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帝-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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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群臣唏嘘声充斥着大帐。 只有虎案后的伊稚斜,微闭着双目,头靠在虎皮大椅的背上,沉默不语。 “大单于,这次汉廷只所以大兵压境,夹击我匈奴王庭,一定是呼赖这个家伙,将我们匈奴的家底全部告诉了汉朝的小皇帝!所以,臣以为,首先要绞死老左贤王哲别达和他的族人,这样才能警示所有的匈奴人,谁要是背叛我大匈奴,这就是下场。”左大都尉道。 呼赖年纪轻轻便得到伊稚斜的赏识,而且当年老左贤王哲别达还背叛过伊稚斜,所以众大臣中多有不服者,甚至眼红嫉妒者。因此,左大都尉一说道要杀掉老左贤王哲别达一族,不少人随声附和。 “中行悦,你的意思呢?”伊稚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问中行悦。 “汉廷军对虽然号称十万,但是,除了北路的李广之外,剩下的南路和西路大军,带兵的将领虽然不可说是酒囊饭袋,但是都不足为患。就是李广率领的北路大军,也是远离汉廷的地域,出兵路线有两千里,军需给养是大问题,据奴才的估计,每个军士配备的粮草也只够二十天的。如果我们能掐断北路军的供给线,北路军就病融瓦解,不在话下!”中行悦答非所问。 “中行悦大人说得容易!”右大都尉道。“李广和淮安王刘安又不是傻子,他们会不知道‘军未动,粮先行’的道理?况且他们行军两千多公里,早就在粮草问题上下足了功夫!” “右大都尉说的很是,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昆仑神庇佑我们大匈奴,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破绽的。”中行悦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个老狐狸!”伊稚斜心里暗暗笑道,忙打断他们的对话,道“中行悦说得很对。今天就到这里。左右大都尉,你们俩明天一早要拿出个方案来。” “是,大单于!”群臣躬身施礼,后退几步,退出大帐。 中行悦留在伊稚斜的单于内,不曾离开。 “中行悦,你怎么不走啊?”伊稚斜问道。 “大单于不是有事找奴才商量么?”中行悦答道。 “哈哈哈!中行悦,你果然是只老狐狸!”伊稚斜用手指着中行悦,哈哈大笑道,“你说吧,有什么好主意!” “大单于,汉廷十万大军压境,依臣的看法,刘彻小皇帝这次是以倾国之兵攻打我匈奴,这场战争非同小可!” “嗯。”伊稚斜收起笑容,沉思片刻道,“你说得对,确实不可小视。何况,我匈奴如今正是多灾之时,国力大不如前了。现在恐怕我们只能凑齐八万精骑,粮草也只够维持半年。如果我们在半年内不结束这场战争,别说和汉廷继续对抗,恐怕我们自己先就饿死了。” 伊稚斜表情沉重,继续说道:“我们一定要赢得这场战争,必须在半年之内,还必须和汉廷再次和亲,索要更多的财物!” 伊稚斜再次闭上眼睛。这场战争在伊稚斜心里就是匈奴和汉廷的生死决战,胜者生,败者亡。 “大单于没有同意杀老左贤王一族,恐怕大单于是有什么计划了?”中行悦直截了当的问伊稚斜道。 “嗯。”伊稚斜睁开眼睛,道:“我反复想过了,但是……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是个巧招儿,也是个险招儿。一旦中间出了差错,我匈奴必亡无疑。” “大单于不妨说说看。”中行悦道。 “呼赖对其妻伊妹儿感情深厚,据探报,呼赖在汉廷虽然取了几个妻妾,但是没有听说特别喜欢哪个,特别是,呼赖在汉廷那边并没有子嗣,也就是说,呼赖真要是重回我汉廷,也不会有什么牵挂。我想,呼赖心里还是在想着伊妹儿,还是想回我大匈奴的。何况,他和伊妹儿还育有一子,老左贤王哲别达仍然在世。呼赖也是个有血性的匈奴汉子,我不信,他就真忍心抛下妻儿老小,去给汉廷当狗!” “大单于,奴才和大单于也有同感。