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7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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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极好的,都铺上那称做水泥路的官道,烈马踏上都不见崩裂。依学生看来,先生不若坐镇华夏,其他布政使司,若能得两广模样,天下大治哉!”
丁一听着苦笑摇了摇头,怎么说,这李秉还是没把阶级上的矛盾理出来。
士大夫要兼并土地,不交税,商人背后也是士大夫,商税也不好加,而百姓要用十分之一的土地来养这个国家,如此下去,大明不完都是怪事。而两广,要把其他十二个布政使司都推行两广这样的官绅一体纳粮?要不就打一场北伐吧,都扫平了重新分配,要不穷丁某人一生,只怕都不定能办到,丁一可不认为自己比王安石本事,这玩艺不是说见识多就成的,牵扯到士大夫切身利益的事情,人哪会让步?
“不治理。”丁一此时也无法长篇大论去和李秉分说,于是最简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犯大明天威者,必诛之。”
“华夏不称霸,不好战,不侵占他国疆土,我也绝无占据日本之意。”
李秉有些转不过弯,他可是连英宗都敢顶到发火的人,直接就喷:“自土木堡起,先生几乎无月不战,现又出七海征平诸夷,无四海大都督府之文书,他国行于海上之船只,一旦被执,人则苦役,船货皆没,此安能谓不争霸、不好战?”
都横成这样,丁某人有脸提不称霸?
“非也,海上之税,取之于船,用之于船。若无我,东西海路渐繁,不知道多少海盗丛生!若海盗掠夺,人货皆没!故征其税,是为修缮舰队,以便维持海路安宁,若有遇海难者,犹可得援,迂斋,此非为称霸;征平诸夷,也不过是使其明理,大明所据,皆是无主之地,若已有文字、文明之国度,如木骨都束一般,也是相询租借罢了。”
换成别人大约就称是了,李秉却晒然一笑:“先生诡辩。”
丁一并没有发怒,而是对他说道:“迂斋又错了,大明火炮所及之处,这便是真理;若大明火炮不能及之外,这方才是诡辩。”
“若他朝,诸夷盛,华夏如何?”
丁一很痛快地回答这个问题:“鱼肉安能思如何?”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先生奉荀子之道。”李秉点了点头,却得出另一个问题,“若如此,何不纳朝鲜于中华?”
“要朝鲜做什么?”丁一听着笑了起来,敲敲桌子对李秉说道,“迂斋是想通了,为什么要建四海大都督府了吧?没错,就是要土地,来缓解华夏的问题。只不过朝鲜,却不是好地方。”
李秉紧逼着问道:“朝鲜自号小中华,若朝鲜不入先生法眼,倭国也只惩其不逊,何处方是良田?”
“南则澳洲,西则美洲。”
李秉这喷子又追问那里凭什么被丁一看中?
丁一再看重他,也觉得到了这地步,应该收尾了,所以很直接地对他说道:“澳洲富饶到什么程度?原本在华夏是观赏鱼的锦鲤,扔到澳洲水中,不多时便能生到三尺长。而美洲之富饶,犹在澳洲之上。”
李秉就愣在那里了,他第一反应是丁一吹牛,但丁一在大明,真没吹过什么牛,那信用还是很好的,而且这种事,丁一也完全不必跟他吹牛啊。
这时杨守随就入得内来,向丁一敬礼道:“先生,新兵结训,考核结果,一共有三万五千七百人达标。”
“风起时,扬帆向东。”
“是!”
