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绝歌-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先把药吃了。”那女子把小妖扶起来让小妖靠在自己的怀里躺好,再从蔷薇的手里接过药喂小妖。
小妖皱起眉头有气无力地靠在那女子的怀里,撩起眼皮朝那女子看去,问,“这是万花谷?”刚问完,药碗就灌到嘴边,她只得张嘴把这苦得舌头发麻的药全喝下去。一碗药一口气喝完,小妖苦得脸纠成一团,差点再晕过去。
“嗯。”看出小妖的疑问,那女子用绢帕替小妖拭去嘴角的药渍,说,“师傅得知你在浩气盟被花烛泪劫走,恐你有难,便密令我和飞飞出来寻你。后来我们在路上无意中看到你的坐骑,一路尾随发现踏影远远地跟着一辆小马车在跑,后来跟踪查探之下才发现你和花烛泪都在马车上。未防打草惊蛇,回禀了师傅,于是师傅化身神秘人前往洛阳十里草堂发出江湖令,说只要有谁能活着带你到洛阳城外十里草堂就能得赏金千两,且暗中将你行踪通报江湖。各路人马闻风而动,而我和辕夙影也邀江湖上的朋友帮忙赶至荆州埋伏,意欲伺机而动,将你救出。为防给天策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掩人耳目,便与大伙儿成立一个名叫‘绝色天下’的帮会。却未料,你在荆州与官府起了争执,当我们赶到衙门时你已骑了踏影冲出城去。我们在城外找到你的时候,你已毒发人事不醒。辕夙影带了帮中姐妹引开各路打你主意的人马,我和林慕鱼、辕夙蔷薇则带着你到万花谷找药王求治。”
原来是天策府的俗家弟子,自己的同门。小妖点点头,算是明白怎么回事,她又问,“师傅还好吗?”
“好,就是掂念你,总放不下。”那女子将小妖又平放回床上躺着,她说,“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一切有我们。”
找药王救她,可药王不在。小妖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她并不怀活命的希望,“我想回天策府。”死在天策府总比死在外面好,她还想再见师傅一面。
那女子却面露难色,眉头微拧,略一沉吟,说,“你先安心养伤,等身体好转,我们再想办法。”
小妖闭上眼睛,本欲入睡,听到那女子的话又睁开眼,问:“什么叫再想办法?”她回天策难道有什么困难?突然想起一事,天策府的人救她可以正大光明派人来救,为什么师傅要伪装成神秘人到洛阳下江湖令悬赏金救她?为什么天策府的同门不敢以天策府的身份出现偏要以江湖草葬的身份行事? 还说是为防给天策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到底出什么事了?”小妖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但身体虚弱,刚撑起身子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你别动。”站在坐边的林慕鱼忙按住她,“躺好。”
即使只是轻轻一摔,也仍摔得小妖头晕目眩,半天才缓过来,她喘着气,不依不饶,“别瞒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子不愿多活,只拍拍小妖的肩头,“先养好身子才是正事,别的事情别多问。”
小妖闭了闭眼睛,拧成眉头,她说,“你知道我的身体不可能好了。”
“等药王回来。”那女子说。
“你知道药王在哪里吗?”小妖质问道。她们连药王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怎么等药王回来!药王多久回来?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谁都不知道!就算药王回来,她中毒这么深,能救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有什么事情非得瞒着我。”小妖激动地问道,这一激动,顿时气血翻涌,胸腹间痛如刀绞,疼得她冷汗淋漓,差点又晕厥过去。
“冷静点。”林慕鱼忙上前,连连封住小妖身上的几个穴位,“你别激动啊。”
那女子神情凝重地看了小妖半天,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也罢!”她垂下头去,低声说,“你的身份特殊,宫里某些人容你不得,暗中派了神策营的人抓你,同时天策府也受到监视。”她一咬牙,说,“师傅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等你伤好,让你隐姓埋名,能走多远走多远……”后面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便打住了。
小妖怔在那里,话里的意思她明白,却……很难接受,心里突然堵得难受。“你的意思……是……我永远也回不去天策府了?”
