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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单飞雪 黑罗刹-第7章

小说: 单飞雪 黑罗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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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春去秋来,终于倒在峰顶。由于她一点精诚不散,感动天地,化为彩云一朵,每天日落前飘浮斜阳峰间,这就是望夫云的由来。」 

凝烟目光坚定。「这是邵赐方转述给我听的故事,他曾对我说过,假如王反对我们,他也会像传说里的年轻人,带我离开,就算最后为我而死,他也死而无憾。他对我是认真的,他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我想……他会毫无消息,一定有他的苦衷,是不是?」 

雷魈不语,凝烟却追问不休—— 

「你说是不是啊?」她像是急着要找人坚定自己的信心,寻求他的支持。 

「妳说是就是了。」他道。不想再惹她伤心,默默地移开视线,凝望葱郁山林。 

好傻的女人。 

但爱上她的自己,更傻。 

※ ※ ※ 

一入城,满街满市的人。雷魈采买干货,凝烟浏览街旁贩卖的新鲜玩意。 

时近黄昏,夕光染橘长街,凝烟停在卖香包的摊子前,她捡了个红线包,眼角瞅见熟悉的身影,回头,楞住,人影幢幢中,她看见邵赐方。 

「邵赐方——」她追去。 

「慢!」旁伸来一臂,截住她。 

凝烟眼前一暗,雷魈挡住了她的去路。「是他、是邵赐方!」凝烟急嚷,推开雷魈,雷魈长手一抓,再一次将她拦回。 

「你干什么?」凝烟震怒。 

「先别追。」怕是有陷阱。 

该死——来不及了。凝烟甩不开他的手,便朝他肩后嚷。 

「邵赐方!是我、是我……」她挣扎着,看邵赐方消失人群里。她怒急攻心,回瞪住雷魈,咬牙恨声道:「你放手!」香袖一甩,飞出暗器,雷魈振袍拂开,凝烟足尖一点掠空追去,雷魈手一抓,硬将她拽下地。 

「你?!」她瞠目,一个回身踢他,他退,她再抬手出掌劈他,他又再退,大手抓住她纤臂,轻施巧劲,便将她整个人拽来,手往凝烟颈部一敲,击昏她,揽腰抱起,离开长街。 

雷魈找了家客栈投宿,将凝烟安置上房,帮她盖妥棉被,留下豹儿守护,趁她未醒,离开客栈,寻邵赐方下落。 

一路上,他注意到这座小城,涌入大量圣主的士兵。莫非都来抓凝烟公主的?雷魈暗自寻思——邵赐方为何出现在这偏远小城?他来做什么? 

莫非……圣主知道凝烟在找邵赐方? 

※ ※ ※ 

凝烟醒来,不见雷魈。她揉了揉酸麻的颈子,在床边呆坐一会儿。 

好长一段时间,她只是动也不动地坐着,但心里已把事情全想过一回,从雷魈答应带她见邵赐方,到如今他拦阻她去追邵赐方。凝烟心中忐忑,不明白雷魈在打什么主意。 

凝烟越想越心惊,或许事情一开始就弄错方向,他根本没打算带她见邵赐方。 

她起身,抓了包袱,推开房门就走,但黑豹起身挡住了她。她瞥豹儿一眼,犹迈步离开,但它紧咬住她的裙襬。凝烟回望黑豹,黑豹眼色固执,不让她离开。 

他要豹儿监视她吗? 

凝烟脸上若无其事,眼睛迸射出的光芒却教豹儿怯退一步,它呜咽一声,却仍紧咬不放。 

很好,凝烟不走了。她转身入房,甩上门。 

雷魈!我倒要看你能奈我何! 

※ ※ ※ 

雷魈联系城中魔罗教友,请他们差人雇快马出城,向青罗剎打听邵赐方来此的目的。与教友们用过晚膳,起身回客栈。天黑了,月明星稀,灯笼红艳,人潮散了,都涌进酒肆饭馆。 

雷魈独自走在长街上,心想——她应该醒了。 

待会儿见面了,要怎么向她解释?事已至此,不能再瞒下去。雷魈心事重重,步伐沉重。一开始欺瞒她,是不想她伤心;后来欺瞒,是私心想将她留身边,再后来……再后来是情难自禁,是愈来愈难开口,他说不出口,只好一直瞒住真相。现在不让她追邵赐方,却也是怕她遭遇不测。 

她能了解他的苦心吗? 

