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雅-诡行天下-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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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庞太师让米粒儿给呛住,瞪包拯眼,“黑子啊,想呛死是不是……还看不出来么,他俩明显就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众人都凑过来问。
“没什么情况,情况好着呢。”庞太师摆摆手示意众人别往心里去,“婚前紧张么,没事,会儿折腾折腾,会儿明白就蜜里调油。”
众人听个迷迷糊糊。
尊和殷候自顾自在旁吃饭,吃完饭他俩还接着杀完那盘残局呢!
放下两人不提,且回院子的展昭和白玉堂。
走回房里,就看到院子里、院墙上、自己的屋子里、床头、所有的门上、墙上、桌椅板凳上都贴满大红的囍字,还有红蜡烛、红被子。
展昭看得哭笑不得,白玉堂就更加别扭,感觉自己跟翻进西瓜瓤儿里似的,“谁折腾的,真不如咱那儿。”
展昭听到白玉堂脱口而出的那句“咱那儿”,心头产生丝特别的感觉。之前他们人半银子,将小屋的房钱还给包拯,就当是他们自己买的宅子,还花好几的时间按照自己喜欢的法子精心布置。
展昭想到里——若是白玉堂不想成亲,他不会做些事,耗子从来没为哪件事如此费心过。
白玉堂也有同样的想法——展昭辈子可能都没花那么多心思做过件么无聊的事情,自己当然也样。布置家、扫尘……不为别的,只为那家是“咱们”的。
两人都意识到,要再加把劲,回定要下决心把事情给办,不能再拖!
想罢白玉堂将藏在袖兜里的锦盒拿出来,回头,就见展昭莫名瞪着眼睛虎视眈眈盯着自己,手上也拿着个锦盒,就是刚刚他在桥上发呆时拿着的那个。
展昭也瞅见白玉堂手里的锦盒,眯起眼睛——耗子,买啥?
白玉堂撩袍子坐下,将锦盒塞进展昭手里,问句,“那什么,吉时就快到,可不准悔婚!”
白玉堂次不是问展昭想不想悔婚,而是告诉他不准悔婚,件事情不纵容猫,不然拖下去无止尽。
展昭眨眨眼,接过盒子,想想——莫不是那耗子在愁的不是他想悔婚,而是怕自己会悔婚?展昭脸上的僵硬立马消失,换做笑容,将自己手里那个锦盒塞进他手里,“谁悔婚,给买定情信物去。”
白玉堂微微愣,接展昭塞到手里的盒子,有些傻眼,盯着他看。
展昭笑眯眯打开盒子看,里头有个白玉的指环,指环上头白银镂空包圈,嘴角又翘起几分,“嗯,果然有眼光!”
白玉堂也打开盒子,里头也有个白玉的指环,也用白银包圈边,只是两个指环白银包边的花式有所不同。
展昭试试,指环套在右手中指上刚刚好,正想戴,白玉堂抢过去,帮他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补句,“左边离心近,再,左女右。”
就瞄白玉堂眼,也拿过指环,帮白玉堂待在左手的中指上。
两只手往块儿放,白玉堂甚是满意——嗯!样往外走别人就知道只猫有主!
展昭也甚是满意,用指环套住耗子,让人知道耗子有主!
两人瞧着戒指就缓缓凑到起去,正想吻结束的提心吊胆,却听到门口阵脚步声乱响,随即有人破门而入。
两人抬头,门被踹开。
只见殷兰慈和陆雪儿跑进来,身后跟着捧着两个托盘的小四子和箫良。
“啧,俩还亲热呢,留着晚上慢慢来不行啊,吉时快到还不换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惊——今晚?
“不然们以为哪?!”殷兰慈吼嗓子,“还不换衣服!”
展昭和白玉堂就纳闷,心明明记得是明晚啊!莫不是记错日子?糊里糊涂被拉起来换衣服。
其实,刚刚他俩进屋,门口包拯他们可嘀咕开。
庞太师什么患得患失,包拯他胡八道,两人都快成连体,还患得患失个什么劲儿啊!可又想,徐庆拍桌子,“糟,俩不是又有幺蛾子要打退堂鼓吧?”
“什么?”殷兰慈蹦三尺高,“可准备个多月,他俩敢不定亲可宰他俩!”
