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5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远随地捡了一块约二十多斤的石头,为了以示它的坚硬,还特地用石头砸烂了一块坚冰。
在吐蕃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刘远把那一小包放在衣服内没有被搜去的火药放在石头之间的,这可是刘远的最后法码,也是这次谈判的一个关键,就赌博这个将领能不能被自己收买。若是能,那么一行人可以逃出生天、若是不能,要么为国捐躯,要么被俘。等侍大唐与之谈判,舍弃一些利益换回。
其实,这是一个赌傅,压上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在阿波·色及其心腹亲卫的目光中,刘远从容地把那用油纸包着的火药,小心压实,火药在松散的情况下,只会一燃而过,只要有压实,空间狭小的情况下才会爆发强大的力量,就像爆竹那样,就是把火药束实,这才会把厚厚的炮仗纸炸开,刘远都有经验了。
“远点,再远点”刘远挥挥阿波·色等人远离一点,一脸骄傲地说:“要是有误伤,刘某人概不负责。”
看到刘远的一脸郑重的样子,阿波·色等人也不敢怠慢,一再退后。
“轰”的一声,在刘远点着那自制的引线后,那块石头被火药炸开,声势吓人,在爆炸声中,碎石四溅,其中有一块飞向站得远远的阿波·色,好在他的亲卫一早就在他面前架起了木盾护住,“啪”的一声,那飞溅的碎石由于作用力过大,竟然镶进那面脆弱的木盾,一众吐蕃人目瞪口呆,而阿波·色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实在不敢相信,那一小包东西,竟然有如此威力,有不少人以为是三界神灵发怒,吓得他们不停地在祈祷。
看到吐蕃人那土包子的模样,刘远心里涌起一股骄傲:这科技就是第一生产力,这种超前的神兵利器,哪里是他们这些血肉之躯能抵挡的?或许,冷武器时代快要结束,热武器时代即将降临,无论如何,掌握了火药的大唐,走在世界的前列,肯定从中获得极大的利益和好处,因为,火药只有刘远会,而刘远是属于大唐的。
火药发明于华夏,可是只用作制作烟花,最后被西方学去,用火药制成子弹和炮弹轰开了华夏的大门,给华夏光辉的历史上写下最耻辱的一笔,这一直是后世文青心中最大的痛,不过刘远来了,自然不会再让此事发生,火药的发明,肯定会助大唐把它的疆域扩展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看到那碎石乱飞,刘远心里大叫遗憾:如果这火药再多一点,用来制造一个雪崩或制造成炸弹,把山下这些吐蕃人炸个粉身碎骨,那不知多爽,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火药因为原料的问题,配得少,在逻些城用了大部分,只剩这么一点点,成为不了杀伤武器,只能用来表演,吓唬别人。
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何况刘远。
就在吐蕃人吃惊之际,没人注意到,刘远放在胸前的手,悄悄打了几个特别的手势。
“千户长”松赞干布的忠实子民达昂一下子跪了下来,大声说:“这是障眼法,这肯定是障眼法,这人是妖孽,小的请千户长马上把他杀了,免得再生祸端。”
看到刘远的表演越来越成功,而一众手下对他已产生二分敬畏之色,达昂心里大急,以他的骄傲,他不愿承认大唐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在他心目中,吐蕃才是天下间最强大的军队,在他潜意识中,眼前这个叫刘远的大唐的将军很危险,不仅口舌生花,还有那么厉害的东西,要是刚才在帅蓬里点燃,那么刚才里面的人不是很危险?
不行,一定要把这个尽快除掉。
听到有人要杀自己,刘远没有说话,可是阿波·色的一众手下却没有附和的,一个个眉间都有一丝犹豫之色。
“哈哈哈”阿波·色突然大笑了起来,连笑几声的,这才笑着说:“没错,此人是在玩障眼法,本将又岂会被他迷惑,扎拉,把他绑了,押往石洞,此人非同小可,本将令你亲自看守,没有本将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他、跟他说话。”
“是,千户长。”扎拉马上大声领命。
终于,在达昂的微笑声中,刘远被人绑了,然后几个人把人押往一个山洞看管起来。
此时,一直在山上看着的荒狼和血刀相互望了一眼,一个持弓,一人持刀,就想冲去救人。
刘远被人五花大绑,押去山洞,也不知怎么处理,二人担心刘远安危,准备这就冲下山救人,还没走二步,就被侯军拦住,侯军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拦住两人道:“二位前辈要去哪里?”
