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76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赞普的话,大巫师亲自施法,大将军的伤情已经稳定,只要保养得好,不出三个月,又可以弯弓骑马、舞刀弄枪。”赤桑扬敦闻言连忙说道。
三个月?论钦棱心里苦笑道:希望三个月后,逻些城还在吧。
就在松赞干布沉思间,一旁的琼波·邦色大声说道:“吐赞,你看,大唐的使者来了。”
松赞干布往城下一看,只见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单人单骑,扛面一面白旗,一边摇着旗,一边还大声地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奉我皇旨意,请吐蕃赞普城头一聚。”
“假惺惺的来了,赞普,让我一箭送他上路。”琼波·邦色一脸怒气地说。
“不可”赤桑扬敦连忙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不可妄动。”
“可他们把噶东赞大人杀掉,此事又怎么算?”
噶东赞是在袭杀唐朝重臣时被抓,就是杀了也没话可说,可是这话松赞干布是说不出来的,只是摇摇头说:“此一时,彼一时,听听他说什么也好,不然倒显得我吐蕃无理了。”
看到赞普都开口了,琼波·邦色也无话可说,应了一声,然后退到一边。
此时那名大唐的传名官已经来到城墙下面,大声喊道:“吐蕃赞普安在?”
松赞干布站在城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传令官,虽说现在吐蕃处于劣势,可是他依然高傲、依然高高在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势一点也没变,声音洪钟地说:“本赞普在此,你是谁?”
“在下新任礼部侍郎陆余庆,奉皇上旨意,特与赞普大人一聚。”
“闲话少说,本赞普没空和你闲聊,你有什么要说就快点说。”
现在都兵临城下了,虽说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不过的松赞干布还是想听一下,李二给自己开什么样的条件。
陆余庆大声说道:“吐蕃屡犯大唐国境,犯案累累,更是撕毁盟约,血屠淞州,其言可责、其行可耻,是挑起两国战事的罪魁祸首,故我王顺应天意,兴兵征讨,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皇怀有慈悲之心,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化干戈为玉帛,只要吐蕃赞普打开城门投降,进京请罪,我皇就给你一个机会。”
真不愧是来劝降的,其它的才能尚未得知,可是那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不仅松赞干布听得真切,就是站在城里的很多人,也听得清清楚楚,那唐朝的人,果然是知人善用,派了这么一个大嗓门来劝降。
“哈哈……哈哈哈……”松赞干布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罢,一脸不屑地说:“就这些?”
果然没什么好话,当了婊子又要立贞操坊,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吐蕃身上,而自己却什么事都没,简直就是惹人厌,特别是打开城门投降,还要入京请罪,一旦投了降,就什么都没有了,入京请罪?那还能回来吗?十有八九当一个废人一般被软禁,等到时机差不多再痛下杀手。
这算盘打得还真不错,还想让自己投降呢。
“是,我皇所说的话,就是这些,请赞普大人好好考虑一下,也为城内里的吐蕃军民考虑一下,倘若不降,他日城破,只怕生灵涂炭。”陆余应继续说道。
松赞干布若是这么容易被说服,他就不是松赞干布了,闻言取过一把镶以玉石象石的角弓,抽出一箭,娴熟地张弓搭箭,“嗖”的一声,那箭径直朝大唐劝降的使者射去,那陆余庆也真了得,直端坐在马背上,不闪也不避,显出极大的胆色,好在那威力强大利箭,一下子插在马的前面,箭身入泥三尺之深,犹如一个钉子,把箭一下子钉在地上。
“天上的神灵见证,本吐赞说的话,犹如钉在地上的箭,我吐蕃军民绝不投降,一直抵抗到最后一刻,而本赞普,也誓与逻些城共存亡,你走吧,我不杀来使,再不走,本赞普下一箭,就会射穿你的心窝。”
城下劝降,只是其中一个手段,陆余庆也没指望松赞干布会这般乖乖投降,闻言也不再劝说,对松赞干布行了一礼,朗声地说:“那我们就战场上见个分晓吧。”
说完,调转马头,扛着白旗,慢慢地骑回自己的大本营。
对于他来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侯君集也并不急攻城,在城外搭起鹿角、拒马等设防御工程,把逻些城如铁桶一样包起来,未进攻先防御,不冒进,尽显名将风范,吐蕃人看着也没有办法,因为几队手持火铳的队伍做好攻击的姿势,只要吐蕃士兵敢冲出来,那是一打一个准,一打一个倒。
此时,在远处的一处山峰上,刘远带关几个得手下,远远观望着战争的进程。
这种动辄数以十万的大军团作战,那不是经常有的,这不是后世里几十人就号称百万大军的可笑场境,这可以真真切切的大军团交战,生死相搏景像,人类冷武器时代所能凑出最辉煌的乐章,这是一次很宝贵的经验,刘远可不能错过。
“这吐蕃,就这样没了?”侯军有些吃惊地说。
眼看被大唐包围,又在城门大肆建造工事,吐蕃好像没有丝毫办法,侯军不由心生失望。
尉迟宝庆有些不高兴地说:“什么这样注没了,容易点打下来,不用伤亡那么多将士不好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感觉,吐蕃好像没我们想像那么强啊。”
“好了,别吵”刘远阻止了两人说话,淡淡地说:“松赞干布没你们想像中那么简单,看吧,估计他也快出招了。”
第969章 爱惜羽毛
