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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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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妩终于推开他,火冒三丈,扬掌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

“还想再来一次吗?”他冷邪地勾唇。

“混蛋!”她怒骂,回身扶魏皇坐好。

“再过几日,我就废了锦宁公主的封号,封她为大魏国皇后。”拓跋泓朗声道。

叶妩惊愕,他真的会这么做?还是只是气魏皇的?

魏皇还没缓过来,说不出话。

拓跋泓假惺惺地问:“父皇可有意见?”

“既然你要江山也要美人……朕成全你……”魏皇语声轻缓,“朕要和女儿说一些体己话,你走远一些。”

“父皇喜欢说多久就说多久。”拓跋泓爽快道,后退了几步。

魏皇坐上床,拉她也坐上来,握着她的手,靠近她,似想在她耳畔说什么,左手却摸向床沿……

找到了机关按钮,用力地摁下去,可是,为什么毫无动静?

为了以防万一,他精心设计了这张龙榻,一摁按钮,龙榻就会打开,他们就会在瞬息之间滑下去,床板再自动关闭。

拓跋泓低声沉笑,缓步走过来,“再怎么摁,这张床也打不开。”

魏皇震惊地呆住。

“这个机关已被安顺破坏,父皇,你无处可逃。”拓跋泓拽叶妩起身,“妩儿是儿臣的,谁也抢不走。”

“你还想怎样?”她怒道,“有了诏书,你大可登基,为什么还要这么逼迫父皇?”

“因为,我还没有为娘亲复仇。”他的眼中浮现一缕杀气。

“你娘亲被妃嫔杀害,与父皇无关,你不能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她又推又拉,想让他出去,“够了,你不要再折磨他……”

“你不懂。”他推开她,俯身俯视魏皇,神色乖张,“娘亲被你遗弃,无可厚非,可是,你的妃嫔还不放过娘亲,害死了娘亲。你是天子,妃嫔无数,死了一个还有无数个,可是,儿臣只有一个娘亲!娘亲死了,儿臣孤身一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屋子漏水,儿臣听着水滴的声音入睡;寒风呼啸,鬼哭狼嚎,儿臣很害怕,一整夜睡不着;儿臣总是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宫人拳打脚踢,骂作野孩子!”

他的眼眸被泪水染红,悲中有痛,痛中有恨。

叶妩叹气,他的少年的确悲惨。

魏皇无言以对,悲伤道:“朕没有想到……年轻时的一次意外,让你过得这般辛苦……”

拓跋泓嘲讽地笑,笑意冰凉,“意外?如若娘亲听见你这么说,该有多伤心。你的一夜意外,便是娘亲的一生。娘亲从未怨你、恨你,纵然你忘了她、弃了她,不要她生的孩子,她也毫无怨言。每次儿臣问起,娘亲总说:你父皇文韬武略、勤政爱民,国事繁重,一整日都要批阅奏折,日理万机,我们不要打扰你父皇。可是,儿臣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娘亲这么说,是不要儿臣恨父皇薄情寡义。”

“你娘亲……是个好女子……”魏皇颇为感慨,神色惘然。

“娘亲是儿臣唯一的亲人,你杀了儿臣唯一的亲人,儿臣发誓,无论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必定为娘亲复仇!”拓跋泓的眼中戾气翻滚,好似地府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残忍可怖。

“你想杀朕,悉随尊便。”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拓跋泓捂着胸口,痛心道,“当年,儿臣杀了你的妃嫔,你誓要杀儿臣。那时候,儿臣又傻又天真,以为儿臣到底是你的儿子,你不会对儿臣怎样。没想到,为了那个贱人,你下令杀儿臣!儿臣伤透了心,终于明白,你不是儿臣的父亲,你只是冷酷、绝情的父皇。”

魏皇不语,苍老的脸庞漾着些许后悔。

拓跋泓邪戾道:“因此,儿臣决定让你尝尝那种手刃亲子的滋味。你为了妩儿,太子,韩王,卫王,死的死,废的废,这种滋味如何?”

