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鬼-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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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佛家的话来说,那就叫笑看众生,众生皆平等,所以老天爷不会偏帮任何人。
如何才能不偏帮,如何才能两碗水端平,那只有一个办法,不帮,不端。不帮任何人,这就公平了,两碗水都不端,就都不会撒,这也公平。
其实就是闲看眼的,高高在上看热闹。
我估摸着,老天爷看我们,就好似我们看电影一样。兴许他也拿着瓜子爆米花,口渴还得灌几口饮料润润嗓子。这个事儿不好看,就转转脸看另一个,反正总有新奇的事儿发生。
我知道我这人有点儿偏激,所以我总是压着性子,委婉的活着。但是遇到我极端看不顺眼的,我就会跟地雷一样,砰一下子就炸了。
就像刚才,我去公厕的时候,撞见张翠华把一个女人的脑袋按在坑里,让那个女的去吃屎。本来我是不会出头的,因为张翠华势力很大,身后一堆狗腿子,我可不想每天被找茬。
但是徐静在旁边来了一句,说她以前也被张翠华按着过,还被逼着喝了尿,甚至被逼着帮张翠华舔下面。
我身体里面的地雷爆炸了,手脚好似有了思维,完全不需要大脑空置,自发的就挥舞起来。
等我回过神儿来,张翠华已经被我压在了腿下,脑袋被我按着塞进了茅厕坑里。
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我有点儿犹豫,犹豫着是不是该放了她,然后编瞎话说我刚才那是鬼上身了。
但我估计张翠华不会信。
徐静惊喜的凑过来,“姐,姐,我太崇拜你了,你简直跟奥特曼一样,太厉害了。”
这比喻弄的,真不地道。
奥特曼长的跟蜻蜓和人类的混合体似的,我比奥特曼好看多了。
我把刚才那一瞬间冒出来的后悔和犹豫扔茅坑里了。
徐静是我的救命恩人,谁敢欺负她,那就是我仇人。欺负我,我可以委婉的容忍了,但是欺负她,那不行。
打了张翠华,后果很严重。
我被关进了小黑屋,并且被狠揍了一顿。揍我的是谁,我没看见,因为揍我的时候,屋里关着灯。挨揍的时候,我没敢还手,因为我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张翠华家里收买的狱警。
狱警是管理阶层,我是被管理的,我不能跟狱警做对。
她们下手非常阴狠,专拣衣服遮盖住的地方打,疼的要命,外面却看不出痕迹。
被关了四天,饿的我神魂颠倒。
幸亏有徐静一直在我耳边唠叨,要不然我早晕过去了。
从小黑屋出来,直接被提到了大会上,狱长把我当成反面教材,在所有狱友面前,狠狠批评了一顿。
狱长说我蓄意杀害狱友未遂,情节恶劣,已经上报,要给我增加刑期。
说蓄意伤害,我承认,蓄意杀害,我绝对不承认。一字之差,意义却天差地别。
估计这就是看我孤身一人,没背景没钱,把我当成了软柿子,以为随便就能捏死我,所以可劲儿朝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我不乐意的情况下,谁也别想随便摆布我的人生。
这事儿被彭扬河知道了,他赶来看了我,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照实说了,说我看不惯张翠华欺负狱友,所以出了个头。
彭扬河说会想办法帮帮我。
我让他别瞎忙活了,因为正义的那一套没有用。
被我从张翠华手里救下来的那个女人,早就站在了张翠华那一边。不管她是慑于张翠华的武力,还是受狱警的威胁,总之,她在大会上,成了张翠华的证人。
这样的人,胆小懦弱,顾虑重重,也没有热血,所以不可能为了正义冲出来。要是能冲出来,在之前的大会上,她就会勇敢说出真相了。
当时她不说,那她就永远不会说的。
牢里有张翠华和狱警,牢外有张翠华家的势力,这些,都是她的顾虑。为了能平安过日子,她肯定会闭紧嘴巴。
当然,也有让她张开嘴巴的方法,但这方法绝对与正义无关。
彭扬河皱着眉头来,又皱着眉头走了。走之前,说他会尽力帮我,让我别闹事儿,安心改造。
接着,谷波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风声,赶来看了我。
上次见他是夏天,现在已经秋天了,一晃四个月了。
谷波监狱里有认识的人,所以早把事儿知道的清清楚楚,他说这事儿我就不用操心了,他来帮我一把。
我拿不准他说的帮我一把,是从坑里把我拉出来,还是朝坑里扔把火。
谷波看出我的疑虑,嗤笑了几声,用鼻子喷了股气儿出来,斜眼看着我,不屑的说:“我帮你把这事儿摆平了,你赶紧出来,我等你出来,一起办点儿事儿。”
“什么事儿?”合着这还是个交易呢,他帮我摆平牢里的破事儿,出狱后,我就得还上这个恩情。
他倒是挺会趁火打劫的,知道没人能帮的上忙,所以他就斜刺里突然窜出来了。
谷波抽出根烟,叼在嘴上用牙咬着晃了晃,也没点火,因为这里属于禁烟区,不让抽烟。
他做了个吸烟的姿态,将烟从嘴里拿了下来,呼了口气出去,说:“咱们是同行,干的当然是本职工作。别的,你能干得了么?”
