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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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风点了点头道:“还有两个小队没有回来,其他都归队了,有一人殉国,三人重伤,十二人轻伤。包括殉国的袍泽,所有装备完好带回,没有丢失。”偏心轮弩这样的东西。虽说因为质材的问题,不用担心被仿制,但如果丢失了,落在那些残兵的手里。绝对就是一个大问题。
“让利刃大队集合。那两支小队,归队后,以他们为教官,开始训练陆战第一旅的丛林科目。”丁一很快就发布了命令,然后他对王骥说道,“学生依圣喻回京师述职,便于午后坐船东去,大约在合浦补给之后。再于广州府补给,然后向东。一路去到杭州再北上天津。伯爷是随学生乘舟,还是走陆路返京?”
王骥被吓了一跳,这丁一是疯了么?圣旨里叫他酌情而定,当然居于外而安之,哪有扔下部队,去京师任人摆布的?至于那两个宣旨太监,更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谁也没有想到丁一刚接了旨,马上就要启程回京师。
第一拔的宣旨太监肖强,禁不住向丁一说道:“如晋少爷,还是以后来的旨意为准吧?”
后来的宣旨太监刘雄也苦笑劝道:“硕大的云远承宣布政使司,如晋少爷便是要返京,总也要交代一番事务安排吧?”他是害怕啊,丁一扔下就走,要是云远有失的话,到时他这宣旨太监,要不要为此背黑锅?谁又说得明白?搞不好士大夫们就说是他这竖阉逼迫丁一返京,以至如何如何,也不是不可能啊!帮皇帝背锅没问题,可这失土的黑锅,他又不是文臣,一旦背上那就玩完了,刘雄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丁某人却一脸激昂神色的说道:“百行孝为先,云远已平,太皇太后挂念,无论如何,学生也得先回京尽点孝道才是!”然后他指着那几个六部的主事,却对他们说道,“汝等随我上船,沿途之中,也好把诸般事务撕撸清爽。”那几个主事无不哭丧着脸,所谓欺山莫欺水,这陆路再怎么难行,走慢些也就是了,可这海船出行,风浪一来,那可是由不得人的。
只不过丁一开了口,哪里又由得了他们推托?倒是王骥七十多岁了,却是颇有豪气地说道:“老夫随如晋乘舟!”老王骥这么表态,那两个太监和几个主事,就不得也跟随了,不是畏于王骥,王骥此时陪英宗坐牢的角色,哪有什么权力?只是丁一到达京师之后,说起王骥都坐得了船,他们这些年轻一半的却坐不得船,到时如何说得清楚?
虽然用于运输军兵的大福船,运着补充第一团去了旧港,但吴全义带着的陆战队,留下了六个营给谭风的陆战第一旅,领着三个营和利刃大队,连同王骥与两拔宣旨太监的人员,就安置在那十艘还没装上火炮的战列舰和巡洋舰上,倒也是从容的。
于是匆匆用了午饭,便在午后,这支庞大的船队,就离岸而去,一路向东。
去到夜里,虽说是风帆战列舰里最高的规格了,但海上的风浪,对于没有航海经验的人来说,仍是很艰难的经历,那几个主事吐得黄胆水都呕出来,当丁一使人唤他们几个过来时,其中有坐过大福船的那位户部主事,就冲丁一说道:“总宪,这小船有甚么用?下官看着,若四海大都督府,要一统四海,总归还是得建起一支大福船的船队才是!”
丁一听着无语,六十几米长的三层炮甲板的一级战列舰,居然被看不起,说是小船?但想想一百多米长的大福船,的确这战列艘还没大福船一半大,要说小船也说得过去吧,不过丁一也没有去跟他讨论,到底哪种船型,更适合远航和作战,而是含笑对他道:“善,此事便托汝去上折子了。”
那主事听着,那脸色几乎比方才呕出的黄胆水还要更苦些,连忙说:“下官只是胡言,作不得数……”去上书朝廷,给四海大都督府造大福船,那是要找死么?怎么说也是京官,朝廷里的风向,这位主事还是明白的,认怂虽然丢人,也好过上了折子,给上峰骂个狗血淋头。
丁一听着便对吴全义说道:“彼类东方朔,我闻东方朔有九尺三,今观之不足,何如?”
