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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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谁?
他是从哪里来的?
他应该相信这个青年吗?还是继续怀疑下去,或是再观察一阵子?
周福臣开始责怪自己是不是有些冲动与鲁莽了,一直冷静的自己,最近的举动似乎都那么缺乏深思熟虑。
想到这,周福臣深吸了一口气,“老弟,等一会儿吧,等我确认了一些事情,我自然会放开你的。”说罢,他站起身,撩开帘子走出了帐篷。
冬日的太阳挂在碧空中,西北风仍在卖力地吹着,看起来,一切依旧,然而这依旧的一切,似乎于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环望着周围星罗棋布的帐篷,还有从面前经过的三三两两的兵士,他们似乎在交头接耳着什么。
周福臣一招手,叫过来两个七营的小兵,“我说你们俩人神神秘秘,叽叽咕咕,说什么哪。”
其中一个黑脸地小兵答道,“周营官,您知道了吧,今天据说有个奸细混在队伍里进来了,岗哨发现的,还踢伤了个人。”
另一个白脸小兵接茬道,“估计一会儿咱们大将军的手令就得到,没准得大搜查什么的。”
黑脸小兵白了一眼那白脸的,意思在埋怨他,上面的意思,你怎么自己就给揣测传达上了,多嘴。
白脸的一低头,也觉得自己说多了,没敢继续往下说。
周福臣摆了摆手,“行了,各自忙去吧。”
大壮,小壮这两个亲兵不在身边,还真是少了一双耳目。
平时嫌他们俩太笨,但是关键时候,那就是左膀右臂。
古话说的真没错,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做不成英雄。
刚才那二人说的大搜查……还真不是胡说八道,估计一会儿就得全营大乱。
自己得赶快把那青年转移走才是,晚了恐怕迟则生变。想着,他急匆匆进了帐篷。
周福臣一掀帘子,那青年乖乖躺在床上,他梗着脖子往门口看了眼,看到不是外人,才松了口气。
周福臣两个箭步窜了上去,一抬右臂“仓朗朗”把腰间的佩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
那青年不明就里,吓得一闭眼,小脸刷白,只听“刷”“刷”“刷”几下,绳子被挑开了,他喘了几口粗气,缓缓睁开了双眼,感激地看着周福臣。
周福臣伏在那青年耳边,“老弟,你暂时避一避,你来的不是时候,这是平西战场的宋军大营,现在传闻早晨混进来一个奸细。你目前身份不明,被人发现那就是百口莫辩了,恐怕不但你小命不保,我也脱不了干系。我得想法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不许轻举妄动,听大哥的。”
正说着,“啊咳,啊咳”帐篷外响起了一阵咳嗽声。
周福臣不由得额头冷汗直冒,他以为他一个堂堂七营营官的私人帐篷应该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了,怎么还会有危险?
到底是谁在外面?
再想给那青年蒙上被子,或找地藏身,已经来不及了。
帘子刷地一下子被挑开了,周福臣心里就是一惊。完了,这下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一波未平
帐篷帘子被挑开的一瞬间,不仅是周福臣额头冷汗直冒,那青年也是吓得一个激灵,不自主地缩起了身子。
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即使刚才和身边的大哥有了一番对话,但是那短暂的接触,也难消青年心头的全部疑虑。
“福臣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了,伴随着这熟悉的声音,周福臣的心跳终于减慢了。
“邓军医,您来了。”周福臣用手背蹭了蹭额头上的冷汗。
邓军医看着周福臣和床上躺的那个青年,“是啊,昨夜你让老夫过来给这青年诊治伤势,今天老夫再过来看看。”
周福臣背对着床,正好挡住了青年人的视线,邓老头给他使了个眼色,他自是目观心受,开口道,“邓军医,这个青年似乎是失忆了,记不清过去的事情了,烦劳您给再看看,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邓军医手捻胡须,微微一笑,背着药匣子,缓缓几步来在了床铺边。
那青年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听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口中管进来的老头叫邓军医。虽然他听的真切,但是他忽然又升起了一丝疑问,谁能证明是小胡子救了自己,万一自己是钻入了什么陷阱,或是不小心着了什么旁门左道,上了人家的套哪。
所以,他一时还是难以放下戒备之心,他一看这老头走向自己,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周福臣见状,摆了摆手,“唉,老弟,不必惊慌,这位是邓军医,好人,好人。”
邓军医也不理会面前二人的反应,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老者笑容,径直来到了青年的身边。他突然猛地一伸手要抓青年的右腕,那青年身子稍微一闪就给躲过去了。
邓军医一看,心里便有了数,原来这青年也是个练家子,武功深浅不说,但是,反应还挺快。
他继续笑着,忽然袖子一挥,还没看清他怎么出的招,也不知道那动作到底有多快,那青年的手腕却已牢牢地被叼住了。“年轻人,莫怕,老夫是个郎中,给你看看可好。”
青年人一看,还想别着劲儿试试挣脱,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头从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里透了出来,可是他右腕被老头轻轻一翻就把手心摊开了。
“小娃娃,莫要急,再练几年,和老夫较力不迟。”说着,邓老头搭在他的脉搏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那目光似乎聚焦在了青年人俊朗不凡的面颊上,但是那一股子霸道之气,却分明要如钢针般扎透那青年的双眼,再到他的心里一探究竟。
那青年的身体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虽然失忆了,但是他的知觉还在,他一直试着追随本心。
他的眼睛告诉他,救他的小胡子大哥应该会是个好人,而面前这个苍老的自称军医的陌生老头,却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如一汪潭水,不见底细。
邓老头忽然手轻轻一抖,放开了青年的手腕子,站了起来,“唉,年轻人,昨日你昏迷,老夫揣测你应该是头部被撞了,虽然不见外伤,但是看来你的伤也不清。今日来给你搭脉,唉,我看你的病是要将养一阵子了。”说罢他深深叹了口气,又连连摇头。
那青年见到他如此的表情,虽然从心里压根就不喜欢面前的这个老头子,甚至还有些厌恶,但是也不由得急急开口问道,“老伯,我能好吗?”