“能啊,我挺心灵手巧的。跳舞也在行,唱歌我也挺行的。”
谷波敲了敲桌子,问我:“你会跳什么舞,唱什么歌?说来听听,要是不错,你出来可以到一品阁上班,挣点儿外快。”
“我跳的是民族舞。”我很含蓄。
“哦?看不出来啊。”谷波来兴趣了,“什么舞,说来听听。”
“东北大秧歌。”
谷波狠瞅了我一眼。
☆、第62章 人祸二
谷波说,我和张翠华这个事儿,我就不用折腾了,他会办妥了。
我问他,出去后,他要用我办什么事儿。
谷波神神秘秘的,也不说什么事儿,说等我出牢了再说。他跟夏回一个毛病,说事儿喜欢说头不说尾,留悬念,让人去猜。
他不说,我也不能强逼着他。当然,就算逼,我也逼不出来。
谷波说,等我出去了,他准备和我合伙办事儿。他很欣赏我的胆识,也很欣赏我的能力,说愿意给我个合作的机会。
明明是想跟我合伙偷东西,却说的跟赏赐我似的。
他太张扬了,以后跟他合作了,绝对事儿多。但是我也不能拒绝他,因为现在只有他能帮得上忙。
我点头同意。
他满意的走了,临走还给了我一个不屑的笑脸。
我回牢房之后,心里舒坦了不少,因为不用担心被加刑。
胖姨和梅香她们挺担心的,想帮我却帮不上忙,一劲儿的给我出主意。我说朋友答应帮我了,让胖姨和梅香不用再担心我。
胖姨感叹:“朋友多了就是好。”
徐静心情也好了起来,前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觉得张翠华这个事儿都是她挑起来的。
我跟她说了无数次,跟她没关系,是我老早就看张翠华不顺眼,但是她不信。
这回好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果不其然,没几天,狱长就找了我,语重心长的跟我谈了谈,让我以后不要闹事儿,有事儿就报告给她,让她去处理。
我很感激的向狱长道谢,感谢狱长的夸大处理,并且表示以后一定好好改造,不负狱长对我的期望。
这事儿不了了之了。
从此我在牢里有了一定的地位,1303也成了气候,很多狱友都开始巴结我们。
胖嫂最开心,因为有很多人悄悄给她送吃的。
梅香还是那么一副模样,没人敢巴结,当然,也没人敢挑衅,因为她打架确实很凶猛。
牢里开始流传谣言,说我是某某老大的情妇,也有的说我是某某的私生女,甚至还有的说我是某某集团的二把手。
我没解释这些谣言,因为这些谣言给我带来不少好处和便利。
首先,张翠华不敢招惹我了,她的喽啰们看见我也低眉顺眼的贴墙走。邹瑶瑶甚至主动来和我结交,说想和我做姐妹儿。
她想结交,我就愿意结交,当然只是表面的。
事儿解决后,夏回才得到了消息,来了就问我,怎么没找他帮忙。
等他帮忙,黄花菜都凉了。
我说我想让他帮忙的只有一件事情,希望他能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他来看我的。
夏回说让我猜。
我要是能猜得到,我用得着每次都问么。
夏回说,下次遇到这种事儿,一定要让他帮。
我不置可否。
临走的时候,他跟我说,他挺欣赏我的,说可以和我当同伴。
他这话让我愣住了,直到他离开,我也没回过神儿来。
这话多么像夏渊说的啊。
我陡然有点儿心酸。
夏渊一直不来看我,用完我就把我丢一边了,真的是太没良心了。
当然,他本来就是个没良心的鬼。他所有的良心,都用在了夏荷身上。
我魔障了。
对一个恶鬼,魔障了。
比对薛前,还要沉迷。
有人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话不靠谱,一点儿都不靠谱。
我时常想起夏渊,却连夏渊的毛都没有见到。
回去的时候,我问胖姨,“胖姨,我问你个事儿哈。”
“什么事儿?”胖姨啃着牛肉干,凑过来问我。
“我给你举个例子哈。有这么个女的,一直自己住,自己干事儿。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男的,那个男的死皮赖脸总让她帮忙,还差点儿害死她,甚至还害得她坐牢。后来呢,男的离开了,女的却常常想起这个男的,并且啊,还有那么点儿喜欢的意思。常常惦记着,常常做点儿春梦什么的。你说,这个女的是不是有毛病?”
胖姨莫测高深的盯着我,“这女的是你?”
“当然不是。”我矢口否认。
胖姨了然的笑了,以过来人的姿态,对我说:“我前夫也不是个好鸟儿,吃喝嫖赌抽,对我也不怎么好,但是我那时候就是喜欢他。就算现在想起来,我也不后悔以前跟过他。”
“为什么?”我虚心求教。
胖姨说:“我自小没爹没妈,后来遇着他,他愿意陪着我,我就跟他了。开始只是想有个伴儿,后来感情越来越深了,就离不开了。那时候,别人都劝我跟他分开,说我这是犯贱,但是我根本离不开他。”
“其实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儿犯贱。”
胖姨沉浸在回忆里,停顿了一会儿。
我有点儿不能接受这个说法,难道我对夏渊,这也是犯贱?
停了一会儿之后,胖姨又说:“爱情么,其实本质就是犯贱。我到现在,也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当时就是爱他。”
“爱?”我张大了嘴巴。
“你爱那个男的是不是?”胖姨突然问我。
我结巴了一下,“当,当然不是。爱是什么啊,那得专一,从始到终,那得……”
胖姨打断我的话,“你说的这是贞节牌坊。”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爱这个东西吧,得,得,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海枯石烂啊三生三世啊,你懂吧。”
胖姨说:“那是电视,现实里根本没有始终如一这回事儿。等两人生活到了一起,油盐酱醋吃喝拉撒这些事儿,就把爱给磨光了。除非你跟神仙一样,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不用管吃饱穿暖这些事儿,那就可以成天爱,爱怎么爱就怎么爱。咱们都是俗人,哪能跟神仙一样。”
话糙理不糙,胖姨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有点儿歪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