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香江-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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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泰岳知道燕青羽是不想让他伤感,便点头笑道:“好啊!咱们看电影!”
燕青羽回头看了眼始终静静的看着他,脸上带笑容的赵雅芷,她静的就像一朵莲花一般,却绽放着最美的笑容。
燕青羽轻声道:“委屈你了芷姐。”
赵雅芷抿嘴道:“多陪陪老人家嘛,咱们的时间还长。”
燕青羽伸头快速一吻,道:“你真是我贤惠的好老婆!”
赵雅芷闻言粲然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
影院内已经坐满了人,人声嘈杂,忽然,电影大屏幕渐渐亮了起来,观众的声音也渐渐降低了下去。
屏幕上缓缓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台湾电影演员孙越扮演的哑叔。
哑叔作为一名台湾老兵,在战争中受伤,损坏了喉咙。只能以捡酒瓶为生。
因为他不能说话,所以只好用一把唢呐,吹出近似于吆喝的声音,去收酒瓶。
唢呐吹的曲调,就是那句最著名的腔调:“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在闽南语中的意思大概就是,酒喝光了,空酒瓶卖么?
哑叔有一天早晨,在一栋高档小区的垃圾桶旁,发现了被遗弃的女婴,包裹女婴的被子里只说了这个女婴叫做阿美。
哑叔喜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女婴,决定收养她。但是哑叔的妻子不愿意,吵架之后便一走了之了。
自此之后,哑叔便和阿美相依为命。
等到一岁多的阿美有一天突然喊了一声“爸爸”时,整场电影的第一个催泪点到来。
看着哑叔欣喜若狂的模样,所有人都高兴的流泪了。
阿美渐渐长大,她喜欢跟着哑叔一起去捡酒瓶,哑叔在空闲的时候,就用唢呐为她吹奏那曲动人的歌曲,《酒干倘卖无》。
在阿美收养了那条叫来福的狗,一人一狗欢乐的长大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挺好。
尤其是在阿满家的木屋被一阵大火烧的一干二净,甚至烧死了两个人时,这种对比下,阿美安详宁静的生活似乎也很好。
可是渐渐长大后,阿美在被同学笑话家里是捡破烂的出身时,感到了格外的羞辱,她有些怨恨起哑叔来。
再到后来,阿美长大了,中学毕业后去饭店打工,在这里,她遇见了怀才不遇的青年作曲家,时君迈。
看着电影中燕青羽俊秀绝伦的英俊相貌时,影院里甚至发生了一阵惊呼和骚动声。
赵雅芷伸出手握紧了身边的燕青羽,这个精灵王子一样俊美的男人,却如此神情的爱着她,她感到很幸福。
电影在继续,阿美和时君迈两人相爱,时君迈帮主阿美提升演唱技巧,阿美唱的越来越好了。
然而,世间事总是那样的不完美,在两人愈发恩爱快乐的时候,反派人物余广泰终于华丽的现身了。
余广泰十分看好阿美的歌唱能力,为了利用阿美赚钱,她引诱阿美去东南亚签合约。
哑叔十分舍不得阿美孤身一人出去,担心她受骗受到伤害。但阿美为了哑叔能够在拆迁后有钱买房,不至于流落街头,便签下了合约。
只是,当阿美走红归来后,却因为那一纸合约失去了自由,沦为了赚钱工具。
又因为内心的软弱挣扎,不敢和哑叔见面,使得哑叔心情低落的回家,在路上险些被摩托车给撞死。
危机时刻,哑叔被阿美养大的狗来福扑倒相救,而来福却被摩托车从身体上碾压过去。
来福被送到看兽医时已经为时已晚,哑叔看着痛苦挣扎的来福,不得不举起木棍,朝来福的头上敲下……
自此之后,哑叔愈发孤单,身体愈发衰弱了。
然而阿美因为要去东南亚巡回演出,不能回家与哑叔相见,只能托余广泰给哑叔送去了二十万元。
当阿美回来后,想要和哑叔相见,又被居心叵测的余广泰阻止,阿美偷偷回到以前的住处时,却发现以前的家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哑叔在电视上看见了演唱会上的阿美,心脏病突发,被紧急送往了医院。阿美得到消息后,急忙赶到医院,却为时已晚。
回到演出现场的阿美饱含不能奉养老父的辛酸,在台上唱出了怀念的心声:“没有你,哪有我,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会是什么!
