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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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心在地下看得真切,啧啧称佩不已,禁不住呆了。突闻飘红在上头道:“荷心妹子,上头风大露寒,妹子可有法子让我下去了?”
荷心微微愣了下,一拍脑瓜子道:“飘红姐姐,妹子倒把你给忘了,望姐姐莫生怪责。”瞥眼瞧见群尸在黑甲怪虫的吞噬下,已不足为患,暗暗忖思该如何施法搭救。
这时翠梅及一众丫鬟亦赶了过来,一起帮忙筹想对策。
蓦地里听见一声威喝,荷心放下思想,循眼望去,见得裹衣人已拔出一支利箭,斜倒身子,硬生生拽过蛇头,以蛇嘴之力固弓,右手搭箭拉弦,直指阴尸,蓄势待发。
阴尸的面皮本就水白白地,难觅血色,此刻更是惨白如纸,目现惊惧。黑蛇虽已难自拒,却怎轻易任摆,整条蛇身顿如狂风巨浪般起舞翻腾。如此一来,裹衣人欲想瞄准箭点,击中阴尸,属也非易。
道陵金身
眼见师父已陷胶着,荷心拾来花老鸨方所使弃的钢刀,想着如何旁助才是。
岂当这时,西面的天上霹出现一道白光,紧接着又是两道。荷心微地一愕,但见那几道光影过去,顿一片金光显现,中间竟出了一个人来。
此人金光道袍披身,盘膝在坐,面骨稍润,双目微合,尺髯丝青浓密,一支金柄拂尘斜搭在左臂肘处,严是一派仙风道骨之貌。那人张了张口,道:“南阳,你可知我是谁?”
裹衣人向他望了望,诧惊道:“张道祖,这。。。。。。你。。。。。。怎般可能?”
荷心一怔,心道:“这便是道圣先祖张天师张道陵?可是天师已仙逝予一千五百经年,怎会突现金身?莫不是先祖已知此地将有大难,临驾度难来了。”
张道陵道:“放肆,道祖仙驾,岂容你心存片丝怀疑。南阳,本祖念你一生匡扬我道有功,特来领你随我一同上登仙界,你可愿意?”
裹衣人道:“修仙问道,乃我道门中人毕生心愿,我岂有不愿的道理。但值此妖邪正盛之际,天师既仙驾于此,何不法度一二,还以一方地界之宁平,届时我跟随天师同往同随,均就了无牵挂。”
张道陵道:“我已坐化登仙,于凡间之事不便干涉,此行我志在点化于你,望你早日成果金身,你该抛弃一切俗念,随我去吧!”
裹衣人虽在和张天师的金身对语,手下却半分没见放松,且更关注着阴尸一举一动,免其趁机匿逃,看了张天师一眼,道:“世人皆知先祖张天师一生嫉恶如仇,善乐度民于水火,颇受我辈代代引鉴自豪,以作镜照,学之榜样,不想恶邪在眼,天师竟如不见,难道往之传言,皆是自榜自谣所致?”
