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较量-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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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这时心情很沉重地谈到岸英牺牲的经过,他说:“主席,我没有保护好岸英,我有责任。”他见毛主席点烟沉默无语。他知道毛主席已经知道这不幸的消息,他这是又给毛主席一次痛苦,但他又不能不说。
毛泽东沉默一会儿,缓慢地掐着指头数了一遍,点点头说:“岸英刚满二十八岁,他尽了自己的责任。革命战争,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国际主义,反击侵略者,中国人民把自己最优秀儿女,组成志愿军,开赴朝鲜前线,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牺牲了多少优秀战士,岸英也是一名普通战士。不要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不应该为中朝两国人民共同事业而牺牲,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呀!哪个战士的血肉之躯不是父母所生。”
彭德怀被毛泽东豁达的胸怀所感动,于是把岸英遗体没有运回国内,埋在他牺牲的国土上的事顺便向主席提及了。
毛泽东说:“恩来征得我的同意,向总干部部有批示?你的信转送少奇、小平传阅了。你回去要讲,岸英是志愿军的一名普通战士,至于岸英遗体没有运回国内,埋在朝鲜的国土上,体现了我与朝鲜军民同甘共苦、共患难的革命精神,也说明我们中朝两国人民的友谊是用革命烈士的鲜血凝成的,你们做得很对,很好。”
彭德怀很重的心情负担放松了,同时也感到自己责任的重大,战争才仅仅是打开个局面,艰苦的日子还在战斗之中。他说要很快返回朝鲜战场,要趁热打铁,在美军没有站稳脚跟时、美国国内预备力量没调来时下手。
毛泽东说了他对朝鲜战争发展前途的看法和意见。朝鲜战争可能迅速解决,但也可能拖长,我们准备至少打一年。敌人有可能要求停战。但美帝国主义必须撤出朝鲜,而首先撤至三八线以南,才能谈判停战。但美帝和蒋介石一样,诺言、协定都是不可靠的,故应从最坏方面着想。
毛泽东留彭德怀吃饭。他亲手斟上酒,两个人默默举起杯来碰一下,他们的眼前似乎闪动着当年毛主席三杯老酒送儿子岸英参加志愿军那一刹那的情景,可毛泽东把杯举得那么高,他在这饭桌上并不是代表党中央主席,他是代表一位牺牲儿子的老人。而且要为这位大将军壮行,因为战争还在无情地进行着。那是为千百万志愿军中战士的父母来敬酒。他说:“德怀,你的担子很重哟。”
彭德怀说:“这付担子为党我要担下去!”他们都喝干了杯中酒。
毛泽东转了话题说:“德怀,你还有什么要求?”
彭德怀一下子想起来说:“主席,我要求高射炮多些,咱们的飞机要把清川江以北的制空权夺到手。”
“你有这么大信心?”
“我有!因为我们是中国飞行员。”
“百万大军都过江了,飞机还有什么说的。”
两位领袖为了夺取制空权干一杯!
彭德怀带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带着全国人民的重托,党的嘱托回到朝鲜,在投入第三次战役时,他日夜思考战斗方案,人们说,彭总的头发都熬白了。这天他偶而走上山坡,看见毛岸英的坟堆,他仿佛看见墓碑,在碑的前面镌刻着“毛岸英同志之墓”,
墓碑背面刻有碑文:
毛岸英同志原籍湖南省湘潭县韶山冲,是中国人民领袖
毛泽东同志的儿子。一九五 O年,他坚决请求参加中国人民
志愿军,于一九五 O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英
勇牺牲。
毛岸英同志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的精神将永远教育和
鼓舞青年的一代。
毛岸英烈士永垂不朽!
彭德怀全神贯注地往前走,他看见他第一个铲土埋下的坟,埋下了向他报名当志愿军的第一个战士。眼下这坟堆被刚刚下过的洁白的雪培成圆圆的坟堆。他立刻想到那位身穿洁白服装的阿妈妮来培坟了。在坟堆旁一定会留下不少孩子们的脚印。毛岸英像青松一样,常青在中朝人民心中。
一批大编队的志愿军米格飞机呼啸而过。警卫员说:“彭总,我们的银燕!”
