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箫声咽-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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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偷了觉乘的刀,劈了他的脑袋,是不是?”沈英杰冲到了她的眼前。
“呸!我已经告诉过你,是红筹寺的人杀了他……”说到这里,她再次觉得气急,声音骤然轻了下来,“杀他何用我动手?再说当年的我也未必能打赢他!”
“那你有没有去找过远樵师叔?”
“没有!我找他,不是自寻死路吗?”她脱口而出,蓦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住口。
“那你又是如何认识林涌泉的?”
“这厮当年在我宅子旁边转来转去,我怀疑当年是他偷了我的碗!
就是我从师兄处得来的五真碗!后来一路追寻,追了二十年终于找到了!哼!谁知他那里的竟是假碗!哈哈!”说到这里,恐是损了真气,她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
“你怎么啦?”她听到白箫在问她。
她没回答,胸口的疼痛一阵强似一阵,她仿佛听见沈英杰在很远的地方跟她说话,接着,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醒了吗?”她听见有人在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
“还没有,幽莲姐姐,这就是给她的药吗……”这个说话的好像是白箫,奇怪,语气里似还有些担忧。难道她在为我操心吗?
一股药味钻进鼻子。
“煎好了,可就怕她不喝呢。”这女人突然又小声道,“少夫人,刚才文兰夫人说,她想来看看她。”
“这恐怕不妥吧。”白箫似很犹豫。
“是啊,我也是这么劝她,可是她的脾气,你也知道的……”
“那她现在……”
“已经来了,就在外面。”
“啊!”白箫叫了一声。
文兰!她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女人现在恐怕是来落井下石了。不打紧,我倒是想看看她这弃妇今天又是哪一副嘴脸!想到这里,她蓦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见她醒了,都是一惊。
“你醒啦!”白箫道。
她不搭理,就在这时,门外有了响动,白箫和那个叫幽莲的女人一起迎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打扮得雍容华贵的文兰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姨妈。”
“夫人。”
文兰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便朝她看了过来。
“她可是醒了?”文兰冷冰冰地问道。
幽莲点头。
文兰径直走到她床边。“姓沈的,你也有今天!我告诉你,既来了这里,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走!”说罢,就是一掌打了过来。
她才要回击,却发现自己已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眼看这巴掌就要落到自己脸上,却见白箫拉住了文兰。
“姨妈,有什么话慢慢说嘛,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是啊,夫人,若是把孩子打掉了,到时候林庄主可真要急了!”
幽莲也劝道。
“哼!他林家的种关我什么事?”文兰虽这么说,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随即又用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着她问道:“那莲子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给我说明白,我跟你拼了!”
“就是你下了毒的莲子羹吗?问你自己吧!”她冷笑一声道。
“你还敢说!我告诉你,我要杀你,也会明刀明枪,这下毒的贱招只有你这种贱人才使得出来!”文兰气急败坏地吼道。
她横了文兰一眼:“那我的猫怎么会死?我前一天刚念叨莲子羹,第二天你就送来了,这也太巧了吧!我知道你没安好心,所以就让我的猫试了试,哼!一试,还真的是给毒死了!”
“你!”文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轻蔑地冷哼一声,朝桌上的那碗药一指,明知故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保胎药,也可补气强身,二奶奶喝了吧。”那个叫幽莲的女人道。
“保什么胎!补什么气!这贱女人岂会生出什么好东西来?”文兰说罢,就捏起拳头朝她的肚子打去。她因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只得恶声喊道:“你今儿打了我,我明儿就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告诉你,你那陈掌柜的眼珠就是我用开水烫瞎的!”
她这句话刚出口,“啪”的一声,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她抬起头,打她的竟是刚才一直护着自己的白箫,她看见白箫的嘴唇在发抖。
“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锁到地窖去!让青木掌门一辈子找不到你!”
