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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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说的也有道理!死城的确入之不详,平白沾惹上晦气极是不好!也罢,传令兵士依城歇息半个时辰将养马力,也不必造饭,咱们索性去曹孟德处去加顿夜餐去!”听了这名部将的劝说,颜良沉吟了片刻,也没有继续坚持要入城查看,大笑说道。
“将军威武!早闻那曹孟德此番打得甚是顺利,不但收了许多西凉兵将,连军资粮草也弄到手了不少,说不定正着急无人替他享用呢!”这部将见已成死城的自家家乡不必再次被自己所属的马队糟蹋,暗松了口气。奉承着颜良说道。
只隔一墙,颜良同这名部将的对话声音又打,却是使得躲在矮墙下的秦旭等人大大的松了口气。顺着墙壁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燃起的松油火把连成一片火海一般,黑呀呀的一群骑兵正在城外下马席地而坐。除了夜风的呼啸声,和偶尔的马嘶之外,竟无一丝杂声,倒是使得颜良等人说话之语被秦旭等人听个明白的同时,也为这位河北名将颜良的治军手腕而叹服。
透过火光。秦旭用双眼三点零的视力,打量着这位同样席地而坐,正面对自己这边的袁氏名将。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满脸的须髯,兵甲下裸露的臂膀上筋肉虬结,倚着一杆长刀,正自闭目养神。端的威武模样。
其实秦旭在前世时。还是挺替这位袁氏第一猛将叫屈的。纵使是史书上,在描述这位在白马连斩曹军数员大将,连关羽甚是佩服的张辽也不是其对手,使得曹军诸将震怖的大将,在被红脸关一刀斩了的情景时,也着重加了一句“颜良正自欲问时,关羽因着马快,一刀斩下……”之语。足见这位历史上憋屈而死的猛将。其实战力应该不在红脸关之下的,可惜袁绍空有这等忠心耿耿的猛将却不能久存。也算是悲催到家了。
“唔?”武人的直觉其实很可怕,甚至比之女人的第六感不让分毫。正在秦旭惋惜的目光在墙缝中打量着颜良的相貌时,颜良突然猛地一睁眼。虽然明知道彼在明处是无法看到深深的墙缝另外一侧的自己,但秦旭还是被这突然射出的精光给吓了一跳。好在经常在自家老丈人吕温候的“威压”下过活早已习惯,而且吕布最喜欢的事情,恐怕就是吹胡子瞪眼,此刻秦旭虽然被颜良这突然迸发带着浓郁杀气的眼神给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你说的对,这死城果然古怪的紧!”好在这年头鬼神之说还是很有市场的。颜良也只不过是凭借着直觉,感到有人在窥视自己,却也不能确定是否是错觉,毕竟刚刚自家这名部将已经提前打好了“预防针”,说这里是被兵祸战火所损,久无人烟,晦气邪门的紧,也就没有向着别处去想。颜良盯着给了自己奇怪感觉的这堵矮墙,看了看四面仍存的残破城墙,皱了皱眉头,吩咐道:“我等为主公先锋,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死城太过邪门,不能留存,命人毁了这些城墙,省的闹心!”
“颜将军……”那名部将还想要说话,却被颜良挥手止住。盯着秦旭等人所在的矮墙冷哼一声说道:“不管你等是些孤魂野鬼,亦或是城狐社鼠精怪,颜某纵横沙场十余年,手头上也有百十条人命,今日就让你等也看看你家颜良爷爷的杀气!”
秦旭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有通死亡仅仅一墙之隔的时候!
城墙之后的秦旭实在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一瞥,使得本来不想进城的颜良,竟然生出了毁城的念头,并且还以为是些精怪之类的邪门物事作怪,使得秦某人汗颜不已。待听得颜良的“豪言壮语”之后,心中更是暗暗叹息一声,借着缝隙中投射过来的火光,歉意的看向还不知道颜良怎么就突然要毁城的众人。
时也命也!