“或许吧,不过江湖有江湖的好,看开点就哪里都一样。”那女子冲小妖笑了笑,几分愁怅,几分洒脱。
“嗯。”小妖低低地应了声,偏过头去,转身背对着她们,闭上眼睛状似睡觉。却难掩,眼角那丝滑落的泪。
“老大。”旁边辕夙蔷薇有些不忍地低呼,“你——”在小妖这么虚弱的时候告诉她这些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那女子没作声,起身朝外走去。
待屋子里的人都退出去,小妖才抱着被子蜷成一团,咬住嘴唇无声地痛哭。
第二十二章·花烛泪你丫个色狼
小妖没有哭死,哭累了,终于沉沉地睡去。
夜澜静,风轻拂,吹入满室芳香。伴随着“吱嘎——”一声轻响,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端着一碗药,款款踏入屋中踱步来至床边。她低头望着在床上蜷成一团的人儿,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一丝几不可闻的轻叹从她的嘴里溢出。
月光从窗外照入室内,映照在那女子的脸上,衬得玉颜朦胧,美得似真似幻。
那粉裳女子在床边坐下,掌心探到小妖的脑后,将小妖的头抬高,再把碗里的药一点点地灌入小妖的嘴里。
不一会儿,一碗药见底,那女子收了碗,起身,便欲离开。
小妖突然睁开眼,朝那女子望去,她喊,“花烛泪?”闻到这香气,猜测该是花烛泪。那人停下步子,没回头,只问,“醒了?”果然是花烛泪的声音,小妖问,“你怎么在这里?”
花烛泪回头,绕回床边,又在小妖的床头坐下,却是默不作声。
“花烛泪?”小妖又喊她,且挣扎着起身。
花烛泪扶住小妖,助小妖坐起来。
“怎么不说话?”小妖问,若非听到身边这人的呼吸声和感受到她掌心里的温度,小妖几乎怀疑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抹幻影。
花烛泪的视线从小妖的脸上挪开,扬起头一声长叹,低下头去,低喃道中,“在就在,问那么多做什么?”声音透着烦闷。她长长地吸一口气,又扭回头,摸摸小妖的头,“小丫头,随我去恶人谷吧。”
小妖望着花烛泪,问,“去恶人谷做什么?”
“我治不了你,也许恶人谷里有人能救你。”
“‘阎王贴’肖药儿?”小妖轻笑一声,摇头,她的身子向后仰,双手撑在床边上,笑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与其如丧家犬一样天涯流浪,倒不如就此命陨。
花烛泪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给小妖,“这封信是我从绝色天下的人那里摸来的,关于你的身世的。”
小妖扫一眼那信,封口被拆开,信封上没写一个字。她斜眼瞅着花烛泪,冷声问,“你这是可怜我?”
花烛泪站起身,说,“自古无情帝王家。前不久,皇帝的三个儿子都被害了,其中一个是太子,两个是亲王。”她说罢,回过头去看向小妖,夜色也难掩那目光中的耀眼灼光。
“关我什么事?”小妖冷声问,却皱紧了眉头。
“皇子尚且如此,何况公主!”花烛泪走到窗前,背对月光,望着小妖。“我想这也是曹雪阳让你走的原因。这天下之地,何处能有恶人谷自在?在那里没有王法,没有江湖规则,没有诸多限制,自由自在,随我去有什么不好?”