魏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派人扮作劫匪,杀了韩王?”

拓跋泓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奸险的微笑,“儿臣不杀他,他也熬不了多久,儿臣何必多此一举?算他倒霉,碰上劫匪。不过,这也是拜你所赐!”

叶妩心念微动,难道韩王之死真的与他无关?

“父皇执掌大魏国三十余年,也算文治武功、功绩卓著。不过你从未信过你的儿子,你总是疑心他们觊觎你的帝位,疑心他们图谋不轨,疑心他们结党营私、危及你的宝座。”他森冷道,“如今,你众叛亲离,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也许,作为一个皇帝,你的功绩有目共睹,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你不配。”

“朕没有错!”魏皇辩解道,“朕不是不信你们,是你们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不是朕……你胡说……不是朕……”魏皇喃喃自语,不断地摇头,目色惊慌。叶妩把拓跋泓拉开,“够了!你是不是要逼死父皇?”

他嗤笑,“别叫得这么亲热,他不是你父皇,只不过是认的。”

她怒道:“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还不走?”

忽然,魏皇慢慢闭上眼,晕倒在床。

她惊得上前察看,见他好像还有气息,便扬声喊人。

————

魏皇再次昏厥,是因为受到刺激。而这一次,他昏迷了四个时辰才醒,却说不了话,动弹不了,两只手不停地抖动,宫人必须无时无刻在一旁伺候。

林太医和几个太医联手会诊,束手无策。

叶妩知道,是拓跋泓逼得魏皇中风的,可是,她不能宣之于众。

魏皇迁至景安殿静养,自愿一同迁去的妃嫔由宫中奉养,不愿迁去的,一律搬去北郊的庵堂带发修行。

只有两个妃嫔跟着去了景安殿,其他都出宫去修行。

元月十二日,拓跋泓在金殿登基。

这日,叶妩在凌云阁听见了响彻九霄的钟鼓喜乐,不禁想,站着丹墀之上的拓跋泓,身穿玄色冠冕,是怎样的。

登基大典后,公主和宗室子弟都去御书房觐见。

她和拓跋凝站在一旁,望着御座上那不怒自威的男子。

这袭玄色冠冕为他量身裁制,完全展现出他的霸气与锐气。脸膛黝黑,剑眉高扬,嘴唇坚毅地抿着,眉宇之间隐隐浮现一抹寒气。

他起身离案,站在御案前,广袂垂拂,魁梧的身格被华美、庄严的玄色冕服拢住,身内好像蕴藏着腾跃的龙气,霸气凛凛。

叶妩觉得,只要穿上这袭冠冕,再不像帝王的人也会有三分帝王之气。而拓跋泓这种天生就有王者霸气的人,更具有十二分的帝王之气。

他的近身公公刘静宣读圣旨,封赏了一些宗室子弟,最后才是她。

不是封赏,而是废了公主封号,不过,仍然让她住在凌云阁。

她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不会真的想册封自己为皇后吧。

回到凌云阁,她左思右想,想了很多。

晚膳时辰将至,却有宫人来传话,陛下让她去一趟昭和殿。

拓跋泓不愿住在原来的天子寝殿承思殿,便以昭和殿为寝殿。

叶妩踏入昭和殿,心中忐忑。宫人带她走进大殿,却不见他。她看见案上有四道菜式,没多少热气了,估计都冷了。

环顾大殿,这昭和殿的摆设虽有金玉宝物,却不显奢华,只觉得古朴厚重。

他从寝殿出来,看见她正举目观望,便静静地看她。这抹倩影纤瘦、窈窕,万千风华令人忘不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令他深深地迷恋;她貌若琼雪,令他深爱不悔,可是,他爱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更爱她独一无二的性情。

