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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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拓跋泓!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竟然可以抹去人的记忆,太不可思议了。
接下来两日,楚明锋不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就是在澄心殿陪她。他们如胶似漆,一起进膳,一起就寝,柔情蜜意,恩爱缠绵,可谓小别胜新婚,日夜相对也不厌腻。
他意气风发,她容光焕发,二人俨然同住一殿的帝后,在宫中出双入对,羡煞妃嫔。
这日早晨,叶妩见早间的风颇为凉爽,便叫上金钗,去御花园走走。
艳阳高照,碧空飘着朵朵白云,那一缕缕日光仿佛天界的仙女高髻上的金饰散发的金光,璀璨耀目。凉风拂过广袂,从手腕上滑过,留下丝丝凉意。
碧湖的荷花已经盛开,片片碧绿荷叶铺展在水面上,烘托出亭亭玉立的荷花,白的皎洁,粉的娇嫩,粉白相间的仿佛娇俏少女点了胭脂红,情致动人。
湖畔已有数人在赏荷,李昭仪和秦贵人,还有她们的侍婢。
叶妩和金钗站在河畔另一侧,不主动和她们打招呼。她们也不来打招呼,却时不时瞟来几眼。
“不如到那边走走吧。”金钗提议,后宫妃嫔凑在一起,总会惹出事端,还是远离这些尖酸刻薄的妃嫔比较好。
“晚些时候,你让人来摘三朵荷花。”叶妩一边转身一边吩咐。
却有三人挡住去路,是冯昭媛和近身侍婢。
金钗略略屈身,算是行礼,“奴婢见过昭媛。”
冯昭媛抬起下巴,傲娇地俯视她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叶妩不语,冷冷地看她。她着一袭橘红色艳丽衫裙,衬得肌肤胜雪、玉脸滑嫩,衣带束出纤细的腰肢,端的风姿绰约。不过,那神态,那表情,却盛气凌人。
“别以为这几日你霸占了陛下,就独占熬头、夜夜专宠,本宫告诉你,本宫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冯娇艳丽眸微眯,毫不掩饰对她的怨恨。
“那便各凭本事。”叶妩淡淡道,“不过,我想让你明白,陛下想宠幸谁,想在哪里歇寝,只怕谁也无法违抗圣意。”
“是吗?能让圣意转变的,便是本事。”冯娇艳嗤笑。
“那就拭目以待。”叶妩莞尔一笑,“昭媛请便。”
说毕,她往左边走去,冯娇艳悠然出声:“且慢。”
她只能止步,“昭媛有何指教?”
冯娇艳款摆腰肢,行至她面前,曼声道:“本宫是昭媛,她是昭仪,她是贵人,你尚未册封,比我们三人位分低。虽然你圣宠优渥,不过见了我们也应该行个大礼吧。不然,这后宫的宫规形同虚设,毫无法纪可言。”
金钗连忙道:“昭媛,不日陛下便会册封姐姐为皇贵妃。”
冯娇艳冷哼,“那不是还没册封吗?还没册封,便是连宫人都不如。”她故意挑衅,鄙薄地睇她,“今日你若是不行大礼,往后宫人有样学样,宫规、纲纪败坏,后宫不成后宫,这罪魁祸首便是你。”
“我就不行礼,你想怎样?”叶妩好笑地问。
“本宫身为昭媛,便教训你这败坏宫规、不知好歹的贱人!”冯娇艳丽眸一凛,语声森厉。
“贱人在骂谁呢。”
“骂你。”
“哦,有人承认自己是贱人了。”叶妩笑眯眯道。
金钗和冯娇艳的近身侍婢也笑起来,冯娇艳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扬掌打来。
叶妩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她没有防备,往后退了三步,差点儿跌倒在地。
冯娇艳花容失色,更气了,丽眸浮现一抹戾色,突然扑过来。叶妩知道她想打自己,早已有所防备,迅速地闪身避开,她便扑倒在地,双膝跪地,狼狈不堪。
近身侍婢赶紧去扶她,她推开她们,索性坐在地上,蹙眉察看伤势。她双腿的膝盖擦破了皮,白皙的肤色渗出血丝。
“发生了何事?”
