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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春归何处-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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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鼻音甚重:“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伤心了!”
  刘璃趁机挣开他双手,低着头,飞快说道:“我要喝药了,你先回去吧!”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轻声说道:“你和我,谁都逃不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眼泪又一次怔怔流了下来,逃不了什么?宿命还是这纠葛?
  薛审回了司礼监,积了三日,一堆事等着他处理。
  赵初年跟卓云站在他对面,两个人心里都有点发怵,陛下病了三日,督主人也不见了三日,这番再见,整个人都跟以往透着不同,阴冷邪魅更甚。
  “督主,乾清宫的那些宫人怎么处理?”
  他冷冷斜睨:“还要我教吗?”
  卓云擦了把冷汗,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多话!杀了便是还问什么问?可是…
  “端本宫的那位?”
  “把刘珏的灵位供到她寝宫,派人盯着她,必须一天三炷香,晨昏一叩首!”
  卓云连忙应下,一口唾沫还未吞下,又听见对面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选点人去宫里服侍陛下,要是再出现春兰那种叛徒,你这个二档头就不用当了!”
  “属下明白!”
  到底同僚十几年,赵初年也不忍卓云如此狼狈,上前说道:“督主,沈从哲死了,沈家人明日就会动身流放四川!”
  他闭目不语,似乎累极了,赵初年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好与卓云二人一同退了出去。
  桌上的奏折堆了好几叠,他随意拿起一本,握着朱笔的手半天也写不下一个字,刘景业死了,沈家倒了,他的仇终于报了,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闭上眼睛全是刘璃的模样,颓然将笔一扔,重重靠在椅背上。
  他听见自己低声问道:“爹,娘,小妹,我是不是做错了?”
  到底年轻身子好,刘璃恢复得很快,第二日就已经生龙活虎,可她在乾清宫转了一圈,发现又多了许多新面孔,春兰那一批人恍若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几步出了乾清宫,一路发现她父皇留下来的旧人已经所剩无几,徐依人曾经的话再一次跳进她脑海。
  “司礼监都快成了东厂官署了,陛下莫要养虎为患,他早就不是当年仁寿宫里的小太监了!”
  是啊,薛审怎么还会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太监,他如今大权在握,又扳倒了沈家,他把她扶上皇位,求的不就是这一日吗?下一步他还想要什么?登峰造极的权位?还是她这个傀儡皇帝?
  她什么都知道,可她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她突然意识到诺大的皇宫,除了崔姑姑,她连一个自己人都没有!
  司礼监有批红权,如果薛审不向她报告,她连宫外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她的权力早就一点点被架空了!
  这个世上,也许只有一个人能帮她了!
  她连忙拐去翰林院,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忿忿不平之声。
  “沈大人那样的清流之士都死得那么惨,真让人心寒!”
  “阉党不除,国将不国啊!”
  “隔墙有耳,莫说了!”
  “遥芩是今日走吗?大家去给他送行吧!”
  熙熙攘攘的拥护声里,一群翰林们在门口与刘璃打了个照面。
  她沉声问道:“沈遥芩要去哪?”
  那群翰林们面面相觑,有机灵的看出了一丝机会,大着胆子说道:“陛下不是流放了沈家人吗?”
  她怔了怔,连忙往宫门跑,脚步却越来越慢,她停了下来,她要给沈遥芩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薛审一争长短的机会,可是贸贸然把他提到高位却无异于将他置于火上,要怎样才能让沈遥芩名正言顺地留下来并且死心塌地地辅佐她呢?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回了乾清宫的书房,打开一份明黄卷轴,未犹豫半分便落下寥寥几笔,玉玺盖下时,她笑得苦涩:刘璃啊刘璃,你果然是个再自私不过的人了!
  沈遥芩都快走到城门口了,却被一道圣旨给截了下来。
  他初初听到旨意时,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半天没有接旨,直到看到周围人反应同他一样时,这才觉悟过来,捧着圣旨他哭笑不得,陛下这么任性,可如何是好?
  卓云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后,腿软得差点迈不开步子,他还不想英年早逝,赶忙找到赵初年,将此事告知,末了,拍拍他肩膀,苦着脸说道:“兄弟,马哥不在了,你不想我也跟着去吧!这件事你去跟督主汇报吧!”
  赵初年微微皱眉,依旧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卓云,他一向深知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这件事他本能地觉得不该让薛审知道,可这种大事又能瞒得了多久?不到半日,就会全国皆知。
  可出乎他的意料,薛审知道时非常平静,只是挥挥手让他下去,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只是那笑容竟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东厂杀手都毛骨悚然!
  第二日上朝时,沈遥芩终于感受到了平日一潭死水的朝臣此刻蓬勃奔放的八卦之心。
  “我早就看出来了,祭祀那日陛下把他拉到玉辂上,在里面呆了个把时辰,玉辂那是什么人都能上去的吗?”
  “听说早年陛下还是公主时就有意于他,如今当了皇帝还不得得偿所愿?”
  “陛下年纪也不小了,如今皇室凋敝,也该大婚,早日开枝散叶了!”
  他还是个翰林时,从来不曾有机会上朝,今日在朝堂上迎接众人异样眼光时,也未觉得有何尴尬,反而心里有些莫名的兴奋。
  肩膀突然一重,他看了眼来人,立刻躬身行礼:“老师!”
  “我该叫你皇夫还是御史大人?”
  他见方亭正笑眯眯地,显然并未生气,当下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老师就不要打趣学生了!”
  方亭正敛了笑意,郑重说道:“绝处逢生,棋局已活,遥芩,陛下重设都察院,为的就是肃清朝纲,你任重道远,更要小心谨慎!”