剧终!
包厢中,张泰岳长长叹息,赵雅芷无声哭泣着,然而,哭的最摧肝断肠的,却是燕青羽。
此刻他再看这部电影,和当初看剧本时的感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人比他能够体会的到阿美的痛苦,他简直感同身受。
因为,他们的经历几乎是一样的。
燕青羽悲痛到了极点,全身战栗不止,牙关紧咬,双眼里尽是血丝,一片通红。口中压抑着充满悔恨的痛苦嘶鸣,这股痛,让他无法呼吸。
第八十章 血海深仇
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的,是赵雅芷。
当赵雅芷擦干眼泪,想要表扬燕青羽的演技时,却感受到了他全身肌肉绷紧,战栗不止,痛苦的难以自己的惨状。
“羽郎!”
赵雅芷惊呼一声,将还沉浸在剧情中的张泰岳惊醒。
张泰岳久经世事,见过类似悲痛到了极点的场面。
张泰岳一把拉过燕青羽,不满斑驳的双手苍劲有力,“咔嚓”一声卸掉了燕青羽的下巴,唯恐他咬伤舌头。
然后张泰岳叫来随行的警卫,吩咐他立刻准备车辆,并通知草山官邸的中医国手赶到别墅。
张泰岳一边按摩着燕青羽浑身紧绷的肌肉,一边劝说已经吓的魂不附体,满脸泪水的赵雅芷道:“阿芷,你不要害怕。小羽是因为看了这部电影,想起了他阿伯。他在心里一直认为是他害死了阿伯,他一直都在自责,这部电影是个契机,引发出了积累在心中的悔恨。这是好事,如果在累积下去突然爆发,恐怕后果比现在严重的多。”
赵雅芷闻言,面色悲痛的看着燕青羽,悲戚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他。我竟然不知道他心中会有这般苦楚。羽郎……”
张泰岳摇头道:“夫妻之道,在于互相关心,互相体贴。你不要太过自责,否则衍化成小羽这般,也是麻烦。小羽的心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心中还有大苦楚,大悲恨。他不说,谁都无法逼他开口。你能做的,就是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尽量温顺一些,体贴一些,让他能够感到慰藉,就很好了。这个傻孩子啊!”
不一会儿,警卫员回来,身后带着四五个便衣。其中就有保健专家。
到了张泰岳这个级别,随处行走时都不会缺少保健专家随行。
医生仔细的检查了下燕青羽,然后沉声道:“悲痛过度,病人不宜在接受这种刺激。还好及早的卸掉下颌,不然咬伤了舌头就麻烦了。张老放心,并无大碍的。”
张泰岳闻言长长的出了口气,他也怕燕青羽有个万一。
不一会儿,包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进入包厢后,却是张雄的身影。
当警卫传出消息要国手准备时,张雄险些吓出毛病来,他以为是爷爷张泰岳出了问题。
询问清楚后,才知道是燕青羽出了问题。这也不是小问题,要是燕青羽真的在台北出了好歹,就算他爷爷不怪罪他,他爸爸也要扒了他的皮。
因此一路警车开道,张雄一刻不停的赶了过来。
等进来看见爷爷无恙后,暂舒了一口气,然后再看双眼紧闭,脸如金纸的燕青羽,张雄忍不住怒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后对身后跟进来的王英祥道:“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要是我四叔出现半点差错,我要你的脑袋来赔。”
正要露出一点笑脸的王英祥闻言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他心里已经将自己臭骂了个半死,拍他娘希匹的什么电影啊!这回全完了!
人群迅速离去,一路无阻,等回到了阳明山后,燕青羽已经慢慢转醒了。
当他睁眼看见最前面的张泰岳一脸关怀的看着他时,燕青羽如同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悔恨之极的嚎啕道:“伯父,是我害死了阿伯,是我害死了阿伯啊!啊!!我拍什么电影啊!我干吗要来台湾拍电影啊!阿伯!阿伯!”
