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玄术: 墓闻录 全集(已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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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发疯似地扑过去想将爷爷从绳上放下来,师父手一扬,一道精光闪过,绳索被切断,爷爷落了下来,老爸一把将他接住,“爹!你醒醒!醒醒啊爹!你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呀?”说到这里,老爸竟呜咽起来,老妈妈也跟着在一旁抹眼泪。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了,谁也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很正常的爷爷竟然会上吊自杀?这到底是为什么?
师父伸手探了探爷爷的鼻息,然后用真气给爷爷推宫过血,不一会儿,爷爷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虚弱地说不出话来,无力地看了我们一眼,又再次晕了过去。
老爸焦急道:“师父,我爹他怎么样了?”
师父道:“等他好好睡一觉便没事了。”
老爸忽地向师父拜倒,“师父,这真是怨灵复仇么?我实在想不通老爷子为什么要自杀?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师父,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师父将老爸扶起来道:“今晚我就开坛做法,驱除怨灵,现在我要出去一趟,发仔跟我来!”师父说着,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我望了一眼神色憔悴的老爸,三两步追上师父,“师父,我们要去哪里?”
师父道:“去黑家看看,这事来得太古怪了,也许黑爷那里会有什么线索!”
第6卷 死亡阴影(16)
走在路上,我问师父,“黑家这么讨厌我,会让我们进去么?”
师父笑笑道:“谁说我们要从正门进去了?”
来到黑家后院,只见红漆大木门锁得死死的。师父示意我别做声,然后拉着我的衣领,一声轻斥,整个人腾空跃起,立在了墙头上。
我惊叹道:“师父,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师父没有做声,侧耳听了听院子里的动静,确定没人之后,拉着我跃下了墙头。我回身望了望,这黑家院子的围墙少说也有两米多高,师父竟然纵身一跃就能跃上墙头,光这份功力,就只怕是世间少有。
我们猫着腰在黑家院子里慢慢行进,前屋里隐隐传来妇人的哭泣声。使得本就十分安静的黑家大院,更添莫名地诡异气氛。毕竟这是刚刚出了两条人命的宅子,常人多会选择避道而行。来黑家的路上,就听见许多人在议论,有的说黑家中邪了,有的说黑家闹鬼了,有的说黑家做了见不得光的事,从而遭报应了。一想到鬼,我就有些发冷,再看黑家这凄衰的萧条光景,真是像极了鬼宅。
师父轻声问我道:“你知道黑爷的卧房在哪里吗?”
小黑子活着的时候,我来过黑家。黑家一般不喜外人进入的,只有少数有头有脸的人家才能进得黑家大门。黑爷的卧室我倒还记得,因为有一次小黑子偷偷溜进他爷爷的房间找打鸟用的铁砂子。我对师父道:“左边第二间便是黑爷的卧房了!”师父点点头,“我们去看看!”
黑爷的尸体已经放在前厅里,这后院显得倍加沉寂。天气闷闷的,像是要下雨了。我和师父来到黑爷的卧房前,伸手在木门上一推,只听吱呀一声,木门打了开来,一阵阴风和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害我忍不住就想打喷嚏,师父手快,一把捂住了我的鼻子,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卧室里的光线很暗淡,眼前的情景让我汗毛倒竖。面前的桌上地上都是血,那血已经凝固成黑色了,看上去触目惊心。靠床的地方血渍较浓,看来黑爷应该就倒在这里。我惊恐地拉着师父的衣袖,将看到的转诉给他听。
师父默默地听完,“发仔,你仔细找找,看看黑爷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第6卷 死亡阴影(17)
“哦!”我点点头,蹑手蹑脚地找起来。屋子里沉闷得让人窒息,满地的鲜血让我感觉这里就是地狱,而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突然,柜子上的一个青瓷花瓶吸引了我的注意,这个青瓷花瓶我见过,因为我家也有一个,就在爷爷的卧室里。我好奇地伸手摸了摸,竟发现那青瓷花瓶纹丝不动。我有些奇怪,手上加了些力气,不料那青瓷花瓶居然是粘在那木柜上的,这一用劲,把它搬离了原来的位置。只听嗒嗒嗒几声清响,木柜旁边的墙壁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方形小洞。
师父道:“发仔,怎么了?”
我惊讶道:“师父,这里有暗格!”
师父快步走过来道:“你看看暗格里有什么东西?”
墙壁上的暗格刚好能通过一条手臂,我伸手在里面鼓掏了一会儿,感觉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蓦地往外一拉,竟是一个坚韧防潮的羊皮口袋,我说:“师父,我找到一个羊皮口袋。”
师父低声道:“打开来看看!”
我知道凡是藏在暗格里的东西,要么就是无比珍贵,要么就是见不得光,不知道黑爷这羊皮口袋里装得是什么东西,莫非是他以前当土匪的时候抢劫而来的金银珠宝?我满怀好奇地拆开羊皮口袋,里面的东西让我大失所望,那是一本发黄的笔记本,我失望地说道:“师父,只是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那你看看笔记本里都写了些什么?”
我翻开笔记本,啊?!空白?!再翻,还是空白?!这黑爷不会是脑子有病吧,这样一本空白的笔记本他还像宝贝一样珍藏在暗格里?
师父道:“空白?!不可能!放在如此隐秘的暗格里,怎么可能只是一本空白的笔记本?他一定是写得隐形字!”
“师父,什么是隐形字?字还能隐形吗?”
“当然可以,很简单的,只要用牛奶或者米汤来蘸着写字就可以了,你把笔记本揣好,我们这就回去!”
