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6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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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踏雪便上前去,笑着向那些军户问道。
那些军户对着吴全义很不客气。但看着丁一却就和气很多,听得出他们很明显地组织着措词,以免和平时一样,几乎每句话里都夹带着粗口:“这位大……公子请了!”他本来不知道是要称“大侠”还是“大人”,难为话到嘴边,强行拧了过来,“小人并非那个、那个匪类。是奉县衙明府、卫所指挥使老大人之命,在此处设卡巡查,以防这个、这个不法那啥?对。不法之徒,潜入县府,为祸百姓!”
这一席话只怕是先前背了好久,说下来都教这军户头子喘着气。丁一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你是奉命执法了?”
“是啊是啊!公爷,这真的不是小人主意,您老人家看着,知县大人就在边上啊!”那军户很快就顶不住了,立时自己解下腰间印绶就单腿跪地递了上来,又报具自己的出身官职,却是卫所的百户。
丁一教吴全义去接过来看来,点了点头。又让吴全义把印信公文都给那百户验过,谁知道那百户不敢接。一个劲地往略阳知县那边瞄。丁一看着又好气又好笑,不禁开口道:“怎么?明府还等学生去晋见么?”
那知县听着吓得汗都出来了,领着县丞和指挥使过来,舞蹈参拜,报具出身手本,又道是:“公爷恕罪,实是上峰严令,说是近日来有盗贼冒充朝廷命官,混入州府,不得已下官才在此设卡……”
这话骗鬼去吧,丁一怎么会信?设卡也不用这知县自己跑在边上候着,连个椅子都不敢坐啊。不过丁一没有去跟这知县为难,因为这知县的话里,已经尽他所能,透露出足够的信息给丁一了。
上峰有令,上面有人指派他这么做的。
“无妨,起来吧。”丁一教吴全义把公文印绶递给知县。
后者冲丁一又磕了个头,方才接过那些公文路引等等,态度上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公爷,下官职卑位微,这文书真伪,着实是验不出来的,可否请公爷暂住几日,待下官去汉中请黄堂过来一一验对?”这略阳知县匆匆看了一眼,马上把东西还给了吴全义,又跪下磕了个头,这么向丁一说道。
吴全义听着气得七窍生烟,扬起马鞭就要给这知县来上一下,却被丁一扯住,对那知县说道:“好,便依尔所言就是。”
到驿馆里憩下来,丁如玉就不满地说道:“少爷,这七品的官儿,咱们何故要被他折腾?便是那百来正军,奴奴身边的警卫排,这几日也恢复了气力,三十来骑冲过去,也管教让他们四处逃散!”
“你好好养着,万事有少爷在。”丁一抬手捏了捏如玉的脸,对她这么笑着安慰。
出得院子,就听着吴全义在指挥警卫排布防,见了丁一过来,他显然也是憋着一口气的:“先生,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忍什么?”丁一摇了摇头道,“人家要验你路引公文,有什么错?从头到尾,他们也出示了自己的印鉴,也依礼节参拜,你压根就挑不出刺来,忍不住也得忍,这事为师还没看明白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妄动,反正住下就是,你当是休假好了。”
此时京师之中,内阁的一众阁臣,除了托病的商辂之外,其他人都在下朝之后,凑在陈循府第之中,因为王文说是有急事,要让这些大佬一同相议,而落座之后,王文就喜上眉梢地说道:“诸公!丁如晋已离蜀上京,缚虎之势今已成!”
同为阁臣的彭时听着,很有些不喜欢,便开口道:“如今大司马称病,首辅暂掌相权,何必陷丁容城于斯?外患犹在,怎能于此时来生出枝节?”
先前说过,丁一与那些有师徒之实,无师徒之名的状元公,都保持着极好的关系,就算品级和地位都比那些人高多了,但逢年过节,寿辰添丁之类的,丁一这边是绝对不会缺少礼物的。
就算丁一出海,柳依依也会把这些事情打点好。
还会派出李东阳这个当年由景帝作主过继过丁一的义子,过去给这些状元公磕头。
这年代尊师重道还是看得很重,同为状元出身的彭时,他对丁一倒是有好感的,认为这是很难得的品行。
但其他的阁臣,萧镃、江渊却就不认同彭时的说法,他们坚持认为,丁一所干是动摇国本的事,一定不能容他这么下去。彭时听着笑道:“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便起身自去了,次辅高毂也起身和彭时一同出了去。
不过这对于在座诸位来说,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出奇的,毕竟平时这聚堆的人,大家心里都是有数,萧镃也没理会离开的两人,只是向陈循问道:“凭仗着那些军户和小吏,哪里压得住丁如晋?一旦丁某人发性,如何制得他?”
