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春色(完结+番外)(林家成)-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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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娄七女的骄横,娄氏一族的强势·还有娄太后的护短,那个张氏·多半是被处理了。
谁让她身份卑微,还愚蠢地阻了娄七女的路呢?
真可惜,如此一个绝代美人。
纷纷而起的谣言,像春风一夜,一日便刮遍了整个邺城。
这个谣言传出后,娄七女明显的慌乱了,不止是她,整个娄氏一族,都坐立不安了。当然,现在这股风还被掩着,还不曾刮入太后宫中。
傍晚时,娄七女便急急驾车,在族老的陪伴下,来到了兰陵王府。
他们见到了兰陵王。
依然盔甲在身,似乎从战场回来,便不曾换过衣裳的兰陵王,不过几个时辰不见,便显得格外的消瘦。
不但消瘦,那努力挺直的身躯,还给人一种沉重的孤独感。
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娄七女再次他,突然感觉到有点害怕。
幸好,族老是个稳重的。他朝兰陵郡王行了一礼后,也不等他询问,便认真地说道:“长恭,张氏失踪之事与我们娄氏无关。虽然族中是有人动过这种心思,不过她们还来不及出手。”他举起手,认真地立誓道:“我这话若是有欺,当天打雷劈!”
这誓立得重。
在这个笃信佛教,于天道轮回深信不疑的世道,族老这个誓言很有说服力。
感觉到兰陵王看向自己,一惯骄横作性的娄七女也走上前,身材高大的她低着头,第一次像个孩子般怯懦地说道:“我没有,真没有!”她抬起头,大声说道:“我也可以发誓。”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车声传来,马车匆匆停下,郑瑜跳了下来,她急急跑到兰陵王面前,说道:“孝,你别慌,我家里也派人出去询问了。最迟明天便会有消息传来。”
她走上前去,关切的看着落寞憔悴的他,温柔低声道:“别这样……你累坏了自己,不止是我,便是阿绮知道,也会心痛的。”
她的声音,真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她的表情,更是关怀备至,令人无法不感动。
喜欢上了一句话:所谓贞节,不过是自己拘着自己而已,越是好女人,越是这样无谓地拘着。
从很久以前,我便觉得,纯洁虽然重要,可纯洁的好女人,却往往败在不择手段的坏女人手里。另外,纯洁的好女人,也容易被不择手段的坏男人控制住(纯粹是对现实的感悟,与此文情节人物无关)。
因此,我在这里想说一句,人生本已不易,如果不是你的错,不妨给你自己多一点心的自由。如果明知道那条道走下去是黑的,也请给你自己多一点选择的自由。
还有,南北朝时,已没什么人提过贞节两字了,那种动荡的年代,对一个女人要求守贞,是很可笑的事。这本书中的广平王妃胡氏,便是历史上出了名的,带着自己的儿媳妇一起卖=淫的皇后,而且她还说了一句举世震惊的话,“为后不如为娼”。所以,如果有人实在拘着放不开,也请站在历史的角度看这段情节。
还废话一句:此书绝对是大团圆的美满结局!最后,记得投粉红票给林家成哦。
第135章 请离
在兰陵王无望地寻找中,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一天傍晚,正在与郑瑜等人四处寻找着张绮的兰陵王,接到了太后宣他们入宫的旨意。
一行人来到殿中时,太后刚刚接见了几个大臣。
挥退众臣,吩咐得兰陵王入殿后,太后上前一步,伸手扶着兰陵王的肩膀,含着泪说道:“我的孙儿,怎地瘦成这样了?”
一连几日,兰陵王都不曾睡好,见到太后的温言相慰,看到她慈祥的面孔,他扯了扯唇角,想要笑一笑,最后却只是抿紧了唇。
“孩子,坐吧。”
“谢奶奶。”
两人促膝坐下。
太后慈爱地看着面目憔悴的兰陵王,示意宫婢送上一杯酒让他润了润喉后,温声说道:“孩子,听说你的宠姬不见了?”
