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第1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情是个意外,那么就当没发生过。谁愿意呢?但是从严治军是好的。”向前进呵呵着说,“我知道你反感刚才来看你的那些人,但也不应该全都反感。你这是不对等,我们军人,要做到热爱首长,才会不怕牺牲。”
“呵呵,你是个优秀的战士,的确不错!但是首长也要值得下面的兵尊敬才行。有没有听到部队打黑枪一说?说不定今后会出这种事,有些官不像话,士兵手中有的是武器,你要混蛋,那可不客气。这种事情我听得多了。”炮观员说。
“我们不说这个,那个连长也真是那个喝口水也被石子损了牙。我想他应该会没事的,也不应该有事。事情是那个兵不对,看见伤员那个样子了居然还笑得出口,要是我当头,也不能容忍这种不关痛痒的笑。”
“那倒是,我也很生气。我这个样子,我也不想,谁要是还笑话,我就跟谁急。”炮观员认真地说。“报告没事吧?你做事,我放心。”
“因为我做事你放心,所以你才让我做。同样的,你办事我也放心。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要是开了口你也不能推三阻四。如何?咱们一言为定?”向前进看着躺在行军床上的炮观员,伸出了手。
2。
炮观员伸出手,两人紧紧握住。
炮观员忽然笑嘻嘻地说:“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她会来看我,你怎么看,我是不是有戏?不过那个对头也来,我可不希望看见他。拜托你一件事,到时候,请你给我打打掩护,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向前进点头,但是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味道。不情愿?还是根本就不想他们单独相见?
“我敢保证,我的对头永远都只会是她的一个跟班,只有我,才会真正赢得她的心。兄弟,知道为什么吗?不为别的,就凭我身上的这好几个枪眼。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其实她喜欢的,不光是娘娘腔的文化······男人,作为男人,老子们还得要经受住枪眼的考验。我从鬼门关活过来了,我现在有的是勇气。呵呵!”炮观员说得很自信,很开心。
“我知道。”向前进说。
“你知道什么?”炮观员问。
“你说的话,作为男人,还得要经受住枪眼的考验这句话。我知道女人是喜欢真英雄的,比起那个扛摄像机的来,你有百分之百的胜算。但是······”
“但是什么?直说!”
“感情这个东西,是要讲缘分和感觉的。有没有听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话?我只怕你到时候指望太高,一下子跌落进深渊的话······”
“兄弟,给我点信心好不好啊?别用这种话来打击我,我会退缩的。要是依着你的眼光来判断,你认为她有可能不喜欢我这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你了解她吗?我是说你比我更知道了解她吗?我想听听局外人的意见。”
“局外人,不错,局外人,我是个局外人,呵呵。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大好说。一切就看天意吧,就像老天没有收你,你一个打十多个,居然还活得肢体健全。那个,用不了几个月就又是一条好汉。你怕什么,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得了。”
“说得对!我有信心了。只是她说来看看我的,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影儿?会不会是迷路了?我是说找不到我在这儿?你帮忙出去看看,要是见到了,就招呼到这里来。可惜我不能动,经过了这一仗,我的胆量也出来了。以前基本上是我在暗恋她,一厢情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勇气和信心。我一定能赢!这是我们两个男人家族的斗争。风水轮流转,上一次我父亲输了,这一次我给他扳回来。”
“不好意思,你这样说也许有你的理由,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好。你应该是真心喜欢她,而不是延续上一代人的在感情上的恩怨。”
“呵呵,也没那么严重,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也不行!你要尊重她,不要把她当作东西来争抢,只是为了满足男人的争强好胜心而已。”
“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么?我说了这只不过是开玩笑······”
“好了。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帮你去外面看看。”
炮观员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何以生发那么大的脾气。也许他的确是个严肃、正统的人,不喜欢看到我这样子吊儿郎当的说这种不正经的话。
向前进很无奈,他也不知道为何刚才自己失控。他只是觉得自己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坏。心情变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没有休息好,头脑里还是一片昏糊,热热的发胀。再说,战友马小宝还没有下落,他打听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班里所有人都打听了,还是没有什么可靠消息。难道是被特工在路上袭击,根本就没有进医院?这可说不准。还有他叫武安邦打听那个医院的事情,也没有消息。一般这种情况,消息封锁会比较严厉。要是马小宝不幸在那场可能的袭击中丧身,那就有点遗憾了。何止是遗憾而已?根本就是大家不能接受的事情。
出来了后,向前进没有再进去帐篷里看炮观员,他坐在小山丘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都是穿军装的,不断地出现在他的眼眸里,但是没有一个是他要等的人。
也有一些是穿便装的,虽然看起来像是边民,但是服装并不能隐藏什么,军人的走路的独有的姿势已经出卖了他们。他知道这些人是侦察兵,跟他们是一个军种,是首长们手中的利剑。
侦察兵,没想到自己也做了侦察兵。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得这好像是虚幻的。但是的的确确,他是侦察兵,他与他的生死与共的战友们都是侦察兵。生死与共的人,还包括刚才那位炮观员,一个同样有着赤子之心的热血青年。
想到炮观员,想到这生死与共的四十多天,在随时都有可能遭受炮袭而在瞬间毙命的漫长的四十多天,他很深地被这个无所畏惧的人感染着。无疑,这炮观员是他钦敬的人物。一个有着很好的背景后台的人,为着他的理想,主动到前线来冒险历经生死考验,这是非常难得的。
这个世上,蝼蚁尚且偷生,谁个人真的不怕死?孟子说舍身取义,司马迁说人生有轻重两种死法,无疑这个炮观员跟大家一样也是有着满腔热血、不畏身死的真正的男人。单凭这一点,就值得任何人敬佩。他想起那个广西籍的老兵在医院里说的那话,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这可怜的炮观员他深深地被一个情字苦恼着。
这种事,他没办法相帮。有些东西,是他自己内心里最隐秘的,他不想去碰触。他只想,随任它,听之任之。这样最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刻意去想什么事情,没有时间刻意去寻找少年维特的烦恼。
他只是一名战士,一名年轻的战士,他的命运是战场,而不是像现在的炮观员那样,可以离开,从此以后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
内心里他得承认,眼下的炮观员有资格谈恋爱。他有资格去爱一个优秀的人,不管这个人在他自己的内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怎样的位置?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没有时间去知道,没有理由去知道。
他还不能停歇下来,去过世俗人生的生活。他还年轻,他的生命属于祖国。在国家需要的时候,他必须得要奉献出来,过一种非正常人的生活。这种生活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男人的生活。
这种生活是没有生的希望,只有死的召唤的生活。
这种生活冰冷!总是手持无情的杀人的刀枪。
这种生活火热!总是流着豪迈的赤子的热血。
过着这种生活的人就是战士!