张道陵微眼一张,斥道:“本祖亲现金身,好心助你登仙,你却如此不识抬举,枉言我道门清誉,如此劣性,留你何用。”言罢双目一闭,口中喋喋念来一番语词。
荷心只觉脑袋一下昏沉无比,耳中不停传送进张天师的声音,突地一震道:“不好,鬼命凡音。”想要提醒众女掩塞双耳,却见众女早已不可自制,全跪在地上,给张天师的金身磕头。忽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循目一看,见得那些黑甲怪虫纷都爆裂身死,群尸无了虫军相制,举步踏来。
又觉头脑一阵昏胀,忖道:“这人的鬼命凡音好生厉害,连我俱都要抵受不住了。”盘下身子,静心诉念道法抗御。
永历再现
裹衣人质道:“你说你是张天师,天师又岂会使这种阴邪迷魂慑魄之术,看来你定是妖邪无疑。”举过箭头,对准了道陵金身,突地一松手。羽箭如电,呼啸而出。
张道陵口词一顿,缓缓张起双目,道:“小儿伎术,焉还摆弄。”拿起那支金柄拂尘,随便在空挥了一挥,向前一送,呐道:“去吧。”
此刻羽箭已将近得面前,但不知怎地,经得天师手上拂尘一挥一送,箭速一缓一停,竟倒飞了回去。
裹衣人一愕,心道:“好厉害的妖术。”眼看羽箭倒回时比去时更甚,不敢轻怠,双足曲后微弯,脚心向内抵住蛇身,右掌在蛇头一撑,左臂往前旋起一拉,取出蛇嘴中的弓臂,脚下借力一蹬,背部微矮,整个人如那狸猫一般,往前直矢而去,轻声落下一处屋檐上。
这一繁复动作,均在眨眼的功夫,黑蛇突脱他制,尚不及反噬裹衣人一口,那倒飞过来的羽箭,已打进它的七寸内,穿身飞出。去势仍猛,钉向地下一具僵尸的前额,箭尾自尸人后脑露出,方使劲歇。
蛇之七寸,乃其致命之所,黑蛇虽是妖法化作,然此地亦是其要害门户。黑蛇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连甩急扭了几下,即蔫软垂地不动,方后消失。阴尸遭此重创,张口噗出一口鲜血,悬于半空的身子摆了几摆,掉头摆尾,急急飘去。
裹衣人见状,大喝一声,道:“想走,没那般容易。”从背部取来一支箭,搭弓即发。
张道陵道:“南阳,本祖在临,休得杀生。”拂尘一指,却不是指向裹衣人射出的箭,而是阴尸。但见得一道白光闪出,闪电般击向了阴尸。
阴尸全身一震,厉叫一声,身体便直线地向下坠落,将要到地,阴暗处突蹿出一个人来,伸臂将其接了住。此人转头朝裹衣人这边望了一眼,面色僵硬。裹衣人不住一颤,喃喃一声道:“我朝永历。”
那人抱住阴尸,一闪身重新隐入没黑暗,难以再觅。
裹衣人纵身一跃,飞身径落另一处屋顶,但要再起,张道陵拂尘一回,道:“南阳,你欲往何去?”
裹衣人身形一顿,举头道:“你口口声声自称是张天师,天师岂能让妖人来去自如,此不是有悖正义之道。”
张道陵不嗔不怒,拂尘一指道:“你瞧那是什么?”
师徒陌路
裹衣人瞧去,见方阴尸坠地之处,有一只摸样怪奇的黑鸟,扑棱棱着翅膀,欲站不起。他道:“莫非这便是鸦王?”
张道陵道:“你既明知,本祖就无须多解,那妖人虽说已去,全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暂且饶他一命。南阳,鸦王乃极阴物什,世所难得,当中妙在想你也是知晓,本祖现将它赠于你,你可愿受?”
裹衣人一愕,《道陵尸经》上记载,鸦王羽黑趾红,喙勾目斜,有通阴阳之眼,食鬼魂之魄,传言其是冤魂所化,真假难辨,其身可集阴还阳,驱邪辟凶功用;系修道炼术之人必求之物。裹衣人心想:“眼前的天师分明就是个假货,可他为何要把这等贵稀之物赠送于我?”不明其意,一时不敢应允。
张道陵道:“怎么,你不受?也罢,那就让我将起毁了去吧!免其落入他人之手,再生事端。”掌起拂尘,欲作之势。
裹衣人忙道:“等等。”暗道:“且不论他究有何意,倘随他将这等宝物就此毁去,实甚太过可惜,我暂接了来,瞧他下来还有什话要说。”便道:“天师下馈,贫道岂敢不受。”
张道陵道:“好好,既此,那本祖即去了。你既无意随同本祖一起,本祖亦不来强勉,期你日后修行降妖,应好自为之。”俯瞰地下群尸,道:“你等这些孽障,随本先祖去了吧。”拂尘轻摆,冉冉不见。
忽闻得天空传下一段道文经语,送入众耳,那些心魂遭迷的人,幡然一下清醒了过来,人人自惑不解,顾愕左右道:“我。。。。。。怎会跪在地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起身举目,见群尸均回散退去,心中不免更是吃惊。
裹衣人眼望张道陵逝去的方向呆了半晌,心中疑惑,始未得解。眼见飘红仍悬于屋檐下,便随手拾起一片瓦来,嗖一声打了过去。瓦片击在箭尾,力道之大,竟使箭身喀嚓一声折了两截。
飘红方从鬼命凡音中醒来,突觉臂下一轻,随地身子直向下落。
翠梅及一干婢女就在下面,忽听见小姐一声大叫,掉了下来,纷地伸出双臂去接。但闻一声“哎哟”,跟着:“小姐,还好你身子不重,不然奴婢非给你砸死不可了。”的声音。
飘红揉揉屁股,起身拉起翠梅道:“你这丫头,算我平时没白疼你,这次就当是我欠你的啦!”
