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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大唐明月-第165章

小说: 大唐明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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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心浮动,却是得不偿失。”

王君孟乃是高昌国世代相丞王家的嫡子,又是麹崇裕的妹婿,身份与众不同,他一开口竟然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屋里自是人人点头。

麹崇裕平日最给王君孟面子,此时却淡然道,“你说这些,难道都护便不知晓?只是明年朝廷必然征伐突厥,西州的赋税又久非一日之寒,若不开源节流,明年一声要交军资,是各位捐献还是再提前收它三年五年的租庸?”

众人一时不由默然。主薄严海隆忙笑道,“都护深谋远虑,原不是属下们能比,下官以为,虽然各位同僚和所用杂役之费巳是省无可省,但平日府中的杂物开支或许有可商榷之处,例如笔墨纸砚席褥之物,虽是不甚起眼,只怕其中却是有文章可做。”

麹崇裕挑了挑眉头,看向裴行俭,“裴长史这几日巳看过支出的账册,不知严主簿所说这几项,开支大约有多少?”

裴行俭拿起手边在账册翻看了片刻,才抬头道,“将近六百缗。”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好几个人都有些意外,万没想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竟要花去这些钱。

严海隆点头笑道,“正是。下官若是记得不错,早几年还要多些,当年西州的纸张便是粗纸也都要从敦蝗买入,前年世子在西州开了纸坊,这才半数以上前换了本地之纸,只是发往朝廷、与外州县来往以及诸位所用,还是照例用了益州黄麻纸,若是统统换成本地粗麻纸,只怕便能省下两三百婚下来。”

平日办公用差一点的纸,这又有什么好犹豫的?众人立刻纷纷附和起来“严老此言有理!原是该换本地纸张才是。”

严海隆又笑吟吟的列举了以下墨换上墨、暂停更换席褥毡毯等项,算下来时,却正好是三百余缗,麹崇裕点头不语,随即使郑重的看向裴行俭,“长史以为如何?”

一屋子人期待的看向裴行俭,裴行俭怔了一下,才笑着点了点头。包括麹崇裕在内,人人都松了口气,气氛顿时变得轻快起来,在房门口伺候的差役往外比了个手势,院子里顿时也响起了一片念佛之声。

直到一屋子人说说笑笑的散去,麹崇裕才懒洋洋的站了起来,与裴行俭并肩走到门外,满脸都是惬意,“难得这桩差事竟是迎刃而解,守约,今日可有暇一起出去喝一杯?”

裴行俭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客气的微笑,“多谢世子好意,内子今日特意准备了烤鹅,却是不好不回去用膳了。”

麹崇裕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也罢!守约,此事虽是暂时是定了这个主意,落实之务还要着落在你的身上,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来找我便是。”

待麹崇裕回到自己的屋子时,高昌县县令王君孟巳等在了门口,见到麹崇裕便笑道,“玉郎神机妙算!”

麹崇裕冷冷的一笑,“这也用算?我原本有些担忧这裴守约或许知道安家车队里有我们要的麻纸,拿着官家脸面之类的话来搪塞我等,今日看来他却是一片懵懂,只是打定主意不当出头鸟,却不知咱们原本就不打算让他出这个头!”

王君孟笑着点头,“正是,这几日我也让人留心着他们夫妇,不是在市坊里乱买物件,便是拜访安姓的胡商,倒是悠闲得很。”

麹崇裕凤眼微挑,悠然道,“这让他们再悠闲几日,最多再有十日,只怕他们连觉都睡不好了!”半晌又补充道,“还是让人略盯着他们一些。”

只是接下来这十日里,裴行俭却似乎越发悠闲起来,每日下了衙,连门前不大出了,倒是那位库狄氏日日都会兴致勃勃的买些东西进来,今日买四五个奴仆,明日买七八匹绢纱,后日又运了些家具木头……麹崇裕得到回报,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初二,当安家商队几十匹骆驼组成的长长队伍出现在西州城外时,西州城里顿时有了一份过节般的热闹:与平日来往的客上不同,每年此时来到西州的安家商队,携带的除了寻常的货物,还有不少西州大户人家点名要的稀罕玩意儿,更别说商队里的胡商和护卫原本便多是西州的儿郎,早有亲眷们翘首以盼。

在西州城东门下面的河谷里,抑货运货的奴仆、前来迎接的亲族,以及凑热闹的闲人挤做一团,人人都喜笑颜开,只是当裴行俭得到消息也来到河谷中时,却是意外的对上了一张有些发青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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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奇思妙想血光之灾麹崇裕难得的穿着一身素面的浅青色圆领袍,整个人显得比平日斯文清雅了许多,看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的安十郎,神色歉然,“此事虽说是裴长史的安排,却也怪我近来太忙了些,竟是把你的这车货给忘了个干净,如今还是先与长史商议一番,若是有补救之法,我定然尽力而为。”

安十郎脸色略有好转,看着裴行俭,目光带上了几分期待。裴行俭怔在那里、眉头紧锁,半晌才道,“十郎,此事….你怎么从未与我说过?”

安十郎心里顿时一沉,他也不是刚出道的雏儿,隐隐便觉出了几分不对,有心想多问裴行俭几句。裴行俭却转过头.出神的望着从骆驼上卸下的一袋袋的货品,别的货物一样样运上了城门,惟有装纸张的十几个皮袋,在地上堆得越来越高。

安十郎看着裴行俭的脸色,心底凉意更甚,却听麹崇裕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决然,“也罢!这些益州黄麻纸,照旧先放到府衙里去!守约,此事原是我考虑欠周,才教你这般为难,待我回去后,便向父亲陈情一番,后日把同僚们召集过来,大家再商议商议,难不成真找不出别的节流法子?若是实在不成,我,我便去求父亲收回成命!”

