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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御宅-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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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只差两岁。那时正好是他十二岁生辰,怎么?”京暮不知她为何问这个。
  兰生对工造的记性强,想起泫瑾枫十二岁时月华殿修缮,而这一年他向京暮求救,再连上地牢中藏好的断笛,景荻叔父悄放龙袍。就是那时候吧?关于六皇子这个人所有矛盾的,神秘的,起源。
  她虽感谢京暮欣赏自己。但还不会说出这些心念,“只是好奇你俩到底多幼稚的年龄,一桩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们惦记至今。又不似彼此仇视,更似赌气的少年。”
  京暮哑然,半晌后讷讷道,“就是和他交情太好了才更气愤,而且明明当众将我的文说成他的,一转头又说他不知先生那么做。才发现原来我根本不了解他。对我爹的名利观我虽不能苟同,但有一点他说对了。六皇子与我当不久好友。即便没发生那件事,也会疏远。”
  “是么?”兰生语调轻抬。
  “兰大姑娘别不以为然。你如今嫁了他,该知他的为人。帝都之中随便拉个人问六皇子的事,都能数出几件荒唐来。我庆幸跟他闹翻得早,如今虽有嫌隙,还不会放在心上。”京暮的心结颇深。
  这让兰生忍不住要说几句,“京大少高看我,我就算跟他生活整两年都未必知他为人,更何况聚少离多。而京大少建议随便拉个人问,我也觉得不妥。众口铄金,人云亦云,那些街头巷尾的传闻有多少是确实的,经营着会仙缘的京大少比我清楚才是。至于六殿下,也是京大少更熟知,除非京大少说自己聪明的话都是骗人的,或者六殿下小小年纪太有沉府,和你当了数载的好友,你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然后一天之内就看清楚了。”
  京暮神色一正,半晌才幽幽叹道,“京暮果然没有钦慕错人,兰大姑娘一番话令京暮如梦方醒,想那时气冲上头,若能听一听六殿下怎么说,今日即便不会像孩提时那般亲近,至少也是能彼此信任的关系。”
  “有这种可能。京大少擅交朋友,采纳良言,人不在朝廷,却对国家大事十分关心关切,显然有抱负,只是对官场失望,故而避而远之,但若与六皇子仍知心,说不准就当着他的左右手了。”兰生对钦慕这个词汇已能做到面不改色,从大荣男女感情的表达时而奔放来看,钦慕敬慕爱慕之类的词都属于男子对女子正当的赞美,不必惊慌,不必过激。
  京暮沉吟之后但道,“人生际遇就是如此,一旦失之交臂,再也找不回以往。如今就算能与六皇子解开心结,我也无意入官场。”
  两人边走边说,转过半边花园,就看到前庭的圆形拱门,门里白幔麻布随风扬起,灵堂前铺着草席桌案,坐满了人。他们也能看到泫瑾枫。准确地说,是看到泫瑾枫的背影,听到泫瑾枫的笛声。他盘坐于院中,墨袍铺席,孤龙啸吟的衣纹卷袖,发髻高顶簪木,头发一丝不乱,露出洁白的高颈。虽被众席围在中间,却不显傲慢,一曲笛羌凉又悲壮,大有志向远而不衰,振奋人心。有人拍案和之,有人高歌长颂,很快成为一片声涛。
  兰生看呆了。多妙,不用放下六皇子的架子,哪种六皇子的模式都能套上,无需言语,但凭一曲,就拉拢了他周围的这些人心。
  京暮则眉毛一挑。这是大国师下葬之日,南月府目前只有女眷,由六皇子这个大女婿招待客人,不算突兀,而曲高和寡符合他的身份。他一没有与众攀交,二没有表现亲切,多半传不出结党营私的话到太子耳中,可不知怎么,让人向六皇子走近了几步。
  他忽然圆脸赤忱,似与兰生说笑,“若是子妃娘娘有意养谋士论时政,京暮愿自荐为士者,令娘娘将来与六殿下平起平坐,不受男尊女卑之约束。”
  京暮看来,南月兰生当得起十分。

  第302章 葬荣

  大荣虽是男尊女卑,但对于一种人群,女子也可拥有各种特权。以最出名的两例来言,五公主养士,交友广阔,也向皇帝推荐人才,北平王爱女惠公主则是女将军,手下有为她出生入死的兵,她也代表她父亲回都,向皇帝和大臣们呈表边关大小情况。而原本执掌着明月殿的南月女儿们就能出入宫廷,参与宗祠和国家大典的讨论,为后宫里的女子以及贵族女,官家女消灾祈福等等,一切以易经和道展开的圣职活动,其实也是某种特权。
  所以,京暮所提并非天方夜谭,兰生是南月之女,六皇子妃,造行之主,行会之首,这些身份足以让她建立自身对时政的影响力,更何况她的性格和智慧都大气。
  兰生却当京暮开玩笑,“后宫女子不能参政,京大少让我养士论政,这是给我招皇上和文武百官不待见吗?”