“唉……”邓老头未曾开口,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年轻人,依据老夫多年的经验,只能告诉你,也许能,也许不能;至于你要问多久能好,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三五十年也未可知。”
那青年一听这话,身子有些摇晃,他双手拄着床,想站起来,可是,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一般,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他脑中不断地重复着,“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周福臣一见,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冲了上去,扶住了青年,“老弟,你还是先在床上靠靠吧。”那殷殷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邓老头一看周福臣的举动,押着嗓子“嗯”了一声,说罢他用余光一扫周福臣,“福臣啊,你且出来一下,老夫想再问问你这小兄弟的情况。”
周福臣点了点头,随着邓老头出了帐篷。一出帐篷,刚走了七八步,邓老头忽然转过了身子,双手一摊,微嗔道,“福臣,做大事的人,怎么能这么婆婆妈妈,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我看你对那小子是动了恻隐之心呀?”
周福臣赶忙一抱拳,“求您放过他吧,我挺喜欢这小兄弟的,而且,他要是真的失忆的话,不正好还能帮我们做事吗,我看他挺聪明伶……”
“放屁,伶俐才是祸害,他要是个傻的蠢的,我到也就依了你了。你个糊涂蛋,留着他是个祸害。再说谁知道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万一是假的,你我;哼。”
周福臣鼻子一酸,赌气道,“我不管,跟您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开口求您。人是我救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铁了心的帮他了,要杀要剐随便您。”
“你……”邓军医一腔的怒气,沉沉地“哼”了几声。
但是,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又恢复出了一贯的和蔼笑容,“唉,既然这样也好,不过,你盯紧他也就是了,还有,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六一早晨搅合得天翻地覆,搞不好于老头这就要有大的行动呀。借搜查奸细之名,来个大整顿也未可知。这小子立马得弄走,不能在你的帐篷里再待了。”
说着邓老头的右手一搭周福臣的肩膀,周福臣只感觉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他脚下暗暗抓地,深深提了一口气,试图顶开老头的手。怎奈技不如人,不得不低头,他咬牙答道,“属下知道!”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一匹战马卷着滚滚尘土就飞也似的过来了,邓军医这才放开了手。
只见那马背上的小兵翻x下马,来到周福臣的帐篷外,“七营营官周福臣,接令。”正说着,周福臣几步窜上去单膝跪下,“七营营官周福臣在。”
“大将军于达手令,兹今日辰时,疑有一奸细混入我军营之中。又昨日上午,六营报失踪两人,至今音信全无。基于此况,本将军现已命亲兵把守各营营门出口,任何人不得擅离。一营,二营,三营,四营,六营,七营营官马上去中军帐报道,不得迟误。并,令各营副营官集结各营兵士在各营练兵场待命,要求备花名册,点厶对人。”
小兵念完了手令,又补充了一句,急急道,“周营官,您快点吧,我刚一进你们营就看到薛副营官了,所以您是最后一位接令的。其他营都离中军帐近,您这稍微远点,已经吃亏了。”说罢,那小兵翻身上马,一溜烟地窜去复命了。
周福臣站起身,疑惑地望了望邓军医,那老头一沉声,“不出所料,速速去吧,此处由老夫解决。”
“解决”?周福臣一唑牙花子,一听这词不由得让人胆颤心寒。解决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那小老弟今天就要鹿死他手,还是?
周福臣心中猛地一阵绞痛,哎呀,当初救那青年,到底是错是对,我这可怜的小老弟,岂不是出虎穴又跌龙潭?但这次他没有开口,只是祈求地看了看邓军医。
邓军医倒背着双手,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还不快去。”那目光自有一种说不说的威慑,震颤人心。
周福臣一点头,紧走几步,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他两腿点蹬,刚要松开缰绳,只觉鼻子发酸,头也嗡嗡作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帐篷,并在心中默念,“小兄弟,大哥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和你相见。”
“驾”,周福臣和他的马奔着中军帐方向绝尘而去。
周福臣本想临去前,再进去看一看那小兄弟。可是,他终于还是决绝地复命去了,他知道自己的职位和使命不允许他再心慈手软,拖拖拉拉。
邓军医见周福臣一走,一个移步窜进了周福臣的帐篷,那青年正半靠在床榻上,目光呆滞,见老头又进来了,他心中有些惊诧,怎么只有老头子一个人,那个面善的小胡子大哥怎么没一起进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邓老头已经点了他的穴,“小娃子,乖些,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