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道沉朗的声音。
叶妩隐隐听见了,转首望去,楚明锋快步走来,明黄色帝王常袍在日光的照耀下分外的明亮,是一道耀目的风景,是令所有妃嫔血液上涌的期待。
她并不行礼,金钗屈身行礼,正要开口,却被冯娇艳抢先,“陛下……”她面色一变,眉心微蹙,委屈地哭诉,“陛下要为臣妾做主……是臣妾不好,臣妾无心之语冲撞了叶姐姐……激怒了她,她便推了臣妾……陛下看,臣妾的腿伤了,好疼呢……”
**明锋会遵守约法三章、相信妩儿,还是相信恶人先告状的昭媛?宝贝们,来点儿咖啡、票票嘛,他们和好了,是不是应该表示点儿什么呢?嘿嘿,拜谢~~
【88】魂飞魄散
金钗瞠目结舌,这也能颠倒黑边。
叶妩冷笑,还以为她的伎俩多么高明呢,如此伎俩太普通了。
楚明锋站在叶妩身边,冷声问道:“她说了什么冲撞了你?”
金钗气愤道:“陛下,昭媛说谎,皇贵妃根本没有推昭媛,是昭媛打皇贵妃。”
“贱婢,你胆敢污蔑本宫、胆敢胡说八道!”冯娇艳怒斥,目光森厉,然后跪在地上,泪花摇曳,对陛下哭诉,“陛下,金钗维护叶姐姐才这般污蔑臣妾的……如若臣妾打叶姐姐,臣妾怎会受伤?陛下要为臣妾做主……”
“陛下,昭媛血口喷人!”金钗义愤填膺地陈述,从头说起,“昭媛拦住皇贵妃,对皇贵妃不敬,说不会让皇贵妃专宠的。皇贵妃不理昭媛,想回澄心殿,昭媛不让皇贵妃走,说皇贵妃还未册封,比宫人还低贱,必须给昭媛行大礼。若皇贵妃不行大礼,就要教训皇贵妃……”
“贱婢,这些子虚乌有之事,你竟然说得头头是道!”冯娇艳焦急地打断她,万般诚恳地哭道,“陛下切莫信她,她一派胡言,臣妾素来知晓叶姐姐得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怎会挑衅叶姐姐?”
叶妩不语,考验的时候到了,就看他是否明辨是非,是否相信自己。
楚明锋的脸庞仿佛积了厚厚白雪的雪原,毫无表情,寒意刺骨。
金钗气得脸颊粉红,“陛下,昭媛颠倒是非。奴婢若有一句虚言,就遭天打雷劈!”
冯娇艳怒瞪她,“你一个贱婢,天打雷劈便宜了你!”
金钗义正词严地说道:“陛下容禀,昭媛决意教训皇贵妃,皇贵妃有所防备,昭媛自己跌倒在地,与皇贵妃无关。”
冯娇艳正要说,却被他一句“够了”给喝断,默默垂泪。
“你说!”他看向站在一边的宫婢,铁面无情,“若有一句虚言,即刻杖毙!连带亲人永世为奴为婢!”
“陛下……”那宫婢是冯娇艳的近身侍婢,心虚、畏缩地看向主子,知道主子的眼神是何意思:主子不许她『乱』说话。可是,陛下一向英明睿智、心狠手辣,若她所说有虚,就会连累家人,那可如何是好?
“说!”楚明锋怒喝。
“实情如何,你便如实禀奏陛下,以免让人颠倒是非。”冯娇艳盯着近身侍婢,丽眸微眯,以眼神警告她,要她跟着自己的话说。
“实情是……昭媛打皇贵妃,不慎跌倒在地……与皇贵妃无关……”宫婢结结巴巴地说出实情,因为,自己死了没关系,连累家人就不行!
闻言,冯娇艳心灰意冷地呆住,再也没有方才的盛气凌人。
金钗解气地笑,叶妩始终面『色』淡淡,好似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楚明锋目『色』阴寒,“朕最不喜妃嫔勾心斗角,你出言不敬、歪曲是非、存心诬陷,实在可恶!立即滚回去,闭门思过十日!”