我将笔记本放在衣包里,然后将青瓷花瓶搬回原位,墙壁上的暗格便消失了。一切收拾妥当,我们正准备出门,忽然听见有脚步声正向着这边走来。
脚步声来得极快,转眼就到了门口边,看样子像是要走进来。我们再想出去以来不及了,师父问我道:“发仔,哪里有藏身的地方?”我瞥了一眼整个房间,发现黑爷的床很宽大,床下应该是藏身的好地方。
我和师父刚钻进床下藏好,房门吱呀地打了开。我屏住呼吸,从床下悄悄往外看去。但是令我感到万分惊恐的是,房门打开之后,竟然没有人走进来。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莫非刚刚是怨灵进来了?可是我明明有听到脚步声啊。
第6卷 死亡阴影(18)
屋子里无故刮起了阴风,吹得窗帘哗啦啦响动。我闭上眼睛,不敢再去看外面,这样我就不会感到害怕。过了一会儿,我正准备睁开眼睛,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我把身子往里藏了藏,鼓足勇气,睁大眼睛向外望去,这下我看见了一双鞋子,那是双男人的鞋子,男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不知在寻找什么东西,只听得他喃喃自语,“那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这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人我肯定认识,只是一时记不起了。
“妈的!”那人暗骂了一声,“真他娘的晦气,你这老黑子,死便死了,为何要拖我们下水?C你大爷的,还说自己是土匪出生,竟然会被活活吓死,真他妈窝囊!”这人骂骂咧咧半晌,像是找累了,一屁股坐在床边上。他的腿就在我面前晃啊荡的,我看清楚了他穿得鞋子,是一双褐黄色的皮鞋。
我心中焦急,也不知这人要坐多久,屋子里的血腥味让我十分憋气。我回头看了看师父,他安静地卧着,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时间沉闷地而缓慢地走着,我的掌心满是汗水,心里只祈祷着这人赶紧走吧。
那人终于站了起来,将满屋子翻乱的东西放回原处,这才往房外走去。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房门砰地被合上,屋子里瞬间一片灰暗。那人像是吓了一跳,发出呀地惊呼,倒退两步,幸亏扶住了桌角,才没有摔倒。
那人自言自语道:“操他祖宗的,这屋子当真有些邪门,呀,这是什么?!”那人的后半句带着无比的惊恐,我想他是看见什么了。只见他呆立在桌前好一会儿,忽然间打开房门,夺门而出,他的身后,那扇房们再次关上,屋子里又陷入了死寂。
方才的气氛太过压抑,我这才发现自己老长时间没有喘气了,当下爬出去大口大口地呼气。师父跟着钻了出来,“刚刚那人是谁?”
“不知道,我没有看见他的模样。”我回答着。
师父道:“我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点点头,正欲去开门,忽然想起那人刚才在桌前呆立了老半天,不知在看什么东西。于是我回头向桌上看去,这一看,不由得楞在那里,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去注意桌上,只看见大片血渍,这下仔细观察,才发现血渍的旁边用鲜血写着几个歪歪斜斜的血字,看样子是黑爷临死之前用手指写的,只写了四个字,“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谁回来了?!
“发仔,还楞着做什么?快走!”师父在门口叫我。
第7卷 荒山鬼寨(1)
我和师父顺着原路回到家里,爷爷已经睡熟了,老爸守在爷爷的床边,一个劲地唉声叹气,老妈在厨房里给爷爷熬参汤。
西北的那间偏房老妈已经收拾出来,换上了干净的被褥,专门为师父准备的。师父让我拿来一小瓶碘酒,然后反锁上了房门。
师父翻开笔记本,让我蘸些碘酒洒在上面,不一会儿,那原本空白的纸张上,竟然浮现出了一页小字。字体很工整,很难看出这会是当过土匪的黑爷的字迹。
师父问我看见什么没有,我告诉他这笔记本上真的写有隐形字,师父点点头,“这就对了!发仔,你能完全认识上面写的字吗?”
我说:“师父,这个你放心,我陈发认识的汉字可多了,保证没问题。”其实我急切地想看看,这黑爷的笔记本上到底记录了什么东西,说不定可以找到有关怨灵的记载。
师父坐了下来,“那好发仔,你念给我听听!”
“恩!”我点点头,从第一行字开始念起,“人一生难免会犯许多错事,我只希望我的罪过能够得到佛祖的宽恕,让我来世再做个好人!这本笔记算是我的忏悔录,我把这些事情记录下来,只是想还原一些事情的真相,让我可耻的灵魂得到短暂的安息!”
文章开头的几句话就如此沉重,让我隐隐觉得这本笔记本里肯定记录着什么重大事情。
“发仔!继续念下去!”师父催促我。
“1951年冬,中国已经解放了,但是我们的生活并没有解放,我们依然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其实很多时候我是不愿意去抢劫平民百姓的,因为大家都是中国人,要抢都该去抢小日本。我们的头领叫张大宝,为人很耿直,多数情况下,不会轻易抢劫民舍,但凡被抢的对象,一般都是做了坏事的人家或者是土财主,正因为如此,很多兄弟都愿意追随他。不过他的弟弟张二宝就没这么善良,此人心计甚重,做事狠辣异常,张大宝不幸逝世之后,他坐上了头领的位置。有些兄弟不愿意跟随他继续做土匪,他便残忍地将其杀害了,而更令人愤懑的是,有个兄弟偷偷离帮,他把那个兄弟的老婆抓了来,当着自家兄弟的面将那可怜的女人强暴,最后将女人的尸体挂在山寨前面,引那个偷跑的兄弟前来,结果那个兄弟被活活捉住,受尽折磨而死。而我,在张二宝的逼迫之下,也给了那兄弟一梭枪子。埋掉那位兄弟的尸体之后,我整整一夜没有合眼,难道这就是我所期望的生活吗?”
“唉!作孽啊!”师父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