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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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有这样一种说法,即 最先进入奥尔忠尼启则住宅的人后来都被处决了。他们当时作出了正式记 录,说奥尔忠尼启则的枪里有7颗子弹,可是枪筒里没有火药味 一 周 以 后,他们被处决了。另外,被迫签署了奥尔忠尼启则死于心脏病的鉴定的卫 生人民委员卡明斯基,后来也被枪决了。见 B ·普列汉诺夫、Д·马恩:《1938 年的审判:三种命运》、载 《死后平反者》,第2 卷,第4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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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生离死别 我们的进展愈大,胜利愈多,被击溃了的剥削阶级残余也会愈加凶恶, 他们愈要采用更尖锐的斗争形式,他们愈要危害苏维埃国家,他们愈要抓紧 最绝望的斗争手段来作最后的挣扎。 ——斯大林 你要牢牢地记住一点,要长久地欺骗党和人民是不可能的!过上一年, 或两三年,五年,十年吧,真理终究要为人知的! ——波斯蒂舍夫 在历史上有时会发生令人遗憾的错误,但真理会胜利的。 ——布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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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月中央全会 莫斯科第二次公开审判的虚假性引起了普遍怀疑。被告大都是党内正直 忠诚和成绩卓著的实干家。他们为了表示对党的忠诚,即使受到极大的屈辱 和侮辱,也没有想到对抗党的意志,而是按照党的要求,承认自己是党的敌 人,以求赢得党的信任。可是,他们要对党忠诚,就要违心地侮蔑自己为党 的敌人,人民的敌人,而且让党把自己作为敌人消灭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呢?可能正是带着这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利夫希茨在临刑前大声喊出了心中 的话: “为什么?!”他充满血泪的临终之言代表了被告共同的心声,在党 和政府的高层领导中引起了议论。中央委员、基辅军区司令亚基尔听到这一 情况后私下说,他无法弄清什么是真理,什么是诽谤和诬陷。1937年2 月23 日联共 (布)中央全会召开时,人们一般思想状况就是这样。 受到这种情绪的驱使,一些高级党政干部打算利用中央委员会这一形式 上的最高决策机构,做一次停止恐怖政策的努力。当然,他们准备这样做的 时候,不会不想到可能的后果。但是情不自禁,势在必发。他们从未参加过 任何反对派,出身和经历即使按当时的看法也无可指责。他们预感到会受到 冷遇、歧视甚至打击,但何曾想到日后竟因忠贞之言被赶出政治舞台直至肉 体消灭。 另一方是领导和控制中央全会的斯大林及其亲信。他们准备通过中央全 会把清洗推向深入。他们当然不希望有人在会上提出相反的或不同的意见。 但他们对可能出现类似情况并不担心。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把全会当作讨论和 决定党和国家大事的地方,而是把它看作宣读他们的决定和下达相应指示的 场所。中央委员算得了什么?可以让他们坐在会议厅里听报告、议论和发言, 也可以不让他们这样做,甚至可以将他们逮捕。以前,甚至 1934 年和 1935 年还不敢如此轻慢中央委员会,现在则可以了。如果不召集他,他不过是一 些没有任何决定权的软弱无力的单个的人。 正式的报告人是叶若夫、日丹诺夫、莫洛托夫和斯大林。从形式上看, 他们报告不同的题目,叶若夫报告国家安全问题,日丹诺夫报告党的问题, 莫洛托夫报告经济问题,斯大林报告政治问题。实际上,所有报告的中心都 围绕着他们当时关注的中心问题,即清洗的问题。这4 个报告中,只有斯大 林的报告见诸报刊。 在会上,首先发表不同意见并向内务部发难的是乌克兰共产党的第二书 记、联共 (布)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波斯蒂舍夫。他和一些中央委员相约提 出反对逮捕和审判布哈林和李可夫的意见,尽量阻止恐怖政策的实施。当然, 他之所以首先登台发言不仅是由于他的温和派立场,而且是由于他在会前受 到了攻击。他是被逼上梁山的。 波斯蒂舍夫是一位正直、忠诚和有魄力的共产党领导人。1926年,他担 任乌克兰共产党哈尔科夫州委书记。在强制集体化期间,有人向联共 (布) 中央委员会告状,说他放慢了集体化速度并且对富农仁慈。奥尔忠尼启则奉 命下去调查,得出了如下结论:如果别的州集体化的事情也像这里一样,那 就不会出现过火冒进现象,也就不必写关于胜利冲昏头脑的文章了。30 年代 曾在共产国际总部工作的南斯拉夫共产党人卡尔洛 ·希塔伊奈尔在其所著《劫 后余生——古拉格归来》一书中回忆说,波斯蒂舍夫担任乌克兰党的书记也 是斯大林的意见,正是合作化处于最困难的时期 波斯蒂舍夫是位十分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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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能干而又理智的党的领导人。他懂得正是合作化后乌克兰才陷入了困境, 如果能制止农村中的无法无天行为,就能扭转农村形势乃至全国形势。 “我 还在莫斯科的时候就在党内 (还有共产国际内)到处听人提到波斯蒂舍夫的 种种优点。他所采取的措施和缓了乌克兰的局势,连农民都开始信任他。