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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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离开长安?”严氏虽然久在内宅,但也听懂了魏续的意思,今rì家将下人们一直议论的长安马上就要打仗的话和响彻夜空的jǐng报,令严氏顿时一惊,道:“阿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阿姊,不要以为市井小儿说吕布天下无双,他吕奉先就当真天下无双了,在贾先生眼中,他吕布也同小儿无异!”魏续不以为然的说道。
“贾先生?贾先生是谁?”严氏猛然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疑问道。
魏续也不回答,打量了一下严氏房间内的布置,脸上露出一个苦涩不安夹杂着兴奋和野心的复杂笑容,转身要走。
“阿续!你这般奔波,想必腹中粒米未进吧?”严氏迟疑了一下,说道:“府中还有些咱们五原的酸粥和肉食,我叫玲儿给你去取些食用。”
当下严氏也不管魏续如何,只手拽着魏续的衣袖,对房间内说道:“玲儿,你还没睡着吧?速速去取些酸粥和肉食来。”
“严夫人,你说魏续当时说的是贾先生?”
听完魏续来此的经过,在场的几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就连吕布此时也很出奇的没有暴怒,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反倒是秦旭最先反应过来,问严氏道。
“是!魏续当时说的就是贾先生,我再问他时,他好像十分惧怕这个贾先生,没有继续说下去。怎么?”严氏不明白的问道。
吕布和高顺对视一眼,高顺开口道:“秦主簿怀疑魏续口中的贾先生就是贾诩?可贾诩怎么会同魏续有联系,这两人……”
“呵!”秦旭耸耸肩膀,说道:“贾诩当时身为太尉掾而不为人所知,却以讨虏校尉之职为牛辅帐下辅军,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秦旭你的意思是,贾诩其实早就同魏续有所联系?”吕布好像听懂了秦旭话中的意思,惊问道。
“吕将军在董卓身边久矣,对董卓诸将颇为了解吧?”秦旭没有回答吕布,反而问道:“董卓之婿牛辅同江东猛虎孙将军比,孰强孰弱?”
“牛辅庸人也。我虽未同孙坚打过交道,但江东猛虎之名,我亦知之,难道……”吕布的眼神猛的一亮,道:“当时贾诩在牛辅军中,你的意思是?”
“李傕郭汜何人?吕将军也知之甚详吧?”秦旭继续问道。
“我同二贼虽曾同为董卓部下,但……但交情不深。”吕布迟疑了一下,说道。
“这二人脾xìng如何?”秦旭大概知道吕布迟疑的原因。当时吕布是降将,一到董卓势力之中便骤登高位,自然会被下面诸将排斥。董卓对这种情况自然乐见其成,再者向军队中掺沙子一向是上位者的驭下手段,这点不奇怪。秦旭怀疑的是,当时做这件事情的,就是贾诩。
“二贼原在董卓部下颇受重用,被董贼视左右手。替董卓指挥近半数的军队,颇受董卓信重,自然骄横。难道这贾诩?”吕布回答道。看的出来,尽管吕布当时是董卓义子,但若是论董卓的器重上,还是不如李傕郭汜二人。
“能被这二人所依仗,主公还认为贾诩只是寻常谋士么?”秦旭说道。
“那现在如何?”吕布下意识之中,已经将秦旭真正当作了军中主簿,甚至谋士,问道。
“魏续一去,长安城破城在即。主公还是想想怎样保存实力,以图再起吧。”秦旭所苦等的离开吕布军的机会马上就要到来了,可不知为何,秦旭竟然有些不舍的情绪在心头荡漾。对吕布的话也只是敷衍了一句。
“唔……”
“杀……”
“报……”
对秦旭的话吕布本还有些不以为然,没想到秦旭话音刚落,长安城西方向,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和兵器的碰撞声。这突兀的金戈之声,就像是要印证秦旭的话一样,霎时间响彻云霄。
“报主公!”
