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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大宰辅-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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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一童生,若是考的太难这老头一定到处宣扬我以大欺小,那就对对子吧。”县令扶须一笑道。
“就依大人所讲。”文清拱手道。
“好。”县令抚掌一笑,扫了眼两手空空的文清,狡黠道:“听好了,我的上联是:‘拜上官无酒无肉,也无茶,两袖清风。下联该你了……”
文士出了上联,就轮到文清对下联了;可是此刻的文清大脑一片空白,后世他也偶尔对一下对子,不过那都是三脚猫的臭水平,让他和县太爷对对子,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了……
看到文清脑袋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县令清朗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若不是黄一卦在场几乎就要当场发飙。
而一侧的黄一卦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文清,之前文清的才学他是见识过的,今天如此表现恐怕是见了县官怯场了,当即准备上前安慰,却听得文清抚掌一笑道:
“大人出的好上联,学生不才有一粗浅下联还请大人多多指正……”
“快说吧,……”县令双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沉声道。
“大人的上联是:拜上官,无酒无肉,也无茶,两袖清风。学生的下联是:见师长,念慈念恩,又念情,恩重如山。”
就在他刚才心急如焚时,脑海中突然出了这么一句绝对,这些好像都是文清已经沉寂的记忆中迸发而出的,这也让深陷尴尬的他心头一喜。
“好一个念慈念恩,又念情,”文士大笑一声:“虽是有些牵强,但也算是合乎情理,更重要的是字里行间所存的孝道,不过我再出一联,在考你一考,可否?”
“大人请出题。”此时的文清已经信心满满。
“饥鸡盗稻童桶打,下联”
“暑鼠凉梁客咳惊。可否?”
“风声水声虫声鸟声梵呗声,总合三百六十天击钟声,无声不寂。”县令长舒一口气,得意道。
“月色山色草色树色云霞色,更兼四万八千六峰峦色,有色皆空。”文清拱手一笑。
“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好,好,好!”陆县令嘴里喃喃念叨着文清所对的下联,片刻抚掌而笑,朗声道:“小老弟,走咱们后院吃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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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有新官到任,也没有带什么亲友家眷,随他到兴化赴任的只有一个年逾六旬的老仆。更别说说什么宅院了,只图便捷的他就住在了县衙内。
所幸以前的杜县令虽然昏聩,可是也是在县衙常住,所以便将后衙改造成了自己的别院,荷塘回廊,花鸟虫鱼样样不缺。陆大有因此也占了一个大大的便宜……
池塘边的凉亭内,陆县令和黄一卦一脸惬意的躺在摇椅上,吃着文清递来的花生,好不自在。
“你虽在对联上有点小小的建树,可是要知道想藉此就鱼跃龙门那是完全行不通的……”将一个花生壳毫无公德心的扔进池塘,县令陆大有咂了咂嘴,细细回味着口齿间花生留下的干爽清香。(诸位大大老细查过资料了,花生应该是在明代从南美洲传入中国的,大约的时间应该是在嘉靖时期西元1530年左右。)
“还请大人赐教一二。”听罢陆大有有如此讲法,文清自然明白县令是想借机提点一下自己,别看陆大有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可是在大明朝能做到这一阶层的都已经是精英中的精英了!都是在残酷的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的精英,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百万大名学子的血泪精华……
“嗯,”陆县令满意的看了眼还算机灵的文清,伸了伸懒腰,干咳一声道:“若论科举排至第一的应该是’‘时文’(八股文),就耳目所睹记,语言文章之工,合于逻辑者,无有逾于八股文者。分别有: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起义源自先宋的经义,不过到本朝自然愈发被发扬光大……”
“呵……县令当年可是制文高手,一手漂亮的八股,在同科中早已传为佳话,一身本事有小哥学的了……”黄一卦将一粒花生丢入口中,一脸回味道。




第四十三章  月下徐渭杀妻时(1)
“县令当年可是制文高手,一手漂亮的八股,在同科中早已传为佳话,一身本事有小哥学的了……”黄一卦将一粒花生丢入口中,一脸回味道。

“此事以后再提,院试在即,先不要贪多误事。”陆县令轻捋着颌下稀少的胡须,一脸深沉道:“莫不要小看这一年一度的比试,有的学子浸淫此道几十载莫不是为一个‘茂才公’而奔波徒劳,甚至辛苦一生,若是想一举中的夺得案首更是艰难……”

陆大有所言不虚,科举中院试只是最基础的考试,不过越是基础则愈加考验读书人的耐性和毅力,在当时的环境下参加院试考试的有未及弱冠的孩童,更有头发花白的老童生,在这个全民科举的时代,恐怕就连后世的公务员考试也相较不过……

“大人教诲,学生谨记于心……”文清冲独大有拱手一谢道。。

“院试上我又帮不了你太多,我与嘉则相比较,他的学识要比我牢固许多,若是他肯助你一臂之力,夺得案首应该不在话下。”陆县令一脸玩味的盯着身旁自顾嗑花生的黄一卦,黄一卦本名沈明臣,字嘉则,黄一卦是他后来起的道号。他与陆县令相交数十载,所以私下场合陆县令还是习惯以此称呼他。(为了方便各位大大阅读,黄一卦这个名字依旧沿用。)

“我?”黄一卦拍了拍手中的花生碎屑,浅浅一笑道:“小哥跟我学制义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要凭此夺得案首,我只有五分把握。”

“五分把握?”陆县令睁开惺忪双眼,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黄一卦道:“你休要诓我,在扬州府内,论起制义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怎么可能夺取院试案首的机会只有五五之数?”在陆县令心中早就认为没有黄一卦办不到的事情,夺取案首自然是板上钉钉般容易……

