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倾凰 清清的悠然-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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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师傅让她照顾这孩子两年,才让他慢慢缓了过来。
那两三年里,他们都是同塌而眠,直到有一天宝宝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抱着小被子就搬了出去,打死都不愿意和秋叶白再一起同住一房。
秋叶白也只当小孩子大了,叛逆期闹点儿**的小脾气,见他平日里也还是很黏她的,并没有疏远彼此的关系,此的关系,便也随着他去了。
宝宝见秋叶白打趣自己,眼底闪过柔软的光芒,刚想张嘴,最后却还是别开了脸,硬生生地道:“不要!”
秋叶白也不为意,笑着拍拍他肩头:“那我自己上去了。”
宝宝僵硬地点点头:“四少好眠。”
秋叶白把酒壶甩在背上,伸手朝他摆摆手,转过身哼着小调子向楼上走去。
宝宝看着她窈窕的背影里自一股子潇洒秀逸的气韵,心中百味杂陈。
白姐姐,你是如此的了解控鹤监,亦或是你很了解控鹤监的主子呢?
……
日升月落,第二日很快就来到了。
秋叶白洗漱完毕,刚下楼就看见看风部的纨绔们竟然早早地已经在楼下吃早点了。
见秋叶白走进来,他们齐齐地起身,中气十足地唤了一声:“大人,早!”
秋叶白发现他们没有如她平日里的在司礼监看到的那般睡到日上三竿,颇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是要对这些家伙下点子狠手整顿一番的,但如今他们不但没有人睡懒觉,就连受伤最重的肥龙也别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这会子见她看过来,还抓着个满头嬉皮笑脸地朝她笑得满面油光。
秋叶白又看了看一边的宝宝,见宝宝朝她眨眨眼,便心知肚明了,这想必是宝宝这些日子调教的成果罢?
不管如何,一大早看到这般有朝气的情景还是很让人身心愉快的,她朝着他们点点头:“行,大家自先行用餐罢。”
说罢,她便也在众人之间,随便选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一干纨绔们昨天被秋叶白收拾了以后,乖觉了不少,见她出来多少战战兢兢的,但见她若无其事地在他们之间坐下,还和他们一起用了粗面馒头和白粥,仿佛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他们之中普通的一份子。
纨绔们心中都感觉颇为有些微妙,但是这种微妙的感觉……嗯,还不坏。
秋叶白一边吃着早点,一边看着他们的情绪从警惕到疑惑再到平和,唇角弯起一点子浅浅的笑意来:“你们可想好怎么去那户人家领人和家主的亵裤了么?”
纨绔们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朝着秋叶白齐齐露出个有些猥琐的笑脸:“当然!”
他们昨夜一边让那大夫给治疗鞭伤一边合计了秋叶白交代的‘艰巨任务’大半晚上。
看着纨绔们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秋叶白也点点头:“这倒是也算谋定而后动,不过本千座再给你们一个后悔的机会,那大户人家的守卫极为严格,而且不但那些护卫们武艺非凡,就是那大小姐武艺也很出众,若是被抓住,可能会被打个半死。”
秋叶白一说完,纨绔们就带愣住了,有人忍不住小声地嘀咕起来:“这么凶悍,岂非母老虎一只,难怪嫁不出去呢。”
大鼠倒是想得多些,毕竟兄弟们昨晚合计了大半夜,他忍不住问:“大人,若是咱们不去会怎么样,去了可有奖赏?”
纨绔们都有些紧张,是的,若是不去呢?
会不会像昨夜那样吃鞭子。?
秋叶白干脆地道:“不会,此事若是成了,本千座自掏腰包给你你们每个人多发五十两的俸银,并且不必再吃清粥咸菜,若是不成,那你们就一直吃着清粥咸菜修身养性罢。”
纨绔们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但是,他们也只是迟疑了片刻,就耐不住心痒痒了,到底是从来没有领受过这么‘特殊’的任务,又香艳又猥琐,有趣得很,本就很符合他们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而且还有银子拿,又不用吃素。
听起来简直太诱人了。
一干纨绔立刻骚动起来,纷纷摩拳擦掌表示偷香窃玉,乃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事儿,他们不怕。
秋叶白看着他们那争先恐后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幽凉的光:“你们可想好了?”
大鼠还是冷静一点,试图劝自己的兄弟们:“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再想想,万一那家大小姐的人出手每个轻重,出了人命怎么办?”
肥龙却已经不耐烦了:“得了,大鼠,就你那破老鼠胆子,有胆子去和人家抢寡妇,没胆子去弄一条女人的亵裤么,还是你觉得你偷梅寡妇的时候,那定军侯家的侄少爷手上太轻了,我可记得你差点被打断一条腿!”
大鼠瞬间涨红了脸,怒道:“老子也是为了兄弟们着想。”
肥龙拆他的台拆惯了,嗤了一声:“你是为了兄弟,老子是为了自己,你一点伤都没有,我背上的伤可不是吃清粥咸菜就会好的。”
秋叶白发现肥龙说话极为技巧,他虽然说得看似自私自利,但是那群纨绔里头昨日受了鞭子的人不少,由人及己,顿时都‘感同身受’起来,纷纷奚落大鼠,毕竟昨日他是第一个得到千总大人支持的人,而且一点刑罚都没受,连原本大鼠一派的人都倒戈了,支持肥龙的决定。
大鼠气得浑身直颤抖,嘴上两撇细细长长垂落下来的小胡须一个劲地颤,看起来倒是真像一只被堵在角落气急败坏的大老鼠。
秋叶白只在一边慢条斯理地一边喝粥一边做壁上观,并不说话,直到看戏看够了,方才微笑道:“看起来,你们已经有了决断了。”
肥龙立刻扬声道:“没错,咱们都决定搏一搏,一个多月没肉吃,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有人胆小不愿意去,咱们去!”
