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门庶女-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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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啊,早在进门第二日我就把她们送给了相公做小妾,可相公嫌她们长的难看了点儿,就把她们两个扔湖里去了,”宛清抱着酒坛子,云淡风轻的说道,又朝宛芸福了福身子,带着宛絮和酒回了老太太的屋子。
宛芸怔在那里,想着如晴和沉烟两个,听宛清话里的意思,不会是淹死在湖里了吧,如晴和沉烟她不是没见过,长的丑么,比宛清要妩媚多了好不,就这么扔湖里去了,真是个恶魔。
宛清路过院门口的时候,正撞上进院门的宛容,宛容比她出嫁前似是憔悴了不少,不过眉宇间的戾色倒是见长,见了宛清更是嘴角划过一抹讥笑,竟还行起了礼,“见过世子妃,哦,说错了,听说三妹妹只做了半日的世子妃呢。”
说是行礼,其实宛清压根就没瞧见她弯腰,行礼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讽刺她罢了,宛清也不气,“听说母亲给二姐姐相好了一门亲,还没恭喜二姐呢。”
宛容一听宛清提起她的亲事,下意识的抿紧了唇瓣,一个小小户部侍郎的庶子也想娶她,做梦,大夫人见不得她好,随意找个歪瓜裂枣就想把她打发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宛容嘴角轻勾,眼里的冷意蹦出来,转瞬即逝,“三妹妹听谁说的,哪有的事。”
宛清淡笑不语,宛容转身往老太太正屋走去,才挪动一步,就见一俊逸非凡的男子昂扬着身子走出来,阳光投射在他身上,仿佛照耀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宛容瞧着就怔住了。
宛清见她那样子,嘴角不由的划过一丝笑意,宛容虽说常出门,也见过不少人,但是每回都是离的远远的,如此近的看一个男子怕还是头一回,又恰逢她议亲在即,心里说不急那是不可能的,乍一见下,冷云枫倒是个如意郎君了,若是只看外表的话。
宛清抱着酒坛子越过宛容的时候,笑道,“二姐还没见过吧,那是咱们的大姐夫呢。”
宛容脸色顿时一僵,随即挤出来一抹僵硬的笑,那边宛芸走过来正好瞧见宛容失态的那一幕,紧咬了唇瓣,侯府里还有一大堆的花花草草没清理干净,现在倒好,庶妹也想来参和一脚!
宛清说完话就走远了,宛芸恶毒着眼睛走到宛容面前立着,嘴角划过一抹讥笑道,“二妹妹还是安心待嫁吧,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还是不要有的好。”
宛容脸一红,不过不是羞的,是气的,当下毫不犹豫的冷笑道,“大姐把心放宽了吧,那些子浑人白送我都不要,我可不想像大姐你这样时不时的就回来哭诉,丢顾府的脸面,要说还是三妹妹懂礼,同样是不受宠,人家可坚强的多了。”
顾宛芸被宛容呛的抬起手就要扇她巴掌,宛容对宛芸的性子也是了解的,顾宛芸有什么反应她都能猜的出来,伶俐的往后一退,“大姐可不要恼羞成怒,大姐夫可还瞧着呢,可没人喜欢骄纵的女人,对自己的妹妹也下的去手。”
宛芸被说的手一僵,下意识的往后瞧去,哪里还有冷云枫的人影,当下知道是被宛容给骗了,宛容原先对她还有所顾忌,后来大夫人要把她嫁给个庶子后,她对宛芸宛玉就更是没有好脸色了,她可不是由着谁都可以欺负的,她算是看出来了顾宛芸也就在她们面前仗着嫡女的身份横,出了顾府还不是照样被一群小妾欺负,真真是丢脸。
宛容嘴角含了笑的走到宛芸身侧,笑面如花的道,“大姐可得看好了大姐夫才是,这府里花花草草可是不少呢,我自是不稀罕了,可那些想往山爬的可是大有人在。”