“是。”因连续几个晚上不曾睡好,兰陵王的声音沙哑而暗,眼中也是血丝密布。
太后端详了他片刻,示意宫婢为他满上酒后,轻轻问道:“不过是个妇人,我的孙儿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说到这里,她抚上兰陵王的手背,温声问道:“孩子,你明白告诉奶奶,那个妇人,你是不是想娶了回来?是不是为了她,你谁也不会要了?”
太后这话?
兰陵王抬起头来。
对面前的太后,他与很多高氏子弟一样,是发自内心的敬畏着的。因此,兰陵王略想了想后,哑着嗓子说道:“孙儿,不曾想过娶她···…”
丢下这一句后,他慢慢续道:“孙儿只是离不开她,至于孙儿的正妻,自当另有他人!”
虽然听过无数次,可再一次听到,幕后的一个人影·还是晃了晃。
她早应该知道的······也许早想明白了,她就不会那么无望地挣扎着。前世里,他的身边没有她,这一世其实也是一样。虽然她来得够早·可是,他从来都不是她的缘份,不是她能索求的那一个人···…
她抬起头,透过缝隙,看向站在偏殿处,衣裳华丽,美丽动人·温柔地望着兰陵王背影的郑瑜……她才是对的。
自己本是插入两人之间的第三者!纵使他们之间,还不曾议婚,纵使他总是对她说,他离不开她,他要她!
这样也好,这样更好······他离开她,只是一时的不适应。他还有他的雄心壮志,他还有他的正妻要娶。自己迟早是要离开的·现在只不过是离开的方式,在他和她的意料之外罢了!
外面的人还在说话。
太后轻叹着,慢慢说道:“孙儿乃大丈夫·当知这世上,有鱼与熊常不能兼得一说。”听到这里,兰陵王却是迅速地抬起头来。
他看着太后,哑声说道:“奶奶说什么?”
他腾地站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后,“什么不能兼得?奶奶,那妇人是我的!她早就是我的!这一生一世,她也只能是我的!如果我的正妻不能容下她,那我不娶妻便是!”
兰陵王的话一句接一句,凌厉而沉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哪里还有半点恭敬之意?
太后沉下了脸,“又在胡话了!”
见兰陵王依然倔强地看着自己,太后暗叹一声,她闭上双眼,捻动着佛珠说道:“你错了。”
太后不再看他,只是转着佛珠·温温和和地说道:“孩子,这人生在世,没有什么人,什么东西,是永远属于你的。你不是四处寻找于她吗?奶奶告诉你她在哪里!”
这话一出,兰陵王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放在腿侧的拳头,紧紧地握起,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太后,等着她开口。
太后的声音,依然平和而缓慢,“那日知道你要娶正妻后,你那妇人,便煽动两个护卫带她离开了王府…···”
刚说到这里,兰陵王便想咆哮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可这话还没有出口,他便马上想道。这完全可能,那个妇人,她那么一心想着独宠,又那么狡诈,以她的才智,煽动几个男人为她出生入死,不算稀罕。
一想到是张绮主动离开,兰陵王便呆呆在站在那里。这数日间没日没夜地寻找,还有那堆了满腹的郁躁相思,这时都化成了苦涩。
他想过的,他早就想过,她可能是离开了。只是他一直以为,以她的性格,便是离开,也会堂堂正正。何况,她还想从自己的手中得到人手钱财呢。她怎么愿意悄无声息地离开呢?
太后瞟了他一眼,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后,继续说道:“她这次离开,是去找一位故人了。那故人一直在等她······你那妇人说了,如此高长恭待我如一,我自待他如一。如果不能,他娶他的正妻,我嫁我的郎君!”