张泰岳看着凄惶哀嚎的燕青羽,忍不住老泪纵横,将他搂在怀里,劝慰道:“好孩子,你阿伯不是你害死的,不是你害死的。他是被人酒驾撞坏了的,不干你的事,不干你的事啊!”
看着一直如同长者一样对待他们的燕青羽哭成了这样,张雄和赶回来的张军也忍不住有些心酸。
赵雅芷更是哭成了泪人。她恨不得以身相替,代替情郎受此苦楚。
没一会儿,老大张沪一脸铁青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看向张雄和张军的眼神冒着怒火,一幅要吃人的神情,唬的哥俩脸色发白。
张沪怒哼了声,一把推开两人,大步迈进房间,当他看见抱着张泰岳凄厉呜咽的燕青羽时,松了口气,铁血的脸色瞬间融化,走过前去,听了两句后跟着安慰道:“小羽,听话,王伯伯的事情和你无关,是那个酒驾者的罪责。”
张泰岳有些无奈的道:“羽儿,你为何不愿让我们插手这件案子呢?他们一直在拖,是想拖到媒体不再关注时,再简单处理。羽儿,你到底是什么个想法?给我们说说。”
燕青羽渐渐的平息了下来,接过赵雅芷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先对张泰岳道:“对不起伯父,是我没出息,让你们担心了。”
张泰岳慈爱的抚了抚他的头,道:“傻孩子,你这般自责,正是说明了你对阿伯的感情之深,说明你是一个至孝之人。伯父怎么会觉得你没出息呢?”
张沪不愿燕青羽再想此事,转移话题道:“小四儿,这件事你究竟怎么想的?”
燕青羽闻言脸色平静了下来,道:“很简单,我要让他们全家遭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苦,我要让他们跪下求我,我要让那屋子王八蛋永世不得翻身,就是化为厉鬼,也只能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众人闻言,面色大变。
张泰岳道:“羽儿,犯事的,可只有酒驾那一人啊!你……”
燕青羽闻言惨笑一声,道:“伯父,你当我为何这般凄苦自责?不只是因为阿伯是为了给我买衣而被撞,而是因为,撞阿伯的那人,是我同父异母的血缘兄弟啊。”
一言而出,石破天惊。
“什么?”
所有人都极为震惊的看着燕青羽,眼神中或带着疑惑,或带着不解。
只有赵雅芷的美眸中却是不尽的心疼之色,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爱人心中的悲苦。
燕青羽神色淡漠起来,道:“那个畜牲当年刚才英国读书回来,也算是风华正茂,青年得意。他遇见了从上海到香港散心的姆妈,花言巧语之下,赢得了姆妈的芳心。姆妈为了这个畜牲,不惜和家族决裂也要和他在一起。只是珠胎暗结怀上我后,这个畜牲为了讨他父母的欢心,决定迎娶一个豪门之女。便将我姆妈遗弃,还花言巧语说什么身不由己,可怜我姆妈一世伶俐,不知怎么就相信了那个畜牲的话。”
燕青羽的神色愈发淡漠,好似说的都是与他毫不相干的事一般,只是房间内的众人却愈发觉得心寒。
燕青羽继续道:“姆妈重病在床却没钱看病时,我去求他,连大门都没进去,他让佣人丢出了一千港币。一千港币?呵呵。等姆妈弥留之际想要再见他最后一面,我又去求他。这个畜牲让管家放狗咬我,赶我走。那年,我九岁。姆妈去世后,没钱出殡,我迫不得已去求我那位血缘上的祖父,我跪在他车前,他连车门都没下,透过车窗说我是野女人生下的野。种,他们家族没有我这样的野。种子孙。野。种,呵呵。”
燕青羽猛然抬头,看着张泰岳道:“伯父,你们不要出手,等我,等我积蓄自己的力量,人子的力量。我要等他们家族继续嚣张下去,我要让他们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