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雅-诡行天下-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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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好笑,“他手脚倒是快,没想到第一个到。”
“那是,西夏他是话事人,其他两位还得回家请示主子。”庞太师也到了,进屋,和包拯落座。
赵普点点头,让人请李元昊进来。
没一会儿,李元昊脚步匆匆走了进来,只带了个随身的侍卫,没带其他人。一进门,他看到了赵普帅案前边地上的东西,就是一皱眉,“果然……”
赵普一笑,“你西夏也算高手云集,应该不至于这么几个小喽啰都解决不了,说吧,还出了什么事。”
李元昊默默抬头,看着赵普,“赵普……若不是事态紧急,我也不回来找你。”
赵普挑眉,“所以你倒是有屁快放。”
李元昊叹了口气,“可能要出大乱子,最近……”
他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和展昭突然一抬头
赵普也仰起脸看屋顶的方向。
白玉堂掏出一块墨玉飞蝗石,“啪嚓”一声,一块瓦片落下,众人就听到一阵风声,展昭已经窜出了屋顶,动作比那墨玉飞蝗石也慢不了多少。
李元昊暗暗皱眉——赵普本来就猛虎出山锐不可挡,如今又来了个展昭和白玉堂,战力实在是翻了几倍。
没一会儿,就见展昭趴在屋顶破掉的窟窿口对白玉堂说,“玉堂,你熟人。”
白玉堂一愣,不解地看着展昭——什么熟人?
这时,展昭身边,一张脸……确切地说,是半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白玉堂皱眉,“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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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大漠异象
枯叶突然潜入赵普军营,引起了众人的疑惑。
不过展昭窜上去发现枯叶,他并没有跑,只是避开了展昭的掌,一挑眉,“我来送信。”
“替谁送给谁?”展昭问。
“替你大哥给赵普送信。”枯叶回答得平静。
展昭眉头微皱,就带着他下了书房。
李元昊也在场呢,赵普对他摆了摆手,“老李,你出去避避嫌,一会儿再进来。”
李元昊那个脸本来就难看,这会儿更加难看了。
不过没办法,人家的地盘,自己又是有求于人,只好跟着影卫到门口蹲一会儿,等里边话说完。
枯叶站在大厅中央,环视一周,对赵普道,“我来传个话。”
“说。”赵普也不废话。
枯叶开口,“六十一甲子,一甲子一轮回,世间万物皆有规律,循环往复,最关键,就是时机。”
众人默默听完,都等着他继续。
谁知枯叶一挑眉,“我要传的话就这一句,我还有事要办,先走。”
……
众人都下意识地忍住抽动的嘴角,庞太师小声问包拯,“跟我刚才糊弄李元昊他们的说辞差不多啊,这小子是不是玩把戏?”
包拯皱眉看看他,“大半夜的,跑来军营玩把戏?”
“也许是来偷听的,被拆穿了找个借口逃走……”庞太师不以为然。
包拯皱眉,“这里高手如云,不至于那么不自量力吧?“
“这倒也是。”庞太师摸着下巴。
这边人琢磨枯叶话里的意思,那边枯叶已经走了。
灰影跟出去一段路,回来禀报赵普,说枯叶往大漠深处去了,跟了一段路后,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啊……”赵普自言自语,似乎若有所思。
“李元昊还等在外面呢。”公孙提醒他。
“哦,对。”赵普让人把已经等得黑了面的李元昊请进来。
李元昊坐下,喝了杯茶,才顺过些气来。
“吐蕃王子的死,听说你们有头绪了,乃是被人毒死?”李元昊开门见山就谈。
赵普看包拯。
包拯点点头,“的确。”
“啧……”李元昊皱眉“啧”了一声,看着地上的黑布袋子。
黑布袋里头装的是刚才欧阳和邹良抓回来的“东西”。黑色斗篷,里边是干枯的矮小干尸,以及骷髅头,正是之前在破庙袭击了白玉堂的黑风怪。
“这东西最近经常出现害人。”李元昊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
此时,刚才还在蠕动的黑风怪已经像是一堆骨头一样散落在地上,不动弹了。
白玉堂轻轻戳戳展昭,展昭回头,就见他一手绕道他身边,手上拿着刚才陈旺给他们的地形图,就见其中有一处,古城内部的标注——似乎是某道门,底下画了一个骷髅的标志,还穿着斗篷,很像这些黑风怪。
展昭摸下巴,为了避免让李元昊知道更多,只好眼神交流,他挑眉看白玉堂——这东西,是古城里跑出去的?
白玉堂一耸肩——还不知道。
“除了这些黑风怪骚扰,最近大漠之中异象频生。”李元昊边说,边轻轻揉着眉心,看来这几日已经被骚扰得精疲力竭,“我西夏有十几座城邦遭受瘟疫,还有蝗虫灾害,大风沙更是不断。”
赵普听到这里,托着下巴看他,“那你不是应该找座庙拜拜,找我来干嘛?”
李元昊瞪了他一眼,“什么天地鬼神我都拜过了,没用,问题关键这根本不是天灾人祸。”
赵普打了个哈欠,“那是什么?”
“是异象!有异状。”李元昊言之凿凿,面上表情也很严肃,“如今灾祸是一日多过一日,且由北向南,十分规律地推移,另外,沙漠之中流传一个说法。”
赵普精神了几分,“说来听听。”
“刚才蜃楼奇观,你也看见了。”李元昊认真问,“可曾听过云中之城?”
赵普皱眉,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展昭回想,似乎也没听过他大哥直呼这城市的名字。
“呐,赵普,咱们真人不说假话。”李元昊似乎手中有什么重要的证据,像是想跟赵普谈条件,“我有的线索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找到的……也得跟我分享。”
赵普笑了,摸着下巴,“那要看你手上的值不值钱了,再说了……”
赵普摆出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架势,“好像是你有求于我,你吃亏那是必然,跟我谈买卖你也没想过能赚到好处吧?”