一干纨绔们也纷纷地点头。
大鼠看着自家兄弟们全部都陷入了兴奋的情绪里,心底的预感昨夜那样不太妙,但是他也没了退路,索性一咬牙尖声道:“谁说我不去的,弟兄们都去了,就算被揍了,咱也人人有份,反正以前一起受罚也不是第一次了!”
肥龙闻言,顿时咧开嘴笑了,一把张开手,艰难地搂住大鼠的肩膀:“这才是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大鼠无奈地笑笑,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须笑笑:“得,既然人家的护院那么强,大小姐又是个辣子,咱们可得再好好合计合计,能不被揍又完成任务,才是妙事!”
肥龙立刻大笑:“那是当然,谁他娘的想被个小娘们揍!”
一干纨绔们也都纷纷地大笑了起来,上去拍大鼠的肩头!
秋叶白看着他们那副兴奋又胸有成竹,仿佛已经拿到了‘大小姐’的亵裤,轻薄了美人,又完成了任务的样子,她唇角弯起一丝幽凉莫测的笑意:“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就祝你们马到成功了,本千座也已经为你们做好了完全的接应准备。”
果然总归是习惯了取巧投机,又容易冲动的家伙们,她只祝福这群笨纨绔们别被‘公主’殿下收拾得太惨,她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接骨治外伤极好的师傅。
纨绔们闻言,立刻眼睛一亮,齐齐问:“可还有醉仙楼的台面吃?”
秋叶白露出个迷人笑容:“自然,是有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干纨绔们硬生生地在那笑容里打了个寒颤
——老子是一枚属性为总攻愿望是扑倒悠大的猥琐雪冥桅妞的分界线——
这日依旧是赶集日,南岸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人流如织。
一处临江的小茶楼里也坐满了人,那说书人带着个干瘪的少女坐在堂间,吹拉弹唱,很是热闹。
这演奏的热闹,底下看戏的也很是热闹。
有行脚的商人,有那闲聊聚会的友人、算命的、听曲子的穷酸秀才、还有些不务正业吃酒的地痞闲人……林林总总,各色人形。
二楼雅间里,一道窈窕的人影懒懒地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着乌云皂靴的长腿一条伸直,一条翘起来搁在一边的椅靠上,手里拿着一杯清茶,一本书正懒懒地看着。
进来送点心的茶娘看着那年轻人,绯红着有些黝黑的脸,将手里的点心搁下,小小声地道:“公子,试试咱们这里的点心。”
年轻公子抬起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多谢。”
那俊美的容貌和温雅的笑颜瞬间让茶娘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正红着脸想说点什么,却见那年轻的公子又低头下去继续看书了,她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也只得咬着唇道了声“不客气”便端着那茶托子离开。
一边做管家模样的大鼠瞅着靠在椅子上的人,心中琢磨,大人这么随便一靠一躺,还翘着腿,姿势看着和老王平日里抠脚的样子差不多,但怎么看起来效果差那么远?
“看什么呢?”秋叶白似长了四只眼睛一般,将大鼠的模样全看在了眼底。
大鼠立刻谄媚地一笑:“大人没见那茶娘春心大动了,方才在底下云子和老幺也看上那茶娘了,结果被那泼辣货甩了一脸茶水,您这抠脚的姿势真好看,叫那啥来着……。”
秋叶白看了眼大鼠:“玉树临风,洒脱不羁?”
大鼠立刻点点头:“正是,大人这抠脚的姿态真是玉树临风,洒脱不羁!”
秋叶白有些好笑,只嗤道:“得,今儿你这奉承,本千座不爱听。”
见大鼠脸色有些发白,她便知道他想到了昨夜那一顿‘赏罚分明’的鞭子,便又懒懒地道:“不必担心,本千座不会因为这个罚你,不过话说回来肥龙他们的行动到底开展得怎么样了?”
大鼠见自家上司说了不会罚自己,方才松了一口气,立刻道:“想来也快了,应该布置完毕了。”
说着给秋叶白递上一只铜质单筒西洋镜。
秋叶白眼底闪过一丝亮色,接了过来掂量了一会子:“你们去哪里搞来的这西洋玩意儿?”
大鼠自己也掏了一只出来,拿绒布小心地一边拭擦一边道:“这是上回老叶子陪着镇南公的世子一块赌马,从镇南公世子手里赢来的,足足七八只,可把那镇南公的世子给气坏了。”
“呵……。”秋叶白笑了笑,她早就料到十有**是这种答案,她展开镜筒,来看向窗外。
这茶楼隔着两条街就正对着百里初的小楼,而茶楼地势赶巧在一块坡地上,所以对着百里初的小楼几乎可以正好是居高临下,几乎可以将院子里开了什么颜色的花儿都看得清楚。
但是因为隔开了两条街,所以这座茶楼就看起来全不如百里初附近那几间高大茶楼目标那么大。
这等踩点法子已经是初具刺探侦缉最基本要素——隐蔽,也是那群纨绔里头一个叫小楼的少年想出来的,当然,他会如此规划,是因为他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偷了他家家庙里供奉的夜明珠。
秋叶白听了,实在觉得这群纨绔里头果然是人才辈出。
她拿着手里的单筒西洋镜,看着百里初的小楼,她一眼就看见,院子外头站着便装巡逻的鹤卫,而院子里的某些角落都有隐蔽的鹤卫守住了容易入侵的角落,连着楼顶上也伏着人,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地守着那小楼。
院子里姹紫嫣红开遍鲜花,双白果然还是很‘贤惠’地举着剪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