彭总脸上带着笑说:“银燕,这是多么和平的名字。”他用手掌遮着早晨的日光,目送银燕往南清川!江南上空飞去。
●李承晚的野心
麦克阿瑟断然拒绝参谋长联席会议提出的在朝鲜狭窄的蜂腰部,建立一条横贯朝鲜坚强防线的建议。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保守派记者采访时,他抨击杜鲁门政府,对穷追和轰炸中国东北下达的限制令是通向胜利道路上的“巨大障碍”,华盛顿政府自私自利、鼠目寸光,放弃了对他的部队的支持。
杜鲁门对麦克阿瑟这些令人震惊的指责愤怒了,甚至考虑要解除麦克阿瑟的指挥权。五角大楼由马歇尔组织会议,讨论到半道上突然吸收陆军部副参谋长李奇徽中将。他在军中被认为是一名意志坚定、知识渊博的伞兵将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欧洲战场颇负盛名。他对麦克阿瑟被志愿军打得小心谨慎、犹豫不决,感到愤怒,他像指挥伞兵作战一样,大声喊道:“我感到我们已在辩论上花了他妈的太多时间了,需要立即采取行动;为了战场上士兵,我们应该采取行动;为了上帝,我们应该采取行动;对于那些士兵的生命,我们应该向上帝负责,让我们停止空谈而采取行动吧!”他是张口便讲的,这是他肺腑之言,也许是太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
坐在宽大的桌子周围的二十多位参加者,还有沿墙坐着的二十几个人,都像木头人似的沉默不语。李奇微的话并没有打动谁。散会时,李奇微问空军参谋长范登堡上将说:“为什么参谋长们不向麦克阿瑟下道命令,告诉他该干什么。”
范登堡用眼睛瞟了李奇微一眼,知道他在西点军校时就认识他的校长麦克阿瑟,那时他是一名年轻的上尉体育教练,也听他讲过对麦克阿瑟校长有非凡才能的人物,极为敬佩。还说他具有领导才能,思路敏捷,能巧妙地抓住任何事物的本质并进行通顺畅晓的解释,即使脑袋最迟钝的人也能得到要领。尽管他可能暴露出一些弱点,但他仍不愧是一位真正的伟大军人,一位伟大政治家和一位胸怀广阔的领袖。看来这位李奇微地位变了,对麦克阿瑟看法也变了。范登堡说:“那样做有什么用?他不会服从命令的,我们能怎么办?”
李奇微看着范登堡脸上表情像死猪被热水烫掉毛那样,看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嘴巴大张着,以一种既困惑不解又惊奇的表情看着他。这就看出麦克阿瑟对华盛顿产生的巨大影响了。结果参谋长们再一次向麦克阿瑟屈服了,他们回电同意:“我们认为当前主要考虑的是保存你的实力,赞成在防御阵地加强部队的力量。”其实他们对麦克阿瑟早就失去了信心。
参谋长联席会议其结果派陆军部长柯林斯上将作为一名观察员去朝鲜了,他是受马歇尔所托,飞抵东京,先同麦克阿瑟磋商。麦克阿瑟说所统率的军队按目前的编制是不足以防守朝鲜阵地;而同时又要保护日本免遭外来袭击。他所提出的战略布局,必须在远东建立美国各种利益的相互依存性的压倒一切的政策。
柯林斯听着麦克阿瑟像拿出雄才大略的模样,去在法庭上辩论的姿势。自然,他一时就没法插言了。
麦克阿瑟继续说:“毋庸置疑,以我现在所有的部队来守住一个滩头战线,只能维持一个有限时间,但要完成这个任务也不可能没有损失。这样的损失究竟是不是被为‘重大的’,这在某种程度上要看人们赋予这一词以什么含义。完成一个长期而艰苦的战役以后,士兵们的勇气和战斗素质而受到那些不符合事实的可耻的宣传所谴责,这使我感到难受。”