裹衣人见此地已复安宁,意欲离去。
荷心一直盘坐在地上,等着师父来认她,但见师父他老人家要走,终于忍耐不住,急冲而起,叫喊道:“师父,你不认徒儿了么?”
裹衣人回身望了望她,道:“你把鸦王收好,他日定有用处。”说罢展动身影,跃下屋顶,不知所去。
【第十四章 地狱养尸】
骨厄巴乩罗
荷心痴痴望着裹衣人消去的方向良久,心道:“师父此时不与我相认,定有着他老人家的道理,师父他既把如此金贵的鸦王交于我收藏,就可见一斑了。”当下不再做他想,走去拾来鸦王,揣在怀中。鸦王已死,直挺挺地,显是张天师那一下拂尘白光,正中其要害部位。
蓦闻得一阵悲悲戚戚的啕哭声,荷心一震,不知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待眼一瞧,才知是众女见花老鸨已成一枯白骨,悲从中来,情难以制之故,禁不住自心一酸,唏嘘黯然。
天空逐明,黑昼已去,群尸退绝无一,荷心着眼地下一堆堆白骨血斑,一声轻叹,猛地想起什么来:“张大哥。。。。。。”急循朱慈烨去时的方向寻往。
花老鸨已不在,白骨岂能再露寒,飘红亲自把她和阳尸的骨身收起,以待他日择吉辰厚置,至于那些惨遭僵尸杀害的姐妹,尽给群尸及黑甲怪虫噬了不成模样,散落在群尸骨肢间,已难以分辨,只得将其归拢起来,用火焚之。忙完这些,她亦想起了朱慈烨,见荷心急匆而去,心中一凛道:“荷心妹子,等我一起。”赶忙追上。
两人一路从内院寻到外院,触眼皆是狼藉疮痍景象,然朱慈烨和小文的身影终始未见,二人禁不住焦急起来,这时翠梅带着两个小丫鬟前来道:“小姐,我们帮忙一起找吧。”
飘红道:“也好,只是。。。。。。”
翠梅明意道:“小姐放心,那里有飘梅、飘菊二位姐姐,我在着也是不晓做什,倒不如过来帮小姐寻张公子的好。”
当下五人接着四处觅找了一番,仍不见影。荷心疑道:“飘红姐姐,张大哥莫不会是已出了飘飘院,我们这到院外去瞧瞧。”
飘红道:“妹子讲的极是,我们这就出院寻寻看。”
清晨,往日繁闹的四平大街,此时却是死一般地寂静,五人来到大街上,见得整条街一径荒芜一人,无不扼腕一叹。荷心喃声道:“想来昨晚不光飘飘院,整条四平街俱遭了一场大浩劫,我。。。。。。实对不起师父他老人家,难怪师父他不肯认我。”说到最后,已是难过至极。
飘红道:“妹子,那人果真是南阳仙人?”
荷心道:“虽然我不曾见到他的面貌,但师父的声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那声音肯定就是师父。况之那人昨晚所使的弓箭名做骨厄巴乩罗,乃纯阳之意,专克阴尸的鸦王黑蛇。骨厄巴乩罗源出《道陵尸经》,连我亦不知其制之法,试问这世间除了我师父南阳仙人,谁还能知悉尸经上的本事。”
刀疤鬼见愁
飘红道:“但愿那人真是妹子的师父南阳仙人,要真如此,那。。。。。。可真的太好了。”
荷心道:“只要有师父在,什么妖魔鬼怪均不敢为所欲为了。”
两人虽都冀希望着那人就是南阳仙人,但各自心中的想法却有所不同。飘红想着那人若是南阳仙人,那一直压在她心里,始终不得释谜的家族惨案,及姑姑死前交于南阳仙人的那封信中的秘密,兴许就可解开了。而荷心所思却是,师父嘱于她抑邪扶正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