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吕氏天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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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块心病,眼看着就要除去,他怎能不喜?
郭嘉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谋士群中的陈登。略微皱了下眉头,沉声道:“主公,下邳将破,但是是陈太守的亲眷却还在城中,我担心,若我们逼迫的紧了,恐怕吕布会对陈家下手。”
曹操神情一愣,忍不住扭头,看着陈登。
陈登微笑着起身,脸上并没有丝毫担忧的意思,大步走到帅帐中央的毛毯上,朝上拱手道:“明公放心,我观吕布其人,颇有归降之意。只是受了陈宫等人蒙蔽,还有些犹豫。只要还有侥幸之心,吕布,定不会为难我的家人。”
“难为元龙了。若是真有不便,我可以换人攻城。”曹操感叹的道。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注视着陈登的反应。
陈家在徐州,树大根深。这次进攻吕布,更是从广陵带来了两万余的兵马。几乎是曹军的三分之一。
这一点,已经引起了曹操的警惕。
他要明确,这个人效忠的是汉室,还是曹氏。
陈登只觉得心中一抖,动作神态,越发的恭敬起来。伴君如伴虎,良久,见到曹操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之后。他才继续道:“不瞒明公,我陈家在下邳还有些实力。就在昨日,我已经收到了城内的书信。”
“哦?”曹操微微有些惊讶。手指头轻轻的敲着桌案。与郭嘉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皆是露出了一丝喜意。
第三章 献策
下邳,州牧府正厅之上。
吕布斜靠着一张虎皮软榻。刀削斧凿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守城一月,他几乎每日都在城头厮杀,一刻也不停。
就是铁人也会累垮。
郭嘉预料的没错。吕布人过中年,筋骨虽然强健,却已经渐渐过了他人生的最巅峰。连续的征战,让他力不从心。
软榻之下,是诸位将军的坐席。侯成,曹性,张辽,高顺,魏续依次而坐。当初的温侯帐下八健将,早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风采。
嘴唇干裂,脸色蜡黄,满眼血丝。一身的血污代替了将军甲本来的颜色,看上去狼狈之极。
他们,是坐在吕布的左方,靠墙的位置上,还放置了十数个火红的炭盆,橘红色的火苗摇曳,啪啪的爆裂声中,给这屋子里增添了不少的暖色。
至于右方,则是文臣的位置。
陈宫,陈群,袁涣相顾无言。或者闭目沉思,或者眉头深锁。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刮过厅上的屋顶,带动瓦片呜呜的空响。
正厅之内,众人一言不发,森然若鬼蜮。
吕义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披着厚厚的毛毯,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吕布,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的叹息,打破了厅上的沉闷。
所有人都望向了他,有好奇,有不悦。但场面总算不在那么静默。死水般的湖泊微微泛起波澜。
吕布咳嗽了一声,威严的虎目,一缕精光微微的闪烁。“承天,你可有话要说?
自从吕义十几天前受伤醒来之后。吕布明显的感觉到了吕义的变化。他无法明确的说出那种感觉。但吕布知道,吕义却是变得有些不一般。
吕义楞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嗓音低沉的道:“叔父,我要说的,你可能不爱听。”
话音刚落,正厅的气氛,又是变得沉闷起来。吕布脸色剧变,强忍住没有发作。阴寒着脸道:“不必多言,若要我突围,那决不可能!”
突围?
在场的众将皆是吃了一惊,皆是诧异的望着吕义。小将军不是一向好勇斗狠,宁死不退的吗,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突围?
