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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御宅-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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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作势拍一阵皮球,皮球嗷嗷叫,却连鬼影都没有窜一窜。显然没得玩了,她立起来,任他假哭真闹,往自己院子走去。
  “你站住!哈哈,怕了本少爷吧?”皮球弹起,有狂笑的前兆。
  “欺负你半天都没个人来看热闹,太无聊。作为本代唯一男丁,南月凌,丢人的是你。”南月家的女儿尊贵,反过来说,南月家的儿子不尊贵。
  南月凌虽知自己在家里的存在感微小,但让刚进家门的,跟他一样都属于没天分的兰生那么说,不禁满头冒火,甩开俩肥短腿又撞过来。
  兰生这回没让,一手抵住南月凌的大头,笑看他两手两脚乱挥舞,却是风也不起,“你想欺负人,要么吃成一个大胖子把我压死,要么长高我两个头把我拎没气。这会儿,就算我刚来,就算我无能,家里最让人无视的那个还是你。”
  南月凌十二岁了,听得懂这么明白的讽刺,一屁股坐地上,这回真哭,“每一个姐姐都欺负我!都瞧不起我!可我娘说了,你们都会嫁人的,等你们嫁出去,这个家就是我最大,我说了算。到时候,我就跟爹爹一样,是一家之主。我要把你们从族谱上除名,把你们的娘从家里赶出去,谁让你们都瞧不起我!”
  那个没出声的蝶夫人原来也很会教孩子,这家里头还真没有能小看的人。兰生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跟一个被洗脑的孩子,没什么好说的。
  但身后啪啪啪的,皮球竟跟了上来。
  她也不管,自顾自走回自己的院子,说声回来了,却没人应。

  第44章 出洞

  兰生大概能猜到,有花在她娘那儿养伤,而无果跟去了。她睡觉虽足,一天就吃了两个隔夜包子,所以还是饿得要命,但转了一圈,破屋还是破屋,没有突然生出一个冒热气的厨房来,放在她屋里的茶壶都结蜘蛛网了,可以肯定隔了两夜。
  “你这儿怎么也没人?”南月凌跟她团团转。
  也没人?兰生瞅他身材一眼,“知足了吧?好歹你娘管你饱。”
  南月凌讷讷道,“我又不想当饭桶。”
  这是个寂寞的小孩。兰生灵光一闪,“你那儿有没有热乎饭?”
  “没有,这会儿厨房早熄火了,但有点心。”家里一日两餐。
  兰生不爱甜食爱吃咸,十分失望地叹口气。
  “你想吃热的啊?”南月凌这话里有一股得意劲儿。
  兰生听出来了,“是啊,你有办法吗?”饿得眼冒金星,与皮球谋食也可。
  “有,不过你以后得跟我一块儿当倒霉蛋。”南月凌不痴肥。
  兰生当然不答应,“我不能跟你一块儿倒霉,但你要是没事做,可以来我这儿串门。”她别的没有,耐性十足强,坚持笑在最后,甜在最后。
  “……”南月凌哼想,然后点点头,“也行,可我不叫你姐姐。”他娘再三叮嘱过。
  “你叫我兰生,我叫你皮球。”兰生欢笑,谁亏?
  “不行!”凭什么?
  “我叫你皮球,你很难受,你一难受,就会没胃口,久而久之便瘦下来了。到那时,你不像皮球了,我当然也会改口。”多激励。
  南月凌嘟着圆滚滚的腮帮子,狐疑道,“真得这样就能瘦?”他也知道胖不好看,但他一张嘴停不下来。
  “试试无妨。”兰生眨一双凤眸,狭细。
  “一个月,最多。”南月凌说罢便钻到草丛里,往一颗老树后面走。
  兰生跟着,看他拨开树后密密茅叶,露出一个洞来。传说中的——
  “狗洞?”她诧异。
  “嗯,你钻不钻?”南月凌以为她犹豫。姐姐们像天上仙女,这个可能也一样。
  “钻!本姑娘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能钻狗洞,上得了墙。”狗洞是自由的代名词,她挽起袖子,绑了头发,不用南月凌带,先麻利钻了过去。
  南月凌呆了又呆,直到洞那边她催了,才连忙爬出。
  兰生一边拍裙上的泥,一边观察四周,原来对面是一堵长墙,和北院的墙交叉一条长巷。洞周围堆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巷子又无门可以出入,所以这么大的洞才没被发现。
  兰生问南月凌,“你能偷溜出去玩,还说自己倒霉?”
