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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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和别索诺夫见过面吗? 克:是。 维:谈过话? 克:是。 维:谈什么?关于托派的事情? 克:我和他没有谈过,我不是托洛茨基分子。 维:那么,别索诺夫说了谎话,而您说的是实话了?!您从来都说实话 吗? 克:不是。 维:就是说,别索诺夫说的是假话? 克:是。 维:但是,您也不总是说实话,对吗? 克:在案子审理过程中不是总说实话。 维:而在其他时间说的都是实话吗? 克:说实话。 维:为什么如此不尊重调查工作?在调查过程中,您说的不是实话吗? 请解释一下。 (克列斯廷斯基沉默)听不到回答。我没有问题了 。 然后,维辛斯基再次讯问别索诺夫,并让克列斯廷斯基注意听。别索诺 夫重复了过去的交待,内容是关于为德国搞间谍活动,他和克列斯廷斯基与 托洛茨基的联系,他从克列斯廷斯基那里听到的话。维辛斯基让他说话简单 些,具体情况应让克列斯廷斯基交待。然后,维辛斯基询问克列斯廷斯基是 否回想起这些情况。克列斯廷斯基不加思索地断然回答说,他与别索诺夫根 本就没有谈过这些话。他断然否定了别索诺夫的供词,并再次声明他自己在 预审期间的全部供词都是假的。 维:您听到别索诺夫详细叙述了你们谈话的内容,其实质和您的说法距 离太远,怎么办? 克:这些谈话内容是没有过的,尽管 1月对质时我承认了部分内容。 维:您和别索诺夫对质时承认了上述内容? 克:是。 维:那么,这个谈话有过? 克:没有我没有参加托洛茨基中心,因为我不是托洛茨基分子。 维:从来都不是? 克:不,1927年以前我是托洛茨基分子。 维:那么,您在 1927年以前是托洛茨基分子吗? 克:是。 维:1927年您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托洛茨基分子了? 克:在党的十五大以前 我和托洛茨基本人及托洛茨基主义的决裂以 1927年 11月27 日为标志,这时我通过刚从美国回来正在莫斯科的谢列布里 亚科夫给托洛茨基发了一封信,在这封信里我尖锐批评了他,是一封措词强 硬的信 维:我们这里没有这封信。我们有另外一封信,这是您给托洛茨基的信。 克:我所说的那封信在法院侦查员那里,因为这封信是在搜查时拿走的, 请你们把这封信归档。 维:在您的案卷中只有 1927年 7 月11 日的信,是在搜查时没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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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11月27 日的信也在那里。 维:没有这封信。 克:不可能。 维:我在预审中询问您时,您说的是实话吗?365 克:不是。 维:您为什么不说实话?我请您讲假话了吗? 克:不是。 维:我请您讲实话了吗? 克:您这样说过。 维:您为什么在我请您说实话时,还说假话?使侦查员把假话记录下来, 然后您又在上面签字? 克:我过去在预审时的交待是不对的。 维: 那么后来您也一直没有改变假交待。 克:后来也一直没有改变假交侍,因为我的亲身经验告诉我,在开庭审 判之前 (如果能够开庭的话),我不可能推翻自己的供词。 维:而现在您认为您能够推翻您的供词吗? 克:不是,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在于我声明我不是托洛茨基分子。 我不是托洛茨基分子。 维:您说过,您自己处在特别秘密地位。什么是 “特别秘密地位”? 克:您知道。 维:您不要把我当作这一案件的证人,我问您,什么叫特别秘密地位? 克:这句话是在我7 月5 日或9 日供词中,而这个供词从头至尾是不对 的。 维:您使检察院造成误解 为什么您要我也陷于误解? 克:我就是认为,如果我以前讲了今天我说的这些话,就是说,如果我 讲事情都是不真实的,那么我这样的声明是不会被送到党和政府领导人那 里。 维:但是您已在记录下面签了字? 克:签了字。 维:您记得吗,我不是直截了当地问过您,对调查有什么声明或意见吗 现在让我来读一下您对侦查员舍伊宁的回答。 克列斯廷斯基的答复是: “我对调查没有任何意见,”(11) 克列斯廷斯基在回答检察长的询问中还多次明确地声明,以前的交代并 非出于自愿,检察长要他承认的多种罪行并不存在。结果,上午的审判会以 失败告终。外国记者们立即将克列斯廷斯基的表现报告本国新闻界。 党和政府的领导人严密地注意着法庭,当然也注意到了克列斯廷斯基在 法庭上的表现。法庭里安装的传播装置及时把法庭上的对话传到了克里姆林 宫。不仅在审判台附近,而且在审判大厅的各个地方都安装了秘密的传播装 置,借以掌握听众的情绪和整个会场的动态。整个审判从头到尾被拍成了电 影。另外,大厅的后面有一个封闭的阳台,人坐在阳台里,大厅里的人是看 不见的。但是,参加审判会的人中,有的人包括外国记者,看到缕缕烟气不 时地从那里升起。一些人确信,斯大林常常呆在那里。 3 月 2 日下午休庭期间,主持审判的人在一个专用的房间里讨论了下一 步的行动,还有一个专门掌握动态研究对策的班子一直在十月大厅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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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紧张地工作着。这个班子由扎科夫斯基主持。