“太可恨了,这些唐军仗着有火铳,竟这般肆无忌惮。”看着唐军把防御工事修筑在逻些城外,赤桑扬敦气得脸都红了。
自松赞干布上位来,吐蕃就走上了一条扩散称霸之路,一路畅顺,在英勇的吐蕃的勇士面前,敌人是胆怯的、颤抖的,不少人望风而逃,战死为荣的吐蕃人,用自己的勇气和凶悍震慑了敌人,也征服了高原,建立霸主地位,现在被大唐兵临城下,还这般肆无忌惮,能不生气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松赞干布的脸色也不好看,两眼盯着那些正在修防御工事的大唐士兵,头也不回地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就等赞普大人下令。”琼波·邦色恭恭敬敬地说。
“去吧。”松赞干布的嘴边露出一丝残忍笑容,向琼波·邦色挥了挥手。
“是,赞普。”
……
“老牛,到你出牌了,老是你最慢。”程老魔王拿着一把叶子牌,一边吃着肉干,一边催促牛进达打牌。
“好吧,我出三万。”
“等等,碰”一旁的段志玄笑呵呵地抽出二张画着三万的纸牌,然后又甩了一张出去:“东风,李将军,到你了。”
大决战在即,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可是程老魔王、牛进达等几个老将却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轻松地打起牌,他们的状态,正正是唐军的精神状态,大唐士兵一个个轻松应对,在他们眼中,有了火铳这样的神器相助,吐蕃人根本冲不出来,拿下逻些城,只是时间问题。
行军在外。军中不能喝酒、不能赌博、不能闹事,可是几个老将在无聊之下,就玩起纸牌麻雀来,这玩儿传自扬威将军府,由公主开始,慢慢开始流行起来,在贵族上层很受欢迎。程老魔王几人不玩钱,只图一个乐子,自然不算犯规,不过就是真的犯规,侯君集也没有这个胆量来没收几位老将的牌。
大唐人才太多了,根本不用那么多人。有侯君集和秦琼压阵,不会出什么事,再说几百管火铳也不是吃素的,几个人都很放心地玩了起来。
“对了,你们看到刘远那小子和他扬威军在哪没有?”程老魔王突然好奇地问道。
牛进达摇摇头说:“他们出了区播城,很久没见过他们了,据说他们绕过藏河前进。还真是能跑,哦,对了,听说他最近又扮成吐蕃人,上次我一个斥候队的碰到他们,还想动手的,不过他们及时表明身份。”
“呵呵”段志玄笑着说:“估计又在冒什么坏水了,段某都替松赞干布感到不幸。碰上这么一个对手,若言没有小远的这么多献策和奇思妙想,吐蕃不会沦落至此,唐时之瑜亮啊。”
李靖在一旁点点头说:“在大唐,没人比他干得更好的了,不过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像最后的决战,还是不是由我等来完成吗?所以说,将多将广才是王道,嗯。其实他们也来了,就在右边那座山上,远远地观望着呢。”
“这小子,想捡便宜吧,算了,反正他那点人也指望不上,那些都是皇上亲兵呢。”程老魔王一边说,一边有些得意洋洋地说:“到时攻城时,让他看看我们的威风,不要让他觉得我们几个老家伙老得不行了。”
“好。”
“那当然,现在睡梦都想着松赞干布的人头呢。”众人一起点头道。
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跑到这苦寒之地,为的就是好好搏一把富贵,现在大将很多,若想皇上另眼相看,那就得拿出战绩、夺得军功。
“澎澎澎……”
“呜呜……”
就在几人谈得正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战鼓和吹号角的声音,一听到这些声音,正在打牌的四人下意识倾听着。
段志玄一直镇守西线,对吐蕃的号令非常熟悉,一听声音马上说:“这不是大唐的号角声,是吐蕃的号角声,咦,这还是进攻的号角呢。”
李靖皱着眉头说:“听这声音,是吐蕃过攻的号角,他们竟这般大胆,不怕火铳了?”
程老魔王{‘文}把牌一{‘人}掷,一{‘书}脸正色{‘屋}地说:“走,我们看看,他要干什么?”
没事的时候,可以偷偷懒,没人说半个不字,不过现在号角都吹响,再不出现,那可是太不负责,此事传回皇上耳里,只怕不喜,玩归玩,工作归工作,众人能成为名将,自我的控制能力自然不低,闻言一个个把牌放下,拿起自己的武器,就冲了出去。
众人一出帐篷,就远远看到,只见吐蕃那扇大门缓缓打开,接着一群手里拿着弯刀、长槊的人,开始向大唐的营地杀过去,令人吃惊的是,这些人不仅没有好的武器,就是马匹也没有,拿着最简陋的武器就这样冲过来。
侯君集的脸色变了、程老魔王、李靖等人的脸色,也变了,这些身经百战、杀人不眨眼、泰山崩塌在眼前也面不改变色的将领,脸上出现震惊之色,在震惊里,还有几分暴怒的。
脾气暴躁的程老魔王咬牙切齿地说:“松赞干布此人,简直畜生也不如。”
能让一众名将震惊,能让程老魔王暴怒,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或者说,极为龌龊、不屑之事:吐蕃士兵把一批穿着大唐衣饰、嘴里叫着大唐话的百姓驱赶在前面,然后骑着马,用弯刀和弓箭驱赶他们冲向大唐的营地,跑得稍些一点,轻则用皮鞭抽,重则直接砍翻和射翻,逼着那些百姓去冲击唐军的阵地。
“将军,不要放箭,我是大唐的子民。”
“饶命啊,不要,不要杀我。”
“官爷,是自己人,不要开火铳啊。”
“天啊,救救我吧。”
“救命啊,我不想的,呜……”
“官爷,我不是作反,我孩子在他们手啊,呜呜呜,原谅我吧。”
……
活生生的人,犹如牲口一般,被暴力驱赶向自己人冲去。那是什么样的老百姓啊,一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很多身上、脸上都烙有屈辱的奴隶记号,其中有一部分是女子,她们又黑又瘦。惊恐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很多还裸着上身,一看就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