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恐怖电子书 > 喂食者协会 作者:那多 >

第15章

喂食者协会 作者:那多-第15章

小说: 喂食者协会 作者:那多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台。这样一宗由城管在水果摊引发的政变,本身就被媒体称为蝴蝶效应的政治版典范,所以我很容易就想到了。
“是的,就是那次自焚。第一条指令,是关于当天的一名执法者的,他因此才会在那一天去那个市场。我并不关心埃及怎样,当我查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突然想,大中华区域的复杂测试,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王美芬刚才说的,和每个中国人都有关之语,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于是我想尽办法,终于查到了中华区的复杂测试的具体内容。你知道么,被抽中的这条试题,是一个日本生物学家出的。”
“日本人?不会是重建大东亚共荣圈之类的混帐要求吧,还是和七三一生化部队有关?”
“那倒不是。”
她叹了口气,我愈发地紧张起来。
“是D岛。中华区的复杂测试,是中国政府放弃D岛。”
“操!”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所以,你明白了?”
“但这怎么可能,中国政府怎么可能放弃D岛?退一万步说,即便政府有这个想法,在滔滔民意面前,也不可能实施啊。”
“正因为想不到任何可能,所以才变得可怕啊。”
“战争?通过战争吗?”
王美芬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认同,还是不希望。她看着我,说:“那么现在呢,你答应帮我了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没有。”
我以为她指的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可能看着领土有被分割出去的危险,还无动于衷。
然而她却说:“托盘永远是对的,既然把愿望满足器给席磊是为了把你牵扯进来,那么你当然会帮我,即使你刚才说拒绝,我也从未担心过。”
这种托盘永远正确论,消极得让我心里直堵,便问她:“如果托盘永远正确,那么中国的复杂测试一定会成功,我们还怎么想办法阻止D岛被分割出去,是不是我们做任何的努力,都在托盘的计算之中,反而成为帮助D岛分割的助力呢?你有点太迷信托盘了吧,它真的永不犯错,那么还要公测做什么,况且席磊的第二个愿望,虽然他有机会达成,但毕竟他自己放弃了。严格来说,这不能算是完美达成愿望吧。事实上他并没和那位交往。”
王美芬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希望如此。真是可笑,我现在居然要寄希望于托盘的错误上。”
“并不是寄期望于托盘的错误,而是我不相信,托盘真的能掌握所有的命运,至少我们还有挣扎的余地。另外,我想到了一个矛盾的地方,你的权限是通过黑客手段获取的,以这种权限向托盘提出的愿望,和正常的权限有没有优先级的差别?因为既然你的愿望是摧毁喂食者协会,托盘根据你的行为模式,能不能预测出你会偷偷查看大中华区域的复杂测试题,能不能判断出你对测试题持怎样的态度?应该可以吧,在这种情况下,它回应了你的愿望,是不是意味着在给出指令时,已经把怎样阻止‘中国政府放弃D岛’考虑进去了呢?那这不是自相矛盾?”
王美芬用忧郁的口气说:“并不自相矛盾,我提出的愿望是摧毁喂食者协会,谁敢说摧毁协会和破坏协会的一个区域测试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呢?但这也不意味着分割D岛是不能阻止的,愿望和愿望之间是有优先级的,但优先级和权限无关,只和提出愿望的时间有关。托盘的原则是,如果后提出的愿望和先提出的愿望有冲突,在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情况下,后一个愿望优先。”
她的意思是,如果要达成摧毁喂食者协会这个愿望,必然会和中国政府放弃D岛这个愿望冲突,那么破坏中华区测试是有希望的。但到底是否一定冲突,除了托盘,谁都不知道。但不论是我还是王美芬都不可能发誓说如果不能阻止,就不去摧毁喂食者协会。一面是中国6。3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分割,一面是全人类的命运被掌控,孰轻孰重,总还是能分出来的。
当然,对于我们来说,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会全力阻止。就事情的难易程度来说,如果连一个中国区域的测试都无法破坏,难道还能摧毁喂食者协会这个科学怪兽吗?
我在心里做了一番自我激励,却忽然意识到王美芬刚才话里透露出一个信息,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中华区的测试在前,你提出摧毁协会的愿望在后,也就是说,让中国政府放弃D岛这个测试,已经在进行中了?”
“是的,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了。这一类的复杂测试和针对个人的愿望满足器测试的最大不同在于,由于达成目标需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太广泛,单一的推动力很难直达最终结果,所以托盘往往会给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指令,每个指令产生的影响力叠加在一起,混合发酵共同起作用。例如埃及民主化,托盘就先后给出了三次指令,执行第一个指令促使布阿吉吉自焚,点燃了,突尼斯政变的火种,执行第二个指令促使突尼斯的政变蔓延到埃及,执行第三个指令促使埃及军方统一意见放弃支持总统穆巴拉克,最终导致政变成功。所以,尽管关于放弃D岛的第一个指令早已经被执行,但托盘一直没给出第二个指令,让我觉得还有一点时间。”