这次汉廷军队攻击我匈奴的三个方位确实厉害。但是,最凶险的北路大军,却是呼赖为副将。呼赖曾经与月氏交战,对我匈奴北部的地理甚是熟悉,若呼赖真是降了汉廷,由他和李广带领着汉军从北路攻击王庭,对我匈奴的威胁极大;但是,奴才总是觉得,左贤王并不是真正投降汉廷,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这次和李广同率大军从北路攻击我匈奴王庭是左贤王的刻意安排。” “嗯。中行悦,你说到我心里去了。虽说南路和西路汉军的带兵将领不足为患,但是共有七万人马,人数众多,不可掉以轻心;若是我们把大部分的兵力集中在南路和西路,那么,一旦呼赖是真的降了汉廷,那我匈奴王庭不保;若是将兵力集中在北部,一旦呼赖是假投降,我们就没有时间回兵,万一有以外发生,我匈奴王庭还是保不住。” “大单于,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我想,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就算我们不下这个赌注,我们的胜算也不过三成。” “赌注全部压在呼赖身上?”伊稚斜面无表情说道。 “是的,大单于。”中行悦一躬到地。 伊稚斜沉默了半天,吩咐道:“让伊妹儿进帐见我!”###第二十四卷 “孩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第二十卷“孩子,也许你永远都不会长大了” 按照匈奴人的惯例,降将的家小和族人是要被当众绞死,而且不能下葬,尸体是要被扔到野地里去喂狼和野狗――这样灵魂便不能超升,只能永远做东游西荡的孤魂野鬼,并且永远享受不了子孙的祭祀。就算降将祖上以前有莫大的功劳,家小族人至少也要被贬成奴隶,罚做苦役。 呼赖降汉之后,与呼赖一向不和的大臣们多次提出将呼赖一族绞死,但是,伊稚斜总是以这样那样的借口,让呼赖一家免于受罚。几次下来,众臣也看出了伊稚斜不想那样做的意思,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儿了,但是心里早就憋着火儿了。 这日,呼赖的妻子伊妹儿来找姐姐特特里。 “妹妹!”特特里知道妹妹伊妹儿来看自己,一早便煮了上好的酥油茶,“妹妹快进来坐,瞧,这酥油茶熬的正是时候!” “好香啊,姐姐!”伊妹儿快步走到特特里身边,一屁股坐在毡毯上。 “伊妹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从来不会轻轻的坐下。”特特里一边搅动着银锅里的酥油茶一边笑说道,“我记得以前父亲总是说,伊妹儿常坐的地方,不必挖坑就能埋锅做饭!” “哈哈――”谈起小时候的事,姐俩儿笑个不住。 特特里抬头对帐内的侍女们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众侍女听命转身出了大帐。 特特里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严肃的对伊妹儿道:“妹妹,你听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姐姐?”伊妹儿看到姐姐特特里一副凝重的神情,吓了一跳。 “我听说,呼赖被汉朝的皇帝封了涉安候,这次和汉朝的名将李广一起,带兵攻打我匈奴!” “啊?!”伊妹儿听了姐姐特特里的话,惊的浑身一颤。 “姐姐,消息可是真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从大单于那里?”伊妹儿双手抓住姐姐特特里的胳膊,浑身有点发抖。 “大单于?呵!大单于什么时候到过我这里?整天被那个南蛮子公主勾得魂儿都没了!”特特里是伊稚斜当年守卫边境的时候,很得宠的侍妾,并且为伊稚斜生下两儿一女,凭着母以子贵,伊稚斜当上单于后就封特特里为偏妃。但是,伊稚斜对她的宠爱却一落千丈,一月内也就是来个一、二个晚上。所以一提起大单于,特特里便是一肚子的怨气。 “人家是汉朝的公主,高高在上。又会写字、弹琴;还会帮着单于翻译什么汉文的书。你看单于哪里离得开她?正日得往那南蛮子得帐子里面钻!