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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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d,这点事儿都办不好。去帮帮他!”褚诚眼中露出几分阴狠之色来,不耐烦的揣了身边的黑山贼兵几脚,指着场中的僵局,怒道。
双全毕竟难敌四手。十几个黑山贼兵的围攻之下。小七躲闪不及之下,身手很快便相形见绌。一个没小心,就被一直盯着他下盘的黑山贼兵得了机会,抽冷子一个勾脚,便自绊倒在地。眼见着那黑山贼兵又来抢夺食盒,久随关羽身边的小七也是硬气,虽然头上、身上遭黑山贼兵一通猛踹,却依旧咬紧了牙。就是不肯松手,打定了注意就算是挨打也不让这帮人得逞。小七毕竟势单力薄。眼见着一开始还有反抗的力气,到最后竟然只是抱着食盒挨打,周边同袍虽然眼珠子都红了,但看这褚诚能率领两万黑山贼来同刘备会师,着实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不敢上前一步来相帮。
“给我拿来吧!”黑山贼兵终于得手,自小七手中将手指掰开,抢出食盒恭恭敬敬的递到褚诚手中。揭开食盒,是半只烤熟的野山鸡,褚诚将食盒丢在一旁,当着数十名幽州兵士恨恨的目光,大口咬了一口鸡肉,满是褶皱麻子的丑脸上,露出几分享受的神色,砸吧砸吧嘴,将手中的烤鸡丢给了刚刚出手最狠的黑山贼兵,褚诚冲着倒在地上不动弹的小七竖了竖小拇指,满脸蔑视的干咳一声,一口浓痰就吐在了小七满是灰尘的脸上。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呀!小七没气了!这群狗娘养的!去,随某拦住那帮狗娘养的黑山贼,找人快去告诉关将军!”褚诚才走出没多远去,已经忍到极点的幽州兵士赶忙来扶小七,本以为就依着小七的体格,顶多也就是受点罪罢了。谁叫咱主公看重这帮“友军”呢。可谁想当为小七抹去脸上的浓痰时,却发现小七一点鼻息都没有,再一摸脖颈,也没有任何动静,嘴角竟然慢慢的渗出血来,除了被人强行掰开的手指,双臂直到现在,还在保持着护着食盒的动作。
出人命了!便是之前嚣张的褚诚步子也是一僵。黑山贼兵同幽州兵士打打闹闹无所谓,抢人饭食也忍了,主公刘玄德不是说过么。咱们是仁义之军,要彰显气度,要善待“友军”!可是谁想这“友军”只是为了半只烤鸡便打死了人,这可就不太好说道了吧?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以!可这连命都没了,没有战死在沙场,却死在了“友军”的围殴之下,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看那帮人的嚣张劲,现在是小七,可谁能保证下一个不你我他?早已经积聚压抑在心中的怒火,这下子是彻底的被小七之死这根导火索彻底引爆。
“唉!唉!你们想干什么?”那刚刚被褚诚丢了半只鸡过去的黑山贼兵,这会子倒是有了那么一股子舍身护主的义气,挡在沉着脸围过来的幽州兵面前,几乎是指着靠近的幽州兵的鼻子,语带威胁的喝问道:“你们这些贼厮!可知道我家少主是谁么?张大帅就是我家少主的亲叔父!知道么你们!就算是你们家主公那什么叫刘备刘玄德的,见了我家少主,也得赔笑作揖,不敢稍有忤逆!你们想干什么?不就是夺了你们半只破烂烤鸡,打死个不懂事的贼厮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警告你们啊,赶紧给我让开,敢动我们一根汗毛,告到你们主公那里去,要了你们的脑袋!唔……”