说完,在宛芸狠毒阴冷目光注视下,趾高气扬的走了,受了她那么多年的气,今儿总算是好好舒展了一回,气色都好了不少,真是可气,既然大夫人那么喜欢招惹蛇,怎么也不咬她一口,没了大夫人这个靠山,看她拿什么在她面前横。
宛芸气的直跺脚,紧咬了牙关,可想着冷云枫,还是转了身去寻他去了,他可是答应她今儿给足她脸面的,要是当真采花去了,先前做的样子还不得让那些下人笑话死她去。
宛芸追出去的时候,冷云枫当真在调戏小丫鬟呢,这丫鬟还不是别人,是梳云,远远的就听冷云枫左右摇摆的挡住梳云的路,也是那种纨绔子弟的调调。
梳云见路被人给挡住了,气的直咬牙,还是顾忌给宛清丢脸,努力平静的道,“请大姑爷让路,奴婢要过去。”
竹云和南儿就跟在梳云后面,见冷云枫的样子,真是为梳云捏了一把汗,大姑爷风流可是出了名的,就听冷云枫开口道,“爷看中你了,待会就跟你主子要你回去给爷做小妾。”
梳云冷冷的瞧着他,他跟少奶奶要她,真是笑话,少奶奶可是答应过她们的,她们的婚事由她们自己做主,她不会随意给她指人的,少奶奶鼓励她们嫁那种一辈子不娶小妾通房的男子,大姑爷是那种人么,少奶奶最是瞧不起这样的风流种,要不是他是大姐夫,估计少奶奶都不会瞧他一眼。
正僵持不下,竹云眼见瞧见宛芸走过来,想着今儿大姑爷和大少奶奶的感情,或许会放过梳云的,便福身大声喊道,“奴婢给大姑奶奶请安。”
可是事与愿违,宛芸上前来,抬起手就给了梳云一巴掌,骂道,“小贱蹄子,不好好的跟着你主子,到处乱晃荡,竟还勾引起了人,你主子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梳云完全没预备结结实实的挨了顾宛芸一巴掌,头被打的眼冒金星,脸颊火辣辣的疼,倒地的那一刻,还想着怀里抱着的瓷罐子不能碎,那是少奶奶的香。
竹云因为给宛芸行礼,所以饶过了冷云枫,听到巴掌声回头时耳边传来的却是一阵清脆的碎瓷声,清风一阵拂过,淡淡的清香在空气中徘徊,是梅花香。
忙走过去扶着梳云起来,梳云却是拿了帕子把碎了的瓷罐子捂住,想尽量抱住香不被风吹走,豆大的泪珠打湿在绣了兰花的帕子上,想着少奶奶说过香中不能有任何的杂质,忙擦了眼泪。
冷云枫也冷了脸,看着宛芸的眼睛都能射出冰刀来,宛芸吓的往后一退,但是闻到梅花香时,心思就活了,这香的味道淡雅,一看就非凡品,再看竹云和南儿手里还抱了罐子,背上还背了包袱,就想过去拿过来看看。
竹云瞧她眼里露出来的神色,心里着急着呢,这些香都是少奶奶以前熬夜教她们制香时制的,都是些珍贵的香,不能这么便宜了大姑娘,可是大姑娘要看,她们只是奴婢却是不能不让,急的手都抖了,抿唇望去,就觉得有抹身影熟悉的很,仔细一看,可不是冷灼么。
竹云心上一喜,冷灼在,少爷定然也在,忙扯了嗓子喊,“少爷!”
冷灼正推着莫流宸在顾府小厮带领下回老太太屋子呢,就听见那边有声音喊来,还有丝耳熟,冷灼顿住脚步望去,习武之人看的远,就见梳云匍匐在地上,竹云和南儿蹲在一旁看着,脸上尽是防备担忧之色,再想着先前那一声急喊,不由的心一紧,莫不是梳云出了什么事吧。
莫流宸也听出来那是竹云的声音,不过他担心的是宛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忙叫冷灼去看看,自己在后面推了轮椅跟着。
顾宛芸听竹云喊的时候,就转过了身,瞧见冷灼施展了轻功飞过来,不自主的往后挪了一步,冷灼冷冷的瞧了她一眼,蹲下去瞧梳云,见她脸上五个手指印都已经泛紫了,还有指甲划过的指痕,也冒了血丝,而她却是不管,只顾捂着手帕,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都这样了,还顾着一点子香,她既是会制香,没了不还可以再制吗。
忙拽了她胳膊拉她起来,梳云见到是他强忍着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却是拍着他的手,“快放手啊,香被风吹走了!”
