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玉璧-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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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鸟雄的叫凤，雌的叫凰。早晨叫是登晨，白天叫是上祥，傍晚鸣叫是归昌，夜里鸣叫是保长。凤凰一出，表明天下安宁，是大祥的征兆。后来，黄帝又梦见有两条龙持一幅白图从黄河中出来，献给他。黄帝不解，又来询问天老。天老回答说，这是“河图洛书”要出的前兆。于是黄帝便与天老等游于洛河之间，沉璧于河中，杀三牲斋戒。最初是一连三日大雾。之后，又是七日七夜大雨。接着就有黄龙捧图自河而出，黄帝跪接过来。只见图上五色毕具，白图蓝叶朱文，正是“河图洛书”。于是黄帝开始巡游天下，封禅泰山。黄帝迎“河图洛书”所沉之璧，就是黄帝玉璧。黄帝升天后，“河图洛书”遗落于世。舜帝南巡之时过洛水，洛水大涨，掀起惊涛骇浪，随从的人说水下有怪兽作祟，需要用宝物镇之。于是舜帝便将“洛书”投于水中，“洛书”入水后，转眼间风平浪静。
　　　　到大禹治水的时候，才有神龟背驮着“洛书”献给大禹，连同“洛书”一起，就是那块黄帝丢到水中的玉璧。
　　　　苗君儒望着田掌柜，说道：“你现在该告诉我关于你们的情况了吧，我连我刚才拜的娘娘是什么都不知道！”
　　　　田掌柜微微一笑，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你应该知道南唐国师何令通吧？”
　　　　像苗君儒这种博学的考古人，怎么不知道历代的堪舆大师呢？何令通，名溥，字令通，号潜斋，赐号（紫霞），宜春（江西庐陵道）人，原为南唐国师，精通堪舆术。显德年间，因谏李璟修牛首山陵不利，谪为休宁县令，曾整治休宁县城风水，后辞官为僧，修道精灵，用心火自灼而化身。著成《铁弹子》、《灵城精义》，其书分两卷：上卷论形气，下卷论理气。《休宁县志》称：“凡徽人葬地之善者，多为何国师所扦。”何令通的风水堪舆术一直在徽州传承。
　　　　苗君儒问，“你们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田掌柜说道：“何令通为什么要阻止李璟在牛首山修建陵墓呢？”
　　　　对田掌柜问的这个问题，苗君儒实在无法回答，很多历史事件的真相，早已经埋没在岁月的车轮中，后人无从知晓。他愣了一下，说道：“何令通为一代堪舆大师，想必看出牛首山不适合修建陵墓吧？”
　　　　田掌柜说道：“你说的只是其一，何令通没有成为国师之前，是史馆编修，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一个盗墓人手里得到几十片竹木简，看过之后，认为是下卷的《洛书神篇》，只可惜他得到的是一小部分，就仗着那一小部分的下卷《洛书神篇》，他对风水堪舆之术日渐精通，最终成了国师。牛首山逶迤于长江和外秦淮河之间的丘陵地带。北连翠屏山，南接祖堂山，山势均力敌奇特，状如牛头双犄，故名牛首山。牛首山南北明暗真砂连气，长江与淮河两条青龙对应，确实是一座龙脉所在，风水上称为二龙护真，是天子之穴。只可惜牛首二角相犄，煞气对冲，只能容纳一主。南唐开国皇帝先主李昪已经葬在这里了，若照二龙护真天子穴的谶语看，可保南唐历六世皇帝。李璟没死之前，就想和父亲葬在一起，对何令通的建议根本听不进去。从风水上看，如果李璟真要葬下去的话，二龙护真天子穴就被破了，变成二牛相冲血煞穴，败国毁家殃及子孙。李璟也知道强行葬下去不行，但是听信了一个江湖术士的话，只要用300名童女的血洒在陵墓上，用童女的阴气冲去牛角上的煞气，再用99个妙龄处女殉葬，就没有事了。这种方法确实可行，只是杀孽太重。李璟要何令通配合那个江湖术士去办这件事，被何令通婉言拒绝。李璟虽然很生气，但是没有处罚何令通……”
