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奇缘-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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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姐说,潘天高的死和姐是有关系的,至于是什么关系,梦里总是没有解析清楚,每次从梦里醒来,姐都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潘天高这个人本质比较坏,但如果他的死因姐引起,姐还是觉得自己罪无可恕,那次去太平间看他虽然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迹象可以破译佛祖在梦里的禅机,但谁又能否定姐没有带着点请求他谅解的意味呢?不过,既然现在姐落到这样的下场,那就说明,老天爷还是不想饶恕姐的罪责,佛祖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天的报应或许就是姐曾经种下的恶果导致的吧!姐作为一个佛门弟子,又岂能违逆佛祖教义抗拒佛门法则呢?”
我脑海里一塌糊涂,不过我本能地觉得商诗的话是谬论,不由啼笑皆非道:“商诗姐,你就凭一个泥雕木塑的老头给你托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就给自己定了罪,而且还是死罪,并且还认为无可更改,你不觉得滑稽吗?”
商诗无奈笑道:“小智,你一方面不理解我们佛门要义,另一方面不了解整个事情的背景,所以你是理解不了姐的心态的!不过,我请你相信姐,听姐的话,奥!”
我简直要气绝了,这个商诗怎么如此油盐不进啊,我禁不住气愤地喊道:“姐啊,你就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又怎么啦?你就上诉一下,写个上诉状,对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我却是了却生死夙愿,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你为什么偏偏就不做呢?”
商诗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后,突然冷静地说:“小智,相信姐,姐的选择不是随意的,姐上诉了,结局不会改变,但却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我痛苦地摇头说:“什么麻烦,不就是出钱给你打官司,东奔西跑一下吗,为了你,这能算什么麻烦吗?”
商诗凝眉不语片刻后,长长叹了一口气,突然紧盯着我,静静地说:“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跟你说的了,小智,还记得方露吗?就是咱俩在你们医院医务处第一次见面时你喊的那个名字?”
我愕然地点头,不知道商诗要提方露干什么?
商诗继续道:“恩,你想得起来就好,记得我跟你说过,她是潘天高的前妻,不过,我今天不是要老调重弹,我要告诉你的是,方露,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方市长方书记的女儿,这父女辆,可能和潘天高的感情很深,对潘天高的死很难接受,为什么公安对这个案子如此重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幸成了潘天高的妻子,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我无可逃避,只能认命!但小智,你是无辜的,你是大医院的骨干医生,前途无量,如果在这个事件上受到牵连,那么有意无意地得罪了你的最高级领导,在目前行政大于法则的现实下,对你的影响将是一辈子的,我想,你应该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既然结局已定,咱们又何必再让案子拖延下去牵涉无辜呢?”
我听得后背一阵发凉,至此,我才算真正把握住了这个案子的命脉,我血管里顿时涌动着一股愤慨的潮汐,我悲愤道:“商诗姐,你认为这个案子结局已定,是不是就因为潘天高的前岳父是市长?”
商诗凄然一笑道:“小智,姐刚才说了,因果是非,哪有什么明确界限?姐本有罪孽,又陷绝境,还无仙神相助,这一切,应该都是佛祖对姐违背戒律的惩戒,姐怎能不伏罪认罚呢?”
我的劝哄被商诗屡次三番的推挡,我基本上已经没脾气了,冷静下来后,细一回想,略加分析,总结出商诗不肯上诉的理由无非三点:其一,被那个如来佛头训诫得精神不正常了,胡乱认为自己有罪;其二,因潘天高的前岳父市长大人问罪,自知蚍蜉撼大树,不做无用功;其三,害怕我被牵连进去影响我医生前途,赵警官在知道我入主过公司和替商诗隐藏过罪证之后也曾经再三告戒过我不要在商诗的案件里抛头露面,可见如果我硬要出头,受影响是显然的。
针对商诗这三点顾虑,第二点我是没有办法消除的,因为我也不可能成为市长大人的岳父让他听我话,第三点,我是可以通过安慰进行消除的,只有第一点,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突破,因为实在不知道商诗怎么就糊哩糊涂认为自己有罪,要想找到突破点,唯有将她和潘天高的恩怨情仇彻底了解清楚才有可能实现。
想通了这些后,我清了清嗓子,平静地看着商诗,柔声道:“姐,我也不劝你上诉了,不过,念在我们相爱一场的份上,在你即将离去的前夜,我很想知道你整个的人生故事,这样,我就会觉得你永远在我脑海里,才不会悲痛欲绝,才不会一时冲动做出傻事,这算是我最后的愿望了,我想,姐,你不会残忍地拒绝吧!”
商诗愣了好久,可能觉得意外,慢慢地,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采,眉梢眼角逐渐浮现一些浅淡的思绪,显然,我的话击中了她记忆的闸门。
我勇敢地凝视着她,眼里热烈温情,给她鼓舞和力量。
她抬头理了理鬓角飘过来的几丝飘逸的长发,温柔一笑,启动柔唇欣然说道:“是的,小智,姐有很多事情其实也应该跟你说说的,以前动过几次念头,最后都抑制住了没有说,在这最后时光里,再不说就对你太不公平了,好吧,姐就将自己的故事说给你听吧!”