  依她看,虽然南月千金们好像出门挺容易,实则大监督小盯梢一堆,只能去明月殿或宫里或门当户对的地方。
  “平时哪会那么容易?”南月鼓气冲冲,“我考砸了,娘罚禁足三日,小厮们乐得偷懒去,我才能跑出来。”
  “考什么?”兰生看看左右,朝左巷口走。
  “四象馆少班入学试。”南月凌斜睨,“身为南月家的人,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哪个姐姐没在四象馆女班读过书?”
  “我不是你姐姐。”她对四象的理解,仅止于四头大象,所以没有半点要去读书的心思,“而且,不是我骄傲,我苦读寒窗十余载。”不一样的读法不一样的书而已。
  南月凌哪里会信,“我抓周就拿易经呢,也算十余载了。读易,要讲天分,不然读一辈子也是不通,就像我。”
  “知道自己读不通,为什么还要考?”兰生不以为然。
  “因为我也姓南月,不想当没用的废物,哪怕不能成为术师,也能取一官半职,不辱没父亲。”十二岁的孩子,志向已定。
  “那你加油。”听说了,凡是当官的,都得通易,全国统一的基本教材嘛,“皮球,你身上有钱吗?”
  吃一堑,长一智。
  “不多。”南月凌低头查看香囊,“三四两碎银子。”
  “够了。”这年头通货不膨胀,三四两能吃大餐,兰生放了心,“哪里有好吃的馆子?”
  南月凌张着嘴,一脸光会吃却无知的表情。
  兰生想起门汉说的醉仙居,便拿定主意到西市去。
  南月凌跟着她,发觉越走离家越远,心里就有些慌,“随便买点吃的垫垫就行了,万一家里找起我们,那狗洞肯定藏不住,今后再私自出来就难了。”
  “我教你一句,活在当下。如果运气不好,偷溜一刻也会被发现,与其提心吊胆,不如放开了尽兴。”想她多可怜,回家两日,就吴三送来一顿饭,如果不靠自己,可能早饿昏了。
  南月凌想了想,道,“也是,我横竖被禁足了,多禁几日也不怕。”
  两人问着路就找到醉仙居。兰生贪看这栋八角楼的小二层建筑,让南月凌负责点菜。
  小皮球人生这辈子头一回担此重任,兴奋得要命,报了一串山珍海味,让伙计来不及记。最后听不下去的兰生提醒他荷包不满,他才作罢,留了醉螃蟹,炒藕花,两碗白饭。
  那伙计原以为来了大客,谁知二菜一饭,脸色就不太好看,冷淡说声知道,转身忙去。
  兰生道,“好大的派头。这醉螃蟹要一两二钱的银子了,他还嫌?”
  南月凌回道,“王公贵族多是这里常客,一两多银子算得什么。”
  啊,光顾着要吃好的,忘了自己犯殿下煞。兰生立刻左右环顾。好在来得早,周围没几桌客人,个个也不像当官的模样,这顿饭应能顺利吃完。
  再叹醉仙居。虽为两层,底下却是用很多木柱撑起的吊楼建法,其实只有一层能坐客。八角分两半,一半堂客一半贵间。临窗的堂客看闹街坊市,包间隔开的贵客能欣赏西面鸟语花香。花多少钱,享多少情趣,更显醉仙居独特之处。
  然而,对兰生而言,她这临窗的座位是最值价的。居高临下,能望两条街景屋宅,虽然宅子的结构不繁复,但屋顶翻出的花样出乎意外得多,一时目不暇接。
  螃蟹醉来,酒香蟹黄,美她拿了筷,却又放了,眯眼看出老远,那是她的饭后娱乐么?