她狠狠瞪了白箫一眼,闭上了嘴。
这时幽莲又道:“我看这药还是别给她喝了!给她喝还不如去喂猪!”说罢气哼哼地要把药端走。
她怒道:“不喝最好!我怎么知道这药里有没有下毒!”
“那毒明明就是你自己下的!你这贱人!你就想把我赶走,自己好当夫人!”文兰声嘶力竭地喊道。
她又冷笑道:“反正涌泉也不喜欢你,你早晚会被休,我何必用这手?”
“我若要下毒,也偷偷地下,干吗非说是我送过去的!”
两句话说完,两人都怔住了。
她也觉得疑惑,难道真的不是这女人下的毒吗?不会!除了她还有谁?
“好,若你真的没下毒,你就给我把这药喝下去!”她指着那碗药说道,“若是你不敢,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二奶奶,这可是保胎药!”幽莲沉着脸提醒道。
“姨妈,别听她的!”白箫也道。
文兰瞪着她,久久不置一词,突然,她冲过来,一把抢过那碗药,“咕咕咕”朝喉咙里灌了下去。
白箫和幽莲都同时惊叫起来。
她得意地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仆从突然匆匆奔了进来。
“庄主,玉龙山庄派人来了。”
啊!她浑身一惊,就见白箫正冷冷地注视着她,随后吩咐门外的两个丫头,“好好看着她,我去去就来。”说罢,她便拉着文兰和幽莲一起走了出去。
箫声咽 第三十章 皓月之争
白箫经过走廊时,正好遇到展鸿飞。
“哼!又走漏风声,来讨人了。”展鸿飞道。
“给不给?”
“好不容易抓到她,自然是不给。”
白箫想到皓月刚才提到陈掌柜的眼睛时那得意恶毒的神情,就不由义愤填膺,重重点头道:“这回决不让她回家!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才走到大厅。
玉龙山庄的总管赵中见到二人立即满脸堆笑,作揖问好不算,还命从人献上各色高档礼品,并说明那丝绸面料是从苏州府特地买来的,送给徐庄主制新装,那马鞍、马镫、马褡子都是送给展庄主用的,全是簇新的麂皮缝的,还有几坛汾酒给贵庄上下兄弟解渴,务请笑纳。
展鸿飞笑着还礼道:“赵总管,如此多礼,却为何来?”
白箫见展鸿飞应对比她老练多了,也就乐得在一边观瞻。
赵中低声下气道:“展庄主、徐庄主,敝庄的沈皓月夫人不知为何误入宝庄,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们林庄主为此夜不安枕,已经病倒,只得命我来登门赔话,以前种种得罪之处,万望看在同道同乡分上,原谅则个。想贵庄徐、展二位庄主,都是侠名四播的忠良之士,定会顾及江湖道义,高抬贵手,容我接回夫人。”
展鸿飞剑眉紧锁,大惑不解道:“赵总管,你愈说我愈糊涂了。
深更半夜,夫人为何要离家出走,竟至于误入敝庄?难不成是林庄主指责我们前来贵庄,劫持了夫人不成?”说罢脸色越发难看。
赵中玉再度赔笑道:“误会!误会!真是天大的误会!展庄主,林庄主决无指责之意。”他假意咳了几下,说道:“我们得到消息,今晚夫人在山庄闲步,大约身子有些欠安,想出门透透气,不想半路晕倒,被路过的人救走,据说救她的人背着她到了贵庄。贵庄徐庄主不计前嫌,亲自施救,实是义薄云天,敝庄上下听了都感激万分,为略表谢意,林庄主特命我带了些薄礼上门。夫人在贵庄养病,给贵庄添了许多麻烦,林庄主不胜愧疚,所以再三拜上徐、展二位庄主,让在下带她回庄。
不知二位庄主能否行个方便?”说毕又施一礼,眼睛却定定地盯着展鸿飞。
展鸿飞脸上阴晴不明,赵中等了许久不见回复,便又道:“还请展庄主、徐庄主高抬贵手,放回敝庄夫人。”
“赵总管,本来将夫人由你带回是理所应当,但夫人那日与徐庄主激战时,本县的县太爷姚大人不幸被杀,如今夫人乃重要嫌犯,郑大人明日即会将她带回县衙问话。若我们将夫人还给贵庄,有个什么闪失,郑大人那边我们可怎么交代啊?”