“肆意抢夺!殴杀人命!军法难容!以为你们还走的了么!”那黑山贼兵见自己的话似乎起到了些作用,自围过来的幽州兵圈中,如潮水一般分开了一条道路,可还没等这认为幽州兵因为自己话又怂了的黑山贼兵狐假虎威的威胁之语说完,却突然发现嘴里说不出话来了,而且,双眼竟然以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看到了自家少主和刚刚同自己一同动手的黑山弟兄们,脸上那恐惧的神色。这贼兵听到的最后一句满含淡淡威压的话语之后,便自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四百三九章刘备被人阴了(下)
人头落地之后,是否还能有思想,这个真不好说。但倘若是有的,那这名黑山贼兵八成可能会后悔的再死一次。
张燕,原名禇飞燕,因为作战骁勇且有心计,被当年黄巾宗帅张牛角看中,收做义子后,才改名姓张。张燕颇有雷霆手段,借当年张牛角余部为根本,整合各部黄巾余党,发展到如今十余年,成为了号称拥百万众的黑山贼势力之主。而眼前这被冠以少主称呼的禇诚,乃是张燕从子,平日里被张燕宠溺有加。
禇诚在黑山贼众中,还是有一定的声望的。也着实给张燕争脸争气,虽然性子乖张暴戾,无甚人品可言,但对底下黑山贼弟兄,却是极好,黑山贼生活困苦,虽是势力强大,但无奈人口基数太多,蜗身群山之中,又少有定居耕作之所,粗略看去,甚至比之当年青州黄巾韩广所部犹有不如。但即便如此,身为黑山贼少主的禇诚衣食本是无缺,可禇诚却也能同底下兄弟同甘共苦,因此颇得兵心。张燕也放心其统率黑山贼五万大军至此,更是分出两万贼兵来扮成前锋,交给禇诚全权指挥,先至邺城。
而禇诚早得了张燕的密信,让其安排人视时候激一下同刘备大军的矛盾,造成黑山贼同幽州兵两军之间常有摩擦的样子,最好是打打架,闹闹事之类。这样做的用意就是在张燕果然要有所行动时,不至于因为异动太大而提前引起战力足可是其几倍的幽州兵的警觉。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若是按着禇诚的性子。以往对张燕的吩咐,惯是推脱给他人的。还要美其名曰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想要做如吕布军中名声遐迩的秦侯那般,能用残兵败将便可将曹操大军玩弄于股掌的智将,而不去做像公孙瓒那般,勇力过人,却每次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所谓猛将。这些张燕也是知道的,还曾经评价说是“好大志向”。
可这次。也不知道禇诚是哪根筋搭错了线,竟然认真了起来。想来也是被这日来,见了幽州兵士在刘备那不得还手、不得回嘴以免令“友军惊诧”的严令而缩手缩脚。彻底怂了的样子给惯得!一连几天的忍让,让禇诚觉得所谓幽州兵,所谓正规军其实也不过如此。觉得张燕密信中所言其实有些过于担心了,也没有必要那么小心翼翼。至于眼下这事。其实禇诚也是没有想到。这都挑了半天了,才找到机会选中一人,可谁想那诨号小七的壮汉,看着高高壮壮的,而且手底下也有些功夫,可怎么就这么不经打。不过就是被十来人“轻轻”的揣了几脚而已,竟然就这么没气了?