“可恶人谷也有恶人谷的生存法则吧?”小妖可没把恶人谷想得太好,一帮穷凶极恶的人凑到一块儿,如果没有限制,谁都任意妄为,谁都不服谁,只怕内斗就早就斗散了。
“总有一个原则底限,否则还不乱了套!”花烛泪靠在窗户边懒洋洋地说。
“可以凭自己的喜好随意杀人,可以视别人的生命如无物?”小妖冷声质问。
花烛泪望着小妖,明白她是在对前阵子雷府灭门的事情计较,忍不住低笑出声,摇头,“你只看到雷府被灭门,你可知道雷府为何被灭门?”未等小妖回答,便说,“雷府作为一个商贾之家,能有那么一份家业,榨了多少民脂民膏坑了多少人?如果雷府的三少爷不是看中陆影纱的美貌想要强娶豪夺,陆影纱何致于那般生气同一些只会粗陋拳脚、甚至不会功夫的人为难?你以为炼毒药不耗时间、精力、心血?你以为那是面粉可以在路边摊上随便买?杀人,总有一个该杀人的理由。”
小妖冷笑,“这还有理了?”
“易地而论,你在衙门不也连杀二人吗?别人想害你,你为自保自然得先发致人,有何过错?”
小妖没话反驳,她沉默半晌,干脆躺回去,拉了被子把头盖住。
屋子里一片寂静,花烛泪仍站在窗前,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
过了半晌,花烛泪走到床前,拉开小妖的被子,软声询问,“随我去恶人谷好吗?”
“不去!”小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就算没地方去,也不会跟那帮为非作歹的恶人为伍。
花烛泪在小妖的脸上看到孩子气的倔强,笑意从鼻腔里哼出来,抬起手就点了小妖的睡穴,再用被子裹了小妖,一手拿了小妖的龙魂枪,将小妖扛在肩头上出了门,施展轻功踏着月光下花海里的花朵,绝尘而去。
她跟了小妖一路,一直没动小妖那是因为之前小妖一直在昏迷中,生命垂危,不宜妄动。现在既然醒了,暂时没生命危险,她自然得把人带走,争取早日找肖到药儿,让他看看小妖是否还有救。
花烛泪也是强人,半夜三更扛着一个大活人攀爬万花谷的百丈悬崖。她连夜出了万花谷,把小妖丢上早备在万花谷外隐蔽处的马车上,驱赶马车扬长而去。末了,还忍不住坏心眼儿的想她半夜三更把人掳手,明天绝色天下的人发现不知会是何反应。
马车行至郊野的一间客栈外。昏暗的大红灯笼挂在客栈外高高竖起的招牌杆上,夜风吹来,灯笼和招牌都在夜雾下晃动,衬上那朦胧的暗红色灯光,显得有些诡异和渗人。“荒野小店”不大,这个店名倒与这座四合院小店相符。客栈十分安静,马蹄声及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
小店的门虚掩,隐隐灯光从门缝里透出。听到马车的动静,有一个掌柜模样的老汉掌着油灯拉开门探头张望。他见到花烛泪从马车上跃下,忙迎了过去,冲花烛泪欠身行了一个礼,恭敬地唤声,“烛泪姑娘”,低声禀道,“按照您的吩咐,都办妥了。人已经派出去,不出七天就能有肖药儿的消息;密室也已经收拾妥当。”
花烛泪点了下头,道一声,“麻烦你了。”她一手将小妖扛在肩头上,一手拿了小妖的银魂枪,便朝店中走去。
进入后堂,打开藏于神龛后的密道,进入密室中。
密室建在小店的地下,颇为宽敞,入门进去是议事大厅,墙壁上挂有火把,但只点燃了两盏,因此光线有些昏暗。勉强可以看见大厅的布局,正上方是一张虎皮大椅,中间铺了张大红波斯地毯,两侧摆着红木大椅。简单、明了,一眼看完。
掌柜的走在前面,拧开一个暗格开关,便有一扇石门应声打开。他朝花烛泪作了个请的手势,站在门外,说,“干粮、药材和水都备好了,可用半月。厨房有暗格通往里面房间的偏厅,每日小老儿会准时派人送从暗格送食物和水下来。”
“嗯,多谢。”花烛泪又低头称了声谢,踏进去,石门便“轰”地一声缓缓关上。
进去后,便是寻常的一偏厅,与大厅的布置一样十分简单,仅有几张桌椅而已。每面墙上各镶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