“是否制得住,并不要紧。”陈循抚须笑着,向边上同样颇有些着急的阁臣王文说道,“不要去想如何制住丁如晋,此子有万夫不当之勇,更兼于练兵有化腐朽为神奇之能;大势稍弱些,但放眼华夏,于国朝来说,或是开国的常、徐之先辈,方能凌驾其上;济世之道,放一布政使绰绰有余。谁敢小覻,必被所噬,诸公不可不重啊。”
他算是把丁一分析透了,能打,能练兵,治理地方也有办法,但要说大的战略,丁一是有不足的。陈循这些人,抛开学霸出身不提,他们是内阁啊,本来就是专门替皇帝出主意,专门分析人的,要说领兵打架那不定能高明到哪里,但来琢磨人却是本行。
左都御史王文也点头附和着陈循的说法,又补充了一点:“且于奇技淫巧之上,丁容城有匪夷所思之跳脱;其妻柳氏,经营之道也是商贾之中少有翘楚。故之其方才能有钱货养兵、抚恤士卒。”
明显在这个计划里,陈循等人是花了极大的心思,陈循对着其他一众阁臣说道:“缚虎、纵虎、驱虎吞狼,我等须按定策而行,切记万万不可对丁如晋使出什么鬼祟的把戏,此乃阳谋,诸公定要把下面的人手约束好了,不然的话,石仲玉就是前车之鉴!”石仲玉指的就是石璞了。
缚虎,不是用势、用兵来压制丁一,这些一辈子琢磨人的阁臣,前面有着石璞这前车之鉴了,不至于低级到这程度,他们要做的,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全都是一环套一环的进行的,陈循担心的,就是下面的人经受不住压力,妄有主张去下黑手,那就坏了全盘的计划。
不过王文此时却就有点担心:“若是丁如晋真的言行如一,那又如何?德公,以此子推食解衣的做派,指不准他真能忍啊!”
“他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路。”边上江渊摇头笑道,示意王文不必过分担心。
陈循笑着没有说什么,缚虎之计,岂在这一路之上?他不在意丁一能不能忍,或是能忍多久,这是阳谋,他琢磨的是人性,很明显就算是于谦也是无法完全掌控丁一的,但陈循深信,只要完成这个计划,丁一就将成为他手上一把最锋利的一把刀,而他陈某人,也将成为名留青史的绝代名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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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转进(九)
汉中府城的知府和同知,很快就来了,验过了一应公文路引之类的,很客气地向丁一行了礼,又为了耽搁了丁一两天的时间,再三地道歉。丁一也没有怎么为难他们,反倒是勉励了他们几句,只是收拾行李离开时,看着那巡按御史,丁一却就笑道:“年兄受累了。”
这让巡按御史很有些尴尬,到了这份上,不要说丁某人了,就是丁如玉身边那警卫排的女兵,都知道这巡按御史是担任着监视他们这一行人的职责,也就是说如果在略阳县的关卡上,丁一不理会那些设卡的军户,扬鞭而去的话,那么这巡按御史就是一个很好的见证了。
当然,不会怎么样,就算丁一真的纵马闯关,毕竟是忠国公,又有公文让他上京,能怎么样?只不过华夏几千年,搞臭人的传统,通常就是先把名声搞臭,名声臭了,证明此人品行不良,然后就直接把此人干的所有事都推翻了——坏人还能干出好事么?
“如晋兄,你误会了!”那巡按御史涨红着脸分辩,尽管吴全义和其他警卫排的女兵,压根就不信他所说的话,但他还是很努力地为自己辩护着,“以此时丁容城于海内的人望,以士林的风评,但是纵马闯关又如何?不过是些军户罢了,别说如晋兄,就是吴旅座你想这么干,说上一句军情如火,也没谁会拿这等事发作吧?”
丁一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倒是吴全义冷笑道:“那你跟着我们。别说真是为了搭伙上路远行,到底是为了何事?”
“学生也不知晓,只是朝廷之中。有师长来信,说是如晋兄若要上京,教我同行,以防路上有什么宵小,惊拢了如晋兄这为着华夏开疆拓土的功臣,若真要害人,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敢与诸位同行?”巡按御史也是一肚子气的模样。
丁一挥手教吴全义退下去,只是向这巡按御史问道:“好了,年兄。我等便要赶路,不知道年兄可要继续同行?门下弟子不晓事,别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吴旅座也是为国征战的有功之士……若是如晋兄不弃……”说到底。他终于还是和丁一他们一起走了。
于是接下来。丁一就开始了他极不痛快的旅程。
出了略阳县的地界,去到了南郑县,又来一回,又住了两天,又是等汉中的知府、同知过来拜见。一个汉中府,足足行了二十几天;去到西安地界,又是照样的这么来上一通;接下去临洮府也是依样画葫芦。
吴全义和痊愈了的丁如玉已经好几次要爆发了,都是给丁一拦了下来。
去到山西承宣布政使司的太原府也不例外。这么到达北直隶的地界,足足折腾三个月有多的时间。成都那边的大明第一师,都派了几拔信使过来报告部队休整的情况,当丁一到达北直隶的时候,收到的军报是说曹吉祥已接应了丁君玥回到成都,曹吉祥正带着利刃特种大队赶来跟丁一会合。
丁一对此倒是不觉有什么意外,胡山敢开口,说明他对于如何重振军心,是有把握的,又是从一开始就跟着他的弟子;曹吉祥能把丁君玥接应回来,却就是意外之喜了。丁一对吴全义说道:“命令朱动、宫聚所部,视战况而定,尽可能先退回爪哇、阿拉干驻地。撤军计划由他们自己掌握,如果战况陷入胶着,则自行安排,不必理会此令。”
战况如果胶着的话,强行命令撤军,往往就搞成溃散,所以丁一还是把主动权交给前线的指挥人员去决策。“是,先生。”吴全义记了下来,又将命令给丁一看了无误用印,分派丁如玉的警卫排士兵,去寻北直隶地界安全局衙门传递。到了北直隶,倒就方便了许多。
曹吉祥的动作很快,丁一进京师之前,曹吉祥就带着利刃特种大队的士兵赶了上来,只不过连接赶路,整个人都累得失形了。连明知原本历史上这厮后来造反的丁一,也禁不住对他说道:“老曹,你也不知道在成都府憩上两天?”
“少爷身边就带了小吴一人,老奴着实是放心不下。”
而其实曹吉祥之所以这么赶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从他身后滚鞍下马,跪倒在地向丁一行礼的那位:“学生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