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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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金戒指的胖手不时在砸着米铺的柜台,却就较为引人注目了。至少好几股地痞流氓是打算等胖子出了县城,少不得跟他搭搭话,弄两个钱儿来花花。
其实如果不是胖子边上三五个保镖。看着就是极为精悍的做派,寻思着就这么上去怕是讨不了什么便宜,反而会被饱以老拳的话,只怕从这胖子第二次拍着柜台吼叫:“这铺子胖爷收了!胖爷只要把广东承宣布政使司每个县城都开上一间米铺。家产就没我二哥的事!你把东家找来。你家胖爷不差钱!”,那些混混泼皮们就该蹭过去撩拔着来事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快关城门的时光,三骑急驰而来,因着他们身上揣着安全局衙门的公文,所以守城门的老军无奈,只好陪着笑脸让他们进来了再关上门。三骑奔到了县衙,也不与人说话。但凡挡路的都用刀背砸开了,去到后院见着丁一。方才立正敬礼:“山地特种大队指挥排侦察班,武装侦察小组前来报到,请您指示,排长谭风。”他站在那里,如一杆枪。
而丁一也然,尽管这一隅之地的院子只有两个人,但他们却站出了凛冽。丁一对谭风点了点头说道:“你且跟着我,他们两个,安排到永章身边,以防晚上有什么差池,总要护得永章周全才是。”谭风马上应了,安排那两个边军出身的侦察兵去保护知县郑文奎不提。
却说后院里只余丁一和谭风,后者便低声汇报道:“先生,锦衣卫在广州府这边有个试百户,唤作谢雨城,他总是吹嘘和您如何相熟云云,那日您在广州府上船,他还想跑去船上跟您叙旧,后来被宣旨的太监喝骂了一顿。”
丁一闭上眼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谢雨城,当日在猫儿庄,的确是见过的,想不到他还活着。身手不怎么样,胆气倒是不弱的,以后若有机会,你可以跟他亲近、亲近,这次锦衣卫那边是他带队过来?”
谭风绝对不会在这时候,无缘无故来说起谢雨城的,所以丁一便这么问了一句,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谭风点头道:“是,还有个盐监太监,唤作王毅,带着东缉事厂的十几个好手,也往香山赶来。”
这回丁一的面色不太好看,谢雨城倒就罢了,王毅这厮,真的运程是不佳的,这事被他掺和进来,虽说丁一不是那些出兵要问卜看吉日的人,但始终觉得有点玄乎,天知道这王毅又能摊上什么事?这厮最倒霉的时候还被踢去过南京的浣衣局。
不过说实话,丁一也没有指望厂卫的人手能派上什么用场,白莲教的活动是极有隐蔽性的,终明一代,起事不断,但大明朝廷一直就没法把这白莲教连根铲起,可见厂卫在这事上,还真是不要对他们抱有什么寄望为好。
“我们的人员都到位了?”