“城中出了何事?为何兵戈四起?”
“魏续谎称封主公军令,开西门放西凉残军入城,张辽将军正在率军狙击。”
“魏续该死!”吕布怒喝道:“高顺!速速调兵与我同去御敌!!”
“喏!”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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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成也吕布败也温候
长安城中乱成了一团。西门一带,更是喊杀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城中人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些被士大夫们所乐道的,“董贼既死,余众皆狼奔豕突”的西凉残军,竟然这么快就到了长安城下!
更令人咂舌的是,这大汉陪都,又被董卓加固了数次,号称天下坚城的长安城,竟然在无声无息的被攻破了。
城中的数万大军呢?
那个天下无敌的吕布呢?
这不单单是城中军民内心的疑惑,大司徒简掌尚书令的王允更是须发皆张,不顾风度的在拍桌子骂娘。
“吕布!你个竖子!你误了大汉!你误天子!你误了老夫!你个竖子!……”
几个时辰前,你吕布还拍着胸脯说有你吕奉先在,定然保天子和王司徒无恙,结果呢?外面的的喊杀声马蹄声和数都数不清的火把,那巨响恨不得将整个长安城都翻过来。
“老爷!西凉贼子从西门而入,吕将军正率军巷战!您老快走吧!”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慌慌张张的拍门而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王允强作镇定,怒斥家仆道:“吕将军不是正在平叛么?吕将军之勇天下无双,这些西凉贼子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我等大人尚且不慌,你一个狗奴慌什么?”
“可……”家仆神sè慌乱,被王允呵斥后更是战战兢兢,听到王允违心的夸大吕布的勇武之后,总算是稍稍平静下来,哆哆嗦嗦的说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
“胡长史回来没有?”王允装作不甚在意似的问道。
“尚未回来,几刻前曾听下人禀报,说诏狱暴乱,现在城中又是大乱,胡长史可能耽误了回程也说不定。”家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什么!”王允惊喝道:“诏狱暴乱?这等大事为何不报?”
“这这,老爷曾经吩咐过,您歇息的时候不许有人惊扰,况且来人说曾发现吕家小姐也在其中,胡长史应该xìng命无忧,所以,这……”家仆被王允突然变得暴躁的神情吓得说不出囫囵话来,断断续续的说道。
“吕家……吕布!亏我还将女儿嫁你!竖子误我!竖子误我!”老王头此时就算是再糊涂,也知道胡长史怕是凶多吉少。
“那蔡伯喈呢?可有消息?”
“未曾有消息?怕是早就死于暴乱之中!”
“死?哈哈,说的好啊。”王允的脸上狰狞一片,怒道:“那你就去把他的尸体给我带回来!”
“老爷?!”
“滚!”
在王允暴怒的思维之中,吕玲绮出现在诏狱,肯定是吕布授意。吕玲绮虽然年幼,但武力得吕布真传,而且因为吕布当时深受董卓恩宠,还被收为义子,西凉军上上下下对这位吕大小姐大多认识。吕玲绮去诏狱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
之前王允要将蔡邕下狱的时候,吕布就曾经提过一句,见王允坚持便没有了下文,却没有想到,吕布竟然在这个关头将蔡邕给救了出去。
“回来!”王允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对一溜小跑快要出门的家仆说道:“那魏续还在府上么?”
“魏……魏续?”家仆被老王头这跳跃xìng思维快整的神经错乱了,连忙答道:“当时老爷将要歇息,不见魏将军,魏将军已经走了。”
“走了?哼!走的倒是巧!”王允额头上的青筋略略跳动了几下,面sè平静下来,对家仆道:“一个西门能进来几个贼子,你去厨房给我端杯参茶来,你这狗奴,害的老夫今晚怕是睡不下了。”
见王允面sè平静,对西凉军来犯之事毫不在意,心中也平静了许多,连声道:“是是!小人这就去!”。
“啊!!”
