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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庄秦]假日惊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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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这两个女孩是王晓瑟和王晓淼,一看模样就知道是对孪生姐妹。

“哦……”坐在最前排的一个中年男人应了一声。在这男人旁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她连忙看了看名单,这男人叫林峰,这小女孩叫林蔻蔻。应该是父女俩吧,可为什么小女孩的妈妈没有来呢?莫非这是一对单亲家庭?

翁蓓蓓连忙移开了眼神,继续扫了扫名册。

在第二排的另一侧单人座上,坐这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头也是低垂着,一绺头发很自然地遮住了他半张脸。他扭过了头望向窗外,面色苍白,也很阴沉,一双眼里充满了阴鸷,仿佛有谁欠他一吊钱一般没一个好脸色。这人叫秦涛。

后面一排坐着两个男人,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一个人很瘦弱,脸色苍白,似乎终日见不着阳光一般,可脸上却充满了阳光般的笑容。另一个则长得很粗壮,脸上棱角分明。这俩人是伊果和余光,蓓蓓一看到余光的时候就连忙避开了他的目光,因为余光的眼神里满是火辣辣的光芒。

最后一排还坐着一对夫妇和一个年轻的女孩。这对夫妇面相富态,穿着华丽,做妻子的手上戴满了金灿灿的戒指。她一上车就懒洋洋地把身体靠在了椅子靠背上,连椅背都被她压得向后仰了过去。而那个男人则半闭着眼睛养神。

年轻女孩穿得很朴素,素面朝天,头上顶着两个羊角小辫。她一上车就削着苹果,削好了马上就递给身边的胖女人。蓓蓓看了看名册,这两人应该是叫王西林和薛娓吧,还有个叫金阿娣的小女孩看样子应该是他们家的保姆吧。

数了数人头,十一个人。

蓓蓓对老刘说:“人齐了,我们出发吧。”

老刘踩了一脚油门,车厢震动了一下,就往前窜了出去……





第二章


(01)

伊果一上车就看到了站在门边身穿绿色碎花洋裙的翁蓓蓓,不禁一笑。他转头看了看余光,见他脸上满了晦气,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进嘴里一般。

坐在座位上,伊果知道过一会一定会有一场好戏上演,于是挪了挪屁股,坐到了一个单人位上。

中巴车慢慢驶出了广场,沿着栽满杨柳的堤岸出了城,车的确开得很平稳,这刘师傅的技术不错。果然没有出伊果的所料,车一出了城,翁蓓蓓就端着一杯可乐走到他和余光身边,在余光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她对着余光浅浅一笑,脸上满是妩媚:“老余啊,你不是说你去外地办案了吗?怎么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你还把法仔交给我帮你照看,原来你是去旅游啊?”

余光难堪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任务改了,任务改了。领导让我休假,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余光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问翁蓓蓓:“咦?!怎么你会在这里?怎么你会是我们的导游?还有,法仔呢?你出来了它怎么办?你不会把它扔了吧?”

翁蓓蓓闷哼了一声:“嘁!你以为我像你这么不付责任吗?为了你的工作,我勉为其难地收留下了法仔,可哪里想得到你居然只是个幌子,其实是出来旅游的。我跟你离婚恢复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考了导游证。谁知道我第一次单独带团居然能把你遇到?”

伊果幸灾乐祸地对着余光挤眉弄眼,余光依然不满地问:“法仔呢?你把它丢哪里了?”

“放心好了!”翁蓓蓓冷冷地说:“我把法仔寄放在了宠物之家,放七天,收了二百一,这钱我找你收的。”说完,她挪动着身体,在车厢过道里摇着猫步走回了司机台边。

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余光吞咽了一口唾沫,眼巴巴地问伊果:“哥们儿,你说,怎么以前我没离婚时就没发现她有这么漂亮?”

伊果摊了摊手,皱着眉头说:“我怎么知道?”话音还没落下,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02)

看着窗外的景色急速地向后掠过,伊果的心里满开心的。自从他退伍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一次在网上闲逛时看到了一家杂志在征稿,征集恐怖小说。他就胡诌了一个发过去,没想到中了三等奖,得了两百块钱。从此他就一直在网上写小说,给各个杂志发过去,没想到竟也小有收获。就在去年他还拿稿费买了个可以拍照的手机,没想到在去年“好又来”旅行社组织的邻省游时,放在火车上落下了,现在想起都还郁闷不已。

他看了看身旁坐在窗边的余光,正倚在椅子靠背上没心没肺地打着轻微的呼噜,嘴里吐出的气正好喷在了车窗的玻璃上,形成了一块水雾。余光是个警察,他从前的战友,今年年初才和翁蓓蓓离婚,以前看着他们感情满好的,可谁知道他们还是离了。也难怪,现在的人见面都不说“你好”,也不问“吃了吗?”,而是直接问“离了吗?”

随着车厢有节奏地抖动,一鼓浓厚的睡意涌上了伊果的脑海。正当他也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一会时,一股奇怪的味道冲进了他的鼻子。是那个叫王晓瑟的小丫头坐到了他右侧的单人座上,这奇怪的气味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味道很淡,有一点点刺鼻,是淡淡的百合香水与另一种很难叙述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的。一闻到这气味,就让伊果想到了医院。哦,是来苏水的味道。

“小姑娘,你是医院的护士吧?”面对美女,伊果总是喜欢没话找点话的。

可当他问了这一句时,突然发现座位前后的人都扭过了头来望着他和王晓瑟,一双双眼睛里都夹杂着一点点怪异的神情。

王晓瑟连忙慌张地说:“哦,不是,不是,我不是护士。”

伊果笑了笑,露出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表情,说:“我闻到了你身上有一股来苏水的味道。”

王晓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被人觉察的慌乱,她马上大声地说:“你闻错了,我是在一家化工商店里当营业员的,身上有一点点来苏水的味道很正常。”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伊果,说:“哼哼,你真无聊,干吗喜欢闻人家女孩子身上的味道啊?无聊!变态!”