谭风在心里再次复核了一回无误,方才开口:“是,山地特种大队第一连和大队部,已由大队长带领着,进入了香山县;第二连在城东一带潜伏;第三连在城西;骑兵连配合着警卫连正在各处路口布置工事。”
这就是丁一为什么不慌张的根本,因为他在上午就看见了文胖子,在米铺拍着柜台要买下铺子的暴发户,文胖子带着大队的奴役、下人,招摇过市真的把一个暴发户富二代,演绎到了极致,不单把第一连名正言顺带了进城来,还把这暴发户为何要来香山开铺子的理由,也编到所谓蠢得有理有据——争家产,要不然,不是这样的货色,谁会来这边陲之地,开什么铺子?至于能不能让白莲教人的相信,那就不重要了。如果他们盯上文胖子,就没有可能再去调查二连、三连的情况,这么大一座县城,能容纳的人数总是有限的,也不可能无限地涌入人手来供唐赛儿调派。
谭风觉得现在动手也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不是晚上再上演什么单刀赴会,去赴唐塞儿的约。
“不要急。”丁一并没有给予谭风太多的劝慰,只是平缓的对他这么说了三个字。然后他擎出那把百炼秋水雁翎刀,慢慢地用油石打磨着锋刃。丁一很坚决地拒绝了谭风替他磨刀的好意,“草原人的骑术教官,应该教导过你,一个好的骑兵,无论他是什么样的贵人,都会自己去喂马、溜马。”也许草料是别人先铡好的,也许清洗马匹的工作也有其他人代劳,但喂马和溜马,绝不应假手他人,除非这名骑兵已经不再追求和座骑的默契,而这点默契,到了沙场之上,却就往往是生死之间的差距。
谭风点了点头,的确不论是吉达还是那些投靠过来自愿给丁一为奴的蒙古人,都这么告诉过雷霆书院的学生,确切的说,是雷霆书院容城本部的学生,南北直隶和梧州的分院,还不可能奢侈到任用草原教官的程度。
“刀也一样。”丁一笑了起来,很认真的打磨着手里的刀,这不是一件多有出息的事,丁一自己也很清楚,他很认同那种“当一个领袖必须拿起枪时,那么对这位领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的说法,一个好的领袖,的确如此;一个优秀的政治家、战略家,的确如此。
所以这曾经让丁一很迷茫,他努力让自己去按一个优秀的领袖所应该的轨迹靠近,但总是让他感觉到别扭。直到后来,他终于想通了,他不是那位领袖,他不是,他是丁一,若他终将完成自己所要完成的使命,成为自己所期望的、带领着这个民族出困境的人,那他也只能成为一个丁一式的领袖,而不是理想中的那一位。
“做我们各自擅长的事吧。”丁一是这么对谭风说,也是对自己说。
春秋总会变改,金乌总须西坠,不论郑文奎如何紧张焦急,也不论在船坞的吴全义如何担心忧虑,这一个夜,终于到来,如昨夜,又如明夜,一般的漆黑无光;只是它又不是昨夜,也不是明夜,就是今夜,这平凡而又不平凡、平常而又不平常的夜。
丁一来到连升客栈的时候,大致各处刚刚掌起灯来。赴宴自然不是住店,所以丁一要去的,当然也不是连升客栈,只不过县城就这么点大,主要的街道也就“井”字型的几条,所以香山县里唯一的一间略为看得过去的香山酒楼,便开在连升客栈的隔壁。
香山酒楼外面没有迎客的小二,有的是神色剽悍的壮汉,看上去都是臂膀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的角色,这门口七八条汉子,随便哪一个,扔到哪个府城里,不出一旬,都是能凭拳头打成当地一霸的角色。他们看着丁一,并没有纳头就拜口称哥哥,而出擎出刀剑厉声喝问:“来者止步!此间唐三姐宴请的,乃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汉子,铁肩担道义的大侠丁如晋!却不是狗官丁一!”却是要把身份撕撸清楚,生生地来做切割。侠以武犯禁,莫过于此。(未完待续。。)
第五章 忠义无双(十三)
夜,灯影摇曳,刀剑寒光相映,教人不寒而颤。那七八个杀气腾腾的江湖豪侠,便这么仗着刀剑,等着丁一开口,只教一句不对,便有冲之上去,将丁某人乱刀砍死!这不是三堂会审,这是江湖,丛林法则横行的江湖,没什么道理,也没有什么逻辑,只有锋刃上的生死。
“似乎你们忘记一件事。”跟在丁一身边的谭风站了出来,他没有刘铁圆滑老练的应付自如,也没有杜子腾举重若轻的从容,他站出来,便是冷冷的,比刀锋更冷,他站在那里,是长刀已脱鞘,他对着那些江湖豪侠冷冷地说道:“家师是使刀的。”
