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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媚公卿-第162章

小说: 媚公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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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可掬,声音也高昂清亮,可是王弘的马车,连车帘也不晃一下。 
青年脸色微变,转眼他又是一笑,语气越发高昂清亮,“七郎可是不服?哎,想来也是,刚刚还贵比帝王,这一转眼,也不过是王氏一个普通子弟。” 
说这话时,他笑得格外可亲,格外灿烂。 
可是,王弘的马车中还是没有回音。 
青年眉头一皱,他瞪着马车,好一会又笑道:“七郎怎么不回话?” 
问出好一会,他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青年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转向王弘身边的一个护卫,问道:“七郎可是不在?”声音有点不耐烦。 
那护卫应道:“郎君在。” 
“在?”那青年不怒反笑,慢慢说道:“七郎好大的架子。” 
那护卫朝他拱了拱手,道:“我家郎君说,允小郎有话,属下回答便是,用不着他出面。” 
这却是把他与这护卫的地位等同了。 
那青年气得脸孔涨得通红。他咬得牙齿格格作响,伸手指着那护卫,却被一口气噎着,只顾着颤抖。 
那护卫见状,笑道:“天气太热,允小郎可别伤了身子了。” 
这话一出,那青年的咽中发出格格两声痰响。他嗖地转头瞪着王弘,手指指向他,怒喝道:“王弘,王七郎,莫非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我呸”他不顾贵族体统,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大大的浓痰,颈项青筋高高地鼓起,“你以为族长当真喜欢你?呸他要不是顾及老家伙,早把你杀了这些年你出出入入的好生风光,那可都是族长的捧杀之策。” 

他说到这里,仰头一笑,哈哈乐道:“从高空坠下,由一呼百就变成无人问津,王弘啊王弘,这滋味你可得好好尝一尝了”狂笑一阵后,他又叫道:“老家伙不在了,你以为你还是什么风华绝伦,慧质天成的王七郎么?我呸。” 

在他激情昂扬,欢乐之极的狂笑声中,王弘慢慢掀开车帘。 
他俊逸清华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眼神,依然明澈高远之极。 
望着面前大笑的人,他点了点头,优雅地说道:“原来族长真是不喜我啊?若不是允小郎亲口说出,我还真不知情呢。” 
他的声音如以往一样,轻淡温和,宛如春风。 
可是这声音一出,大笑着的青年便是一哑,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 
他瞪着王弘,突然之间,后悔莫及:出门时,不管是他的族长父亲,还是堂兄王估,都再三警告了他,王弘这人并不简单,要他谨言慎行。可他被王弘这么一激,竟不管不顾地漏了底。 

在允小郎青白交加的脸色中,王弘嘴唇一扬,轻蔑地说道:“王氏族长之位,不过一腐肉,尔辈真鼠类也。” 
这话一出,允哥儿脸色彻底大变。 
而这时,王弘已声音一扬,命令道:“起程。” 
“是。” 
数骑护卫,护送着王弘的马车,向前面驶去。 
不一会,马车激起的灰尘,便越过允小郎,越过他带领的数百骑士。 
转眼间,王弘的马车已去得远了,而这时,允小郎才清醒过来,他迅速地回过头去,急急朝着驭夫喝道:“跟上去,跟上去。”驭夫听令,连忙驱马追出。马车一边狂冲,他一边在漫天灰尘中大叫道:“王弘,你休要得意你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大叫大嚷一阵后,允小郎才令马车停下。 
他转过头来。 
这一转头,他对上一双双鄙视的目光。只是当他定神细看时,众护卫已齐刷刷低下头去,哪里还有异常? 
饶是如此,允小郎也是愤怒之极。他咬得牙齿格格作响,急促的喘息中,他恨声咒骂道:“真以为你是建康名士,便了不得了?” 
才骂出一句,他胸中又是一堵,脸色更难看了。 
……他知道,王弘是名士,不管是在建康还是这些护卫中,有的是他的崇拜者。这些人会记下王弘的一言一行,并大肆传播。而刚刚,王弘那句,“王氏族长之位,不过一腐肉,尔辈真鼠类也”的话,大合时人的胃口,大合名士们的胃口。 