冯娇艳呆若木鸡,由近身侍婢扶起来,屈身行礼,慢慢转身。
转身之际,她看向叶妩。恰巧,叶妩也看她,觉得她这一眼,虽无怨恨,却幽深得可怕。
他拉她的手,走向凉亭。
金钗知趣地站在凉亭外,等候传召。
方才站在湖畔观看的李昭仪、秦贵人,看着陛下和叶妩携手而行、恩爱痴缠,不由得心生妒忌,却也庆幸方才没有跟冯昭媛挑衅叶妩。
凉亭内,楚明锋坐下来,拉她坐在腿上,眉宇流光璨璨,毫无寒『色』,“朕谨记你所说的约法三章,此次朕没有犯错吧。”
“陛下总算英明,查明真相,还我清白。”叶妩的双臂搭在他肩上,决定追根究底,“真相大白之前,陛下是否相信我?”
“朕知道你不屑和妃嫔争风吃醋,你不是那种人。”
“好,就当陛下过关了。”
“那应该奖励一下朕吧。”他恬不知耻地笑,手早已滑到她的侧腰,又『揉』又捏。
“这是御花园,陛下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吗?”她拍开他的手。
“你不怕朕,倒怕妃嫔妒忌你、怨恨你?”
“后宫重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闻言,楚明锋面『色』微沉,陷入了沉思。
的确,她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有争宠之意,可是,所有妃嫔都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扒她的皮、剔她的骨、喝她的血,恨不得要她永远消失。
假若,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这个皇帝,也够窝囊的。
————
玉镯说,孙太后得了热伤风,卧病在榻。
自寿宴后就没见过孙太后,如此,叶妩前往慈宁殿。
正是午后最炎热的时分,大殿前庭被毒辣的日光照得光明透亮,殿前石阶都是温的。步入昏暗的大殿,仿佛踏入另一个世界,一个光明,一个黑暗,门槛便是明暗交界之地。
一个宫人也无,怎么回事?
她和金钗径直进了寝殿,但见孙太后靠在软枕上,双目紧闭,身上只盖着薄薄的锦衾,应该睡着了。
与前些日子相比,孙太后气『色』不好,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唇『色』发白,面庞灰败,不再是之前容光焕发的模样。
叶妩看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怎么办?”金钗低声问。
“明日再来吧。”
叶妩刚转过身,便见碧锦进来。碧锦笑道:“皇贵妃可是来看望太后?”
叶妩颔首,轻声道:“太后好些了吗?”
碧锦回道:“昨日好些了,不过今日病情略重,与前日一样。”
金钗惊奇道:“怎会这样?那汤『药』不管用吗?”
碧锦亦担忧不已,“早间太医来瞧过,换了『药』方。”
“是妩儿吗?”这道声音沙哑、缓沉,全无以往的柔润、中气十足。
“是臣妾。”叶妩立即坐到床榻,自责道,“太后抱恙,臣妾没来侍疾,臣妾疏忽了。”
“无妨,你把陛下伺候好,哀家就安心了。”孙太后徐徐地笑,“有宫人服侍便好,即便你来了,也无用。”
“明日一早,臣妾来陪太后。”
“不必了,哀家很好。”她笑呵呵道,“倘若你为哀家添个孙儿、孙女,哀家弄孙为乐,什么病就都没了。”
叶妩顿感窘迫,不过回宫已有两三个月,为什么毫无动静?难道是上次小产对生育有所影响?
孙太后谆谆教诲,“你自己要争气,若你诞下一男半女,陛下必定欢喜。”
金钗笑道:“太后放心,皇贵妃正努力呢。”
孙太后连说三个“好”,然后道:“哀家抱恙,寝殿有不少病气,你不能在这里多待,回去吧。待哀家好全了,再来陪哀家罢。”
叶妩唯有告退,让她好好歇着。
碧锦送她们出来,叶妩嘱咐道:“碧锦,太后这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病情反复便不是好事,你多多留心,好好伺候着。”
碧锦应了,回寝殿伺候。
金钗问:“姐姐担忧太后的病情吗?奴婢倒觉得,人老了总会这里痛、那里疼的,热伤风罢了,过几日便会好的,姐姐无须担心。”
叶妩本也不担心,但见了形容枯槁的孙太后,就隐隐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