丁一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作张弓拔弩之状,他摸出一根用茶叶卷成的烟卷,然后取出怀集出产的火柴,擦着之后把那烟卷点着,夹在指间,背着手,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他只是一个看热闹的看客,又似乎他是这黑夜的王者,冷眼看着夜幕下的喜悲哀乐。
没有再做什么机锋的试探,因为不再说话的情况,很难再谈出什么禅意。谭风就这么扑了上去,经历了两年多的现代搏击训练,加上成长期间足够的营养,他的身手很好,好到足以在二千多书院的学生里,被选拔到特种大队里的指挥排,并且只有他才镇得住那些边军出身、狼兵出身的侦察兵。更何况,沙场之上,他已经杀过很多人,他不会什么华丽的招式。但他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最有效地杀死对方,毕竟丁一专长这类科目,而谭风对于这科目。又格外地有天赋。
所以当那个江湖豪客手执长刀向后拉开架势,准备通过腰腿的刀量来刺出力大势雄的一刀时,谭风就扑到了他的面前,前手左直拳击中了这江湖豪客的喉结,后手右摆拳狠狠地砸在对方的太阳穴;紧接着左手勾拳准确打中了这个魁梧的江湖豪客下巴。这让对方在一瞬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不过那手中的长刀,倒是仍由身体的惯性。多年行走江湖养成的习惯向前捅出,谭风如同早就料到了对方出手的轨迹侧过了身体,那刀锋几乎就是贴着他的腹部掠过。不过他侧身不是为了避开刀锋。而是为了挥出右肘,当他的右肘甩出砸在那江湖豪客的颈上,“咔嚓”的骨折声极为清晰地传出,然后谭风就退下。退到丁一的身后。
“当”。是那个江湖豪客手中的长刀跌落,摔在酒楼面前那石板路面上的声音,然后他摇晃着,摇晃着,终于重重地扑倒在地。他的同伴抢上前去,失声呼唤他的名字,但一个颈椎被生生砸断的人,通常不太可能活下来。而显然这个江湖豪客的身上,并没有奇迹发生。
“好狠毒的招数!”那几个去查看同伴伤势。却发现同伴已然断气的江湖豪客,咬牙切齿地望着丁一,如果不是其中一人伸开双臂拦住他们,只怕他们在这悲痛里,会毫不犹豫扑向丁一。那个拦住他们的同伴开口道,“谁看清了他刚才怎么杀死咱们的兄弟?”
其他几个被他问得愣住了,因为看着就是谭风扑上去,他们的同伴拿刀捅了出来,被谭风避过,接着后者就退开了,然后使刀的这个同伴,就长刀脱手、仆倒、气绝,他们看不清谭风的出手,所以那个拦下他们的同伴说道:“让他横便是,今夜江南第一刀柳锐、刀圣海茄茄都在,他敢在门口杀人 ,进去之后,便自会有人杀他。”
当面对一个死人,或是患了绝症死的人时,总是有着格外的宽容,那些江湖豪侠听着这话,看着丁一已是看着死人,他们便冷静了下来,犯不着跟一个死人过不去,于是他们咬着牙退开于两侧,只是瞪着丁一的眼光中,仍是深刻的恨意。
只可惜,目光伤不了丁一。丁一夹着那用茶叶卷成的烟卷,抬步向前,而谭风就跟在他的身后,他们行走之间,只有一个脚步声,因为下意识地,谭风便把自己的步伐调整得与丁一相同,这是一种习惯,已深刻入骨的习惯。
走进香山酒楼,第一层摆了二十几桌席面,密密麻麻坐满了一个个目露凶光的江湖好手,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丁一此时已被凌迟,只可惜,这只能存在于臆想之中。在二楼倚着栏杆的唐赛儿,轻轻拔动手中的团扇,看着跳入酒楼的丁一,她说:“你来了。”
丁一突然放声长笑,似乎唐赛儿这句话,三个字,是一个绝妙的笑话,他笑着弯下了腰。
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出声,能到里面就座的,都是成名的江湖名宿、凶人,他们并不是国子监里,好争微言大义的举监生。没有人去问丁一为什么发笑,也没有人去喝止丁一发笑。他们不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