他们共同研究的对策无从知 晓,但从以后的审判中可以看出,他们施展了一种狡猾的阴谋手段。下午的 晚些时候复会后,法庭继续审问别的被告,让他们交待罪行其中包括揭发克 列斯廷斯基的罪行。克列斯廷斯基在供词涉及到他时仍旧予以反驳。可是后 来公诉人便不再讯问克列斯廷斯基。当第二天晚间终于再讯问他时,他的态 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招认了对他的每一项指控,并把他在预 审时的假供重新确认。研究莫斯科公开审判的历史学专家麦德维杰夫说:“但 是这个克列斯廷斯基却是另外一个人。审判时在场的有一些人非常熟悉被告 们,是绝不会把他们弄混的。其中有一人在与我讨论这次审判时说, ‘审判 的第一天,被告席上坐的的确是克列斯廷斯基。当然,布哈林、格林科和雅 哥达也在那儿,以及其他一些我从前很熟悉的人。但是第二天被告席上坐着 一个人,看上去很像克列斯廷斯基,但我不能保证就是他。在整个审讯期间, 我只有这一次对一个被告是否是他本人产生了怀疑。’看来,很可能是由一 个化装得很巧妙的演员替代了克列斯廷斯基。像任何其他戏剧表演一样,这 场表演完全可能也有某些十分重要的角色是拥有固定的替身,或至少可以迅 速找到替身的。” (12) 在晚间的审判会上,首先被审问的是前财政人民委员格林科。 格里戈里·费奥多罗维奇·格林科 1890年出生于哈尔科夫省什捷波夫卡 村一个职员家庭。乌克兰人。受过高等教育。1919年入党。 1906—1912年,格林科是社会革命党党员。1913—1917年在军队服役。 1920—1923年担任乌克兰教育人民委员和计委主任。1923—1925年任基辅省 执行委员会主席。1926—1929年任苏联国家计委副主任。1929年被任命为苏 联农业人民委员部副人民委员。从 1930年 10月起担任苏联财政人民委员。 在党的十七大上,他被选为联共 (布)中央候补委员。 1937年 8 月 17 日,苏联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团解除了格林科财政人民 委员的职务。同年 10月举行的联共 (布)中央全会撤销了他党中央候补委员 的资格并将他开除出党,随即被作为 “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案犯予以 逮捕。 格林科在法庭上交待了他过去在乌克兰的同事,还把中央的一些高级官 员如安季波夫、鲁祖塔克、雅科夫列夫、瓦列伊斯基称为“右派阴谋分子”。 按照他的交待,亚基尔和加马尔尼克曾吩咐财政人民委员部储蓄局局长奥泽 梁斯基谋害叶若夫,指使北方海运总局干部别尔加维诺夫刺杀斯大林。格林 科自己的任务是在财政方面进行破坏活动,以削弱卢布的购买能力和苏联财 政的实力,掀起人民对苏联税收、储蓄、工资制度的不满,最后导致人民对 苏维埃政权的不满和反对。格林科还交待他与博洛京、泽连斯基等在国内商 业贸易中进行破坏活动,通过向欠收地区大量提供商品而向丰收地区提供少 量商品的办法,制造商品供需的矛盾,引起人民的不满。这样,似乎几个小 小的管理财政和商业的官员变成了苏联国内经济困难的罪魁祸首。 接着,前人民委员会主席李可夫受到讯问。他对克列斯廷斯基的所谓罪 行的肯定再次遭到克列斯廷斯基的反驳,李可夫被捕前情绪极度沮丧,由于 当时过度的饮酒和监狱中受到的压抑,他在法庭上说话时语无伦次,常常不 由自主地嘿嘿发笑。 格林科:我是从李可夫那里得知雅哥达参加了这个组织的,不过我与雅 哥达没有直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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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 (转向法官)能允许我询问李可夫吗?被告李可夫,关于这一点, 您曾与格林科谈过吗? 李:我无法确切回忆,不过我不能排除这个事实。 维:就是说,您谈过雅哥达参加的事情啦? 李:是的。 接着,维辛斯基询问被告关于破坏活动的问题。 维:被告李可夫,您承认与格林科谈过破坏活动的问题吗? 李:我没有进行过这样的谈话。我对此否认,这不单单是因为我想减轻 自己的罪过。我干过许多比这严重得多的事情。 (13) 李可夫和布哈林在整个审讯期间,包括在接受公开审讯时,都采取了抽 象承认罪行而具体否认罪行的态度。他们承认组织了非法组织并给这个组织 规定了恐怖的方针。他们表示对本组织中所有人的恐怖活动和破坏活动负 责,但否认他们本人知道和参与某项具体活动。这是他们长期遭受高压和包 括使用人质在内的精神、折磨的情况下,所能采取的现实主义态度。 3 月2 日的最后一名受审者是切尔诺夫。 米哈伊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切尔诺夫1891年出生于科斯特罗马省捷齐 诺村一个农民家庭。俄罗斯人。毕业于莫斯科大学机械数学系。1920年入党。 1909—1918年,切尔诺夫是孟什维克党党员。1918—1920年是社会民主 党国际主义者。1920—1923年是俄共 (布)伊万诺夫—沃兹涅先斯克省委委 员。曾任该省省监察局局长、教育局局长、俄共 (布)省委书记、省执行委 员会主席。1923年 7 月被派到顿巴斯主持党的工作。1925—1928年任乌克兰 国内贸易人民委员。1930年调到苏联商业人民委员部工作。从 1934 年 4 月 任苏联农业人民委员。在党的十七大上被选为联共 (布)中央委员。1937年 10 月 30 日,因被作为“右派—托洛茨基反苏集团”案案犯予以解职,随即 被捕。联共 (布)中央12月全会撤销其中央委员资格并将其开除出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