们这些偏妃们算什么?不过是单于解闷儿得玩意儿罢了。”特特里喋喋不休,简直忘了今天有正事儿要和伊妹儿说。 “姐姐!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伊妹儿见姐姐又要絮絮叨叨起伊稚斜和南宫公主的事情来,急忙拦住,“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哦。妹妹,你别着急。”特特里凑到伊妹儿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昨天晚上,你俩侄儿到中行悦的帐中跟那个阉人学什么书,听到有人和那个阉人回禀边关的消息,小孩子家听到一耳朵,到底不真切。你等我帮你打听着。” “姐姐,你好好帮我打听着消息!我求你了!”伊妹儿见姐姐也是一知半解,着急的哭着求特特里,“姐姐,以前,有大单于撑着,我们一族人尚能过活,若姐姐说的这事儿是真的,不要说祖宗的旧制了,就是大单于也不会轻饶了我们!那我们一族人……就真的全完了!” 伊妹儿说到这里放声痛哭。 特特里见状,也不由得哭起来,“妹妹,我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大单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若是对人好起来,别说是犯过什么错儿,就算是祖宗旧制,他全然是不顾的,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给人吃;若是那股子狠劲儿上来,都能把活人剐了喂野狗!” “所以,妹妹还是求求姐姐,这事儿一定打听明白……” “左贤王妃原来在这里!要我们找了半天!”帐帘一挑,进来两个伊稚斜的侍从。 伊妹儿连忙擦擦眼泪,站起来道:“两位找我有什么事么?” “哦,王妃殿下,大单于吩咐,请王妃到单于大帐去一趟。” “哦?!”伊妹儿和特特里的心里同时一惊。 “请问二位,大单于找我什么事情?”伊妹儿问道。 “王妃去了便知道。” 伊妹儿回头看看特特里,道:“姐姐,我去了。”回身便和两个侍从到了单于大帐。 伊妹儿进了伊稚斜的单于大帐,帐中只有伊稚斜和中行悦两个人。 “左贤王妃伊妹儿参见大单于。”伊妹儿躬身向伊稚斜施礼。 “嗯。”伊稚斜坐在虎案后面的虎皮大椅上,脸色阴沉。 “伊妹儿,呼赖投降汉朝,按理我应该把你们一族的人绞死,然后扔到野地里去喂狼和野狗。但是我伊稚斜依旧让你的族人们好好的活到了现在。可是,我得到情报,你的呼赖现在和汉朝的名将李广一起,率领三万骑兵,绕过我匈奴王庭的北部,和另外两路汉军一起,要夹击我为匈奴王庭。” 消息得到了证实,伊妹儿觉得这次真的是完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几皮野狼围攻的可怕的场景。伊妹儿觉得浑身瘫软,脑袋嗡嗡作响。 看到伊妹儿的样子,伊稚斜心里冷笑。看了一眼中行悦,示意后面的话由中行悦告诉伊妹儿。 中行悦向伊稚斜轻轻作了一揖,向伊妹儿道:“王妃殿下,左贤王虽然降汉,但是,大单于并不相信呼赖是那种没有骨气没有血腥的人。他投降汉廷,并不是心甘情愿做汉廷走狗,只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罢了。” 伊妹儿听到中行悦的话,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眼睛闪着光,道:“大单于,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伊妹儿万死不辞!” “伊妹儿,我找你来,就是让你上前线,全呼赖回来。只要呼赖肯回来,我伊稚斜不计前嫌,还让他做我大匈奴的左贤王,世袭罔替!”伊稚斜,斜坐在虎皮大椅上,左手胳膊支着虎案,两眼瞪着伊妹儿。 “是!请大单于放心,伊妹儿拼死也要把呼赖劝回来!” “好!”伊稚斜拍案而起,走到伊妹儿面前,道:“这才是我们大匈奴的王妃!哈哈哈――” 出发的前夜,伊妹儿紧紧抱着儿子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