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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单飞雪 情难自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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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心意霍地起身,转过身艘向窗,她用力推开窗,一阵冷风条地穿透她的身子,她倾身双手撑在窗框上,就这么静静望著雪花纷飞。

谭铭鹤不解地凝视她的突来举止。“心意?”

龙心意的双肩微微颤著,她努力咬紧唇瓣,努力咽下喉头的苦涩,背对他,就怕他看见那不争气的泪水。漫天的雪花可怜无助她任风戏弄摇晃,那么的没有自己的主张,谭铭鹤的话似一朵朵雪花,将她那热爱他的心深深地掩埋了。

眼泪再度攻陷她的眼睛,滚烫的泪珠纷纷滑落她冰冷的面颊,地无声地哭泣,静默地抽噎,忍住痛哭的崩溃情绪,佯装著冷静不在意……原来需要耗费这么多的力气,她用力抓紧窗栏,就怕忍不住心底的失望,痛心地叫嚷。

谭铭鹤不傻,他起身,踱近她身后,看见她抽擂的瘦弱肩膀。

她在哭泣,谭铭鹤的心也跟著痛了,她是这样的无助、这样的痛苦,她虚弱憔悴可怜的样子,令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冲动地想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安慰。可那双手臂硬是迟疑地停在半空,他又放下来。

既然不能给她完整的爱,何苦再给她希望、何苦再伤她?

他颓然地和心意望著同一片风景,同一刹那的雪花,他的心没有比心意好过,往事在折磨他,感情在挣扎,他已经是一脚踏在泥沼里,何苦拉她一起作伴?寂寞让他一个人来尝,痛苦让他一个人来担。就算往后要后悔,也让他一个人煎熬。

心意……你会遇上更好的人,谭某不值得你来珍惜,不值得你期待……他默默地祝福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泪被冷风吹干,龙心意转过身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明白,就让我们当朋友。”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

那是一个如何坚强又如何难堪的笑容?

谭铭鹤只是愕然地望著她。 

||四月天言情小说书库||人间书馆||单飞雪《情难自禁》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            
 
 
 

第八章
 
 
龙凤酒馆深夜一声长啸,几乎掀了屋顶。

“做朋友?”龙锦凤双手插腰怒咆。“他都上了你,怎么,吃干抹净就撇得干干净净的!他以为你是谁?”简直欺负得够彻底。

心意的眼泪已经流干,心已经冷到谷底,反而有一种认命的潇洒,她无视姑姑的怒火,兀自啃著鸡腿,她胃口可好呢。

“丫头,他这样对你,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先前不是还为他哭得死去活来的吗?

“我想开了,能当朋友也不错啊!”至少还能留在他身边。她不想再哭哭啼啼了,更讨厌谭铭鹤那愧疚的表情。

“心意,你别假了。”锦凤拍拍侄女肩膀,露出冷笑。“你一定恨得要死对不对?像这种薄悻的男人,姑姑帮你惩罚他,我先把他抓来,跟著将他绑起来——”锦凤一手握紧拳头、一脚踩在椅子上,目露凶光。“然后姑姑给你一把刀,我们姑侄俩一人一刀,一小片、一小片将他的皮掀开,再将他的肉一块一块割下……”她越说越得意,简直身临其境般,说得咬牙切齿、血脉贲张。“然后姑姑将他的肉腌了做成下酒菜拿来贱价出售,你觉得怎么样?”

哗!龙心意目瞪口呆、崇拜至极地张著嘴,望著姑姑那张凶恶的脸,终于知道为啥银凌县的人都称姑姑辣凤子,终于明白姑姑何以至今尚未出嫁,试问世上有哪个男人压得住这样凶悍的女人。

心意打了一个冷颤,吞吞吐吐地。“不……不用了……姑姑……”她打赌姑姑真的敢这样放肆。

“丫头,你不用跟姑姑客气。”她豪爽地拍了一下心意的背。

心意连咳几声猛摇头。“真的不要。”我还想和他做朋友哩!

“敢情你真甘愿就如他所说的只当朋友?”