第二章 明敕星驰封宝剑(一)
东海舰队由马文升提督,计有驱逐舰八艘、四层甲板的一级战列舰十二艘,每舰皆配有闪电级通讯艇两艘。另有补给船数十艘,改了风帆和舵轮,充当运兵船的大号福船八艘。雄壮威武的庞大舰队,带给朝鲜籍士兵的震撼,自然是教他们生出了许多的自信来。
但不得不说,穿行海面的闪电通迅船,也一样让朝鲜籍的士兵对华夏感到敬畏。
不单因为加入了水翼设计而显得外型古怪,而且它快,快到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闪电级的通讯艇,因质材的制约,尽管没有达到丁一记忆中的四十多节,但近三十节的速度仍旧是绝对可怕。
不过那些在海面穿行传讯的通讯船,其实都没有全速行驶。
因为过了近十年了,仍然无法解决极速之中突然解体的情况。以致于很少有水兵愿意在侧风的时候,让它全速行驶。终究不是个个都是何铁蛋那样的疯子,为了速度的快感,哪怕在经历船毁之后,仍然敢划着侧风全速而行。
不过这不重要,就算二十节出头的速度,也足够震撼了。
而当从水手口中得知,这也是丁一设计出来的时候,有一个流言开始在朝鲜籍士兵中流传:“先生是朝鲜人,先生的父亲当年到过朝鲜。在他的母亲产下先生之后,才抱回大明的!”、“你错了。先生的祖上就是全州人,去了华夏开花结果。传下来这一脉的!”、“不对,先生祖上是军户,逃过了鸭绿江,后来在朝鲜发家之后,才回归华夏,先生是朝鲜人!”、“你们都在胡说,先生是朝鲜人,土生土长的全州人,是看着天朝有难。才去保驾扶危的!”
有听得懂朝鲜话的水手长,其实就是当年黄萧养手下的老海贼,走过舱房听着好笑,就问那些朝鲜籍士兵:“你们这么说,有什么凭据啊?你要这么说,我说皇帝老子是我爹好了,操,真是什么都能扯!”
“先生就是我们朝鲜人!你若不信,我可断指为誓!”那可不是一个。舱里朝鲜籍的一整个排士兵都围了上来,纷纷叫嚣要断指为誓。那老海贼一下愣了,倒不是认怂,要是打架。他倒不怕,问题是丁一军中纪律,他呆了这么多年。操典也是通透的,要是口角弄到战友肢体残断。到时怕就不用关几天禁闭的事了。
所以那老海贼只好很无奈地从舱门走开,于是舱里那些朝鲜籍士兵。便如同得胜一般的欢呼起来,私底下更加觉得,丁一本来就是朝鲜人,是绝对无误的事体了。更有略通点文墨的,愈是发挥出来:“看先生霸据朝鲜,却不伤民,连麾下这些精锐无比的老兵,也被束约着,不许强买强卖,若非本就是全州人,哪个将帅会这般做?”一时间人人称是。
刘吉不久就得了消息,这下连他也十分头痛,只好去找丁一汇报:“先生,下面班、排、连、营的老兵,全数都抽出来,教彼等自荐官长,现时也无人约束,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他的意思,是希望还是和新训师时一样,由荣一团和警卫团的老兵,去充任各级军官、士官长,这样好掌控一些。
但坐在船头与李秉饮茶的丁一,却没有接受刘吉这意见,甚至他还对刘吉下令道:“外籍兵团的事,除了宣传事务之外,其他你别理会太多,你用心去把立了战功、大明官话又达标的人员,申请入籍时的手续流程琢磨好,到时一定要保证透明、公平,不要真有人达到标准,这边弄个黑箱操作,那就很伤士气了。”
刘吉无奈只好领命退下,李秉虽是喷子,但他有个好处,不懂就问,所以他就向丁一问道:“请教先生,抽出底层兵头将尾,想来就是先生不欲教我华夏儿郎,夹在这等选锋、跳荡营里受了伤损,但为何营以上,参谋、军务、后勤等诸处,却仍以华夏官佐治之?”