我心里一跳,眼睛迥然地望着她,呼吸里的气息也摇晃起来。
商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娇挺的胸脯起伏了一下,眼神突然深邃起来,视线穿透我的身体,她回到了过去:
第214章 商诗的故事(一)
“就从我小时候说起吧,我是独生女,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境虽然清贫,但我父母很溺爱我,用句俗话说,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个年代不象现在,物资很贫乏,但他们却什么东西都不会缺我的,那时候吃饭还要靠粮票,每个月的食物供应都是有限的,有时候连温饱都不够,但我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小时侯从来没有感觉过饥饿,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我的父母将大部分口粮分给了我食用,他们也就勉强吃点能够有力气工作而已,这也是我后来身体能够长得那么健康丰盈的原因,不仅如此,在街上碰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我提出要求,他们总会尽量满足,小时侯不懂事,看到别的小朋友有而自己没有的东西,都会跟父母吵着要,有些东西凭着他们的微薄工资是根本买不起的,但他们总能想方设法给我弄来,后来,他们又让我上了最好的小学、中学,总之,他们克服一切苦难,让我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过了一个幸福的童年,又让我接受最好的教育,使我的身体和心智都得到了最全面的发展,现在想想还很甜蜜,那真是一个绚丽烂漫的少女时代,是我那个年龄段很多孩子所无法享受的。
不过,我也还算争气,学习成绩历来优良,懂事也很早,上中学时,可能因为自己模样长得还行,就有很多小男孩要找我谈恋爱,我那时就有要一心一意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报答父母恩情的想法,所以,少女时代的情愫,我都从来没有为谁开启过。后来,自然而然地,我当然就考上了大学,选的是英语系,我小时候就爱玩爱跑爱跳,长大以后就有一个愿望,将来要游遍全世界,而且要带着我的父母,让一辈子也没有旅游过的他们开开眼界,让他们为悉心培养出我这样的女儿而觉得满足,国际旅游要和外国人交流需要学习英语,所以说我上大学学习的愿望其实很朴素,除了想着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我对人生并没有什么要求。
上大学以后,身边谈情说爱的事情就多起来了,大学也是个复杂的小社会,什么样的社会习俗都会被染上,周围的那些长得漂亮的女同学都攀比着去找社会上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男朋友,校园里也一天到晚活动着各类大款小车寻觅捕猎对象,我很反感这些行为,很少跟她们来往,但没有办法,因为自己长得还算可以,时不时地就会在公众场合被一些恶俗的纨绔子弟骚扰,或者在社交场合被一些大款富豪高官追求,这让我很是苦恼,为此我甚至抑制了自己爱玩爱热闹的天性,在学校里就是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减少参加社会活动的频率,一到周末就回家,甚至还有人追逐到我家门口去,好在我父母在我上大学那个时段还算开明,给予了我坚决支持,不为那些富翁权贵所动,我就在这样的困扰中终于将大学读了下来。
大学毕业走出校园时,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觉得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广阔的天地之间了。当然,没有经济基础,携父母环球旅游的愿望短期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能作为一个长期奋斗的目标,不过,在选择工作时,我还是进行了综合考虑,我决定当一名空姐,因为空姐不仅工资高,而且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是最契合我理想和性格特点的职业,于是,我去参加了航空公司的空姐招聘考试,很快被他们录用了。经过一段艰苦的培训后,我就正式成了航空公司的一名空姐,飞南方航线,虽然没有如愿以偿飞国际航班,但能在空中尽揽天下风光,我也很是满足。
上班以后,尤其做了空姐,接触的人就多了复杂了,对于那些疯狂的追求,我已经无法回避,甚至有那么些富翁权贵、大款大腕还明目张胆地提出做情人的要求,我只能表面微微带笑,内心嗤之以鼻,当然,对于一些还算正经的追求,我也曾经尝试去接触过,但一看他们那出手豪绰为了我大把大把花钱满嘴都是他们如何有能力享受世间一切却对百姓的苦难毫不在乎的嘴脸,我就直反胃,自然敬而远之了,总之,在作为一个女人已算大龄的年龄段里,并没有哪个男人能让我启动了心扉。我的父母也开始着急了,到处张罗着给我寻找介绍人,只要我没有空勤任务回家休息,就会有各类介绍人上门告诉我他们掌握的男人多么有钱或者多么有权或者他们的家庭多么有背景,我的父母也会时不时地给我敲耳边风说谁谁谁家产千万,谁谁谁是部长家的公子。从那个时候起我就逐渐感觉到了我父母在给我寻找对象问题上的倾向性,心里开始有点迷惘。不过一切都还平静,我对于那些介绍哼哼哈哈,根本不当回事,我的父母也只能干着急,拿我没办法。总体上讲我们还算相安无事。时光就这样平静如水地流转。
事情的转变源于我的一次疾病,要说,人生真地让你无法琢磨,我将少女情怀苦苦封闭了二十六年,一个不经意间它就悄然绽放了,对,李医生,你想得没错,我碰到了他,他就是我的主治医生,当时和你差不多的年龄,那天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我是在家里突发剧烈腹痛,被紧急送到了医院,被诊断为急性阑尾炎,他被从休息室里叫醒,为我做了阑尾切除术,当时我因为剧痛晕厥过去了,所以在手术前后对他并没有什么意识。
手术后,我就被推回到了他的病床上进行恢复。等我清醒过来后,发现他正在旁边指导护士给我往点滴瓶里推注药液,他见我醒来,对我温和地点点头,说,你好,你醒了啊,别害怕,手术很成功,以后再也不会痛啦。听着他的话,我觉得好温暖,就问他,是你给我做的手术么?他点点头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了看窗外才刚刚亮起来的天色,说,深更半夜让你起来做手术,真地是对不起。他笑笑说,傻丫头,我们当医生的,哪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