心意刻意地一脸平静。“是,只当朋友。”

“心意……你犯不著这么委屈。”

“不要说了姑姑……”就做朋友吧!纵然心底苦涩却不敢要求更多。她问自己,是聪明或是情愿糊涂?是的,她情愿糊涂。地想等待奇迹,可能……可能会有奇迹。

留下来,当朋友,还有一个等待奇迹的机会。心意想得很清楚,而如果离开,她等于永远失去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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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谭府,夫子引起的风暴暂时平静,谭老爷不但不追究,还非常殷勤地、和善地,且几乎是卑微地,搓著手对著女夫子说话。

“龙姑娘……原来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嘿嘿嘿,他例著嘴捻著胡须笑腿腿地。“请坐、请坐,陈总管去带逸儿了。”

龙心意见谭老爷围住她不停地傻笑,不停地打量,她有趣地撑起下巴索性任他看个够。

“龙姑娘可喜欢这儿的环境?”这丫头这么标致肯定能生出品质优良的孙子来。

“再好没有了。”心意笑腿腿地。他的心思她还不清楚么?无妨,这几日悲情够了,陪他玩玩也好。

“是吗?”龙老爷大乐。“那么我帮你准备一间厢房,你住下来,我聘你当谭逸随身的夫子好么?那么你也不用这样日夜往返,省却麻烦!”

她嘴角一扬。“好呀!”

喔呵呵呵呵,他笑得牙齿都快掉下喽!“那,就安排你住在铭鹤隔壁,你说怎么样?”

心意眼睛一亮。“再好没有了!”

他见心意这样爽快,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说不如这样好了,你嫁进我们谭府吧!”

心意笑眯眯地嗲声道:“你儿子不娶我呢!”

“你管他?他哪次会心甘情愿娶的!别理他,老爷我作主,这儿我最大,明儿个就请人挑个好日子,我帮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爹!”谭铭鹤亲自带逸儿过来,在门口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尴尬头大地。“你又在搅和什么?”

龙心意一把拉住谭逸就往门外走。“你们父子聊吧,我带我的学生去书房了。”经过谭铭鹤身旁时,她笑著顽皮地对他眨眨眼悄声道:“你放心,我没当真。”

一步出大厅,那笑容隐去,是么,没当真?心意,你骗谁?骗他?骗自己?

“骗子!”谭逸甩开她。

骗子?心意一惊,低头看见谭逸一双晶亮的眸子瞪著她。“大骗子,原来是个女的。”

心意停下脚步,双手抱胸凝视谭逸,嗯哼,几日不见差点忘了和这小子斗嘴的滋味了。“我哪儿骗人了?”

谭逸理直气壮仰著脸指著她骂。“明明是个女的,却乔扮成男的,猥猥琐琐,别有居心。”

心意灵巧地驳道:“我有跟你们说我是个男的吗?我有说我不是女的吗?我哪张嘴骗了你?”

谭逸眼睁得更大了。“你故意穿男人衣服,还应征夫子!”这还不叫骗?

“女人不能穿男人衣服吗?女人不能当夫子吗?是你眼睛有问题,看不出我是个女的,怪谁?”以为谭逸要破口大骂了,岂料……

“哼……”谭逸竟然摸著下巴,瞧著她冷冷地不怀好意一迳地笑。

他这种一反平日嚷嚷的态度,反而令心意感到背脊冷飕飕地。这小子这么镇定,吃错药啦?

突然谭逸胖胖的脸绽出邪恶的光彩,他忽然扮起女人的声音,学起心意那日说的话——

“爹、娘,我不走,我要嫁给谭铭鹤!”随即,谭逸换个脸色和声音扮起伯伯。“我不会娶你!”跟著他又扮心意。“不,你得娶我!”