邵赐方已经娶了鬼医的女儿,现在若是特地来找凝烟,那他安着什么心?是要帮圣主吗?想夺还魂丹?想利用她? 

在邵赐方动机未明时,他不能眼看凝烟冒险。但是,要怎么说凝烟才能明白?他虽欺瞒她,可是对她的情意是真的,关心也是真的,她会懂吗? 

回到客栈,来到房门前,守候的豹儿,一见主人即刻靠来磨蹭他。 

雷魈定定心神,敲门,没回应,又敲,悄无动静。缓推开门,熟悉的淡香扑面而来。 

她醒了,就坐在桌前,桌上烹煮一壶茶。一见到他,她挽袖斟茶。 

「终于回来了。」她神情冷漠,口气生疏。 

雷魈道:「这座城,被圣主的士兵包围了。」 

「哦?」凝烟执杓,挑去杯里茶叶渣。「他们是来抓我还是逮你?」 

「妳。」雷魈在她对面坐下。「他们不可能浪费兵力逮我。」 

「雷魈——」凝烟啜了口茶,轻道:「你是在暗示,要是没你保护,我会被抓走喽?」 

打雷魈进房,她就没拿正眼瞧他。口气冷淡,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教雷魈一颗心愈绷愈紧。 

她在想什么?她心中是什么打算?她现在是怎么看他?她对他起疑了吧?她……还信赖他吗? 

不知道,从她的眼角眉梢,她的口气,全测不到她的心绪——这才教雷魈更忐忑。不知道下刻她会如何,他又该怎么应对? 

「凝烟,我在帮妳。」他说,真的,一心一意帮着她。 

「帮?」凝烟强忍愤怒,她清楚自己打不过雷魈,想见邵赐方,就不能因冲动而坏事。她按捺住火气,只慢条斯理问他:「好不容易我见到邵赐方,你却击昏我,把我关在这里,又让黑豹监视我。雷魈,你该有个很好的解释吧?」 

「妳不能见邵赐方。」他面色一沉。 

凝烟眸色更冷,但声音轻柔。「为什么?」 

「他是圣主身边的人。」 

她心中一震,仍镇定道:「就算是圣主身边的人,又如何?我不在乎!」那与她的爱情无关。 

「如果……他是帮圣主来跟妳要还魂丹……」 

「他想要,我就给。」 

「还魂丹已不在妳身上。」 

凝烟冷笑。「是啊,被你的好兄弟夺走了。但假使邵赐方有需要,我会帮他从青罗剎手中夺回来。」 

她就这么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雷魈垂眸望着桌面,心直往下坠,感觉有点呼吸困难,像有块大石压得喘不过气。黑豹踱来,似察觉主人伤心,不停拿背磨蹭主子的脚。 

雷魈道:「为了他,妳甘愿与魔罗教为敌?」她知不知道她有多傻?他替她不值,她却不知道。 

「雷魈,说话要凭道理,你的好兄弟强夺我丹药,我现在就是要夺回又怎么?再说,这都只是你的揣测,邵赐方肯定是来找我的!」凝烟面色一凛,声音又冷又涩。「现在更教我困惑的是你,你知道邵赐方是圣主的人,你不说,反而带我往南边走。你一直在蒙我,是不是?」 

「是。」他不想狡辩。 

「你是故意不让我见邵赐方?」 

雷魈沉默了,虽然,凝烟强抑愤怒,但黑豹已警觉到气氛诡异,它背毛竖起,对住凝烟,发出警告的呜声。 

凝烟无视黑豹威胁,继续质问:「如果不是老天有眼,让我见到邵赐方,你打算把我带到哪?」她握紧手中茶杯,声音微颤着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圣主身旁没个好人。」 

「你们魔罗教才是好人?」她忍不住高声驳斥。 

雷魈下颚绷紧,他也动怒了。为什么她一味相信邵赐方? 