就在家仆转身yù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疼,胸前凸起一块三角,浑身的力气宛若长河决堤般褪去,眼前一阵模糊,隐约中,背后王允那张狰狞的老脸不复往rì间的正气凛然,写满了杀气。
“来人!这人是西凉军中jiān细,竟然敢yù行刺老夫,真当老夫是那董卓老贼了么?”王允若无其事的从怀中掏出一方丝绢,慢慢的擦了擦吕布还回来的七星宝刀,对门外吩咐道。
“喏!”
“另外给老夫备马,速去皇宫!”
“喏!”
长安城西,西门已经失守。张辽带着麾下骑兵平叛。奈何骑兵是原野兵种,在这房屋四相毗邻的干道上不好施为。虽然体力和士兵的素养上比这些长途奔袭而来的西凉残军好了不少,但骑兵引以为傲的机动力此时却成了鸡肋,加上双方的人数差异太大,源源不断的西凉军从城门中涌进,张辽的部队此时也已显疲态。
“弟兄们!我们是飞将麾下最jīng锐的骑兵!吕将军神威,视这些西凉贼子如同猪狗,我等岂能令吕将军蒙羞?”张辽大声的为身边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鼓劲,眼角处不时的留意着吕布奋武将军府方向。
“杀!!”
“杀!!”
“官军已经无力了!快随我杀进城去!”
“李郭二位将军有令,攻下长安劫掠三rì!”
“攻下长安!劫掠三rì!”
疲惫不堪的西凉军士兵们被李傕郭汜的这个命令激的瞬间红了眼睛,原本被张辽部队的凶悍之气稍稍压制下去的士气瞬间到达了顶峰。一时间张辽军中死伤暴增,气势唯一之顿。
“吕将军!吕将军来了!”正在张辽奋力砍下一名西凉军部将的头颅时,身边突然有人兴奋的大声喊道。
吕布!
吕布来了!
一身血红sè的赤兔,一杆摄人心魄的魔兵,一个杀气纵横的男人!
单单这一人一马发散发出来的威势,就将面前数千西凉军刚刚升起的气势死死的压制。
“咚!咚!咚!”
随着吕布身后冲来的,是一队队马匹都披了重甲的全身黑甲的士兵,沉闷的马蹄声使得周围震天的喊杀声都静下来,仿佛天地间只有这只军队的马蹄鼓点声。
“啊!是陷阵营!”
“陷阵营!我的天哪?!这撞上去就是一团肉泥啊!”
吕布率领陷阵营的到来,使得随张辽苦战的士兵们顿时士气为之一震。
“文远辛苦!可有气力再随我冲杀一阵?”
“有何不敢?!”张辽略显疲惫的脸庞上露出激动的神情,大喝道。
若是说刚刚西凉军同张辽的厮杀如同江流击石的话,吕布和陷阵营的到来,便如同江河倒灌,方天画戟挥舞间带走一个个生命,沉闷无声的陷阵营更像是黑夜中收割生命的死神,瞬间便将西凉军冲进长安城的步伐稳稳的挡住。
吕布一人之威便已经令西凉数千兵士心惊胆寒,加上陷阵营肆无忌惮的冲杀,短短几吸之间,便已经将局势初步控制。
看来老王头的心胸虽然不怎么宽广,但这眼光却是独到。
“快去通传!大汉司徒王允求见陛下!”
被夜sè中的喊杀声弄的神经紧张的皇宫守卫们,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策马而来,立刻举枪结阵。却未想到,来着竟然是王允。
“众军莫要阻拦,皇上请王司徒速去见驾!”
没等守卫们回话,长安宫城的高墙之上,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像是已经等待王允到来许久了。
未央宫内,年幼的汉朝天子、被加号献帝的刘协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宫外浓浓的夜sè,阶下已经站了数位朝服的老者,正在交头接耳。
“王司徒觐见!”
“快请快请!”
不等宫人唱喝完毕,献帝刘协已经从玉阶上站了起来,连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