“非也非也,扬州府内最厉害的制义大家,不是我沈明臣,也不是你陆散人……”黄一卦冲着陆县令摇了摇头,卖弄起关子来。

“哦?扬州府内还真有此人?老东西你莫要诓我。”陆县令一脸激动,腾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脸潮红的盯着黄老道。

“怎么急了?其实你陆县令只是怀抱金玉而不知,抱着金砖睡猪圈……十足一个糊涂蛋……”黄一卦奚落起陆县令来。

“行行行,我是怀抱金玉不知,糊涂蛋,嘉泽兄,可以告诉我那位高才的尊姓大名了么?”陆县令一脸期待道。未及黄一卦反应,陆县令脸色一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手掌一脸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兴奋道:“只顾处理前任留下的这些破事儿了,差一点把我师兄给忘了,老东西,这扬州府内论起制义时文,我师兄敢说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你师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黄一卦一脸疑惑,追问道。

“二十年前我入京赶考,当时与我同行的有一兴化县举子,后来到达山东地界时我因为水土不服染上重病卧床不起,那位师兄也留在原地照顾我月余,导致我们二人皆是错过那场春闱,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与那位仁兄以制义相交相互取长补短,才是我的学问有了莫大的进步,叫一声师兄自然担得……”陆县令一脸回味道。

“哦?这么多年怎么没听你讲过?难道你的那位师兄也在兴化?”黄一卦一脸稀奇道。

“他确实也是兴化县人,不过当时没有问清楚他的住址,所以就断了联系……唉,如今我到兴化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探访他的住处,不过如此做法犹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陆县令一脸失望道。

“糊涂蛋,你想在兴化找人就应该先找我啊……”黄一卦一拍大腿,一脸激动,他也想见一见陆大有口中的这位兴化大才。

“你以为我堂堂一个兴化县令也是个尸位素餐的糊涂蛋?找个人还用求你个老货?”陆大有翻了翻白眼道:

“当年我师兄自留姓名文徽明,但是我翻尽兴化县尽三十年的户籍档案却是没有这个人,不过师兄应该没有必要诓我……”

“文徽明,好耳熟的名字……”黄一卦眉头浅皱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片刻神情腾然一亮。

“文徽明,好一个文徽明。”黄一卦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盯着陆县令闷哼一声道:“说来说去,你和老夫说到一块去了,我所指的大才正是你要找的所谓师兄……”

“真的?”陆县令腾然起身,满脸激动的盯着黄一卦,追问道:“我那师兄现在在哪里?老货你快说。”

“唉,”黄一卦苦叹一声,盯着凉亭外平静的荷塘神色复杂,道:“文徽明只是那人年轻时的雅号,不过只用过很短一段时间自然兴化县里没有人知晓了,我给你讲一讲你们分离后的故事吧……

错过了嘉靖二十六年的那场春闱后,第二年他弃笔从戎,投入了胡帅帐下,当时是胡帅一切疏计,皆出其手,破徐海,擒汪直,好不风光……”

“以师兄才气自然是出将入相,不在话下……”陆县令一脸兴奋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殊不知天道无情涤荡英才,嘉靖四十三年胡帅以“党严嵩及奸欺贪淫十大罪”被捕,狱中自杀,你师兄一度因此发狂,作《自为墓志铭》引巨锥刺耳,深数寸;又以椎碎肾囊,皆不死。几近癫狂。”

“唉,胡宗宪一案牵连太大,你可知师兄下落?”陆县令面色灰白,一脸关切急声追问。

“你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黄一卦抬眼道:“嘉靖四十五年你师兄在发病时杀死继妻张氏,下狱。”

“师兄啊!兄弟对不住你……含冤受屈我却鲜衣怒马,无能至极!”陆县令一屁股蹲坐在了靠椅上,猛然抬头道:“兴化县大牢有命案在身的人犯一共五人,期间四人刑部已批文秋后问斩,还有一人,已在狱中度过两年,所呈送公案刑部一直不予理会,嘶……难道他就是我师兄……!?”



第四十四章  月下徐渭杀妻时(2)
“……难道他就是我师兄……!?”陆县令一脸痴呆表情,之前打破脑袋他也猜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恩公一直离自己不足百米之遥,上天造化果然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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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兴化县大牢内,几只肥硕的老鼠挤在一起取暖,鼠群一边,一个面容枯瘦的老者和衣闭目,若不是胸口匀称的起伏着,常人几乎会将他认成一具尸体。

“哗啦,哗啦!”一阵铁锁链坠地的声音传入牢房,这边那几只围在一起的肥老鼠,极不情愿的扭了扭身子,而后又被被撂在地上的铁链惊得四散而逃。

“徐文清!徐文清!”牢头声嘶力竭的发出公鸭般的尖声,冲着倒地半寐的老者一阵大吼。

“娘的,不会早不死晚不死,现在死了吧?”牢头骂骂咧咧的准备用脚去蹭老者。

“住手!”杜县令一脸铁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将堵在门口的牢头踹开,然后快步走进牢房,适应了片刻牢房内的阴暗,杜县令开始巴着眼睛寻找起自己的师兄来。

终于在角落发霉的稻草堆上,找到了和衣而睡的老者……

“老哥,老哥醒醒……”杜县令蹲在老者身前,一脸认真的观察这老者的面容,只是二十年间虽不是沧海桑田,可是足以让一个风华正茂的翩翩公子,变成一个须发皆白的獒耋老人……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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