心意先是愕然,跟著一阵热烫羞愧的感觉烧上面颊,向来口齿伶俐的她竟然张著嘴找不到话驳他。谭铭鹤是她的致命伤、是她最大的弱点。

头一回见夫子这般,谭逸越发得意,他仰头双手插腰凌厉地嚷:“笑死人了,真不要脸,逼我伯伯娶你?还说什么和他已经有夫妻之实,啥是夫妻之实?我伯伯这辈子只认蓉蓉阿姨是他老婆,至于你,你算哪根葱?你以为你是谁?丢死人了!还想当我夫子,哼……你配吗?我阿伯最讨厌这种死巴著他的不要脸女人了,一年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找上门来说亲,他烦都烦死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孩子的话原来可以这么伤人,心意冷冷地凝视谭逸。“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难道我的样子像是喜欢你?你头脑阿达啦?白目成这样,怪不得会臭美到以为我阿伯会中意你。”

“很好,今后我不再是你的夫子。就如你所愿,你好自为之吧!”她掉头就走,听到身后谭逸又蹦又跳地拍手欢呼。

“好耶、好耶!”终于赶跑了讨厌鬼,胜利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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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酒馆,阿明和伙计们正一人一边地架住抓著菜刀发狂的老板娘。

大当家的,冷静、冷静啊!”阿明吓得直抖。“人家是客人哪!”

“他妈的!从来没有人敢说我辣凤子卖的酒难喝,竟然还给我退酒?”她胀红了脸冲动地喝道:“是谁?哪个没长眼睛、舌头有问题的?”

客人们一见老板娘抓著菜刀疯狂的模样,早吓得一哄而散,只有靠窗座位,一个白发白服的老夫,不为所动地兀自品尝桌上的小菜。身旁的喧哗毫不放在眼底。

锦凤腿起眼睛。“是他吗?”一个老头子?

阿明缓缓地、轻轻地说:“是……”妈呀!话还没说完,锦凤一声“王八蛋”,一把亮晃晃的菜刀直直飞过他眼前,妈呀,要出人命啦!他哇哇大叫,捣起眼睛最怕那种血腥的画面。

只见那长须老夫身子微微一偏,刚刚好躲过那把菜刀,咚!菜刀深深插进桌面起码两吋,足见使刀人的功力。

他头也没抬只是凝视著那把菜刀,悠哉地抚摸白须,冷淡地低声一句。“是谁敢在老夫用膳时撒野?”

锦凤嚣张狂妄地摔开伙计的手高声道:“是我,辣凤子!”死老头,没被刀子插中算你走狗屎运!

白衣老夫缓缓转过脸来,如麻般犀利的眸子叫锦凤不禁心头一震,这人不简单。

极沙哑的声音。“这般泼辣?怪不得酿的酒只呛不甘,只烈不浓——想必没真

正爱过男人!”

“你说什么?”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直说到她的痛处,锦凤双胖睁如铜铃。“死老头,你不想活了,我帮你!”她双腿一磴,身子俐落地往他斜飞过去,长腿直直劈向他老脸。“吃老娘一记龙凤腿……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阿明惊愕得下巴就差没掉下来,那个老头子竟起身轻轻松松地伸手将她的腿一抓,只见老板娘头下脚上滑稽地挣扎咆哮著。

怎么有人比老板娘还厉害?店里的伙计全看傻了眼。

白衣老夫掂了掂锦凤的重量,冷冷地讽刺她。“龙凤腿?是鸡爪吧!”

可恶!锦凤张嘴就往他腿上狠狠咬下去……呜哇……她又是一声惨烈的叫嚷,痛得牙齿差点落下来,眼泪喷出一滴。怎么那么硬?

只见那老夫悠哉地伸手自袍里拿出一只扁平的长形铁盒,他的黑胖嘲笑地俯望狠狠的龙锦凤。“忘了提醒你,这儿有个贴身药箱。还有——”他扬眉斯文地说。“只有疯狗才乱吠、乱咬!”

言下之意是将她比做疯狗,龙锦凤气得在他的钳制下又踢又叫,还骂了一长串不堪入耳却流利至极的刻薄话,那老夫静静等地咆哮完,也不动怒,其说:“我猜你还没嫁人是不~”

锦凤已经被吊得头昏脑胀。“是又怎样,死老头!小心我阔了你做成老人鞭泡酒喝!

啧啧啧……老夫望向退缩在墙角的一干伙计们。“你们当家的一向这么泼辣粗鲁么?”

谁敢说是?他们只是恐惧地捣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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