我深深吸了口气,问:“现在,是不是托盘已经发出了第二条指令,所以你才不再等下去,急着来找我?”
“是的,这意味着D岛计划的执行已经进入了第二个阶段。或许还会有第三条指令,也许这第二条指令就足够达成目的。想要破坏的话,就不能再冒险等待了,我急需你的帮助。光我一个人,猜不透托盘藏着的机会,那需要想象力,而你,如果我看到的那些资料是真的话,呵,从托盘那里拿到的资料当然是真的,所以你就是我所知道的最富想象力的人。”
“我不明白,既然你可以查出托盘发出的指令是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直接去询问托盘,这样的指令会产生怎样的连锁反应,然后切断反应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去猜?”
“我先前说过,托盘只会说出第一步该做什么,而做了第一步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从不会告诉我们,这不是权限的问题,而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托盘说不清楚。这涉及到核心模型和核心算法里应用到的复杂科学。”
“复杂科学,其实我听过很多次这个名字,但从来没有真正搞明白过。”
“复杂科学里最为人所知的是混沌学,这是一门非线性科学,相对于精确的线性科学来说,非线性科学可以用模糊来形容。实际上,混沌学正是由蝴蝶效应的研究而来。起初是研究一个大动力系统中的混乱变化,后来发现在生物经济社会等诸多领域都存在此类现象。即往往一个最简单的动作,会引发非常复杂的结果。也有时看似随机的杂乱无章的复杂结构,在某个时间点会趋于有序。混沌学就是研究此类现象的学问。”
“我还是不太明白混沌理论和托盘之间的关系。”
“如果托盘的程序是基于线性科学,那么它就会有一个十分明确的一环扣一环的流程,每一环都精确而无可替代,就像公式,代入数字就一定会有确切的结果。但这实际上是绝不可能的,以席磊换水这个指令来说,要怎么做到分毫不差的精确呢?时间上得精确到天小时分钟秒毫秒,地点上也是如此,席磊做得到吗?没有人做得到。这是一个随时都在发生随机事件的世界。线性科学对此束手无策。非线性科学就不一样,托盘可以知道全世界所有人的过去和现在,知道这些人的性格和行为模式,但就算它的运算能力再提高一万倍,也不可能根据这些信息,推导出一个小时后这些人都在干些什么。比如甲走在路上,本该在下个街口被掉下的广告牌砸死,可是他突然去买了一杯咖啡,死的人变成了乙,而甲会突然想到咖啡,是看见面前落下鸟屎,记起了印尼的猫屎咖啡,勾起了咖啡瘾。即便托盘再怎样了解甲的性格和行为模式,都不可能预判出他在这一刻想喝咖啡的冲动。所以,如果你拿着放大镜,去看社会的每一个细节,发现都是由偶然组成的,但整个社会并未因此失控无序。托盘也是如此,它并不知道,第一个指令被执行之后,中间要经过多少环节,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中间环节是处于混沌状态的,也许会夹杂着一些随机事件,无法预先判断,但第一个指令自毁产生一股力量,推动着一切往最终的方向去。”
“你的意思像是在说,要观察处于混沌状态的中间环节,就像是量子物理的不可测;想要知道速度,就不能知道位置;想知道位置,就不可能知道速度。”
“还是不太一样。应该是,根据混沌法则,托盘只知道第一条指令如果被执行,会产生一股宏观的趋势,这股趋势会推动事情去向最终的结果,或者去向预计的中间关键节点,再由托盘发出第二条指令产生新的推力。而在这期间的任何时间点,对下一步到底会发生什么,哪一张多米诺骨牌会被接着推倒,托盘也只能进行推测。推测的准确率也许高达99%,而每往后多推一步,准确率会下降,但即使下一步就发生了1%可能性的偶然事件使得推测失准,也并不影响最终的结果,愿望依然会被实现,只是经由另一条路径而已。所以,我才会说,在中间环节的推算方面,更需要想象力和直觉,并不是仅靠全面的数据和计算力就行的。”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根据托盘先后发出的两条指令,去猜这指令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最终达到分割D岛的结果。而且按照你说的那什么混沌原理,即便猜中了,破坏了,由第一指令产生的大趋势推力还是有可能另寻途径达成愿望?”
“不,托盘在给出第一指令时并没有把我们两个的介入算进去,所以我们是变数。只要猜中,就有很大可能破坏成功。”
“好吧,希望如此。那么,托盘先后给出的两条指令,具体是什么呢?有让我们开始猜起来吧。”我说。
七、无尽猜想迷宫
湖州,浙江北部的一座小城,陆羽在此作《茶经》,蒙恬在此制笔,然而我此刻想到的,却不是那些文化事儿,而是项羽在此起八千江东子弟。因为那是(云力)luan之源。
我正坐在去湖州的长途客车上,昨天上午,复杂测试的第二个动作就是在湖州完成的。我心里有种深切的不安,以至于我想起湖州这块地方,所联想到的,都是死亡、危险、混乱、和不可知的未来。
所以,尽管王美芬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了我,我还是坚持自己到现场看一看。事关重大,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也不都来自对国家领土的担忧,自身安全当然是更直接的威胁。如果喂食者协会决心要斩杀我,我能做出的反抗用螳臂当车来形容都嫌抬高了自己。王美芬要我多加小心,但她又说,一百多年来,我并不是第一个觉察到协会存在并展开调查的人。协会毕竟是一个以科学家为核心的团体。虽然科学家偏执起来也会很可怕,但他们对待此类事件,并不总是采用最极端的方式。
通常会根据对协会的威胁性画两道红线,如果只是起些疑心,只要对协会秘密的洞悉和影响没有越过第一条警戒红线,协会是不管的,随便折腾,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一旦判断越线了,就会根据具体情况制定对策,无非威逼利诱,同时放出一些烟幕弹,让调查者自以为接触到了真相,比如把协会包装成一个密传宗教、恐怖集团、秘密财阀、极端政治团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