裴行俭只怔怔的看着那堆皮袋,突然抬起了头,“多谢世子,只是事到如今再更弦易辙,只怕对都护,对世子,都是名声有碍,守约不敢因私而害**十郎本来心里已是一松.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便白了,裴行俭却转头看向他,“十郎,这些纸张都放到我的院子里去,你放心,此事因我而起,自然也会因我而终,绝不教你难做便是!”又向麹崇裕拱了拱手,“多谢世子美意。”说着便上前便吩咐人将装细麻纸的皮袋都运到曲水坊南门的裴宅去。

安十郎一时愣在了那里,他自然不愿意这么几千里运过的细麻纸又原样运回去,这种纸张原是官府生意,官家一旦不要那便是血本无归。但若让裴行俭一力担下来,却更是不安。做生意原是宁可赔钱也不能得罪官家,如今亲族中好容易出了一号能在西州说话算数之人,为了两百多缗便得罪了他,岂不是是得不偿失?

麹崇裕眉宇间掠过一丝讶色,略怔了一怔,转头对安十郎叹道.“守约这又是何苦,他一个六品的官员.要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到二百缗?你还是劝劝他莫要那般固执,我等好歹同路一段,同僚一场,便是舍些面子不要,又有何要紧?”

安十郎叹了口气,“多谢世子一片好心,我这便去劝劝他。”说着走上几步,低声跟裴行俭说了几句,裴行俭却只是摇头.神色固执,待健仆们将十几皮袋的纸张都运了上去,更是向麹崇裕拱了拱手,使转身拉着安十郎一路进了东门。

看着裴行俭挺直的背影,麹崇裕的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来,风飘飘本来在人群中与相熟之人说笑,此时也走了过来,轻声道,“世子,裴长史竟是要自行担下此事么?”

麹崇裕眼睛里有明亮的光芒一闪而过、“此人性子虽然平庸,事到临头竟是颇有骨气!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风飘飘轻轻的皱起了眉头,“那咱们……”

麹崇裕目光闪动,突然轻声一笑,“说来原是我等考虑不周,按裴长史的品级,应有庶仆十二人,西州自然没有这许多人力,却也该从府中杂役里给裴长史挑几个做庶仆了不是?”

风飘飘脸上露出了意外之色,都护府杂役虽然收入不多.却也是为官家当差,因此能当杂役者,多与西州几个大家族沾亲带故,一旦当上了裴行俭的庶仆,吃穿用度都由裴长史说了算,若是被他收服了去,岂不是让他平白多了助力?她只当世子会以西州人力紧张为由,不给裴行俭配上庶仆,如今……

麹崇裕笑得十分优雅,“原先我是不曾留意过府里的杂役,前不久一番询问之下,倒是找到了好几个人才,正该好好给裴守约效力才是。”

“还有,那位宫女记得说是四处在寻找家人的,如今可有了消息?”

西州的主街上,安十郎跟在裴行俭的身后,有心想说服裴行俭打消那个念头:麹世子都递过台阶来了,为何不就势走下去?如今这般处置,自己既是吃了大亏,又驳了世子的好意….只是看着裴行俭肃然的脸色,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暗暗打定主意待会儿定要让琉璃来劝说他一番——想象也只有琉璃.才能说服他。

西州原本不大,两人步履匆匆,曲水坊自是转眼便到,仆们陆续把十几个皮袋都堆放在了前院里,裴行俭神色漠然的看了片刻,又让人给了赏钱,带着安十郎便进了后院。

一道院门,安十郎正想开口,却见裴行俭的神色突然放松了下来.转头对自己微微一笑,“十郎放心,其实这些纸张的用处,我和大娘早已有了主意.只是此事未成之前,不好教人知晓,倒是让十郎忧心了一路,全是守约的不是。”

安十郎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裴行俭笑道,“你跟我来!”

从后院的小角门出去,便是围着宽敞天井的六间后罩房,原本是安家行货之处,有夹道直通外面的大街,只是此刻夹道之门紧锁,天井里却是一片古怪的忙碌景象,十几个工匠分做四处,在临时搭好的案台上或敲敲打打,或精雕细刻,而琉璃也穿着一身深青色的胡服,头上包着深色头巾,在一处案台前低头端详着手里的一张大号麻纸。

裴行俭笑道,“琉璃,你看谁来了?”

琉璃抬起头来,看见安十郎,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安十郎却是一怔——不过二十多天不见,她明显清瘦了许多,眼下有两道显眼的青痕,脸颊上还有斜斜的一道墨迹,随着笑容生动的舒展开来。

正在忙碌的众人也都抬起头来,好些人脸上的墨痕更多,看见裴行俭便叫了起来,“阿郎,字纸印出来啦!”

琉璃快步走到裴行俭和安十郎面前,扬了扬手中的字纸,眼睛闪闪发亮,“这回总算成啦!再过十几日.十二块雕版定能全部做好!”

众人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工具,有几个便道,“我手头这块后日能出来。”“我这块明日晚间便能出来。”

裴行俭接过字纸看了一眼,笑着点头,“果然成了,比上回的又要好上许多!”安十郎也好奇的凑过来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张历谱。用细线分出两列共三十个细长的格子,每列上用大字记着一日的干支,略小些的字则是当日吉凶宜忌,十分清晰明了,字迹大小一致,笔画更是工整漂亮得出奇。格子外框上还有一圈简单的卷草花纹,整张字纸看上去竟有一种前所未见的规整悦目。

他越看越觉得有些异样,“这是怎么写出来的?怎么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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