陆雪儿也头,伸手戳殷兰慈,“次撑!”
闵秀秀转念想,“不如样,先下手为强,迟则生变,咱们赶紧把亲给定!”
赵普正喝茶呢,听,哭笑不得地抬头,“不至于吧,就晚……”
可他话还没完,小四子和箫良已经跑去后院拿来成亲当晚要换的衣服,凑到殷兰慈和陆雪儿的跟前。
公孙指展昭和白玉堂的院子,“没错,迟则生变,赶紧办得!”
最后包拯拍板,“放炮!”
于是……开封府大门前爆竹喧,整个开封府的人都被闹个措手不及。
众人还都问呢,“怎么是?包大人是准备大办三还是怎么的?不明才定亲么?”
皇宫里头也听着信,赵祯就见开封的夜空中那是华彩绽放,仰着脸站在院子里,问庞妃,“爱妃,是怎么?”
庞妃抱着小香香指着烟花看,也摇头“不知道啊,不明才定亲么?”
正疑惑,南宫纪进来回禀,包大人那儿来信,什么……
“什么”赵祯和庞妃起看他。
“……迟则生变,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想反悔,没门!”
庞妃和赵祯面面相觑,赵祯笑着摇头,“开封府还真够热闹的。”
……
展昭和白玉堂迷迷糊糊被套上两身新人喜服。
也别,殷兰慈和陆雪儿真没少花费心思,白玉堂和展昭的衣服红色的,但极雅致,也不俗艳,两人穿上潇洒中透着喜庆,不难看。
小四子和箫良做喜童,提着两个花篮跟在后头,展昭和白玉堂几乎被殷兰慈和陆雪儿押着往前走,生怕两人跑似的。而对新人往前走的时候脑袋还空空的,手里摸索着自己手指头上那枚指环,忽然觉得——是不是幸福来得太快?!脸上也不禁笑容满满。
最忙的是开封府帮下人,本想着下午好好睡觉,等着明估计不亮就得起,厨房大娘吃饭都躺下,听——什么?!今儿个就成礼?骂着娘就爬起来,帮人怎么么不懂规矩啊。
小玉凑上来怕展大人和白五爷反悔啊,又跟上次似的打个马虎眼跑掉……
厨房大娘听,拿勺子擀面杖,找开封府帮大厨都下灶房给做定亲宴去,太白居的人也紧着往儿送,开封府鸡飞狗跳,门口好些人围观,小四子和箫良欢欢喜喜发红包。
公孙抓把花瓣扔啊扔,扔得赵普眼珠子都红,抓人就直接扛走,小四子发完红包回来——爹爹和九九不见!
正厅里头,更是喜气盈盈。
几位家长和前辈都按着辈分坐好。
展昭和白玉堂过去行礼。白玉堂大概辈子都没跪得那么开心过的,只是亲戚也太多。
殷候和尊当然首当其冲。
两人给二老行礼。
殷候头,掏出样东西给白玉堂,权当见面礼。
白玉堂心殷候送的,什么好玩意?低头瞧瞧,看着是不是条腰带啊还是什么东西?软趴趴的。
伸手轻轻抽,白玉堂双眼亮——原来腰带里有把薄入蝉翼的刀,可是传中真正的蝉翼刀啊!白玉堂心果然殷候和尊大不同啊,自家师父只会买假货。
旁殷兰慈用胳膊肘捅捅展行,“唉唉,爹不得,花那么大本钱!”
展行笑,“可见他对玉堂很是满意。”
尊见殷候得意洋洋的,撇嘴,也拿出样东西来给展昭,“来,拿着。”
展昭接在手里,心是假的兰亭序啊、还是假的五牛图?可低头看,展昭张张嘴,就见是把十分短的玉剑,短小得只能做匕首或者配饰用。可东西糊弄下别人行,展昭可是行家。是江湖至宝,也是上古名器,别看那么小,旦拔出鞘,就会抽出根四尺长的宝剑来,削铜断铁,不比白玉堂手里的蝉翼刀差乃是蝉翼剑里的上上之品,赶紧也道谢。
白玉堂挑挑眉——呦,老头还有儿真东西啊!
陆雪儿捅捅白夏,“师父够大方的啊!”
白夏哭笑不得,“预感,俩老头又开始较劲!”