他不用想也知道,他还没有回到建康,这话便会流行于建康的大街小巷。 
转眼,他又想道,王弘就算退下了继续人之位,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有巨大的影响力。 
坐在马车中,允小郎脸色时青时白,眼神茫然。 
过了一会,他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抬头瞪着众护卫,声音一提,冷冷地喝道:“刚才的话,你们可听到了?” 
嗖嗖嗖,所有护卫都低下头来。 
允小郎声音一提,阴沉沉地喝道:“管好你们的嘴你们谨记王氏族长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是整个王氏他是天下第一大家族的族长你们的荣光都为他所赐若是有人敢对他有一点不敬,小心父母亲长的性命。” 

他毕竟是第一世家出来的嫡子,只是一转眼,便判断出,自己无法让王弘那句“鼠类”的点评不流露出去。可是他自己所透露出的,关于王氏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有意‘捧杀’王弘的事,那是一定要噤口的。 

在他的阴喝中,众护卫同时一凛,低头朗应道:“不敢万万不敢”饶是对允小郎最是不屑的护卫,这时的回答也是严谨工整的。 
一个幕僚靠近允小郎,说道:“郎君不必担心,事关家族名声,无人敢胡乱言语的。” 
顿了顿,他担心地说道:“只是家族长者前,怕是禁不住。” 
恪小郎一咬牙,说道:“此话是我说出,大不了由我来担了这承任。”说到这里,他脸色如灰,瞪着王弘远去的身影,他恨声说道:“我真不服竟被这个笑脸贼给算了进去”堂堂族长,竟然要捧杀一个后辈,如此不能容人又对长者的命令阳奉阴违。在这个讲究品性,以高洁论人的时代,一旦传扬开来,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那幕僚也在看着王弘的方向,他沉着脸说道:“何止是你?便是族长他们,也都不知道这七郎,还是个军事天才,连堂堂慕容恪都不是他的对手。”顿了顿,他朝允小郎小声交待,“王弘小小年纪,便隐藏颇深,这次要不是为了这个妇人,只怕天下人还蒙在鼓里。郎君,他掌握家族势力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也不知有没有布下后招?这王弘有如此名声,又有这般才华,他日定有再起之时。郎君以后见到他,还是客气些。” 

允小郎闻言,脸颊的肌肉狠狠跳动了几下,可他饶是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在王弘地命令下,这一次回建康走得很慢,因南阳奇阳莫阳等城成为抗胡第一线之事,这条道路上的匪徒,都被晋军清理干净。因此,饶是王弘身边只有五十亲卫了,也走得无惊无险。 

一路行程,将近用了二个半月,才到了建康城外。 
陈容坐马车中,仰望着建康城高大的城墙,手却在无人注意时,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王弘也在望着建康的城墙。 
一个幕僚凑近他,小声地问道:“郎君,无人迎接。” 
说到这时,他笑道:“郎君那句话,城中现已传播开来……众人都说,郎君视王氏族长之位都如臭肉,真高洁之士也。他们还说,郎君为了一个妇人,率大军与慕容恪抗衡,还正面击败之。不但有风流多情的雅致,还有盖世才华,实天下名士的翘首也。” 

王弘闻言,嘴角一扬,轻笑道:“这么说来,我名声大涨了?” 
“大涨了。”那幕僚笑道:“现在众人明里暗里提到郎君,谁敢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便是那些个热血的,责怪郎君为了一个女人出兵,枉顾大义的,心里也未尝不赞佩郎君之才,说晋人安危,郎君能担之。” 