李元昊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展昭一脸同情地转过来看白玉堂——这西夏国主真不易做,跟个受气包似的。
白玉堂干笑了一声,脑中不知为何又想到了刚才陈旺没头没脑的那句话——你可能预知未来?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么?
李元昊权衡再三,觉得还是只能说,于是就告诉赵普,“我翻阅祖辈留下来的史料,其中有一卷残卷,上边记录了一些关于古代云中之城的传说。当年大漠之中曾是一片汪洋,云中之城的城主叫云倧,相传是个暴君,但有通天神力,而那时候,还是秦末时期。”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么久远了?
“当时天下大乱,据说也是灾祸频频。云倧用极其诡异的手法,征服了整个西域,直指中原。”李元昊道,“可知是用的什么方法?”
赵普听故事呢,摇摇头,示意他继续。
“此人也不知是得天助还是有神机,能带来灾祸,且掌控地底的水脉。”李元昊说着,双眉更皱紧了几分,“当时的情况就是西域部族瘟疫横行,人畜死绝之外,又被大水淹没,连接成一片汪洋。而云倧呢,就命人大修战船,一点点扩张。”
众人听得这么邪乎,赵普就问,“是不是那么神啊?呼风唤雨啊还?”
“那残卷上是这么写的,秦末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李元昊还嫌赵普打断他说话。
公孙催促,“继续继续,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就事态严重一发而不可收拾。”李元昊说着,似乎有些苦恼,“但是残卷因为保存年代太久远了,有一部分被老鼠咬掉了……”
赵普张嘴刚想损他两句,公孙掐他胳膊——让他讲完!
赵普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示意李元昊继续。
“但残卷的最后还在,其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后来,这云中之城一夜之间灭亡了,好像是地底出了一条大的豁口,所有海水都流到了地底消失不见,而那座云中之城也摔落到了地上,同时狂风大作,有史以来最强的一次黑风暴席卷而过,云中之城被沙土覆盖之后再不见天日,而传奇的君主云倧,以及云中之城那数以万计的强大战船和居民百姓,也同样消失不见。”
众人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庞太师就说,“那就当老天爷收了他呗,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何又提起?莫非和之前的蜃楼有关系?”
“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但有一点非常令我不安。”李元昊说着,又严肃了几分,“残卷之中记载,在大水侵吞整个西域之前,就出现过不少异状,所有现象都与今天碰到的异状相同。如果步骤不错,那么不多日,就会有瘟疫席卷整个西北,然后大水侵袭,淹没所有城池,之后大水退去,狂风来袭,整个西北会变成寸草不生的沙漠。”
李元昊说着,对赵普道,“赵普,我可不是糊弄你,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到时候如果真的大灾来袭,那别说我西域诸国,你大宋也跑不了。”
赵普摸着下巴,“你们找贝壳,就是为了找当年的云中之城?”
“没错!”李元昊点头。
“你还有什么没说?”白玉堂忽然看李元昊。
“呃……”李元昊张了张嘴,见赵普似笑非笑,只好叹了口气,“还有一点……最近西北流言四起,大家都在谈论当年云倧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我就怀疑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去。同时,还有一条传言说的神乎其神,说是云倧当年之所以能控制灾祸以及水脉,是因为一口井。”
众人都看着他,“井?”
“生死井,连接两界,能主宰生死的井。”李元昊说着,神色复杂地看着赵普,“据说只要掌握了这口井,可轻易呼出灾祸,亦可引出大水。”
听完了李元昊的讲述,赵普沉默良久点点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帮人,就是叫这传说吓懵了是吧?”
李元昊瞪起一双眼睛看赵普,“并非只是传言……”
赵普摆了摆手,“行,你也别多说了,我教你个招。”
“什么招?”李元昊眼前一亮。
“你多造点船么。”赵普嘿嘿乐,“有大水来了你们就上船,等大水退了你们就下船呗。”
“你……”李元昊气得一张脸通红,一甩袖,“赵普,你就不信邪吧,等到时候大难临头,我也不怕灭亡,就让我看你懊恼一场,我也值了。”说完,一脸恼怒地走了。
众人都看赵普——那意思,你真的不信?
赵普撇着嘴,“这真心烦人啊,若说西域四家脑抽了联手想攻打大宋还好办点,偏偏这次抽成些妖魔邪祟,怎么整?”
军帐之中众人都各有各想,李元昊说的事情的确是怪邪乎的,但当年的确有云中之城存在,又不得不信。
这时,又有人来禀报,说耶律明来了。
赵普耐着性子让人请他进来,耶律明说的和李元昊差不多,其中也提到了云中之城和生死井,倒不是辽王从什么卷宗看来的,而是古代佛经上有记载。佛经也是残卷,其中有部分也失落了,但比起李元昊那卷残卷,这卷里头多了一些,其中提到一棵树。说云中之城之所以能屹立于云端,其实只是假象,那座城是建造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之上,树根有井,这一口井,内里漆黑,无水无底,只有云倧可接近,每逢初一十五并然要丢进童男童女献祭。而与李元昊手中残卷说的此生死井是两界入口这一点不同,辽的佛经上讲到是云倧在这井里养了一头神魔,一切都是这神魔在帮他。
“喔……这个更离谱了啊。”赵普打发走了耶律明,刚来得及松一口气,寒常在又来了。
寒常在也带来了相似的讯息,吐蕃最近也不太平,瘟疫频生不说,还总死人,牧场的草都枯萎了,牛羊挨饿,还下大雪,冻得那些牲畜门都不下崽了。而吐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