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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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的迷糊打败,小飞白眼翻得眼睛都快弹出来了,摇着头说道:“哎哟,算我服了你了,肯定是我上辈子欠你钱,这辈子利滚利滚多了,来吧,我带你去附近的神经科医院看看,这医院好像没有看这一块的医生……”
我点点头笑道:“哈哈哈,麻烦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啊。”
说着,我自来熟的老毛病又犯了,一点也不客气的拉上小飞的手,把全身重量靠在他上面,不过就在这时,我摸到他手腕上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扎得我手疼。
小飞也感觉到自己手上有异物,他忽然想到什么,“靠”了一声撸开袖子,只见他手臂上绑着一块绿色的玉佩,不过玉佩整个已经开始破裂开来,碎屑沾满了他的手,刚刚扎到我们的就是其中一块碎屑。
“我的平安符啊!!!”小飞捂着玉佩一阵哀号,“这东西什么时候碎的,啊~~惨了惨了,回去得被老妈骂死了!”
看着他手里的玉佩不知为什么,我总不自觉的想起刚刚他的手穿过黑影,使得黑影退却的场景……
不自觉的,我说了声:“对不起。”
小飞错愕的看着我,说道:“你道歉做什么?又不是你弄坏的,应该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碎的。”
我被小飞反问住了,是啊,道什么歉呢?我什么也没做啊。
我酝酿了一下也没找到什么理由,只能模糊的说道:“大概是我自己总感觉我给你带来不少厄运吧。”
“行了,别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估计就是经常想太多了才会这样。”小飞局促的摆了摆手,把玉佩摘下来丢自己口袋里,“这种东西怪不得别人,只能怪我今天运气不好吧。”
“没想到你还挺阔达的。”
“那是!”
第五章 精神病
小飞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我则恰巧是一个很喜欢倾听的人,我们难得的很合拍。
在他开车载我去附近的神经科医院这一小段时间内,我们聊了很多,天南地北的几乎什么话题都有。
大多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东西,但也不排除一些能让我感兴趣的因子。
叶云被送到医院后,经诊断颅内大量积血,估计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按医生的说法是“听天由命”,并且警察们一阵搜查无果后,也认定叶云是伤于意外这个事实,这件事基本宣布告一段落。而对我这种症状,有好事的医生也过来说过,我应该是见到尸体后产生联想型的幻觉了,不过发作这么快还是比较罕见的,还有,小飞手里的玉佩,是他小时候在城北的“天公庙”里一位负责帮人添香油的老者给的……
这些都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但我却暗暗记录下来,我有预感也许以后会用得上。
进了医院,医院里见到我们的护士医生都不由得有些紧张,也对,来神经科看病的病人不少,但穿着警服进来的估计挺稀奇,他们大概以为医院里有人犯事了吧,一个个疑神疑鬼的。
小飞这没义气的被那些古怪的眼光看得受不了,带我挂了号就溜了,估计是担心自己被当成病人看,相比之下我却显得很淡然,比这大的场面见得多了,他们看着我问难道还能让我少块肉不成?
当然,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想过,当四周的人都认为你有病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有病了,没有也得有。
很快的,我被带去见了我的医生,他是个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听护士称他许先生。
许医生见了我一身警服也挺惊讶的,为了缓解他紧张的情绪,我率先递了一根烟给他,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吧医生,我不是来抓人的。”
“哦?穿着警服来看病?”许医生接过烟,脸上的惊讶很快掩饰起来,只是对我身上的警服挑了挑眉头。
我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没办法,事急从权,有规定警察精神上不能出问题的吗?”
许医生好奇的打量着我的脸,好半天才说道:“那倒没有,好吧,我们聊两句……”
接着,许医生和我谈了几句话,并不是关于我来此的目的,只是普通的拉拉家常而已,但我却知道这是传说中精神病医生的惯用手法,能否通过一个人的日常行为判定那个人的精神状况,也是一个精神病医师是否合格的标准。
所以我很配合,说出的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答案,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我知道,这样有利于医生了解到我真实的一面,所以我不敢马虎。
许医生认真的把我的话记录起来,最后却敲着笔记本总结道:“看起来你一点问题也没有,你的语言逻辑明确,神智也很清晰,甚至都有心情和我套近乎,嗯,最多瞳孔还有点涣散,应该是之前受了惊吓?我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只要修养一阵就可以了。”
听他这么分析,我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惊慌,高兴的是我看起来没有病,但如果我真没病的话,那么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解释?我潜意思里迫切希望一切都是我精神出了问题导致的,这样也许我还有救……
我直接往他诊桌前的椅子坐下,占了属于患者的位置,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得帮我看看,别跟我说我没病,如果仅仅只是受惊吓的话我大可以去找几个女人泻火,何必来你这对着一张老男人的脸?”