果然,殷候又摸出样东西来给白玉堂。
白玉堂伸手接,惊出身汗来——前朝大才子李白用过的八宝紫檀香盒。
尊也不示弱,拿出个卷轴塞给展昭。
展昭接,张大嘴——颜真卿的墨宝,看着是真的啊……
幸好周围的人都比较理智,在二位老头将自己家产都掏空做见面礼之前,被两家的徒子徒孙给拦住。
之后,展昭和白玉堂又去给两家的爹娘行礼。
如今,多对爹娘,展昭原本嘴也甜,那声娘声爹叫得颇有架势,的陆雪儿和白夏哈哈大笑。
白玉堂今儿个也可能是真开心,爹和娘叫得不含糊,殷兰慈和展行满意得都不行,怎么看怎么顺溜。
之后,魔宫的群老、陷空岛的哥哥嫂嫂、还有主人没踪影就剩下紫影和赭影尴尬地给众人作揖的九王府众人,庞太师家,包延、王朝马汉等等开封府所有人以及远道而来的皇宫里的朋友。当然,少不得给包拯行大礼。
最后,还有小四子作为小媒人,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接展昭和白玉堂的道谢。
定亲仪式自然比不得成亲拜堂那样的隆重大场面,只是亲人太多,乐又闹,就闹整整个下午,眼看着就黑,院子里的酒席可就上桌。
庞煜喝多两杯还跟包延起跟众人逗乐,庞太师和包拯接着吵嘴,殷兰慈跟陆雪儿吵着谁娶媳妇儿谁招女婿的问题,时间院子里吵翻。
白玉堂的任务就是跟人拼酒,和以免别人把展昭灌醉。
他是样想的,反正他千杯不醉,先把众人都灌趴下,免得晚上都去打扰他和展昭的定亲夜。
只不过大家都喝高,就个白夏跟白玉堂拼酒毫不示弱,殷兰慈和陆雪儿在旁眯着眼睛等啊等,等着快些黑。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个眼色,彼此心领神会。
当夜,开封府众人喝得东倒西歪,有些干脆直接睡桌子底下,院子里就剩下殷候和尊还边喝酒边下棋。
展昭悄悄拉过小四子,在他耳边低声几句,小四子虽然不太明白,不过还是和箫良起头,照办去。如今小四子桩心事,而且收到好多谢礼哦,够他以后娶小良子!
随后,展昭和白玉堂回院子。
殷兰慈和陆雪儿佯装不胜酒力,让展行和白夏扶着进屋,可转眼就溜去展昭和白玉堂的院子,准备听墙角。
可到门口,就见里头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侧着耳朵听,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扑腾”的声音,是被子?奇怪,怎么还有吱吱叫的声音?
而此时的屋子里,是洗好澡准备睡觉的箫良和小四子。
石头和剪子刚才在地上的毛绒毯子上打滚,折腾出那种声响,而小四子则是钻进被子纳闷——喵喵和白白将房间让给他们,那他俩准备上哪儿睡去呢?
……
此时的开封府,烟火声停下,空中弥漫着股淡淡的烟硝味道,带着某种节庆的喜气。
开封的百姓今日都饶有兴致地在谈论那场定亲宴,聊累,也就趁着美好夜色,都睡下。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自己的那所小院里,穿过漂亮的庭院进屋子,上根囍烛,在暖暖的灯光下,有两个白玉杯。
白玉堂挖出埋很久的坛子好酒,倒满两个白玉被子,和展昭喝交杯。
“不是成亲才喝交杯的么?”展昭笑着问他,却是伸手去拿杯子。
“定自然也就成!”白玉堂拿杯子跟他双手环绕,“难道定还想不成?猫儿,可不准反悔。”
展昭喝酒,对他笑,“才是,不准反悔。”
静夜之中月色撩人,小院考究又古朴的青石路面上洒满地的月光,银灰闪烁,不出的动人。
阵单单的酒香在唇齿见流转,不亚于月色的动人。
透过小屋纯白的窗户纸,就看到暖暖的灯光里头有两抹好看的剪影。剪影渐渐靠拢,交错,或分或合,带着股浅浅的暖意,莫名的缠绵。
夜风吹过树梢,落叶乘着风,凌乱地飞过屋前,经过窗棱时浅浅瞥,似乎连树叶都带着羞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