车上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伊果讪讪地扭过头,闭上了眼睛,将头倚在了靠背上。

余光拍了拍伊果的腿,笑着说:“你也是,我知道你的鼻子好,以前咱们当兵时找不到水源就全靠你这鼻子了。可鼻子好并不是你搭讪的工具啊,呵呵。”

伊果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他拉开了一丝玻璃窗,点上了一根烟。窗边灌进了一股冷冷的风,再加上香烟的气味,身边那股来苏水的味道越来越淡,竟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03)

车厢有节奏地抖动着,这频率很容易让人陷入梦乡。车上所有的人都倚在靠椅上,半闭着眼睛,放松了身体。就连司机老刘也忍受不了睡眠的引诱,眼皮不停地打架。他警觉了,连忙摇了摇脑袋,摸出了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做了一次大回转,然后慢慢从微微翕开的两片嘴唇之间渗出。

出了城,沿着国道行驶了两个小时就进入了原始森林山区公路。中巴车前后的车辆也越来越少,几乎看不到一辆其他的车。老刘把车窗大大地打开,一股新鲜的空气灌进了车厢,他惬意地唱起了一首老歌。

车从森林中的一条笔直的路横穿了过去,眼前突然一暗,一个转弯之后,老刘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

在面前是两条岔道,一条向左,一条向右。左边一条是一座石桥,桥的对面是一条狭长的公路,在婆娑摇晃的树影中渐渐隐去,看不到尽头。右边是沿着山壁紧靠着溪流修的便道,远处莫名其妙地起了一层薄雾,看不清通向哪里。没有一个路标。

老刘一愣,踩住了刹车。他不记得平时到这里来遇到过这样的岔道,车在岔道前停住了。

车上的人还继续陷入了昏睡中,老刘不愿意让乘客们看到他出糗,于是把头从车窗伸了出去,希望可以看到一个能问路的人。可是路上好空旷。

老刘无力地坐在了驾驶台上,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肩膀上热热的,好象有谁正从背后盯着自己。他猛地回过头去,所有的乘客都熟睡着,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一般。一想到死人,老刘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一股冷汗飕地一声从背上的肉缝里涌了出来,整个背上的衬衫都和皮肤紧紧贴在了一起,汗津津的,黏乎乎的。莫名其妙中,老刘觉得一阵没来由的腻心。没有人盯着他,没有人的眼睛是睁着的,肩膀处的灼热感也消失殆尽。

老刘耸了耸肩膀,浑身上下颤栗了一下,转回了头,盯着挡风玻璃发起了呆。他不知道该往哪条路走,这时,他的肩膀上的毛孔忽然一紧,那种奇怪的灼热感又袭了上来。他低下了身体,想换个角度从后视镜往后望去,看到底是谁这样偷偷窥视自己。

老刘的身体缓慢地下移,通过后视镜的视野也渐渐开阔。没有人!没有谁在盯着他。可这灼热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那双逼视的眼睛也越来越近!这眼睛在哪里?

老刘一动不动,车里很安静,静得连他自己的心跳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扑通,扑通!他的动作僵硬了,身体滑落在司机台座位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后视镜,可却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他的身体一震,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惊之下,老刘心脏砰砰乱跳着,身体差点没掉在地上。

他回过头来埋怨地说:“兄弟,别吓我啊,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神情忧郁的男人,是那个叫秦涛的旅客。他苍白着一张脸,眼睛无精打采,眉头耷拉下来,紧锁成一个川字。他张开嘴,声音低沉麻木地对老刘说:“前面两条路,往右边走。”声音虽然有点不自觉的颤抖,但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老刘唯唯诺诺地坐回了驾驶台,战战兢兢地踩了一下油门。他正要问一句秦涛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可回过头来,秦涛已经不在身后了,他已经回到了最后一排,靠在椅子上闭目养起了神。

老刘觉得自己的脖子里像是有一只蚂蚁爬过一般,痒痒的,又麻麻的。

他哆嗦了一下,连忙轰了一脚油门,向右边这条靠着山壁的道路开了过去……


(04)

这只是一条黄土铺就的便道,坑坑洼洼,可老刘开上去后却觉得异常平稳,连抖都没有抖一下。虽然车开得很顺利,但那阴骘的秦涛却在老刘的心灵深处埋下了一个阴霾的影子。

转过一个弯道,又进了郁郁葱葱的森林,粗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也在瞬时间黯淡下来。老刘打开了车前灯,中巴车前后看不到一辆其他的车,这让老刘觉得心里毛毛的。路越来越狭窄,看不到尽头。

老刘心里暗暗忖道:“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走错。”一个声音在他脑后幽幽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涛有站了在老刘的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木然的眼神似乎洞穿了老刘所有的心思。

老刘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撩起一绺遮住眼睛的汗津津的头发,战战兢兢地踩着油门继续在便道上往前驶去,一幢幢阴暗的树影摇晃着快速向后掠过。

又是一个弯,转过后,视野豁然开朗。横亘在面前的是一座桥,一座摇摇晃晃狭窄破旧的木桥。

车是开不过去了,老刘停下了车。隐约中,看到桥的对面是一座墨绿色的山。一条山路斜斜地插了上去,路边种满了松树,地上铺满了松针,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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