话说到这里,兰陵王脸色已是铁青。只是一转眼,那铁青变成了苍白,又变成了一片茫然……
太后又瞟了他一眼,见他浑浑噩噩着,便继续说了下去,“孩子,这事就此打止吧!那个妇人虽是汉家女儿,却有我鲜卑女儿的烈性。她既一心求离,便由着她吧。
太后刚说到这里,兰陵王便嘶哑地喝道:“不——”他向后猛然退出一步,凄声道:“不,我不允许!”
这话一出,太后却与刚才的慈眉善目不同,她脸一沉,怫然不悦地说道:“我说了,这事就此打止!不管你允不允许,此事断无再议的可能!”
说到这里,太后厉声道:“赶出去—”
命令一出,几个太监走上前来。他们正要架住兰陵王,他却是断然转身。刚刚走到房门口,兰陵王猛然回头,他向着太后低头说道:“奶奶,我不娶正妻了,我只要她……”
他正视到,自己在阿绮和正妻之间,真的只能选一个了!这一点,不但是张绮如此想,邺城所有有意愿与他结亲的贵族也这样想。
这一次阿绮离开,只怕便有他们在其中作崇。他们赶走了阿绮,是为了给自己赐婚,娶正妻做准备!
一时之间一种说不出的悔恨,郁躁和苦涩,同时涌出心头。
听到兰陵王这话,太后却是冷冷说道:“迟了······她已选择了他人!”
“不就是那萧莫吗?”兰陵王充满戾气地说道:“我去找他!”
“不必找他!”
太后定定地看着兰陵王,挥手示意那几个太监退下后,徐徐说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帘幕摇动。从帷帐后走出了两人。
陡然看到这两人,兰陵王连呼吸也忘了。
在他急迫地注视中,头发盘起,一袭妇人装扮的张绮,和三品大员打扮的萧莫,朝着太后同时一礼,齐声唤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起来吧。”
“是。”
两人刚刚站起,兰陵王便大步走来。他径直走到张绮的面前正准备唤她,却听得太后温和的声音传来,“张氏兰陵郡王刚才所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张绮低下头,她盈盈一福,清声说道:“是,妾听到了。”
太后朝兰陵王瞟了一眼,转向张绮徐徐说道:“你如何看来?”
张绮一福不起,她低着头,恭敬而清冷地回道:“妾的意思,太后刚才也说了:如果郡王待我如一,我自待他如一。如果不能他娶他的正妻,我嫁我的郎君!”
清清楚楚地从张绮嘴里听到这句话,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面无表情,冷漠而绝情地看着自己说出这句话。一直没有把她的心思放在心上过,总是想着,她便是要离开只要自己不放手,她也无能为力的高长恭,猛然向后退出一步!
他脸已成灰色!
太后瞟向兰陵王,沉声道:“你可听到了?”朝左右太监点了点头,“送兰陵王出宫!”
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走出,浑浑噩噩,呆呆傻傻的高长恭,一边被他们推着离开,一边听到里面的太后问道:“张氏,你可愿意嫁萧尚书为妻?”
接下来的回答,他再也听不到了。他刚刚挣扎了一下,几个太监嗖地一声拔出佩剑,将那锋寒的剑尖抵在了他的颈项,后背还有胸口上!他们强行把他推出了殿门。
此刻的大殿中。在太后那句问话出口后,张绮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
她朝着太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才慢慢抬起头来。对上一脸慈祥的太后,两行清泪挂上了张绮的脸颊!
看到这一幕,一直唇角含笑的萧莫,突然心中一凛,他迅速转头,紧张地看向张绮。
张绮没有看他,她只是膝行两步,又朝太后行了一个五体投地地跪礼后,哽咽地说道:“妾乃不详之人,已不敢求世间夫妇之道……请太后允妾回到故国,妾愿隐姓埋名,掩去容颜,在民间念禅诵佛,度过残生!”
明明说好了的!萧莫大惊,他气苦地想道:明明说好了的,她怎么能出尔反尔!她怎么能?这个狡猾的妇人!
处于狂乱中的他,便没有听清太后的问话,“哦,你既想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