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谋妻厚黑学(一本「男」念的经之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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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受到管二少的启发后,撬开的嘴巴就阖不拢了,仿佛要把以前没说的话一次说个够本,一有机会便口沫横飞,抢话、插话、无话生话,反正不说不快。
「别被他绕进死胡同里,二公子的话术越来越精湛了。」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凡人难及。文师爷摇摇头。
「你说二公子骗我?」莫晓生错愕。
「高盛侯嫡次子,当今圣上的宠臣,他还身兼监察御史一职,家居京城的他怎么可能长居江南,就算他极力请求皇上也不会允许,最多一年就会调他回京。」巡抚官位是他硬要来的,把皇上都气笑了,嗔了一句小滑头。
要不是此次的贪污案牵连甚广,水深得无人敢探,皇上这才允了用兵奇诡,足智多谋的管元善南下,藉由他诡变莫测的伎俩揪出隐身暗处的那只黑手,安定朝政。
清官难有,是人难免有贪念,贪官污吏是捉不完的,倒了一个又一个崛起,皇上的用意在于杀鸡儆猴,叫底下的官员少贪一点不义之财,多为百姓做点事,造福人群。
「文师爷,没让你进刑部真是太可惜了,抽丝剥茧的条条分明,把我的底都给掀了。」假意埋怨的管元善抛了一记媚眼,看得人背脊一凉。
当他要算计人时总是特别和善,怪招百出。
「二公子过奖了,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画师梅希的身分能明了,小的着实松了一口气。」文师爷故作安心,拿起放温的茶碗小口轻啜,神情是喝到好茶的放松。
听出他话中有话,管元善倏地目光一利。「文师爷专心在案子上,旁的事就别费心了,此案一了结就为你报个头功。吏部、户部、刑部随你挑,我为你举荐。」
「二公子怕什么?」是怕他嘴上没把门的吧!
「是怕你断送大好前程呀,你才高八斗当个万年师爷岂不是令明珠蒙尘。」
文师爷笑得意味深长,轻捻两撇小胡子。「万幸,万幸,是小的想多了,在不知实情前还想着二公子是堂堂男儿身,怎会对画师梅希独具慧眼呢!幸亏断袖、龙阳和你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一度以为二公子独好分桃,以至于对百家闺女看不上眼,为拒婚而远离天子脚下。
「谁?谁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善儿,文师爷指的不是你吧?」
有如神出鬼没的密探,会飞檐走壁、上天入地,走路毫无足音的侯爷夫人突然从柱后冒出来,身上穿着怪模怪样的夜行衣,发丝扎成一束,方便行动。
议事厅内的幕僚们一瞧见夫人的……呃,独特装束,纷纷脸色微变的站起身,笑得有几分僵硬。
「夫人您来了,您与二公子多日未见,想必要聊聊母子间的私密事,小的们先告退,不打扰夫人与二公子相聚。」
不只高盛侯怕老婆,他们也怕夫人呀!夫人那一记过肩摔令人记忆犹新,摔伤的腰骨还隐隐作疼呢,所以杭氏一出现,老的、少的一下子全走光了,只剩下管元善在强颜欢笑。
他也想跑,可是谁教他是人家的儿子,见了娘还想溜,先打断双腿再说,看他拖着两条断腿要往哪里爬。
「娘,你怎么来了,爹惹你不痛快了?」他干笑着上前献殷勤,嘻皮笑脸装孝子。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爹哪敢惹娘生气,打他出生以来就没见过爹和娘红过脸,娘的一句话比圣旨还管用,爹是宠妻宠上天了,老婆说得全是对的,不对的肯定是他听岔了
