什么,在这面貌俊美温和的男人面前,他总不自禁地恭敬了起来,并且感到天经地义。
  龙天运回礼: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一会,他们便由总管带领往后方而去,留下燕奔与好友叙旧,自然难免会有一大群女声询问关于俊美男子身家的种种。
  燕奔虽然天性豪爽,怛不该说的,休想自他口中套出一丁点消息。当然,众女的心愿是无法达成了,眼睁睁看他们哥俩好把酒言欢叙旧。
  而这厢的龙天运与柳寄悠,被安排在“嘉宾居”,是一个自成格局的小院落,相当的实洁净,并且已有五、六名仆人守在一边等着伺候来客了,可见狂啸山庄果真相当好客,力图做到让人宾至如归的地步。
  即使在宫中让人伺候惯了,但面对要为他沐浴的两名女,龙天运仍是挥手遣开了去,对总管道:
  “热水留下就好,其余的全带走吧!”
  当然,这种重责大任又落在柳寄悠手中,她只好以她永难纯熟的技巧去服侍她娇贵的皇帝老爷;谁叫她千金小姐的教育中,没教过替男人洗澡这档子事,而她的“老爷”则命好到不知道什么叫“自己动手洗”。
  “皇上不曾让宫女服侍过吗?”她一边为他搓背,一边问着。
  “极少。”沐浴是一种享受,但倘若让人虎视眈眈地“欣赏”兼垂涎,那就不怎么愉悦了。宫女之中亦不乏想趁机登上妃位之人,当年的卫子夫不就是这么当上皇后的吗?他恰巧不怎么欣赏那种调情法。
  她看他表情,大抵也能意会。
  “皇上应当找一个才貌相当的美人同行才对。而寄悠认为,扮夫妻,倒不如扮主仆来得恰当。”
  他压住她正扶他颈子的纤手:
  “除了容貌之外,她们的气质、心性没一个及你。”
  爆内或宫外?她点了下头,将手抽出他的箝握,改抹他胸膛。
  “那又如何?皇上在为寄悠不平吗?”
  他笑,趁她揉他腋下时倾近偷香了下她的樱唇。
  “你何须朕的不平?你又不自卑自艾,只是,太过于不在意地自嘲,令朕不悦而已。”
  “有条件的人可以自傲、自负;没条件的人只能为自己找一条出路,别让自己的怒气满溢成灾,显得更加丑恶才是。皇上看中的,不正也是奴家自我安慰的本事吗?”
  “但你可不曾表现出荣宠该有的狂喜呵,让朕感到自己不是那般受仰望。”
  她悄撇了他一眼,看到他心情不错,才坦白地回应:
  “少一、两名仰慕的芳心,不至于折损到皇上的骄傲吧?何况,皇上也没有太多时间一一垂幸每一颗倾来的芳心,又何必贪心太多?”
  “但,一旦朕有所垂幸,那颗芳心却不肯倾过来,你说,朕如何能甘心呢?”
  “寄悠早已是皇上的人了。”她移到他身后,再加了些热水,让渐冷的水又回复舒服的温度,避开这话题的心态相当明显。
  “寄悠——”他拉她到身前,不让她退开,双眼直直望入她黑瞳中:“朕怀疑再这样下去,会有放开你的一天,你必须让朕厌倦,才能如愿地让朕放开你。你想出宫的对吧?”
  他能成为一国之君、能在众多皇子中登基成正统,除了他是长子之外。当然也因为他是所有皇子中最聪明果断、明察秋毫的人。从柳寄悠肢体间的表态,与近些日子来相处上所了解,这个女孩向往的,是淡泊的日子,无情无欲地过着半出家的生活;如果会嫁人,至少也不是困守在皇宫过一生。
  她对他没有太多的眷恋,这是令他不悦、却又否定不了的事实。
  柳寄悠不敢点头,否则他的脾气一旦被挑起,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她只低声道:
  “皇上可以起身了。”
  他起身了,高大的身躯正好形成阴影完全地罩住了她的世界。
  “让朕看看你爱上朕的光景吧。也许以感情换自由是值得尝试。”男人不都是如此吗?
  对得到的东西弃若敝屣。
  爱上他?不早就爱上了吗?只是,必须有形于外的热情相偎,才叫心仪吗?她薄弱她笑着:
  “心碎了,怎么办呢?自由的代价未免太大。”
  “让朕看看到最后会怎么办吧!”
  几时容得女人来对他索问心碎之后的结局呢?身为皇帝,没被教育过这方面的善后问题呀,否则冷宫从何而来?然而,他却为她的话心悸了,只为她。
  ***
  “你家相公是做什么的?”
  “是不是与王孙贵族有关系呀?”
  “对呀,我听说长安有一名大户人家正是姓云,同时也是皇太后的表亲呢!”
  “你们成亲多久了?”
  直言不讳的问话,从一大早便盘旋在柳寄悠身边,几乎包围成一圈恶形恶状的梦魇。
  男人们倒好,早由好客的叶放歌领着出门赏玩了,而女眷们理所当然陪着她谈些闲话。
  江湖女子果真是大方到不遮掩的,哪有人拼命问人家相公的种种私事,端差没直说:他身边尚缺妾位否?我也来挤一挤如何?摆明了丝毫没有把平凡的柳寄悠看在眼内,那股子妒意可直接了,女人们都认为她不该嫁到这么好条件的男人。
  饶是柳寄悠天生的好脾气,可也受不了由早上一路被追问到午后的疲劳,让她没机会清闲;在好不容易不必伺候皇上的空档,却没法子看书或看风景,心中涌着烦闷,不知该怎么打发这些人才好。
  可见这些人昨天没法子由燕奔身上挖出一个消息;当然,也没有她胡诌的分。
  但人家可不饶她,尤其叶放歌的小妹叶浚芳问得最咄咄逼人。
  “云夫人,你总该回答一下吧?我们问了这么多。”
  她放下茶杯,直视面前容貌娇美的女子:
  “知道了又如何呢?叶姑娘?”