果然,一阵风过,连帕子都吹飞了,香哪里留的住,竹云忙瞪了她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死心眼,一点子香,回头再买就是了,让我看看你的脸,得快些上药,不然肿起来就更痛了。”
说着,从腰间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倒出药来就帮梳云抹上,这是上回她磕伤了胳膊时少奶奶给她的,祛瘀效果很好,抹上去清清冷冷的,一会儿就消肿了,因为瓶子小,所以她就随身带着了。
莫流宸推了轮椅走过来,目光冷冷的瞧着顾宛芸,这个女人他忍她很久了,只会欺负她娘子,现在连她娘子宝贝的丫鬟也敢动手,还打掉他娘子的香。
越想越是来气,梳云见莫流宸气的捏紧了手里的碧玉珠,心下担忧他怕是要那珠子砸人,可不能啊,她不过是挨了一巴掌,有少奶奶的药在,不过一两日就消了肿,可是要当真打了大姑娘或是大姑爷,回头大夫人还不定怎么看他,怎么欺负少奶奶呢,忙道,“奴婢不碍事,少奶奶要等急了,我们快走吧。”
说着,推攘着冷灼去推莫流宸走,冷灼知道梳云的担忧,只得照做了,竹云却是暗拉了一下梳云,指了指梳云的腰间,梳云眼睛眨巴了一下,随即朝她俏皮的一笑,点点头。
看冷灼推了莫流宸走,梳云蹲在去把碎了的碎片收拾好,就走了。
莫流宸沉了脸到老太太院子,宛清见他去了这么久,已经忍不住要出来寻他了,才走到院子就见他黑沉了脸,不由的心一紧,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正要问,就见梳云低着头由竹云扶着走进来,竹云脸色也不大好,宛清忙走近一看,就见梳云脸有些红肿,还有一抹淡淡的药味。
不由的沉了脸,“谁打的?”
竹云抿了唇,道,“是大姑奶奶打的,先前大姑爷拦着奴婢们的路不让走,还说要向您要了梳云去给他做小妾,大姑奶奶问也不问就认定是梳云勾引了大姑爷,狠狠的打了梳云一巴掌,还把您的梅花香罐子打破了。”
宛清听的,从心底里冒出来一股气愤,冷云枫是什么样人,顾宛芸她不知道吗,难道出了错就该梳云承受,今儿一天她没少受她的气,她都快忍无可忍了,就那样的浑人也想娶梳云,宛清拍了拍梳云的肩膀道,“我说话的算数,除非你们自愿,没人能逼迫你们出嫁,没有八抬大轿正妻之位,谁也别想娶你们走。”
竹云梳云南儿北儿几个听的鼻子酸酸的,心里更是软成一潭水,她们做奴婢的婚事还不是由着主子发配,就是将她们打发给了叫花子她们也没有哼半句的权利,少奶奶却是让她们自己择夫,还要八抬大轿正妻之位,这可是她们做梦都没敢想的事啊,忙抽噎着鼻子道,“奴婢一切全由少奶奶做主。”
那边宛芸走进来就听到宛清这段话,忍不住哼道,“当真识不清自己的身份呢,一个小丫鬟还妄想八抬大轿正妻之位,当真……。”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抓起了脸,好痒啊。
宛清瞧她的脸,鼻子轻轻一嗅,眉毛就挑了起来,眼里就带了丝笑意,却是故作惊讶的道,“大姐这是怎么了,脸好好的怎么渐渐的肿了起来呢,哎呀,得快去请大夫来,大姐这样子怕是要变猪头了。”
说完,抿了唇连连往后退,她配的药效果如何,她最清楚了,不出一分钟,一准猪头脸。
想着,向梳云头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这猪头药粉她只制了一点点,被梳云全要了去,果然是她教出来的,好样的,岂能被人白白欺负了去,让她顾宛芸逞能去,看她这副样子还怎么在她们面前晃荡。
听见宛清说她变猪头的话,顾宛芸气的火气直冒,可脸一直痒着,也渐渐的在变大,自己又瞧不见,当真有些怕变猪头。
梳云却是很好心的,从小荷包里掏出来一个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