那幕僚喜笑颜开,“先前郎君之事,令得建康流言纷纷,不过现在嘛,那些骂郎君的人,连口也不敢开了。郎君,我们的计划见效了。族长就算再老谋深算,这时也万万不敢把郎君当成弃子废棋给处理了。” 

见到王弘点头,另一个护卫也笑嘻嘻地说道:“王薄王文允一来,我便知道郎君地安排见效了。” 
“是,那是。” 
王弘一晒,他眯起双眼,仰着头盯着建康城那高大巍然的城墙,轻声道:“是进是退,当由我自己决定。” 
说到这里,他轻声命令,“入城吧。” 
“是。” 
马车开始加速。 
不一会,众人便驶入了建康城。 
一入城,闻着随风飘来的浓香,听着软软的吴侬乡语,看着一个个安然而悠闲的面孔,陈容轻吁了一口气。 
她从车缝中向外看去,欣赏了一会,陈容突然问道:“这是往哪里去?” 
王弘回道:“我的宅子。”他瞟向陈容,懒洋洋地续道:“放心,那里没有多余的妇人。” 
陈容抿唇一笑,却是眨了眨眼,问道:“那你的婢女,可会称呼我为主母?” 
声音轻佻而玩笑。 
王弘向她看来。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可他的目光,却宁静而认真。陈容心头猛跳几下,讷讷说道:“只是玩笑而已,那般美事,阿容此生不敢求也。” 
“不敢求么?”王弘笑吟吟地问道:“那阿容想求我什么?” 
陈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一问,不由怔住了。 
她睁大眼,朝着王弘看了一眼,转尔低下头来。 
她抿着唇,很久没有回答。就在她以为此事就此过去了时,王弘温柔而低沉的声音传来,“阿容,你想求我什么?” 
求你什么? 
陈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刚刚迎上他俊逸的,容光逼人的脸,她便反射性地轻佻一笑,道:“我啊,我想与七郎在一块儿,没有别的女人,便这么你与我在一块儿。我生下的孩子呢,从小便快快活活的,不会有别的兄弟比他尊贵,让他只能仰望。也不会有别的兄弟比他卑微,心心念念记着要踩下他。然后呢,便这般日过一日,年过一年,你老了,我也老了。” 

“没了?” 
陈容挑了挑眉,格格一笑,道:“当然没了,都要求这么多了,还想再要,岂不是贪得无厌?” 
她明明笑得欢的,只是不知为什么,眼中有点涩。 
当下,陈容微微侧头,她嘴角含笑,妩媚而妖娆地瞟着王弘,只是眼波这么一转一凝视,眼中的涩意渐渐消去。 
说完后,陈容侧着头,她对着挂在车壁上的铜镜,梳理着一缕发尾,一边低低说道:“其实,我可以知足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若有若无,在王弘不注意的地方,她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陈容一直没有听到王弘回答她什么。 
这在她的意料当中,因此她也并不在意。安静中,她再次看向外面。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喧嚣。 
却是数十上百人,围上了一辆马车。望着那辆华丽宽敞的顶级贵族式马车,陈容不由向前凑近,认真观看起来。 
随着王弘的马车靠近,那一处的喧嚣声越来越响。 
“谢氏阿碧,你身畔的丈夫是何人?” 
“谢氏阿碧,你敢如此对我家七郎?” 
“嘻嘻,各位何必烦恼?七郎都说过,他们不过鼠辈尔” 
一声又一声地议论声中,陈容心下格登一下:这谢氏阿碧,多半是王弘家族准备配给他的妻子。真是的,都只是内部说了说,以前都没有传出去,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却闹得人尽皆知了? 

她担心地转过头去。 
定定地看着王弘,陈容诧异地问道:“郎君不恼么?” 
王弘睁开眼来,他朝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阿容想我恼?” 
才不是陈容在心里回他一句,白了他一眼,继续转头看向外面。 
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响,间中,更有十几人拿起手中的竹篮,地上的石块,还有脚上的鞋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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