这一下赵中顿时哑口无言。
他嗫嚅了许久才道:“那……那我还是回去禀明庄主,让他定夺吧……薄礼还务请收下。在下告辞了。”赵中说着便急匆匆离开。
两人正待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时,徐永又来通报。
“徐庄主、展庄主,蓬莱派沈皓清求见。”
她?白箫首先皱了一下眉,还没开口,展鸿飞已道:“快有请。”
没多久,沈皓清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白箫想到徐滨可能在她手里,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行礼:“晚辈徐玉箫,拜见前辈。”
沈皓清微微一笑,突然一躬到地,口中念道:“参见掌门。”
这一下倒把白箫搞得有点不知所措,连忙上前搀扶。
沈皓清不从,口中唯唯道:“在下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掌门恕罪。”
白箫硬是拉她,她才勉强站起,立定后,长叹一声道:“其实尊师士清先生我早有耳闻,也一向对他颇为敬仰,听说他两年前英年早逝,贫道不胜痛惜。只因天各一方,无缘到尊师灵前参拜,抱憾至今。今日机缘凑巧,正好了此夙愿,颇感慰藉。待会有劳展庄主引路到灵堂,让贫道给徐老庄主上香焚纸。”
展鸿飞听到提及师父名讳,立即答礼。
白箫心想,这沈皓清明明是寻妹而来,却说了这许多套近乎的话,真是个扎手人物。当下也不慌不忙地答道:“道长有心了,晚辈感激万分。”
沈皓清又道:“掌门年纪轻轻,就得青木师弟真传,实乃幸事。
不知掌门可知青木师弟的下落?”
她居然不是来找她妹子的!白箫心头一震,随即就想通了。她原来找皓月就是为了通过皓月找到青木,现在既然知道她是青木的传人,自然也就用不着皓月了。所谓姐妹,真是情比纸薄,白箫想到此,便对沈皓清心生厌恶,态度也比之前冷淡许多。
“青木掌门乃闲云野鹤,我怎知道他在哪里?”白箫道。
“那你是在何地得他亲传的?”沈皓清又问。
“乃路上偶遇。前辈,青木掌门若想一叙同门之谊,他自会来见你,如果他不想,别人想找也找不到他。晚辈实在不知道他在哪里。夜深了,前辈还是请回吧!”
沈皓清听到这句,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展鸿飞本想打个圆场,这时,荷萍奔了进来:“庄主,庄主。请快去看看文夫人,她好像病了!”
白箫早就不想再跟这老道姑说话了,想来她今日到此无非就是想要打听青木掌门的下落,找到青木也无非是想弄到碗上的功夫罢了!
如此追名逐利之徒,怨不得他们的师父当年要在碗上刻下害人的功夫,让他们去抢了。青木掌门宅心仁厚,不忍他们上当,故而将木碗藏匿,想不到却遭多番追杀。如今二十年过去了,纠缠仍未停歇。早知如此,还不如趁早把那碗给了他们,让他们自作自受去得了!
再看荷萍惊慌失措的样子,也不知文兰姨妈出了什么事。
于是她朝沈皓清作了一个揖,说了一句“前辈恕罪,庄子里有事,我要先告退了”。不等沈皓清回过神来,便跟着荷萍疾步而去。
沈皓清受了冷遇,心里寻思,徐玉箫不肯说,也不能用强,那小妮子得青木真传,武功了得。再说,她身边还有个帮手,一旦动手,恐难自保;即使取胜,她也未必肯说出青木的下落。
这时,展鸿飞笑着奉上一杯茶,赔笑道:“敝庄主说话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