吴全义不明所以,只是丁一问着,他便开口答道:“弟子愚钝,怎么看这位主事也不象有九尺三,难道他还能跟乌龟一样缩进壳里?那就找几个力气大些的军士,两人持头,两人持肩,两人持足,拉伸一下看看好了。”
那主事看着丁一居然颇以为是,点起头来,当下也顾不得体面了,连忙跪下说道:“学生孟浪,却不是东方朔,还求先生宽恕!”不然一会要真被拖出去拉伸,那得扯成几截了。
丁一笑道:“无妨,听汝胡言颇有趣,故便效仿一下罢了。起来述话吧。”甚至丁一还起身,亲手把这主事扶了起来,但座间那几个主事无不吓得脸白如纸,都暗暗掐着大腿,咬着舌尖提起精神来,以防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来丁一效仿着胡说,那却就是大麻烦。
“到底三月之前,能不能供给五千石矿石到梧州?”看着这几个主事总算没有那么心思溃散,丁一便单刀直入,向他们问道,五千石,就是三百吨了,要知道就算含铁量在百分之五十的铁矿石,也不等于提炼完了,三百吨矿石就能出产一百五十吨铁,就算是现代冶炼工厂,生产工艺流程、设备先进程度、原料投入比等因素都没有问题,也不可能。
产铁量就算书面计算,也得以一减去铁矿石水分含量,再用这值来乘以铁矿石总量,再乘以铁矿石全铁含量,然后再乘以产率,方才能计算理论上能出产多少铁。而实际提炼完的矿砂里依然是含有铁的,不可能完全提炼出来。所以三百吨矿石,如果含铁量在五成,以丁一现时梧州工场的水平,要出产一百吨都不太现实。
而一门舰炮有多重呢?按一般经验来说,风帆战列舰时代,没有俯仰角和偏转角调整装置的前膛式舰炮,炮弹重量大约就是炮管重量的二百五十分之一到二百分之一,如果是二十四磅炮的话,那么单是炮管的重量,至少就应该一千磅到一千二百五十磅左右,也就是四百五十到五百六十千克——半吨左右。按英军风帆战列舰的口径换算,是一百四十八毫米。
而通常三层炮甲板,底层三十二磅、中层二十四磅、上层十二磅。
就按二十四磅炮来算,一百吨,也不过两百门炮,理论上也只能装配两艘胜利级的风帆战列舰。而事实上,广西号和广东号是用锥形炮弹,不是圆形炮弹,那么按比较轻便的日式41式山炮来说,全重半吨,不过是七十五毫米的口径,要按一百口径的舰炮来,一门至少就得一吨了。
所以丁一对那几名主事说道:“至少五万石的铁矿石,月交付五千石,这就是下官以二万兵守五府的章程,若是朝廷无法供给,如何能以二万兵守五府之地?无铁便无铳,无铳便只能增加兵员,而军兵是要补给粮草的,终究以火器守土,损耗远远小于以刀枪守土。”
“先生,五千石真的调配不过来!”那户部主事不得已,总不能丁一问话而不答,硬着头皮说道,“又要运至梧州,每月至多二千石,再多的话,实在无法,先生若是责怪下来,学生无能,也只能回京便自行请辞了!”
