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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阳异闻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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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在安慰我,反正我当时抬头望了一眼天,火烧云都他妈黑了,这还叫没黑透?反正我这心是快凉透了。
    毕竟那老女鬼我不止在梦里见过,事实证明,那女鬼是可以出现在我眼前的,要是她知道我在跑路,那绝对会及时出现灭了我这个叛逆小白脸儿的,到时候不止小弟弟没了,命八成也没了。
    可不管我俩怎么赶时间,最后那天还是黑了。
    那时候我已经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村子了,还有一个越来越远的竹竿儿身影,没错,那是老梁,这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仗着自己腿长,把我甩出了老远,而且大有越来越远的趋势。
    我在后边儿追着,老梁却很快就到了村口儿,我记得他那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确定我已经快跟上了,才进了村子,倒霉的是就在距离那村口不到五六十米的地方,一只柔软的手突然搭住了我肩膀。
    瞬间我这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站住了,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了那个老女人阴阳怪气儿的声音,她说,“我买了你,你还敢跑?现在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老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用她脖子上那条红丝巾缠住了我的脖子,然后用力的收紧,似乎是想直接勒死我。
    当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根本就动不了,那条凉飕飕的红丝巾就这么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我只觉得有一瞬间呼吸已经没有了,整个脑袋都因为缺氧而嗡嗡作响,发麻,发胀,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可就在我几乎咽气儿的时候,村口跑过来一条黑色的大狼狗。那条狗足有半人高,虽然是在晚上,身上的毛发却黑的发亮,没等我看清,那条大狼狗已经直接把我扑倒,张嘴就朝我脸上咬了过来。
    当时为了保住脸,也是为了保住命,我立刻抬起双手挡了一下。
    至今为止,我始终觉得那条狗比鬼吓人,直接就把我当它家包子了,上来就是一顿狂啃。
    老梁和那老头子把我从狗嘴里救下来的时候,我右手的手臂已经被那大狼狗啃的鲜血淋漓了,左手掌也撕破了很多口子,不过那个老女鬼跑了。
    我知道黑狗血可以辟邪,鬼怕狗这种事儿还真没听说过,后来听那老头子说,鬼怕的不是狗,是恶,恶鬼,恶犬,恶人,此类魂畜人皆属凶煞之物,都是不吉利的东西。
    确实是挺不吉利的,那条狗救了我的命,却差点儿要了我一条胳膊。
    那晚因为失血过多,是老梁把我背进村儿的,而老梁说的那老头儿,见了面我倒也认识,只是不知道他还是位阴阳先生。
    这人是西沟门以前的老中医,我奶奶活着的时候他去我家看过病,七八十岁,光头,留着巴掌长的白胡子,戴着顶圆边儿小凉帽儿,造型很有个性,看着也挺靠谱儿的。
    只不过几十年前他那诊所就传给儿子了,所以这老头儿很少出诊,确切的说,是很少露面儿。
    那老头子姓黄,单名一个‘瞻’字,这是我后来知道的,当时我和老梁一直称呼他黄先生,因为这老头儿很奇怪,说是不习惯别人叫他叔叔伯伯爷爷大爷的,不得不说,他这怪癖让我和老梁的溜须拍马之路艰难了不少。
    那天他和老梁把我送到诊所,是他儿子给我处理了伤口,又注射了狂犬疫苗,说是没有伤到筋骨,但右手近期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
    我这心说小弟弟都没反应了,我还做啥剧烈运动啊?就点了点头也没说啥,结了医药费,就和老梁出去了。
    这黄先生始终就没进屋,他儿子对他似乎有点儿爱答不理的,我和老梁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就没敢多嘴,毕竟我这是有求于人,不是来八卦父子关系的。
    出了门口,那黄先生端详了我一下,说,“你是小北沟的?”
    我点了点头,正想说说自己碰上这倒霉事儿,那老头子却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用说,然后转身出了院子,这才开口说道,“你气血两虚,面带阴气而郁结不散,与鬼魂做了交易,如果那个鬼不死,你死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不是,我这不是来求您了吗?”我一听这老头子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立刻迫不及待的说,“那老女鬼不止强暴我的身体,还强暴了我的灵魂,更可恶的是抢了我的小弟弟,您得帮我抢回来啊!钱不是问题,我们哥俩凑凑总会够的。”
    那黄先生一听,回头瞪了我一眼,反感的皱了皱眉,说,“那也是你贪得无厌,一定是从鬼魂手里得到了什么东西,不然一个孤魂野鬼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你做夫妻。”
    听他这话,怒气之中带着嫌弃,我就纳闷儿了,和我做夫妻咋了?但也没较这个真儿,只是接过话茬对黄先生说,“我也没得着啥东西啊,就两张一百块的冥币。”
    “两张冥币……你就把自己送给鬼了?”当时看黄先生那表情,似乎是也有点儿懵逼了。
    我一看,合着这老头子也不是未卜先知,就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黄先生听我说完,就问我,给我冥币那人长啥样儿,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了,问梁子,梁子也不记得了,我俩只记得那人小个儿不高,南方口音。
    当时这黄先生就不说话了,只是闷声在前边儿走着,似乎是在想事情。
    我俩跟着沉默不语的黄先生到了村子西边儿,几乎就是出村了,这地方有个篱笆小院儿,爬满了牵牛花,院子里三间砖瓦房收拾的很整洁,这里似乎就是黄先生的家了。
    屋子里黑着灯,这老头儿应该是自己住,只不过,他这院子里不种瓜,不种豆,却堆着几个土堆儿,用石头围着,怎么看都像是坟地。
    我和老梁一看这地方有点儿邪性,彼此瞅瞅,就站在了门口,没敢进去。
    那黄先生自顾自的推开篱笆门,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说如果我俩还不想死,最好是到院子里过夜。当时我和老梁一听,顿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看了看黑漆漆的身后,也就提心吊胆的跟在黄先生身后进了院子。
    
    第三章 守坟
    
    墨绿色的喇叭藤一根儿缠着一根儿,一撮儿缠着一撮儿,爬满了小院儿一人高的篱笆墙,让人有种密不透风的感觉。
    我和老梁进了院子之后就站住了,因为那黄先生没进屋,只是掸掸衣服坐在了一个土堆儿下的石头上。
    这院子里没开灯,又是在村边儿上,那黄先生呢?穿着一件盘扣小白褂儿,下身是条黑色的凉裤,这么映着月光坐在坟头儿一样的土堆儿旁,倒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啊!我是生怕他再给我来一句‘我到家了’。
    想想,我上一次见这老头儿还是在几年前,这人不会早就死了吧?可刚才我们聊着,挺像人的啊?