许医生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说道:“随便你,你是病人,倾听病人的话是我的责任,不过我觉得你最大的问题还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面对他随意的玩笑,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听我说完吧……”
接下来,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从早上听到女尸的消息生起的好奇心开始,察觉叶云脸色不对,莫名其妙的血迹变脸,看到女尸时的恶心,叶云出事,看到黑影的牙齿,以及最后玻璃上黑影诡异的笑容。
看这种精神科的医生,我生怕说漏了什么影响了他的判断,所以我说得很详细,一边说也一边反思,自己分析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许医生拿出一本小笔记认真的把我的话记录下来,不时咬着笔头思考着。
话说完,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无法自拔。
几分钟后,我率先清醒,对还在咬笔头的许医生问道:“怎么样医生?我这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
许医生抬起头反问道:“你有过什么精神病史没有?”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样吗?”许医生又咬了许久的笔头,抬起头,掩饰了下脸上的困惑,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来,“放心,你这状况应该是没事的……额,你现在有没有那样的感觉?”
我没有发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困惑,仔细感觉了一下,说道:“没有,我现在很正常。”
许医生咽了口唾沫,犹豫了一阵才说道:“好吧,通过你刚才的叙述,我觉得你应该是得了间歇性的妄想症”
说道这他停了一下,见我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解释道:“你说出的经历却很古怪,如果真按你说的,你的幻想,额,我们假定那是你的幻想,它已经严重到可以影响你的行为举止,乃至让你身体不受控制,那么这种状况应该是已经患上严重妄想症的患者才有的,但你不可能一瞬间无缘无故的就这样,哪怕那具尸体再恐怖,要让你产生那种程度的幻觉也需要一定时间的酝酿,结合你说在看到尸体前就产生幻觉了……所以我分析,你应该之前有过类似的病例才是……不然这一切解释不来,也许你曾经有过什么精神病史,但你自己给忘了,而现在它偶尔会发作一次。”
说着,许医生再次咬起了笔头,可怜的笔头都快被他咬烂了,也许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解释牵强的紧。
我也觉得他的分析很不对味,至少我可以很清楚的确认自己没有什么精神病史,但医生这个职业向来会不由得让人产生一种信服的感觉,既然他都分析我有病了,那么我肯定是有病的,这让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有病就能医治,总比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知道好些。
当然这很可笑,人总是喜欢把事情往自己希望的,熟悉的那一面去猜测,而事实往往与所想背道而驰,我和许医生都只是个普通人,于是我一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人,最后被确认为精神病。
我甚至认真的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吗?”
“催眠,强烈的自我催眠!”许医生不假思索的说道:“你还能控制自己的思想,那你下次遇到这种事,就强烈的暗示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东西伤不了我,或者干脆无视它……如果那真是你的幻想,那么它会慢慢消失的。”
我和许医生谈了许久,他按着自己的经验帮我寻找缓解现在症状的方法,我也配合着,努力的记忆这些知识,其中大部分是自我催眠的知识,它们对治疗妄想症很有效,我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一个前提,那就是:我是否有精神病!
一个没有精神病的人去使用精神病的治疗方法,那么最好的结局就是他也变成一个精神病……但现在我们都默认了我是有精神病的,这真是一个悲哀的事实。
临走前,许医生给我推荐了几本基础的自我催眠学习资料,我抱着这些书犹如抱着什么救命的宝物一样,急匆匆的离开医院。
事后回想起现在的蠢事,我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呵呵,也许是该笑吧……
第六章 贵人
几年后回想起今天的蠢事,我不由得由衷的感慨一句——世界上最可悲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精神不正常的,一种是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精神不正常的,而这时的我恰巧属于前者。
走出医院大门,我这才察觉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去,想到折腾了一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我随便在医院门口买了个肠粉,一边吃着一边往家里走去。
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周围都没什么人,大部分时间都是路灯下的影子陪着我。
老人都说莫要走夜路,这个不假,寂静的夜路有时候挺吓人的,这种氛围下出现什么好像都是正常的。
不知什么时候,“幻觉”开始悄然出现,当时我觉得也许是昏暗的天色对人的情绪有特殊的影响,但事后回想起来,其实是因为夜晚是属于亡者的时间,缠上我的她开始行动了。
我的五感慢慢出现问题,最先出问题的是我的味觉,嘴里嚼着的肠粉口感像是在嚼生肉,而后是视觉和听觉,大街上随便一个路过的人面孔都象带着弯月型的笑容,他们的笑声异常刺耳,再接着是触觉与嗅觉,昏暗的街道不时有带着血腥味的阴风吹出来。
最后是感觉出了问题,我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我,但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
等我发现不对时,我已经陷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周围都是犹如孩童涂鸦般的奇异存在,单纯的恶意簇拥而来。
按照许医生说的,这时候我只要坚定信念,保持平常心就可以,幻觉会慢慢退散的,我也是这么做的,嘴里念叨着“这些是假的,这些是假的”,无视了那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我故作镇定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但事情并没有如我想的那么简单,随着我的无视,幻觉反而越来越真实了起来,甚至脚踩在泊油路上,都有种踩着血肉的感觉,滑腻腻的。
“果然间歇性的不可控吗?怎么和想象中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