只有张辽高顺,两人皱起了眉头,露出思索之色。
“小将军此言差矣!”微闭着双目的陈群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敢苟同之色。若不是说话的是吕义,他早就是出言讥讽了。
“哦,某非陈先生想到了退敌之策?”吕义谦虚的问道。显得虚怀若谷。一双眸子,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陈群此人,与下邳陈家的关系可不简单。照理来说,曹操东征,陈登带郡兵为前驱,作为与陈家关系匪浅之人,应该是趁早出城才对。
偏偏这个陈群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坚定的留在了吕布身边,甚至不惜亲自带人抓捕了陈家的家人。
也因此,他获得了吕布极大的信任。文臣一方,已经是以他为首,陈宫都要靠边站。他的出言反对,吕义立刻就感觉到了压力。忍不住针锋相对道。
陈群的脸色,顿时就有些僵。他一个文士,能有什么良策。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一言不发,有损名望。只能强笑道:“依我观之,曹军连续攻城,损兵折将,定然不会好受,只要我们撑到隆冬,曹军必退!”
“若是我们撑不到隆冬呢?”吕义反问道。
“只要有温侯在,撑到隆冬,绝不是问题!难道小将军对主公信心不足?”连续被吕义逼问,陈群不由恼了,语气渐渐的凌厉起来。
“好了,就按长文所言,我们再守城一月,若那时曹军再不退,突围不迟!”吕布淡淡的道,心中还是偏向了陈群。
毕竟陈群是谋臣,吕义给人的印象,只是好勇斗狠之徒,短时间内,并不足以改变众人的看法。
吕义颇了解吕布。此人是个牛脾气,刚愎自用,他下的决定,谁也不敢更改。微微的叹息一声,他很明智的打住了这个话题。
“诸位将军,军中情况如何?”既然决定了死守,吕布第一时间,就开始关心军卒的士气问题。
“人人带伤,士气低迷,兵无战心。”
高顺沉着脸,一板一眼的回道。丝毫不去看吕布双目之中恼怒之色。
就是吕义,都为高顺暗暗的捏把汗,这人说话,太直了。怪不得吕布不喜欢。
首位的侯成,却是冷笑不已。抖了抖身上的干净的甲胄,不阴不阳的道:“高将军太过危言耸听了,我军连胜,士气正旺。虽然偶有挫败,但有主公神威,区区曹贼,焉能放肆!”
“是啊,主公神威无敌,曹操已然疲敝,再说我们还有下邳坚城,万余敢死之士,地利,人和,皆在我方。曹军虽然善战,到底也快要到达极限了。只需再守几轮,曹军久攻不下,自会退去。”
陈群眼睛一亮,紧接侯成的话,侃侃而谈。还不望轻微的捧了吕布一把。趁人不注意,又赶紧给曹性等人打了一个眼色。
几个将军反应不慢,立刻大声附和,纷纷露出赞同之色。
吕布阴沉的脸色,也在众将的吹捧之中,渐渐的好转起来。
就在此时,武将之中,张辽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主公,陈先生的话虽然在理,不过曹军虽然疲敝,陈登的广陵军士气正旺,陈家在徐州,影响更是巨大。末将恐怕,在打下去,城中可能生变。”
“胡说!有主公在此,谁敢生乱!张将军,你这分明是祸乱军心。”侯成脸色一寒,狠狠的瞪了张辽一眼。
他刚刚还说军心可用。张辽却是突然过来泼冷水,这分明是当面拆台啊。侯成怎能不怒。
其余的众将,也是纷纷嗔目。满脸的不悦之色。
“主公,张将军此言若是流传出去,难免军心躁动。”陈群温和一笑,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冷意。
吕布好转的脸色,立刻铁青了起来。浑身更是涌出一层淡淡的杀气。寒声道:“文远,大军围城,莫非,你怕了?”