    就在我俩站门口附近,不敢再往里走的时候,那黄先生开口说话了,他说只要我俩守在这院子里三天,不进不出,他就想办法帮忙,否则免谈。
    不进不出,自然是不能进屋,不能出门了,不过他让我俩守这院子里干啥?我和老梁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那几个疑似坟头儿的土包,我心里打鼓的咽了口唾沫问他,“黄先生,受累问一句,这是……?”
    “是坟。”这姓黄的老杂毛儿说话倒是直接,一点儿也不遮掩,见我和老梁都是打了个哆嗦,这黄先生却起身朝那三间小砖房走了过去,丢下一句,“是走是留,随便。”
    等黄先生进屋,关了门,老梁这才问我,“乐子,咱是走还是留啊?这地儿看着有点儿阴啊!”
    我也觉得阴森森的,农村长大的,坟地见多了,可这守着坟地过夜,我也是头一回,不过,好不容易找到这老杂毛儿,我两条胳膊都差点儿搞废了,人也差点儿死了,就这么回去,我还真不甘心。
    见我没说话,老梁那孙子悄蔫儿的转身又想溜,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黑背心儿,问老梁,“你没听到那老杂毛儿说让‘咱俩’在这院子里守三天啊?”
    老梁撇了撇嘴,嘀咕着,“我又没撞鬼,为啥要跟你一起受这份儿罪?”
    这小子嘴上抱怨,倒也没真走。
    我俩一宿没睡,就蹲篱笆墙下一边儿打蚊子,一边儿抽烟,连饿带吓的撑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黄先生就出门了,我和老梁昨个儿一天没吃饭,就啃了俩面包,这饿了一宿了,原本寻思着早上跟那老杂毛儿要点儿吃的。
    可谁知我俩跟他说话,他根本就不搭理我们,直接拿我俩当透明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门还用个铁链子锁了篱笆门。
    看着姓黄的老杂毛儿走远,我和老梁都傻住了,老梁说,“这不对啊?他这属于非法监禁啊,不会是想对咱俩做啥变态的事儿吧?”
    “监禁?你见过用篱笆墙监禁的吗?”
    我无语的扫了老梁一眼,只好又蹲篱笆墙下眯着去了,这一眯就是三天,姓黄那老杂毛儿一直没回来,老梁怀疑他是不是死外边儿了,我却怀疑他是不是忘了我俩得吃饭了?
    那我和老梁也是大活人啊,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这是要给我俩饿死还是咋滴啊?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我俩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活人要是让尿憋死,那我俩也白活了,原本想着反正老头子不在,我俩翻出去找点儿吃的再回来,他也不能知道。
    可就在我骑着老梁脖子,正想翻墙出去时,一个让我浑身骨头疼的声音从道口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是狗叫声。
    当时我就一个哆嗦,差点儿摔下去,往村儿口一看,确实是那晚咬我的大狼狗,正往篱笆墙这边儿跑呢,在它身后还有一个光膀子的大胡子,手里拿着小臂粗细的木棍追着,嘴里骂骂咧咧的说要打死那条狗。
    我一看,也不着急翻墙出去了,开玩笑,我这胳膊上的绷带还没拆呢,出去再喂狗?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那条大狼狗跑到黄先生这篱笆墙附近的时候,就被那大胡子一飞棍,来了个当头棒喝,直接倒地上弹弦子了。
    老梁扛着我,我看的这个乐呵,那大胡子跑的气喘吁吁的,过来拖住那条狗的后腿就要走,我就问那大胡子,这狗是你的?
    大胡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是啊!怎么了?
    我说没怎么,就是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怎么说也是一条命。问那大胡子这狗卖不卖?
    那人一听,直接问我,打算出多少钱?
    就这样,那天我用老梁的一百八十块钱买了那条差点儿咬死我的大狼狗。
    大胡子拿了钱,隔着篱笆墙直接把那狗扔到了院子里,老梁还挺不乐意的,说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怎么能扔来扔去的,那大胡子也没搭理他,数着钱走了。
    我和老梁蹲那大狼狗身边儿一看,这狗八成是没救了,鼻子都窜血了,老梁问我,“这咋办,没学过兽医啊!”
    我纳闷儿的扫了老梁一眼,问他,“学兽医干嘛?去把墙角儿的镰刀拿过来。”
    你们也别说我残忍,如果这狗活的好好的,我也不会动这种心思,当时也确实是饿了,而且这狗一看也不是啥好狗,听那诊所的小大夫说,这狗村霸养的,经常咬人,所以村里的诊所才一直备着狂犬疫苗。
    这就叫风水轮流转,昨晚我差点儿给这孙子咬死,吃它两口肉,应该也不为过……
    黄先生的院子里有口老井,这两天我和老梁都喝的井水,这倒方便了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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