  她历史不精通,这个时空也没历史可套用,但五公主和惠哥在为人处事上颇有大唐公主的风范,又少了私生活的混乱。不过自古公主们不乏参政的,毕竟说到底她们也是皇子皇孙,有父女兄妹姐弟这层便利的关系,可以直达天听。其实说参政是夸张,多数只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尤其在推荐人才上。
  “兰大姑娘不是后宫女子,六殿下若真打算兄弟友好下去,将来必定封王,兰大姑娘当了王妃,如同公主在宫外的性质是一样的。”京暮越说越认真。
  “即便王妃,我也不曾听闻有哪位参与国事。”政治不似工造,谁最先冒出头。谁死得最快,但兰生想要长寿。
  “怎么没有?兰大姑娘以为惠公主像谁?北平王只娶一妃,爱她至深,因她胆色学识皆过人。夫妻两人不但事事商量,当年先帝弥留之际。也是她亲自上朝求去北关,慷慨陈词,誓愿为大荣力保北境,连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都感动了。北平王妃是我大荣最出色的巾帼之一,惠哥只及她七八分。”京暮眉飞色舞。
  兰生看出来了,这位喜欢女强人。
  京暮又往灵堂前努努下巴。“今日能来之人,多与大国师真心相交。别看他们名不见经传,有些官微职小,有些仍是学子,因不攀附权贵不参与党争而不能出头。却真正忧心天下百姓,胸怀大志又有长才。大国师一直是他们的导师和挚友,如今痛别,他们再也无处伸展抱负了。兰大姑娘是国师之长女,又是六皇子之正妃,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兰生不接茬,却看泫瑾枫。
  京暮留意着她,点头道。“不错,只要六殿下够聪明,这些人就能为他所用。不是作为皇子,而是作为大国师的女婿。这些人如果畏惧权贵,早就和我父亲一样爬高了。但比起他,兰大姑娘若有意,这份人心和力量可以归你。但凭兰大姑娘一句吩咐,京暮愿出面说服。”
  “京大少这么看重我。真是令我诧异,我虽从不认为女子比男子的能力弱。但世道如此,所以我开始工造时举步维艰。恐怕让大少失望。我暂无参政或议政的想法,但有一疑问。”兰生见京暮认真聆听的神情,就道,“你言谈之中对你父亲大不以为然,万一哪天你从仕途,是要跟他背道而驰么?”