吕布,吕温候,吕青州;蔡邕,蔡中郎,倔老头;糜竺糜芳,几位老丈人和大舅哥!怕是你们家宝贝闺女和小妹,在脱离了史书上的厄运之后,估计是要做寡妇了。还有曹昂,老实孩子,没想到你没有死在宛城你老爹人妻曹那恶趣味的嗜好之下,却是亡命于此!还有司马冒、许商、孔斌这三位陷阵营旧交,以及先登营二十名亲卫,咱秦旭恐怕是欠了你们,这辈子还不上了。至于程昱,qtmd!
“报!颜将军!我部探马在前方十里处截获一匹走脱战马,似乎正欲朝着我部而来。”正当颜良麾下精锐兵卒已然抽刀集结,就等着颜良高举的双手落下,便一拥而上将本就是泥浇土筑,业已裂缝甚多的蓝田县城残墙毁掉之时。却突然见一骑自西面急奔驰来,下马对颜良说道。
“唔?走脱战马?莫非前方有骑兵驻扎?”颜良高举的手臂缓缓放下,也没心思再计较这死城之中是否真的还有精怪邪门之物了,望着这兵卒手中牵着的战马,上下打量起来。
听得矮墙那边好像出了变故,秦旭抿了抿已然因为紧张有些干裂的嘴唇,轻轻的吁了口气,竟然还有心冲一脸惊慌却强自作出镇定状的曹昂笑了笑,再次投过差点令自己这五十多人暴露在一万骑兵面前的缝隙中向外看去。
只见那兵士牵在手里,正在被颜良查验的战马,赫然正是之前被徐晃等人驱走的兖州战马。这才刚刚驱走不到半个时辰,秦旭自然认得。也不知怎得,没想到就算在这等危险的情景之下,自己脑海中竟然还能浮现出“老马识途”这个词,秦旭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一抹笑意。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更何况在这等情况下还能笑的出来的秦将军?所有人都不知道颜良突然的命令是因为秦旭的“窥视”而起,还以为这突然的变故也是秦旭的计策,
而秦旭不知道的是,因自己这个微笑,惹得因为刚刚颜良的命令而握紧了手中兵器,时刻等待着秦旭命令杀身成仁的老许三人,和手指已经搭在先登劲弩扳机之上,随时准备暴起先杀了颜良够本的二十名先登营兵士,竟是不约而同的在脸上涌现出敬佩之色。便是连曹军方面也仿佛被秦旭的笑容给感染,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倒在地上的程昱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兖州的标记,这是曹军的战马!”颜良此时像是也忘记了刚刚欲要毁掉这邪门死城的念头,上下打量着原本属于矮墙后曹昂的战马,皱眉沉思了片刻,问那探马说道:“你等言说这马是在前方十里外处寻得,可曾发现有曹军兵马痕迹?”
“回禀将军,并未看到!”这传令兵见颜良脸色不渝,不安的说道:“但是就在那附近我等发现了似乎并非一匹马的痕迹,少说也有三五十匹模样的马蹄印。只是因为夜里风大,痕迹很浅,蹄印又颇为杂乱,实在无法判断来处。”
“唔!这就对了!此马必然是曹军哨骑所失!”颜良点了点头,沉吟说道:“只是此处距离潼关尚有百多里,曹军的哨骑就算撒的再广,也没有道理远撒百里之外!不对!附近三十里内定然有曹军骑兵驻扎!全军上马戒备!”
“诺!”万余人轰然的齐声应诺,使得地面都仿佛震了一震,看的出来,颜良对麾下骑兵这异口同声的默契也是颇为满意的样子,翻身上马,高声下令道:“传令!曹军就在左近!众将士随某去拜会那曹操去也!”