「你爹没那种胆子,是你奶奶。」
不出他所料,肯定又是奶奶唠叨了,这边挑剔,那边碍眼,拿婆婆的架子压人,嫌她吵的娘干脆走人,省得冠上气死婆婆的大罪,又可以耳根清静,一举两得。
唉,他们母子俩同病相怜呀,家有一老,如有一鬼,无所不在,阴魂不散,专行拆散人的邪恶事。
「少给我转移话题,你这张欺世灭祖,专拐小姑娘、老婆子芳心的小白脸,你娘我看了二十三年,早就看腻了,离远点别来恶心我。」看到长得像他老子的脸孔,真是怪不舒服的,管济世年轻时就靠着那张脸招蜂引蝶,欠下不少风流债。
「娘呀,儿子想你,想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走路还摔跤呢!娘想不想我……」嘶!他的娘……好狠毒,居然对亲生儿下毒手。
腰上一疼的管元善不敢呼痛,依然撑住笑颜,他眼角一扫娘亲的手在一拧之后又狠转三圈,简直当他是仇人嘛!他把身体练结实也有错了,让她无肉下手。
杭氏不喜儿子太痩,总找有肉的地方掐,可是老大、老二自幼习武,早把一身肌肉练得硬邦邦,气不过的她一点也没有为人母的端庄,每见一回就拧一下,以此做为发泄。
长子成婚后她就不动手了,因为他是「有主」之人,拧出一圈瘀青对媳妇不好交代,可是善儿嘛……
不拧白不拧,没老婆的人不怕打破醋缸。
「儿呀,娘想死你了——」她拧完之后还用儿子的衣服拭手。「老实给娘招来,你不会真瞧上个俊儿郎吧?娘很开明,多个『儿』媳妇不差一双筷子,你自个儿满意就好。」
管元善赶紧起誓,撇清疑云。「文师爷那张嘴吐不出象牙,听不得,只是瞧着我太闲了,办案不到巡抚衙门却老待在私宅,累得他两边跑来跑去,他才挖苦我两句,好让我去露个面。」
他不出现这一招使得绝妙,巡抚衙门巡抚不坐镇,小鱼小虾越俎代庖,藏在台面下看风向的官员急了,心慌慌、意乱乱,不知巡抚大人在哪里,是不是握有他们的把柄,准备一网打尽。
牛无为和成秀果然收了不少「孝敬」,有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房宅铺子和美女,两人正在暗中「销赃」。
「那画师梅希是什么意思?」她才四十出头,耳力好得很,不比年轻人差。
「这……」管元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梅希是女的,本名裘希梅,梅希是希梅的倒字。
「这什么这,我不记得生了个说话结结巴巴的儿子,你舌头被人剪了是不是。」她不介意代劳。
他暗自叫苦,要笑不笑的绷着皮肉。「我是看她画功不错,擅于写景,为人坦荡又不作伪,骨子里有文人的傲气,但又能屈能伸,并不流于俗媚,对当下时局有不亚谋士的见解。」
「所以说你是惜才喽?」有古怪。
管元善点头点得飞快。「是的,娘真是深明大义,儿子胡子长了几根你都一清二楚。」
「少拍马屁,得让我见见人再做定论,你这小子比土里的泥鳅还会钻,我要找你还得跟踪成秀那老家伙,巡抚大人不住巡抚衙门,也只有你敢视朝廷律法于无物。」
闻言,他真的笑不出来了,以娘那双火眼金睛,准会看出端倪。「娘,梅希家里有事,暂时不作画……」
「二公子,梅希公子来了,他在景园画海棠春睡。」小厮长喜欢快的来禀告,想讨点赏钱。
人真的不能做坏事,难得说个谎马上被揭穿,管元善伸出大掌一抹脸,重重地一叹气。
「家里有事?善儿,做人要留后门,免得前门被人堵了无处可逃。」杭氏教子,狡兔要留三窟,说谎要带三分真,确定天衣无缝才好大吹特吹,留着针眼大的缝贻笑大方。
「娘,你要不要换身衣服,虽然在儿子眼中娘是红颜不老的绝世美女,可旁人的眼光差,看不出你的绝代风华。」管元善用语含蓄,提醒她一身奇装异服会教人目瞪口呆。
杭氏轻笑出声。「就说我会吓到客人不就得了,哪来的十个八个心眼,也不怕转得太快把自己绕得晕头转向。」
取笑了几句,杭氏让儿子派人去客栈找来自己的丫鬟,随后进房白芷、白桐替她换装,芦花白底的缎面兔儿毛立领袄子,草白荷花纹玉绫裙,她破例在头上插上镶红宝石金丝珠钗,左右多了一对点翠蝴蝶小钗,又上了红珊瑚珠镶金丝缠枝发环,剪了朵玉兰别在发鬓,妆点出侯爷夫人的雍容华贵,贵气逼人。