  京暮毫不犹豫,“自然,为官者当为民请命,而非搞党争内斗,以权谋私。”
  “可惜,京大少无意官场。”大荣怪现象是,管理国家的百官们多只想着谋私,真为民生着急的人却多当不上官或不愿当官。
  “可惜,兰大姑娘无意国事。”京暮愿意为之破例而跟随的唯一一人,“不过,即便如此,京暮仍会帮兰大姑娘。听说药汤浴场的图已送入阁部,我正为此活动,应该很快就批下了。”
  兰生一惊,没想到京暮竟涉入其中,“你……”
  “而且六殿下的手也已伸到,如此一来,能把握十成。”对泫瑾枫,经过和兰生这番谈,他大概要重估。
  这时,泫瑾枫一曲吹毕,起身回头,正看到两人站在院门外,于是目光中就有些玩味,淡然挑眉,往外走来。
  京暮见状,立刻对兰生拱手,“我今日来送大国师,顺便看看兰大姑娘,愿望达成,就此告辞,改日再去国师陵墓前祭拜。”
  兰生忽然想起一事,也有意探其说话虚实,“京大少人脉广,我父亲其实有一个遗愿,家人还在踌躇是否跟各部开口,若大少能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
  京暮很高兴,连道请说。
  兰生这么说的:大国师虽是官职,但她爹一直不当自己是官,而是类似于方道长那般的圣职,更是明月流宗主,因此心愿中很想获得什么什么真人或上人这些仙家宝称,能得皇上亲题就最好了。至于什么公什么一品,反而显得难忘凡尘,不能尽劫飞升,最好不要。
  京暮领会,但说包在他身上,快泫瑾枫一步,走了。
  泫瑾枫好笑望着京暮匆匆的背影,“这人简直太出息了些,原本还只是避开,如今却见了我就逃。”
  兰生也好笑,“我看他对你因爱深恨,逃得越快,在意越深。”
  泫瑾枫这回望着她骇笑,“我可以肯定他喜欢的是女子,尤其是能干女子。一本北平王妃记倒背如流,恨自己生不逢时。”
  “他刚刚还提到了北平王妃,看得出来钦佩万分,又说要当我的谋士,怂恿我议政参事,与你平起平坐。”兰生观察着泫瑾枫的反应。
  泫瑾枫面有所思,片刻回道,“与一个失势混日子的六皇子平起平坐有何用?要与三哥平起平坐才好。不过,京暮那小子本有当丞相的野心,愿当你的谋士倒是看重你得很,你可用他。”
  “用他参政?”真的?他这么开明?
  泫瑾枫目中闪过一丝狡意。“你要是能像北平王妃那般厉害,为夫甘愿坐享其成,早日去封地享福。”
  “你的封地在哪儿?”头回听泫瑾枫提起封地,兰生最关心是,“一线如帝都和江南一带繁华城市。二线如武洲一类地大重点郡,三线如瑶镇宁静小富区域,你的封地属于哪一线划分?”
  “没线。”泫瑾枫答道,“东南临海,大片荒滩荒土,城远镇疏村贫。据说海鸟的粪尺厚,叫做泠洲的地方。”
  “你确定你父皇宠你?”东南这个地段还是很不错的,但兰生不明白的是,六皇子从小得宠,为何得了一块鸟屎厚厚的封地?
  “我自己向父皇要的。”泫瑾枫将其中缘由长话短说。“怕父皇给得太好,再引兄长们不平。”只是泠洲并非中原人所认定的贫瘠。
  “东南不穷。”兰生道。她看过大荣版图,泠洲和现在上海江苏的位置差不多,靠海,内河交汇。
  “确实不穷。”泫瑾枫爱极她的智慧。
  “山高皇帝远。”她又道。
  “水陆不通畅。”他再道。
  明白了,这位给自己找好了退路。兰生不再多言,往灵堂走去,跟每个客人照面。她无意同泫瑾枫抢这些人心。但也无意当他背后无名蒙脸的贤内助,就算为了居安造,也得多认识人。没准谁要换房子呢。
  出殡途中,百姓一听是大国师下葬,一传十,十传百,竟引来无数人夹道相送,不但有大片沉默致哀者。还有呜呜哭得悲痛不止,走一路堵一路。原本想着午时前出城,却延至午后。这番景象让兰生又诧异了一番。以为她爹一板一眼的性格很难讨喜,又是直接为皇帝办事,虽然民间提起大国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概只是声名显赫,却想不到具有如此高的民望。
  太子领着百官,在送葬队伍出城门时赶到,明知今日下葬,但装不知,只怪六皇子夫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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