“我信不过这些朝鲜人,他们还没有展现出能让我相信的军事才华,而且到了团以上,很多参谋之类作业,不可能交给这些文盲来操作。”丁一向李秉解说着,却又对曹吉祥说道,“着苏欸领外籍兵团第一团,作为登陆对马岛第一作战序列部队。”
对马岛离济州岛并不太远,特别是对于这支庞大的舰队来说,并不是太长的距离。
在丁一下达了命令之后的当天下午,远远就看见了对马岛。
“没有舰炮支援,在你的部队溃散之前,也不会有任何兵力支援,所以我建议你和团部人员,最好不要登陆。”丁一在甲板上,通过望远镜看着岸上慌乱奔走的倭人,对着身边的苏欸这么说道。
后者很少见地拒绝了丁一的好意:“先生,我和团部的官兵,都决定还是一起参与登陆,毕竟这是我们训练出来的兵。”
丁一放下望远镜,望了苏欸良久,往他胸口擂了一拳:“好,我倒不如你了,没错,如果你们不敢上岸,却是对自己训练出来的士兵,没有信心。去吧,不过,除非团部之外的其他营都溃散,否则你依然不会得到援兵或舰炮支援。”
“职下明白。”苏欸敬了礼,挺直着腰杆下去了。
大福船不可能开到岸边上,因为太近了怕会触底搁浅,所以一艘艘的冲锋舟从大号福船上放了下来,朝鲜籍的士兵,以排为单位,从绳梯上依次登上冲锋舟。还没开始登陆抢滩,外籍兵团第一团,就已出现了三十多人的伤亡。都是在绳梯上,失足落水。有十几人被救了起来,另外十几人就淹死了。
还好总算开始登陆抢滩了。丁一自然不会给朝鲜籍士兵配发火器,他又没有疯掉了,至少目前的大明,还没有底气,可以毫无忌惮地使用外籍兵团。所以外籍兵团的配备,要比团营改编的师,更低一级。
不过对于朝鲜士兵来说,他们已经很满足。
长枪兵能得到低碳钢淬火的枪刃;刀盾兵能得到熟铁锻压出来的鸡胸甲——只有前胸是金属,后背是皮革。也就是如果他们转身背对敌人,那将得不到防护;至于弓箭手则几乎搬空了全罗道和汉城左近都护府的库存。
已经算是武装到牙齿了,对于他们来讲。
“派通迅船,命令苏欸及其率领的团部,在建立滩头阵地之后才允许他们上岸!”丁一在甲板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几十艘冲锋舟的前进,马上对传令兵这么下令。
很明显苏欸想带领着都是由荣一团和警卫团老兵组成的团司令部、后勤部军官,统同大约三十名久经沙场的精锐官兵,装备着步枪和左轮的老兵。抢先上岸建立滩头阵地,以免朝鲜籍的新兵,在抢滩时遭到太大的损失。
“先生,只要能打赢的话。苏叔这么做似也无不可。”刘吉低声地在边上进言。
丁一没有放下望远镜,只是也压低了声音:“也无不可?如果当你面对倭寇时,你希望枪膛里有一颗子弹。还是有一个朝鲜籍新兵?我绝不讳言,对我来说。我选择前者。”
刘吉听着,立时明白过来。拱手笑道:“弟子谨领教诲。”
其实他明白的意思,跟丁一这话本身还有区别。
丁一是认为,得让新兵接受沙场的磨练,这可以让他们快速地成长起来,哪怕会因此带来一些挫折,也是必须承受的事,否则的话,现时一个朝鲜籍士,还不如一颗子弹可靠。
但刘吉的理解,却成了:一个朝鲜籍士兵,还不如一颗子弹有用,他们的定位,就是炮灰,绝对的炮灰!所以必须拒绝让苏欸为了这些炮灰,去浪费哪怕一发的子弹。
“祐之,刀不磨不快啊。”倒是边上李秉这么对刘吉说了一句,看起来,他倒是能真正理解丁一的意思,在冷兵器战争里,能打赢游牧民族的统帅,对于军略上悟性,那真不是刘吉可以相比的。
一场在丁一预料之中,乱糟糟的抢滩登陆就这么开始了,有三艘冲锋舟在还没靠岸时就因为划浆不协调而翻船了,船上那些身着半边鸡胸甲的朝鲜士兵,有十数人就这么被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