“呼!哈哈哈哈!”从来没有离着死亡这么近过,也从来没见过这么戏剧性的大逆转,直到势若奔雷的颜良骑兵马蹄声已然不可闻听,猫在矮墙后面,仿佛经历了由生到死漫长路程的曹昂等人,眼见着已然成功在众人眼里树立起“算无遗策”印象的秦某人,竟然像是被突然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被身边的老许一把没有扶住,颓然靠着矮墙大口呼吸的样子,却是不约而同的一起大笑起来。
“兄长之谋,真真可通鬼神!你怎么就料定昂这同你等相同之战马定然会回转?而且那颜良必然会生出疑心,以为家父的大军就在左近?”曹昂笑够了,手试着扶着矮墙想要站立起来,却发现这脚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向极近处秦旭所在凑了凑,神色中带着一丝敬佩之色,问道。
“呼……”秦旭被大家的笑声吸引,长长的吐出了胸中一口浊气,又听得曹昂所问,和所有人希冀的目光,本想要编个理由说些什么,却发觉竟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第二百六一章徐州秦旭到,曹操大礼迎
潼关前,曹军营地之内,曹操正一个人在帐中盯着花费重金才绘制出来的中原地图皱眉沉思不已。
除却曹操此刻所在的司隶之地外,冀州袁绍、青州吕布、豫州黄巾、荆州刘表、还要加上个实际上为吕布军势力所控的徐州秦旭,几乎将兖州团团围在了中间。曹操若是想要在迎立天子之后,移都于事先确定好了的许县,还要有所作为的话,必然要面对的就是这五家势力。
首先,豫州黄巾势力最弱。特别是徐州黄巾余方部进入豫州之后,这本就是一滩浑水的豫州更是被搅成了一锅粥。而这些本就各自割据一郡一县之地,却还互相征伐不已的黄巾贼,只要曹操能抽出手来,大军横扫之下,清之必然如同秋风落叶。更何况许县本就在豫州境内,更是给了曹操可以接手豫州的大好借口。
其次便是荆州刘表。刘表所据荆州之地,乃是大汉数一数二的大州,兵甲锐利,治所襄阳更是得大江之利,富庶甲于天下。而刘表此人虽然号称天下俊杰,但年纪愈大却更趋是个守成之人,除了去年袁术不知为何惹恼了刘表,使得刘表疯了一般同曹操将袁术同南匈奴联军自南阳驱赶至淮泗之地外,便是连西凉军张济叔侄俩攻占了距离襄阳外城新野不过两百里的宛城,也没见刘表动一动,可见一斑,至少在短时间内,自家势力和刘表之间,发生战事的可能性极小。
再来便是冀州。眼下冀州袁绍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抢功劳,摘桃子了。最迟在明日一早,或许袁绍的前锋骑兵颜良所部就要到达此地。虽然打着帮助盟友的名义。但傻子都看的出来袁绍的目的。现在曹袁之间是否还能维续一直的盟友关系,还是两说。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袁绍当真是一反常态,要当“热心肠”,助曹操将天子迎至许县,那之后如何处置冀、兖二州的关系。袁绍是否会容忍自己盟友掌控兖州、豫州、司隶等地,并且极有可能在军事政治实力上有可能超过自己,也是个相当令人头疼的问题。
但最让曹操看不明白的。还是吕布军势力所“盘踞”的青州、徐州了。青州曾经就在曹操的股掌之中,甚至已经打好了要借着当初青州黄巾肆虐的由头,将青州纳于己手,却不料凭空给自家盟友袁绍摆了一道。将青州白白送给了吕布。本来么。对于当初仓惶出奔长安,龟缩河内的吕布军势力,曹操一开始也是看不大上的,只不过为了反制有些后悔的袁绍,才开口借道兖州,给吕布提供去青州的便利。结果,袁绍一服软,曹操立马三路夹攻。向吕布悍然发动攻击。
本以为这会是初任兖州牧的自己,取得青州的最好时机。却不料无名山谷一战,来了个情势大逆转,四万大军,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用四百降军,给打了个落花流水,成为了自己噩梦的开始。紧接着数次征战,深知兵略的曹操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连战连败,最终竟然不得已之下,不得不靠着令自家长子为质子,才勉强同青州罢战言和,这一直都是曹操心中最疼的旧伤。
而后徐州乱起,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