其实,他也不知怎么说,只觉得,她整个人,从头到脚,从美貌到脾气,他都爱。

如若每日回来都能看见她,那这一生便圆满了。世间最美妙的事,莫过于此。

“陛下。”叶妩看见他,立即行礼。

“以前你如何待我,现在还是一样。”拓跋泓走过去,微微一笑。

“如今你已是陛下,身份有别。”她淡淡莞尔。

“我还是我,你可以打我、骂我,随你高兴。”他开怀地笑,心情正悦。

她不想与他争辩,坚持自己的想法便可。

他拉她的手,坐在案前,“饿了吧,与我一同进膳。”

片刻后,宫人端上来小炉子、暖锅和各种生冷的荤素吃食。

叶妩猜测,他想吃火锅?他看见过自己与明锋吃火锅?

拓跋泓笑道:“这种吃法还是你教旁人的,今日便教教我。”

她夹起一块切得细薄的羊肉放入热汤中,“很简单,想吃什么,放入热锅,烫熟了就能吃。”

他以为她会把烫熟的羊肉放入自己碗中,却没有,心中有些失落。

“对了,公主的婚期定在哪日?”她笑问。

“元月二十。”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延后一个月。”

“她想等父皇病情好转再成亲,我倒觉得,宫中办喜事未必是坏事。”拓跋泓专注地将荤素吃食放进锅中,眼睫轻眨。

叶妩瞧不出他的情绪,暗自思忖着他有此决定是否有什么目的。

大殿静默了半晌,她犹豫着说出心里话,“陛下,我已不是公主,再住在凌云阁,于礼不合。”

他牵唇一笑,暧昧得很,“莫非你想与我同住昭和殿?”

她心尖一颤,但也知道他应该是开玩笑,“我倒喜欢齐王府的至清苑,不如……”

拓跋泓语声略寒,“我怎会让你在宫外?”

“可是,我的身份已不适合留在宫里。”

“若你想要一个名分,我很乐意颁下诏令。”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妩解释道,“你已经登基,朝堂稳定,我还留在宫里做什么?”

“今日是我登基的大好日子,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他面目冷沉,默默地愣了须臾才道,“娘亲过世后,便无人陪我进膳,今日就陪我好好进膳罢。”

她不再说什么,对这个阴毒狠辣的魏国新皇的感觉很矛盾,既觉得他可怜,又觉得他可怖。

————

魏国皇宫,宫门处,一个锦衣女子和守门的侍卫争吵起来。

侍卫见她的衣着打扮看似出身富贵,但这是皇宫,闲杂人等不能进,便不让她进去。

“你不让本……我进去,也罢,劳烦你向御前公公通传一声,楚明亮求见陛下。”这女子便是楚国安乐公主楚明亮。

“求见陛下?”侍卫冷笑道,“陛下日理万机,是你能见的吗?走走走,再不走,我不客气了。”

“你们狗眼看人低!”她气得想抽人,端起架子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侍卫好整以暇地等候下文。

楚明亮抬起下颌,居高临下地看他们,“我是楚国安乐公主,与你们的陛下是好朋友。”

侍卫嗤笑道:“你是楚国公主,我便是楚国皇子。”

“你——”她气得差点儿吐血,“你们胆敢阻拦本公主,日后本公主必定让拓跋大哥处死你们!”“那就等着瞧。”侍卫冷哼,用长戟推她。

一顶软轿前往宫门,楚明亮被侍卫推得往后跌了几步,差点儿撞上轿夫。

轿夫对她喝道:“走路不长眼啊!”

这辈子还从未被人这么呼喝,她火冒三丈地怒道:“他们推我的,又不是我故意的。”

轿夫停下来,让侍卫例行检查。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撩起青帷,轿中人下了轿,却是慕容烨。

楚明亮秀眸睁大,万分惊喜地奔过去,“林致远!是你!”

其实,他早已认出她的声音。

“公主为何来洛阳?”他惊诧地问,虽然早已知道她与拓跋泓有交情。

“本公主……来找拓跋大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颇为窘迫,忽又气愤地指向侍卫,“他们竟然不信本公主说的话,还不通传一声,气死我了。”

慕容烨是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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