战士!
最无情而又最有情的战士!
现在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手持冰冷的刚枪,无时无刻不在流汗流血,无时无刻不在面对牺牲死亡!
一切,他们都默默忍受,绝不向亲人诉说苦楚。
但是谁能明白他们内心里的那种孤独?
撤离回来,并不代表离开。明天,他们还得要继续踏上征程。
他在那山丘上坐了很久,直到看着阳光隐去,云层加厚。
下午,天气变坏,山谷里到处都是白色的浓雾。气温也变得较低,人感觉到身上冷。
炮观员走了,他的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一个人有些无聊。
想起炮观员没走多久,他刚才一直都在等,但他最终没能等来他想要等来的人。
向前进心里很矛盾,他也极其想见一见那个女记者,那是个能给他带来心理上平稳的人,她有着一种罕见的成熟,对人事又有着自己的独特的见地。
她像是他幼小心灵中能给他带来安慰和勇气的神灵中人物,许多时来,她的给他的关心,让他在内心里有了一种认同感和归宿。只要能跟这个大姐型人物在一起,那么就会给他平添无穷的力量和无尽的勇气。在面对苦难和生死存亡的关口,他想只要她出现,一声召唤,那么他就会由垂死中挣扎起来。只是现在,那个他所敬仰的炮观员却已经明确地告诉他,已经先入为主,他只是觉得在心里有一种压抑,有一种难以说明的失落。
可以说,在他的心里面,这个大姐型的人是他景仰的神灵。
但是神灵的光照指引之灯即将为他熄灭,而给另一个人掌起。
虽然内心里很难过,但是在炮观员面前,他没有任何的表露,他不想这个人知道他自己的内心秘密。但是,他很想找个人把自己的内心倾诉一下。
自从那一次在潜伏高地上无意间听到炮观员说起那个女记者,向前进心里就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还好,他们都是战士,战士是随时都要面对死亡的人,所以在那段日子,他们没有任何的闲暇来相互猜疑嫉妒。
其实在向前进内心里没有嫉妒,只有某种失落。
是失落,慢慢占据着他的心。
仔细想想,一直都在忙,过的都是枪林弹雨的日子。屈指算来,差不多半年,严格地讲,应该是从入伍来,大家都没有真正轻松过些时候。不错,自从一进部队就是这个样子,让人无暇去想些什么。别人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是这样。
现在算不算有闲功夫?他很想问问自己,自己这般胡思乱想,是不是闲暇得慌。
昨天才撤离潜伏一线,为何一下到后方就这样子,他可不想如此。
要不是这里兄弟部队无端失踪了三个人,车兵不能再等,怕天黑后中了特工的伏击,向前进想那个炮观员会一直等到记者来看他。
不好!那个记者姓什么?向前进记得炮观员曾经给他说过。
他竟然忘了,他拍着自己的脑袋。
怎么会呢?
这是断然不该忘记的。
可是他竟然给忘却掉了。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问过她姓什么叫什么。那一次在连队驻地上初逢时,他就只知道她是个记者,以后他要么叫她记者同志,要么叫她记者姐姐。部队是个严肃的地方,不准在驻地谈恋爱。边防军一直都在打仗,对大家的要求更是相当严格。
他没想过要在驻地谈恋爱,也没想过要跟那个女记者有所发展。有些东西,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虽然时间过得太紧凑,这不他连炮观员告给他过的她的姓名都忘了,但是在内心的深处的深处,一旦有些东西生根,就像是毒草,不可拔除。
现在这一刻是宁静的,有闲工夫,他很想整理一下心绪。但是这个东西,虽说是在休整时间,所谓剪不断理还乱······
“他妈的!”他站起来,“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