他 的所作所为,还有他的工作方法,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威 望,使他很快成为乌克兰最受欢迎的人。”① 波斯蒂舍夫不但在农业合作化问题上采取了现实主义的立场,而且在对 待干部问题上反对无情打击的政策。1932年 1月,他在莫斯科红色普列斯尼 亚区党代会上说,在斯大林致 《无产阶级革命》杂志的信发表后,“开始不 加分析地开除党员,开始这样地办事:不是去帮助犯错误的人,同志式地纠 正他,而是这样地整他,使他不能再工作或至少使他垂头丧气。”波斯蒂舍 夫认为,必须分清是一时的错误还是一贯的思想。在与真正的托洛茨基分子 斗争时,必须善于同志式地批评忠诚的但犯了错误的同志,而不要把他们说 成派别分子。② 1937年 1月初,因有人向中央递送黑材料,告发波斯蒂舍夫与“人民的 敌人”的暧昧关系,中央再次派人下去调查。可这次来的人是以“左”、“强 硬”和 “紧跟”领袖著称的卡冈诺维奇。听到这个消息后,乌克兰军区司令 亚基尔急忙来到波斯蒂舍夫的家,对他说: “帕维尔,你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卡冈诺维奇正在找人,教他们要说些 什么和怎么说,如何反对你 ” 波斯蒂舍夫仍像平常一样胸怀坦荡,镇定自若。他打断了亚基尔: “你 算了吧。这是中央委员会的代表。我问心无愧,绝不插手任何事情。他想怎 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好了。”③ 就是在这时候,波斯蒂舍夫受到了间接的和不指名的攻击。1 月 16 日, 基辅州党委会撤销了他州委第一书记的职务。2 月 1 日,他的得力干部卡尔 波夫被宣布为党的敌人和丑恶的托洛茨基分子。接着,波斯蒂舍夫任第一书 记的基辅党组织有 60 名骨干被随意宣布为托洛茨基分子和阴谋分子并被开 除出党。他们受到冤枉,背上黑锅,而且不为各地党员和群众所理解,因为 中央或者说代表中央行使权力的人有意打击他们并向人们封锁真实情况。波 斯蒂舍夫眼睁睁看着他们受到打击而无能为力,他的地位在削弱。同时他懂 得,上面这样做是出于政治需要,矛头是指向他的。 随着中央全会的临近,波斯蒂舍夫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1937年2 月8 日,《真理报》严厉抨击基辅、亚述夫—黑海州和库尔斯克州发现的“错误”。 2 月 9 日, 《真理报》又诬蔑说,基辅州和罗斯托夫州阿谀奉承之风甚嚣尘 上。亚述夫—黑海州的书记马利诺夫和组织部长不久被宣布为托洛茨基分子 和阴谋分子。波斯蒂舍夫没有屈服于压力,他准备到中央全会上提出叶若夫 的问题。 斯大林预先得知波斯蒂舍夫等人的意图。于是,全会开幕后,他首先讲 话,针对可能出现的不利的发言和理由进行了批驳,为大会定下了调子。同 时他还强调加强党的团结,把那些可能提出不同意见的人放在了非常不利的 地位。 在这种不利的气氛中,波斯蒂舍夫硬着头皮登上了讲坛,读起了自己的 发言稿。他的声音干巴、嘶哑、无力,似乎不是在论争,而是在申诉,不过, 他还是很策略地表达了对恐怖政策的怀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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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斗争的严峻岁月已经过去,丧失骨气的共产党员已经颓废潦 倒或者参加了敌人的阵营,健康的分子始终为党而斗争。这些就是工业化和 集体化的年代的情况。所以我不相信,在这种严峻的时代过去以后,卡尔波 夫以及像他这样的人竟有可能置身于敌人的阵营。而现在根据证词看来,似 乎卡尔波夫在 1934年被托洛茨基分子拉过去了。我个人是不相信 1934年时, 一个为了党和社会主义而在对敌人无情斗争的漫长道路上走过来的忠实党 员,现在会是敌对阵营中的人。我实在是不相信 我不能设想,一个在艰难 岁月里跟党一起走过来的人,后来怎么可能在 1934年竟加入了托洛茨基分子 的行列。这是一件十分离奇的事。”④ 接着,波斯蒂舍夫便要谈对布哈林和李可夫的指控问题,但斯大林却不 动声色地及时地打断了他的话,并以这种做法让出席会议的人懂得他已知道 波斯蒂舍夫要谈什么。这可能就是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大上谈到的斯大林与 波斯蒂舍夫的那次争论。赫鲁晓夫说: “斯大林在他的一次谈话中表示了他 对波斯蒂舍夫的不满,并且问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波斯蒂舍夫明确地 回答: ‘我是一个布尔什维克,斯大林同志,一个布尔什维克。’这种声明 起初被认为是对斯大林的不尊重,后来被认为是造成危害的行为,其结果是 波斯蒂舍夫被干掉,并且毫无理由地被谴责为 ‘人民的敌人’。”⑤ 由于斯大林的插话及其咄咄逼人的威势,波斯蒂舍夫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离开了发言稿,开始解释他以及持有相同意见的人的疑问。他说,他听了 斯大林的分析后,现在收回自己的疑问并且希望其他人也这样做。 大多数人在发言中这样做了,但是,据说鲁祖塔克、丘巴尔、埃赫以及 军队的几个首长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疑问。他们强调说,他们的疑问并不是背 叛和懦弱,而是对苏维埃国家的关心。丘巴尔的话尤其肯切。卫生人民委员 卡明斯基尽管只是中央候补委员,也坦率而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意见。他平 静而有力地谴责了叶若夫及其清查手段。他们的意见虽然在大多数中央委员 中产生了共鸣,但他们手中没有会议的领导权,无法使会议讨论他们提出的 问题,更不用说对此进行表决和形成决议。所以,他们的抗争变成了申诉和 暴露。而对方则不然。他们人数虽少,但手中握有领导权。他们思想上是坚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