一会儿功夫,容貌绝伦的贵夫人走入景园,迷人的风情张扬着,眼尾一挑媚态横生,若不说她是两个成年儿子的娘,真要以为她是哪来的倾世佳人,一笑动人心,再笑迷人魄,三笑就把魂儿给勾走了。
「这位梅公子,妾身是……」
画得正专注的裘希梅听见有人唤她,她画笔一搁转过身,正想以男子身分行个礼,但是对方忽地「咦」了一声,她心下一阵打鼓,想着难不成遇到熟人,目光微微一抬。
这一抬眸,她吓了一大跳,还真是熟人。
「夫……夫人?」
她上下打量一身男装的小娘子,又是啧啧出声,又是摇头赞叹,看不够眼还让人转两圈,一下子捏腰,一下子袭胸……呃,是在胸前用手一比,做出半圆的形状。
「你怎么会在这里?」杭氏真正想问的是你干么女扮男装,还扮得有模有样,差点连她也瞒过去。
裘希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元善,硬着头皮小心回答。「呃,我受管公子之邀来画景……」
「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聊聊。」杭氏一把捉起她握笔的手,看不出喜怒的将人往前扯。
「夫人你……」能不能装不认识她,她还要赚钱糊口。
「娘!你轻点,她只是个画师,你别为难她。」娘那手臂是打老虎的,怎么能使劲的拉扯。
杭氏眼波一转,看出儿子眼中有点紧张担忧,她心下多了一番计量。「你娘我看上她唇红齿白,细皮嫩肉,想收作面首,你让你爹来捉奸,说我送他一顶绿帽子。」
「娘,这玩笑开不得。」他啼笑皆非的说。
他爹会当真,只要娘所说的话,爹向来深信不疑。
而爹一信,府里的老老少少就倒霉,他会一个个逼问谁是奸夫,然后把所有可疑分子都捅上一刀,不死也半残,最后才想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令老婆大人发火的事。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臭小子,不许跟来,我们要独处,你敢坏我好事我阉了你。」想听墙角?休想。
这……这象话吗,为人娘亲地居然威胁儿子要断他……传宗接代的子孙根,这是亲生母亲吗?
管元善眯起眼琢磨着母亲的诡异行径,黑瞳幽光暗闪,他抚着鼻梁,想着后招,目光深深地宛如一口古井,深不见底。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深闺女子怎会扮成男人在外走动,你知道一旦被人发现真实身分,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这世道该死的道德观念会活活逼死我们女人……」
自个儿离经叛道,做出不少骇人听闻之事的杭氏难得反过来劝人要看重名节。
她自己后台硬,娘家是世族大家,父兄皆在朝为官,丈夫「训练有素」的力挺她到底,两个儿子又有出息,在皇上面前得脸,她才能不畏流言蜚语。
可是裘希梅和她不同,上次聊过后多少知道她的处境,年轻女子没有可靠的靠山,又是新嫁未满一年的人妇,无儿无女的,在婆家站不住脚,还带着一双陪嫁的弟妹,人家不说两句闲话才是怪事。
有时无心变有意,在男尊女卑的传统社会里,种种的道德约束对女人而言比较吃亏,同样与异性同行,男人的行为叫风雅,而冠在女子头上就是放荡、下贱、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一句「失贞」就足以将人打下万丈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杭氏不怪罪裘希梅乔装当画师一事,反而欣赏她敢于突破现状的勇气,只是在欣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