雷魈试图跟她解释。「圣主身旁有名鬼医,行事猥琐,专门使毒害人。邵赐方来到中原后就帮着鬼医栽植毒花,妳甭再找他,他其实已经——」 

「你真行!」凝烟昂头直视他,她眼中的鄙夷,像刀将他心剜碎。她咬牙怒道:「雷魈,你骗我就算了,现在事迹败露,就开始诋毁邵赐方?」她口气嫌恶,表情不屑。「我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歹毒,你喜欢我,所以才阻拦我见邵赐方,是这样吧?你卑鄙,算我错信你!」 

雷魈目光一凛,怒酝眉梢,怒气惊动背后歃刀,刀鞘轻颤,歃刀激动,它饿了很久,想念血的气味。 

被凝烟误会,雷魈伤心愤恨,她嫌恶的口气,唤醒雷魈骨里的残暴性情,嫉妒更像地狱窜出的鬼爪,抓裂他的心。 

他想念杀戮滋味,满腔怒火恨不得杀过瘾:这段时日因为爱情,被驯住的黑罗剎醒了,他就快疯狂,体内热血沸腾。 

在她心里,负心的邵赐方神圣不可侵犯,而他雷魈是卑鄙小人——是这样?是这样吗?! 

危险! 

凝烟怔住了,眼看他背后刀鞘溢出白色光晕,听见歃刀冲撞着刀鞘发出刺耳铿声。刀鞘快管不住歃刀,雷魈眉目浮现杀气。 

「你想杀我?!」她震怒,顿时真气急聚双掌,准备与他拚搏。 

歃刀怦响,震得更厉害了,黑豹对住凝烟嘶吼,银牙迸射冷光。 

雷魈低吼:「妳愚蠢至极!」他痛心。 

「看来……」凝烟起身,瞪视他,后退一步。「不杀你,我是走不了了。」 

他缓缓抬起脸盯住她,黑眸闪着危险的光。她凛若冰霜地俯瞪他,水眸也绽着寒光。还没开打,凶恶的目光,已先一步寒透彼此。反目只在剎那,情谊转瞬破灭。 

怒火冲天,杀气蒸腾,面对魔罗教最凶猛的黑罗剎,凝烟已有死的准备。 

为了见邵赐方,哪怕要与雷魈决一死战,她也是走定了,谁都休想困住她! 

雷魈黑眸暴红,起了杀意。烛火偏在这瞬燃尽,斗室骤暗、唰一声,沉铁出鞘,刀光一瞬,凝烟屏住呼吸—— 

利刃刺入胸膛,深埋肤里,先是一阵麻,跟着像火烧,然后才痛入骨髓,血急淌,湿了衣襟。 

还是慢了,他没来得及出手伤她。确实,他是失了理智,歃刀出鞘的同时,凝烟也飞出利刃,豹儿护主,张牙就扑向她,歃刀骤然逆势,以刀背搠昏黑豹,它尖锐的爪,只来得及抓破凝烟衣袍。 

他是没伤她分毫,可是,地上为什么有血?他怔望凝烟,见她眼色惶恐,他胸腔顿时剧痛,身子随即往后倒下,听见后脑撞击地面的闷响,抬手摸向胸口,那里插着匕首。 

原来……流血的是自己。 

他感觉胸膛湿了一大片,血不断涌出身体,伤处除了疼,还有着灼热感。 

雷魈明白了,他苦笑,这匕首喂毒的。他竟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只因为爱上她的自己——软弱了。 

视线开始模糊,鼻尖却嗅到熟悉的香,香味越来越近。 

是凝烟,她走到他身边蹲下,手捧住他的脸。他眨眼,好象看见她眼眶底,有什么在闪烁,是泪吗?她会为他哭泣? 

凝烟握住匕首,撤出他的身体。雷魈痛得面色惨白,冷汗沿额际淌落。 

她俯望他,眼色很温柔,声音却又僵又涩。 

「是你……逼我……」她哽咽了。他欺骗她,他对不起她,他自找的!但为什么她竟觉得万分难受?明明是他的错,她不必感到内疚。但为何,他望住她的眼神,好象受到了莫大伤害,无辜地让她揪心?这都是他的错,不是吗?那为什么他还拿那么无辜的眼色瞅她,好象在控诉她的无情。 

一滴眼泪,滑落在雷魈的眼睫。他眨眼,原来是她的眼泪濡湿了他的眼睛,他闭上眼。为什么她要哭?该哭的是他吧?他感觉自己的气力正一点一滴消失,身体忽冷忽热。他从没像此刻,这么伤心无措。她不能明白他,她甚至诬蔑他的人格,说了好残酷的话,用冰冷的视线和言语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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