  第45章 女师

  “就算施工,那是别人的家宅,不会随便让陌生人进。”南月凌瞧着大黑门,一点都不明白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从醉仙居绕过来,眼看就过下午了。
  “工匠们都是陌生人,你以为有谁会记他们的脸?”兰生居高临下,看到了这处正在进行的工地。
  简直不知大荣的工匠们都在干什么,总之四个月来第一次看到施工现场,心脏都跳麻了,手指头根根痒。她学建筑设计,建筑领域中相当小的一块,但从建筑历史到现代建筑,从建材到城建,音乐,绘画,哲学和科学样样懂上一点,因为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建筑师,这些是起步条件。
  “就算不记得脸,总分得出男女老少。我跟你,一个小孩一个女子,踏上台阶就有人来问了。”想想真可气,她口口声声皮球,害他吃饭没胃口,螃蟹才吃了一只。
  他以为她会独吞,毕竟醉螃蟹让人连壳都恨不能吃进肚里,不料她随便扒两口饭,张手让伙计打包。他不懂打包是什么,伙计也不懂,结果问之后才知要把吃不完的螃蟹和炒藕带走,米饭都装了木匣子。当时伙计那张脸,他只要回想,跳楼的心都有了。
  “就让人来问啊。”兰生低头笑一眼,“皮球,你什么都不用说,抱住我的晚饭就好。”
  南月凌翻白眼,“我才不想开口,只提醒你别给南月氏丢人。”
  兰生只管往门前走,南月凌抱着装饭菜的盒子跟在后面,甩袖上盒盖,以此藏脸缩头,更像一只皮球。
  门里立刻有老头来问,“小姐是哪位?可有名帖?”
  名帖?南月凌眼睛骨碌碌转,拿脚尖踢踢兰生的裙边。
  兰生感觉到了,但答老头,“老汉客气,我并非大家千金,只是跟师父下山见识的修道之人,经过这里,有几句话要跟贵宅的主人说?不知可否传达?”
  一听修道,老头正色,“姑娘请说。”
  “我看贵宅大动土木,不知是否请了吉日,但宅上煞气浓重。师父说修道人清心,却也不能对众生漠视,能帮则帮。你转告贵主,最好找个高明的术士来看一看,免有灾劫。我言尽于此,告辞了。”
  南月凌在兰生身后瞪眼,这不是骗人么?
  老头哪能让兰生走,忙拦住,“姑娘说得真准,自动工之日没多久,我家少夫人就得了病,大夫也看不出来,但少夫人越来越没精神。我这就请主人出来,姑娘千万别走。”
  老头进去了,南月凌傻住了。
  “原来你能占算?”为何他娘说兰生平凡,根本不通易经?
  “我瞎掰的,谁知那么巧。”兰生好笑,她只想混进去瞧瞧工地。
  “欸?!”南月凌觉得从开始想撞她一大跤,他就做错了。
  没一会儿,老头领着两人疾步而来,一中一青。
  年青的显然心更急,上前就是深深鞠躬,“这位仙姑救救我妻。”
  中年人应是宅邸的主人,也对兰生尊重十分,“近来家中生病的人增多,还以为是匠人们脏,正要赶走再换批好的来。听女师的说法,莫非与开工之日相关?那是否该停工,重新再选黄道吉日。”
  南月凌恨不得把眼前这道影子瞪烧个洞,暗道哪里不能去,偏来真有问题的宅子,要是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对方识破她是撒谎就糟糕了。然而,只听她声音淡定无比。
  “二位不必多礼,若是方便,可否领我去工地上一观?人在其中,方可找到解决之法。”生病的人越来越多?这倒有些蹊跷。
  “自然。”主人亲自带路,且聊,“不知女师从何师,又在何山修道?”
  旁敲侧击她的来历么?这位中年大叔并不盲信方士道家。于是她略想便答,“我从师无名,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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