  “学生晓得!”
  “想不到陛下如此信任你,不仅委以重任,还将终身托付,你爹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他呆了片刻,脑海里闪过她那日言语“朕拿真心换真心!必不负你!”不知为何,竟嘴角微扬。
  刘璃觉得今日的早朝无比漫长,一方面她要顶着来自沈遥芩意味深长的眼神,一方面她要忍受来自朝臣的熊熊八卦目光,最让她心塞的还是来自薛审的笑容。
  那种让人捉摸不定,全身发毛的笑是怎么回事?
  圣旨已下,沈遥芩翻身成了皇夫,鉴于二人都在孝期,但由于都是大龄青年,又身份特殊,礼部还是将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是!她承认将沈遥芩纳为皇夫有私心,反正他不喜欢女人,估计她这辈子也喜欢不上别的人了,那何不大家合作一把,她帮他重振沈家,他帮她夺回皇权,大家皆大欢喜,不是吗?
  只是,她偷偷看了眼笑得自若的薛审,怎么也抹不去心尖那抹苦涩,她这个举动,不仅割裂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而且为他在朝庭上树了一个强敌。也许从此以后,他们终将相忘于江湖,千万般爱恋都将隐于时光,纵使波澜汹涌,终究归于暗涌。
  就这样吧!
  望春初放,百花萌动之时,徐依人回了西山,她走时并未向刘璃告别,一如她回宫时一样静悄悄地走了,刘璃站在宫门口远望徐依人车马渐行渐远时,突然生出一丝不舍,这个世上与她有关系的人越来越少了。
  那四万两银票她托徐棠带给了徐依人,只说是从沈遥芩那边退回来的,至于徐棠问她可不可以留在宫里做个婢女,她也点头同意了,人多一点,总是好的。
  她跟沈遥芩订了婚,按道理是不该见面的,可她二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重臣,每每于朝廷上低头不见抬头见,她总避着沈遥芩的眼神,虽然她自觉定义为合作关系,但事先合作方完全不知情,根本就是一锤子买卖,她就无端端生出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有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耗在组建都察院上面了,少了兴师问罪,她大大地舒了口气,但是与此同时,薛审却表现得太平静,让她日益不安起来。
  ?

☆、了结

?  这日下了朝,她特地留下薛审,这是自乾清宫一别后,二人再度单独见面。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当看到薛审挑着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时,竟一时脱口而出:“你不要动沈遥芩!”
  “陛下未免太看得起奴婢了,沈大人如今鱼跃龙门,奴婢只有效忠的道理!”
  他说这话时眼里满是讥讽。薛审素来心高气傲,自他入东厂后便不再以奴婢自称,一律改为微臣,若是他哪日又在刘璃面前称为奴婢,那必是气到极点,拿话伤己伤人了。
  她眉头一颦,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是自然,他以后是朕的丈夫,薛督主又是朕的肱股之臣,还望你与遥芩能通力协作,从前的事就此揭过!”
  他神情陡然一变,脸色一下严峻起来:“什么叫从前的事就此揭过?”
  她低下头,绞紧自己的袖口,轻声道:“就当之前种种都是一场梦吧!我没有在仁寿宫遇见你,你也不曾与我有过承诺,从今以后你就只是司礼监掌印,东厂督主薛审,不是慎之!”
  薛审神情终于慌乱起来,他几步上前握住她双手:“阿璃,你在惩罚我对不对?惩罚我害了你父皇和大哥,惩罚我跟杜蘅的苟且之事?”
  她别开脸,抿紧嘴唇说道:“不是惩罚!是了结。”
  “好!好!”他连声说了几个好,咬牙切齿地盯着她,片刻后终于扔开她,拂袖而去。
  她手上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温度,眼中水光点点,但最终还是将泪水逼回眼眶,挺直身子,撑起那身明黄,缓步走出奉天殿。
  普一出殿,便见广场上两个人影向她跑来,她定睛一看,额角便一阵抽痛。
  宋轶原本是不打算带廖先进宫的,可耐不住这小子死缠烂打,最后索性抱住他大腿不让他出门,实在是被烦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又把从前卓云教他的规矩再教他一遍,这才让他跟在身后。
  “宋哥,这规矩咋没见你守呢?”
  他掏掏鼻孔:“娘亲舅大懂不懂,我跟表妹哪里需要那一套虚礼?”
  廖先翻着白眼,拼命躲着他那只刚刚掏完鼻孔的手:“那也没见你混上一官半职!”
  “当官有啥好的?你没见沈从哲的下场?”
  廖先冷哼一声:“他死了倒便宜他儿子了!”
  “哟!小屁孩吃醋嫉妒了!”,宋轶一把抓过他,死劲揉着他脑袋:“表妹才不会喜欢你这种毛都没有的幼童!”
  “那也不会喜欢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表哥!”他跺脚大声反抗。
  宋轶扔开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会稀罕?到时连妾都纳不了,有什么乐趣?”
  他狠狠往宋轶屁股上踹了一脚,边跑边骂:“活该你现在连媳妇都讨不到!”
  二人一路打打骂骂到了刘璃面前,廖先一个眼尖就嚷道:“陛下!你哭了?”
  “没有!”刘璃一口咬定是他眼花,转头看向宋轶:“表哥是不是又来借钱的?”
  “合着我在老妹你心目中就这形象?”他捶着自己胸膛,悲愤道:“活不下去了呀!”
  “打住!”她连忙止住对方的表演,皱眉道:“其实说来我也有一事要求表哥!我们刘家没人了,他们沈家的人也散光了,大婚那日喜宴上还要靠表哥同舅舅多操持些!”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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