  “哎呀,我们对京城人好奇嘛!”一个女子回应。
  叶浚芳更不客气:
  “我们只想了解云公子为什么会娶你?”哼!一定是媒妁之言,不然这女人怎么可能嫁到好丈夫。
  柳寄悠微笑以对:
  “你心中不早就给自己答案了。喏,我相公会娶我是门当户对的媒妁之言,掀盖头那一刻要后悔也来不及,不是吗?而且,我家相公一定是有钱的名门公子,在京城横行扬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我,唉……真是瞎猫走到死老鼠运,怎么可能嫁到好丈夫,偏生你们这些大美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好男人出现呢?你们的问题,其实是不需要我提供答案的,你们心中早有了。”
  轻轻柔柔的嗓音里,很难想像居然讲的是含讽的话,目前她只求这些人快快走开,让她安静而已,顾不得礼貌问题了。
  “至于你们心中所图谋的,我不会反对,但看你们的本事如何了。可以吗?”
  满脸青铁色的少女们在这一句话中找回了生机,平息了羞恼的怒火。依然由叶浚芳发言:
  “此话当真?”她已开始幻想纤纤玉臂勾在俊男手中的美好远景了。
  “当真。”反正也容不得她来为此置喙。
  女子们得到初步满意的答案,开心地步出嘉宾居,终于善良地还给了她双耳清静的时刻,真是功德无量。
  不过清静的光景并没有维持太久,当她收回看向蓝天的目光,再平视回前正门,已见着一名白衣美妇怀中抱着稚儿正沉静地看她,眉宇间的愁怀益显得身子骨的弱不禁风。
  被人打断了宝贵的平静,可以安慰的是这位不速之客看来值得深谈,所以柳寄悠回以笑容,不见愠色。
  “很抱歉听到刚才的谈话。原本我只是来探问贵客是否住得舒适而已,可是……我想……也许咱们可以谈一谈。”柔美的白衣少妇神情中充满愁色,分明是为情所困的模样,有些无措地发现自己尚未表明身分,忙道:“我叫柯醉雪,叶放歌是我夫婿。”
  是庄主夫人?可是昨日宴会上所介绍的家眷不曾出现呵。倒是有一位美丽,并且看来充满主母之风的妇人坐在庄主身侧被称为夫人。
  柳寄悠不动声色,也没有多事地探问,只道:
  “夫人敢情是要问我对夫婿纳妾的看法?”
  柯醉雪讶然怔了下,没料到来客居然如此聪颖,一眼便可看出她的愁结。
  “是的。我不明白……当你所爱的男人又有了其他心仪的人,为何你可以做到不在意?
  我一直在我,想找到可以平息妒火的方法,有位师太叫我修佛,可是……修了佛,修不去妒心,怎么做方可以无动于衷呢?”
  柳寄悠柳眉一扬,讶异了:
  “修佛是一种心的修行,可不是用来逃避俗世的工具呀!移转痛苦固然是好法子,但对问题置之不理,我不认为是好方法。你深爱叶庄主吧?”
  柯醉雪沉痛地点头:
  “如果不爱他,哪会有那么深的甬苦?你不能体会吧?如果你体会不了,除了他尚未纳妾,就是你没有放下感情去对待,否则你就该明白什么叫心碎。”
  没有深爱过,并不表示不明白痛苦所代表的情境。她不让自己有执念,就是太明白她无法承受心痛的次数;也所以,她对皇上的“爱”,没有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心碎了,怎么办呢?男人要求女人的心,却又轻易弃若敝屣,不善加珍惜,活该女人要掏心,是不?
  “如果男人无情,那就学着不要让自己受伤;心既然碎过一次,再痛也惨不过这一次。
  我不知道你的情况如何。但我依然不会反对丈夫纳妾,因为当男人执意做什么时,女人的声音向来起不了作用。气愤以对又如何?你的伤心若无人怜惜,愁肠百结也仅在消耗自己的青春与美丽而已。”
  柯醉雪怔然瞧她:
  “你一定没爱上你的丈夫。”
  “是夫妻,但不见得非爱不可。”她走近,看她怀中六、七个月大的小女婴:“好可爱的女娃儿。”
  柯醉雪温婉而笑:
  “是呀,叫芙雅,如今是我唯一可以放心去爱的命根子了。我娘家叫我快快再生一名儿子,抓回丈夫的心,别让二房的儿子抢先出生;昨日你应看得出来,她目前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儿子、女儿又如何?因为太爱那个男人,以至于不能原谅他对感情的背叛,我……没打算再做卑微的乞怜了。一年以前,当我大着肚子跪地求他别娶侧室,以泪洗脸都不能阻止他时,我的心已死一半。”
  只是,那哀愁的情怀,已成了她眉宇间终生挥不去的印记。爱与恨在心口煎熬,泪往肚中流,选择眼不见为净,渐渐遗忘,至少不会伤害别人,也让自己平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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