柯林斯感到自己在这位五星上将跟前,既不是法官也不是普通听众,不插言与自己来的任务木相符,插言吧,目前朝鲜战局还未定,他还要到前线视察,小心落在麦克阿瑟的圈套里。
麦克阿瑟说:“我们两支部队的撤退进行得非常巧妙。我对于整个战斗行动的军事专业方面感到非常满意。我感到我被迫作出的困难决定和我的战区指挥官们显示本领挽救了军队。北进行动已打乱了敌人的时间表,迫使他们过早地采取行动并暴露了他们的偷偷摸摸的兵力集结。他们本来指望不声不响地集结一支强大的兵力,直到春天,然后猛然一击,消灭我们,要不是我这时采取了行动,我们早已变成一个注定最后被歼灭的活靶子。”
柯林斯说:“我要到朝鲜战场去,察看战事的形势,而后五角大楼对这次伤亡损失,才会做出正确的估价,向国会及新闻界回答。”
麦克阿瑟说:“在整个鸭绿江战役中,我们的损失比较地说是轻的。第八集团军中伤亡和失踪的人数合计为七千三百三十七人,而第十军团则为五千六百三十八人。这个数字约为在硫磺岛的伤亡人数的一半,少于冲绳岛伤亡人数的五分之一。”
柯林斯问道:“目前战局还会有什么变化?是为了进攻?还是为了后退?”
麦克阿瑟说:“我认为进攻、后退都对我有利。志愿军会知道,我麦克阿瑟从来会使反手锏的。”
柯林斯和麦克阿瑟磋商后,接着飞往朝鲜,亲临朝鲜战场观察战局。他在汉城会见沃克和阿尔蒙德。他发现,虽然战局“依然很严重,但不再危急了。”并得出结论,解决当时军事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第十军团从东海岸撤到釜山登陆,第八集团军从汉武——仁川逐步后撤,在釜山与第十军团会合,尔后把第十军团编入第八集团军。
柯林斯返回华盛顿,汇报了他的结论,参谋长联席会议立即同意了他的意见,并把批准这一行动的命令立即发给麦克阿瑟,强烈要求他按实际情况尽快执行。
当时的沃克第八集团集撤到临津江,放弃了平壤,并沿三八线的九十英里长的战线掘壕防守,重新组建的韩国军队位于他的右翼起伏的山区,这一阵紧急的调动、车辆、武器纷乱极了,互相之间乱成一团,指挥人员一时显得无用,也无能为力。沃克感到恐慌,如果这时志愿军攻上来,简直没有办法抵挡,只有全军被击溃。在这种情况之下,他驱车亲自去指挥,当他的吉普车开进乱麻似的撤退调动的旋涡中,他边骂边喊:“各部要按位入防,不然全部被志愿军杀死!”
在这场混乱中,一辆韩军驾驶的卡车猛开过来,把沃克吉普车撞翻了。他只是喊出一句:“完——蛋——了——!”就当场丧命了。
麦克阿瑟在东京知道沃克丧生时,他感到对他个人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损失,就是这个沃克以极大的勇气和杰出的才能,被北南朝鲜军队逼到尽头时,眼看被赶进大海了,他坚守着阵线,直到在仁川登陆,分散地深入敌后完成釜山环形阵地任务,那时他被围住直到把他解救出来为止。也就是这个沃克,甚至在最黑暗的时刻,他总是表现出乐观的信心和倔强的决心。在这困难时刻要更换战地司令官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立刻想到马修·李奇微将军。他紧急向华盛顿五角大楼推荐,并催促立刻上任,不然战地没有司令官,会全军溃散。
李奇做这天正和一位朋友在他家里,他们呷着威士忌酒,天南地北地闲聊。突然柯林斯打来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