这可怎么办?麻子不叫麻子,这叫坑人啊!禇诚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若是仅仅抢些饭食,别说刘备了。就连这帮“受害者”的幽州兵八成不久后也就都不当一回事了。可若是因此而死了人,死在了军营中,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活活打死。这事儿想要善了,难了!因此禇诚见势不妙,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逃,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事儿闹得大了,已经远远超出了逾期,开始向着不可控的局势发展。禇诚可没有那么大的把握,能在愤怒的万余正规军包围下,就凭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挪动腿就相当不错了。
特别是,亲眼见着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亲兵,下一刻就没了脑袋,禇诚只觉得裤裆里又有点热了。
禇诚认得削去人头的这杆兵器。
冷艳锯。刃长一臂。宽两掌相并有余,刀锋冷沁,寒光如月,刃头处分出一支月牙小枝,飘着人血染红的缨穗。一丈有余的柄杆精铁铸就,一条如生的青龙浮雕盘踞其上,吞口处正是龙口,狰狞有威,杀意凛冽。真真儿杀人不见血的一杆凶兵。禇诚有幸,偶然间曾经远远的见过一次,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离的这么近。
不过相对于对于这兵刃的煞气之威,这把刀的主人却是禇诚最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的。头巾战袍一身绿的装束,加上枣红色的面庞以及一把长至肚腹之间的美髯。加上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之故事传播开来,关羽在贼兵当中还是很有些名声市场的。倘若不是因为这事儿,抛却彼此的立场,禇诚心中也并不排斥同关羽同帐为将军,甚至还很有些期待。可如今呢,面陈似水的关羽,手中还握着正流下血滴的青龙刀呢,看向禇诚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军中殴杀人命,法理难容,就这么要走么!”关羽挥刀一顿,听身边兵士七嘴八舌的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眼神愈发的冰冷起来,见禇诚身边有黑山贼兵慢慢倒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去搬救兵的样子,只是一撇,便令那贼兵两股晃如筛糠。关羽轻蔑的一挑嘴角,淡淡的注视着禇诚,说道:“抢我军粮,辱我军士,杀我亲兵!黑山贼!可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么!”
禇诚从小到大,第一次在关羽的眼神下感觉距离死亡这般近,而且还是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难以提起来的那种。两条腿仿佛被灌注了千斤的铁汁,仿佛动一下都是很奢侈的事情,只能看着傲然神情的关羽,用那淡漠生死的目光,给自己下了必死的诅咒。这一刻禇诚在极端恐惧之余,竟然突然有些明白了故事中的另一个主角华雄的心思,甚至没道理的对着这发现还有一丝兴奋之意,旋即又被潮水一般的恐惧所摄,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二弟且慢动手!刀下留人!”仙音啊!简直就是一言可决生死的仙音啊!禇诚发誓还从来没有觉得过刘备那总是带着一点土渣渣味的洛阳雅言,竟然是那么的好听。
对于刘备的喝声。十余年兄弟情的熏陶之下,关羽的动作已经成了本能。下意识间,刀锋轻轻抬高了寸许。贴着禇诚的头皮一划而过。禇诚只觉得一阵直接渗入心扉的寒意在百会处掠过,只觉得头顶顿时一轻,随即两腿发软,却是好似失去了某个支点似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无,眼看着急急走过来的刘备一群人,本想再强撑着塑些风骨。自持身份说两句场面话,最终却只能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此獠该死!大哥为何替这贼厮说情?”关羽虽然敬重刘备,但此时正在气头上。加之之前因为张飞之事,对刘备的应对方式也颇有微词,语气之间难免带上了几分埋怨之意。
“此獠纵容麾下黑山友军,夺我军粮。殴我军士。的确该死!只是事有别情,还望二弟暂熄心火,且权留他一刻性命,听为兄一言!”刘备是个场面人。见只因为自己说了句手下留情的话,此刻围拢在四周的幽州兵之前眼眸中总是有的对自己的敬仰之色便已经是淡了几分,哪里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势。进得场来,本是一脸惶急之色的神情,顿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转圜之润滑,表情之自然。当世几无可出其右者。
“唔……便权留他一刻!大哥但说无妨!”毕竟是十余年的兄弟,见刘备开口,信誓旦旦的说只是暂留禇诚一时性命,关羽的口气才算是好了些。之前眼中些微的不满也自不见了踪影,慢慢的将刀撤了下来。至于担心褚诚趁机逃走,那根本不在关羽的考虑之内。
“都散了吧!小七之事某已知晓,择贵地厚葬了吧,多给其家属一些钱币照顾,以全我等主臣之义!至于凶手,备左右给弟兄们一个交代便是!”刘备倒是没有着急说什么,对围观的兵士拱手长揖,姿态放得极低。
“还请主公明断!”这年头能弯得下腰来的主上实在是太过凤毛麟角了。再加上刘备对待自己一系的幽州兵士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