“主公明鉴。末将跟随主公南征北战,大小百余战,心中早已不知畏惧。我只是就事论事。”张辽一脸镇定的道。
“好一个就事论事,就是不知道张将军这些话传了出去,大家会怎么想。”陈群暗含讥讽的道。
吕布身上的杀气,又是浓厚了几分,看向张辽的眼神,惊疑不定。
一听陈群的话,吕义就知道要糟。这个陈群,分明是要把张辽置之死地啊。惑乱军心,轻则剥夺兵权,重则人头落地。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是遭到算计的是张辽,吕义就不能不管。
张辽与高顺,可以说是对吕布最为忠心的部将了。他怎么可能让如此大将遭到小人算计。
想到这里,吕义长身而起,朝着吕布就是一个长揖,沉声道:“叔父,张将军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有一策,或可让陈登罢兵。”
“哦?承天有话,尽管道来。”
吕布果然转移了注意力,饶有兴趣的抬起手,示意吕义坐下说话。
帐中的众将,也是好奇的看着一脸自信的吕义,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涌起了一丝古怪之色,
小将军,似乎真的有些不同了。
第四章 与君一谈
帐中,吕义一脸的从容,重新跪坐在柔软的坐席上,拱手道:“叔父,要退陈登的广陵军不难。只要我们从牢中提出一个陈家的人,当着陈登的面杀了,广陵军,不战而自退。”
“荒谬!荒谬之极!”不容吕义把话说话,陈群的背心已经冷汗涔涔,赶忙打断了吕义的话。
不得不说。吕义的计策,实在是太狠了。
若是吕布真的这样做了,陈群不敢再想下去。赶忙朝上一拱手,满脸严肃的道:“主公,哀兵必胜啊!下邳能够撑住,就是广陵军没有全力进攻。若是我们杀了陈家的人,群恐怕陈登一怒之下,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下邳展开疯狂的进攻,那时候,我们怎么抵挡?”
“这…。。”吕布摸着下颔稀疏的胡须,微微有些沉吟。吕义的提议,确实让他眼前一亮,但陈群的建议,也令他更加担心。
这些天,广陵军的进攻都有些不愠不火。一方面吕布太强,陈登不敢逼迫的太紧,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另一方面,也有自己的家人被关押在城中的原因。
若是真的杀了陈家的人,难保陈登不会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的展开疯狂进攻。权衡了利弊,吕布向陈群轻微颔首。
“承天之策太险。长文之策,可也。”
“叔父!”吕义大急。
“不须多言。我意已决!”吕布断然道。又挥了挥手,声音透出浓浓的疲惫之色,“都下去吧,今日军议,到此为止。”
说罢,吕布长身而起,带着亲卫,离开了正厅。
“恭送主公!”
一般文武赶忙起身,神态恭敬的道。
陈群长吐了口气,颇有些忌惮的看了眼吕义,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匆匆离去。侯成等将紧随其后。
见此,吕义颇有些丧气。历史依然按照原本的方向走了下去。他的努力,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难道,自己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吕布一步步的走向灭亡,然后跟着他陪葬不成?
吕义不甘心,他双拳紧握,太过用力,一双拳头不断的发出啪啪的脆响。
“小将军,看开点吧。”
一个略显粗糙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吕义的肩膀,与他擦身而过。那人身穿灰衣,脚踩麻鞋。枯瘦的身体挺拔如松,充满了一种老而弥坚的韵味。
“陈军师,且慢走。”吕义振作精神。快走几步,拦住了一只脚已经跨出大门的陈宫。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智者。并州军运筹帷幄的谋臣。
只可惜,吕布对于陈宫,很有些芥蒂。言不听,计不从,以至于落到了如此地步。
但吕义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来到陈宫身边,很是恭敬行礼道:“小子有一事不明,望先生教我!”
“小将军严重了。老夫不过一朽木,怎能为将军解惑。”陈宫淡然一笑。眼神之中,却有一丝说不出的黯然。
“军师说哪里话。以我观之,叔父身边,能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人,唯军师一人,诸如陈群之辈,不过白面书生,不足以谋大事!”
吕义脸色郑重,再度朝着陈宫长揖。
陈宫赶忙避让,淡然的脸色也闪过一丝诧异。那番话,竟然是从吕义这样的武夫口中说出,倒真是一件稀罕事。
但吕义的吹捧,还是令陈宫阴暗的脸色有些一丝阳光。定了定神,僵硬的笑着道。“小将军是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