　　　　苗君儒忍不住问：“后来李璟为什么要处罚他呢？”
　　　　“原因就是他手上的那一小部分下卷《洛书神篇》。”田掌柜说道，“那个江湖术士其实是个盗墓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何令通有下卷《洛书神篇》，他用了很多手段，都没有方法把《洛书神篇》弄到手，他向李璟进言的目的，是想逼何令通就犯。再者，他是想借用建造陵墓之便，盗挖李昪的陵墓。”
　　　　“那个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苗君儒说道。
　　　　“胆子确实够大。”田掌柜说道，“那个术士还想在建陵墓的时候，偷偷留下一条密道，以便日后进去盗宝。他的所作所为，都被何令通看穿。何令通也曾奏明李璟，详说此事，但是李璟却不相信，怪何令通多事！”
　　　　“想不到李璟不相信自己的国师，却相信一个江湖术士，这倒是有些奇怪。”苗君儒说道。
　　　　“那个江湖术士也有过人之处，会些旁门左道的道术，把李璟给迷住了，”田掌柜说道，“何令通只得另想办法制止那个术士，寻找有力的证据。没有多久，他在调查中发现那个术士用那300童女试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术士手上，也有一部分残缺的下卷《洛书神篇》，正用《洛书神篇》中的秘方制作成一种药，想把人变成蛰龙。”
　　　　苗君儒笑了笑，听田掌柜说了这么久，终于到正题上了。他问：“那个术士为什么要那么做？”
　　　　“还不是为了神女峰下的定海神针？”田掌柜说道，“那时的黄帝玉璧已经落在后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的手中，辽国趁中原大乱之际一直想南侵，苦于没有厉害的武器……”
　　　　苗君儒忍不住“哦”了一声，想不到这事情牵扯得越来越广了，连辽国也牵扯进来了。
　　　　田掌柜说道：“何令通终于查出那个江湖术士就是辽国的副军师耶律洪光，他连夜进宫面圣，哪知李璟根本不愿意见他。耶律洪光利用修建陵墓之便，在牛首山顶建了一个鼎天炉。此炉依照玄天八卦之术，集天地灵气，若得定海神针相助，可抗衡黄帝玉璧的天子王气。辽国军队可长驱直入，以摧枯拉朽之势一举吞并中原。”
　　　　“好毒辣的计划！”苗君儒不由得说道。
　　　　“当然，李璟并不知道耶律洪光的毒计，只相信耶律洪光的一面之词，说什么鼎天炉可以减弱牛角相冲的煞气，保后唐十世皇帝。”田掌柜说道，“何令通无奈，只得甘冒欺君大罪，趁耶律洪光不注意，将鼎天炉毁掉。可惜他的法术不及耶律洪光，被耶律洪光抓住后，沉入牛首山下一个古洞的海眼中。”
　　　　“他不是没死吗？”苗君儒问。
　　　　“他是没有死。”田掌柜点头说道，“是海眼中的一条蛰龙救了他，就是你拜过的那尊娘娘！”
　　　　“哦，那条蛰龙一直都在海眼中的吗？”苗君儒问。
　　　　“其实那条蛰龙是其中的一个女童变的。”田掌柜说道，“耶律洪光将试过药的那些女童全丢到那个海眼中，有的女童当场就淹死了，只有一个女童活了下来，这个女童从小就生活在水边，有很好的水性。变成蛰龙的女童，在救起何令通的时候，已经陆续救起了十个女童。所有活着的女童，全都变成了人首鱼身的怪物。”
　　　　“她们后来怎么样了？”苗君儒问。
　　　　田掌柜说道：“耶律洪光知道试药的女孩成功变身后，便抓来了女孩们的父母与兄弟，强迫女孩跟他走，去神女峰下面取出定海神针，如果女孩们不答应，就杀掉她们的父母与兄弟。那些女孩无奈，只得任他摆布。耶律洪光把那些女孩装到船里，顺江而上，行不了多远，何令通带人追到，双方在水上展开一场恶战，直战得天地变色浊浪滔天，最后在那条蛰龙的帮助下，何令通终于把耶律洪光杀死了。耶律洪光已死，可惜那些女孩子再也不能回归人样，只能够一辈子生活在水中，由于她们心存怨恨之气，所以在长江上经常翻起惊涛骇浪，过往船只无不船毁人亡。何令通见到这样的情况，在江边开坛设法，请来几十个得道高僧，超度那些女孩子，消除她们的怨气，于是风平浪静江水平息。事情到了这里，并未结束！”