丁一却就笑了起来:“不必如此,便以二千石计就是。”
这份量当然不足,便是五千石也是不足的,只是如无这籍口,怎让朝廷支持他光复交趾?(未完待续。。)
第四章 云远承宣布政使司(二十八)
“先生,此次回京师……”吴全义等得那些主事退出,禁不住这么低声向丁一询问。
丁一微微笑了起来,对他说道:“无妨,若有人起了以天下奉一人的心思,大抵他就会发现,自己错得很利害,我等问心无愧,何虑之何?”其实所谓问心无愧,那是瞎扯了,主要是丁一很清楚,到了这时节,景帝已经杀不了他了。
诚然,汉高祖这连韩信都能弄死的皇帝,那就不必提了;汉景帝可以认为周亚夫要在阴间谋反而把人逼死;唐高祖可以让投唐的杜伏威暴卒;天可汗李世民可以让侯君集、罗艺心中不安而谋反,然后从容把他们弄死,更把英国公李绩贬为叠州都督;朱元璋更是可以杀蓝玉这些功臣等等。如果君主对于军队,对于朝廷有着绝对控制力,那么在这封建朝代,真的就是口含天宪,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但这大明景泰年间,皇帝是不可能这么干的。别说得位很有问题的景帝,就是正经从老爹手上接过位子的英宗,他在位时,也不敢这么干,王振当年多嚣张,老牌勋贵也不敢动的,一动起来风险和成本都不是皇帝愿意付出的范围。
“是,弟子受教了。”吴全义其实是不太明白的,但他是丁一的盲目崇拜者,丁一说无妨,他就信无妨,这样活着倒也是简单得要紧。当下他又问道,“只是每月运抵梧州只有二千石矿石。如何济得了事?”大抵舰炮用铁量之类,他还是清楚的。
丁一站了起来。走出舱房行在甲板上面,这时已是傍晚,有海鸥飞翔。浪花如雪,在带着咸味的海风里,他扶着船舷对吴全义说道:“总须有个籍口,单是以光复旧土说法,不见得就能教人信服。二千石和四千九百九十石都一样,你可明白?”
都是达不到丁一先前向朝廷递上去的陈条,五万石。每月五千石的量。
现时的大明,各地叛乱的火头已被扑得差不多,广西那边的侯大苟被丁一扑灭了;云南这边思机发也让丁一平掉了;宣大防线有着安西都督府分担压力。也相比之于原先,要安稳许多,这就是丁一敢于返回京师的根本。
无论谁坐在龙椅上,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可能轻易去动丁一的。
因为动丁一。就意味着这三个地方的火头可能死灰复燃。
而九边安宁是无论百姓或皇帝都愿意看到的现状,没有人会想听着战火四起。
也正因为这样,丁一想要老街那边的矿藏,那么要开边,就得有籍口,大约这景泰年间的大明,朝廷排得上号的大臣,也就丁某人热衷开边了。其他大佬,谁乐意去弄这些蛮夷之地?在他们看来。这些收不起税的地方,就没有利益,如果耗费兵力粮草去打下来,又有什么用?
而朝廷供给的铁矿石不足以维持军备,无疑就是一个籍口。
哪怕弄不到一点钱粮军资,有这么个正当的名头,丁一就可以发动手下,去招募军兵丁壮。当然,多少应该还是会有一些军资,毕竟有着五千兵打出五府之地的资历摆着,又有数十玉矿拍卖,可以让士大夫阶层看到利益,想来总是有人愿意上丁某人的贼船。
西海舰队启程之后,在淡马锡停驻了一夜,丁一并没有下船,只是派了吴全义下去,把雪凝接了上船,因为淡马锡那些先前王振调拔过来的锦衣卫,到底其中有没有人存着异样心思?谁也打不了包票。就算全都死心塌地,万一这些主事或是太监见着熟人,看着原本已报阵亡殉国的旧人出现在这里,究根寻底问起来,总终是一件没必要的麻烦事,何况王骥和王振先前关系还是不错,丁一可不打算自己故意给自己找事来烦。
到第二日启程的时候,隐约看见旧港宣慰司的方向,有着黑烟冒起。
这让吴全义和黄萧养都很好奇,要知道大福船虽然庞大,但是按着这海风走向,船速和这用软帆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