　　　　“应该妥善安置那些女孩子的，”苗君儒说道，“何令通后来是怎么做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李璟本来要杀他的，但是群臣力保，才留下他一命，贬他去了徽州休宁，临行的时候，江水暴涨三尺，众蛰龙出水面相送，”田掌柜说道，“何令通也觉得这些蛰龙的去留是个大问题，于是请来了龙虎山的道德真君，为这些蛰龙寻个好的去处，道德真君以道家法力，将这些蛰龙送去了五湖四海，留下最大的一条——也就是最初变身的那个女孩子，为长江水神，在长江护佑来往船只，并用西域进贡的上古檀香木，雕刻了一尊那条蛰龙的雕像，在江边建了水神庙，供后人祭祀。每年的六月初五，是那个女孩子的变身之日，长江之水都会暴涨三尺……”
　　　　“你们这个帮会是怎么来的呢？”苗君儒问道。
　　　　“她本来就是渔民的女儿，江边的渔民靠水生活，尊她为水神娘娘。”田掌柜说道，“何令通离开之前，把他手中的《洛书神篇》，连同从耶律洪光那里得来的《洛书神篇》，放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他将那地方绘成图纸，藏在水神娘娘的雕像里。他的此举引来了各路人马的疯夺，都想将《洛书神篇》占为己有。为了保护水神娘娘的雕像不为他人所盗，有一个叫郝老大的渔民，组织起了一帮人……”
　　　　田掌柜的话还没有说完，苗君儒说道：“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们就是水神帮！”
　　　　不料田掌柜微微点头，说道：“你还真的猜对了！”
　　　　苗君儒早就听说过，水神帮是长江上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帮派，帮派亦正亦邪，由于隐藏得很深，外人无法得知其真实的情况。据说水神帮的镇帮之宝，是一本可以呼风唤雨扭转乾坤的神秘天笈。所以许多人都想找到水神帮，拿到那本神秘天笈。千百年来，无论什么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得到那本神秘天笈，反而卷起一场场江湖血腥杀戮。水神帮始终保留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帮规，他们一旦被触怒，复仇的手段是残忍而又无情的。清朝初年，两湖总督多善，千方百计打探到水神帮的总舵所在，派人潜入盗宝，结果引起一场长达半年的杀戮。最后多善的总督府在一夜之间惨遭血洗，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被人用刀砍为两断。清廷十分震怒，摄政王多尔衮发誓要灭掉水神帮，替他的侄子多善报仇。于是，长江中下游的渔民尽遭清兵屠戮，直接死于这件事的人，多达十万余人。从那以后，水神帮仿佛在人间消失了一般，江湖上便再也没有水神帮的消息了。但是据民间传闻，水神帮仍在三峡一带出没。
　　　　苗君儒没有想到，水神帮的镇帮之宝，就是残缺的下卷《洛书神篇》，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在无意之间，被迫加入了该帮。
　　　　他问道：“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们是长江上的帮派，按道理应该以水为生，可是为什么要干上盗墓那样的营生呢？”
　　　　田掌柜说道：“当年多尔衮为了把我们赶尽杀绝，杀光了长江上的渔民，没有办法，我们只得上了岸，为了救济那些没有被杀的渔民，我们选择了盗墓这一行当，有《洛书神篇》相助，对于我们来说，盗墓易如反掌。我开那个古董店，一来是做掩护，帮忙卖出从坟墓中挖出来的东西，二来是帮内的一个联络点。”
　　　　原来是这样，其实有些时候，人为了生存，会被逼着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