血刀没说话,荒狼一脸沉声地说:“我们要去救刘远。”
“两位前辈,现在是白天,就是救,也是夜晚去啊,我知二位身手不凡,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现在去,不是自找无趣吗?”关勇在一旁小声地劝道。
“不行!”血刀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二人负责保护他,就是一丝意外也不允许,即使有一点点的风险,我们两个也承担不起。”
侯军做和事佬道:“好了,好了,刚才我用千里目看得清楚,将军刚才给我们下了指示,就是他一切顺利,让我们按兵不动,不准擅自出击。”
“顺利?”荒狼皱着眉头说:“他被绑走了,明显是利诱不成,反被抓起来了。”
“这也许是将军的其中一环,两位前辈,我们还是等等吧,反正他们要抓的也是活口,若不然,就不用把他绑住,直接把他砍头算了,对吧?我们明天再观察一下,再看看将军有什么指示,贸然行动,要是破坏将军的计划,那就得不偿失。”
荒狼和血刀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点点头,既然刘远还用手语传达了信息,那就再等等好了。
……
刘远的待遇还不错,虽说是山洞,里面除了铺了一层皮毛,还生了一大堆火,暖洋洋的,也不管那么多,倒头就睡,这几天身心交瘁,又要照看赞蒙赛玛噶母女,又要看望那些受伤的兄弟,有时还替麾下将士值勤,可以说累坏了。
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大半夜,刘远是被一个叫唤声吵醒的。
“刘将军,醒醒,刘将军,醒醒。”
叫了几声,刘远的眼睫毛动了动,很快睁开眼睛,看到前面那张熟悉的脸,一点也不意外,笑着说:“呵呵,你终于来了。”
第708章 借光李二
那唤醒刘远的人不是自己人,赫然是吐蕃的千户长阿波·色。
阿波·色一边亲自给刘远解开绳索,一边好奇地说:“刘将军猜到我会来?”
“也不是很肯定,不过有七八分把握吧。”
“为什么?”
刘远沉吟一下,接着淡定地说:“很简单,你是一个聪明人,除此之外,我还闻到一股商贾的气息。”
阿波·色笑了笑,拍拍刘远的肩膀说:“来,让你看一出好戏。”
“哎哟”刘远想站起来,没想到身体一软,差点摔倒,一旁的扎拉手疾眼快,在一旁扶住刘远,这才没有摔倒。
被捆住几个小时,气血不畅顺,手脚都有一些麻木,站都有些站不稳,好在那个扎拉扶了一把,也不明白这个阿波·色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跟着他们一直往前行,一路上,刘远感到的气氛有些异常,阿波·色还有他的亲信,神情都很严肃,而那些士兵,手都握在刀柄上,好像准备打仗一样,就是那些战马,也披上了战甲,让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阿波·色没有解释,刘远也忍住内心的疑问,闭口不语,一行人穿过一个小小的山坳,接着又爬上一个小山坡后,终于停下了脚步,刘远看到,在山坡下,摆着十多顶帐篷,在帐篷的旁边,还燃着几堆烧得正旺的篝火,从布局来看,明显是吐蕃士兵休息的地方,属于个小营地,看看天色,现在应是二更时分,正是人最酣睡之时。
刘远不明白,为什么阿波·色会带他来这里。
很快,阿波·色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扎拉,准备好了没有?”阿波·色淡淡地问道。
“准备好了,千户长。就等你的命令了。”扎拉毕恭毕敬地回道。
阿波·色眼里显出狠辣的目光,举起右手,然后轻轻一划。
“唰”的一声,扎拉一下子抽出弯刀,高举过头,大吼一声:“射!”
一声令下,变戏法一般。从小营地的四周,一下子冒起一排排的弓箭手,二话不说,搭箭拉弓,“嗖”“嗖嗖嗖”,一时间。满耳都是箭支的破空的声音,箭如雨下,直扑那十几顶帐篷,那粗布所搭成的帐篷,哪里挡得住那急射的箭支,利箭穿过帐篷后,直射里面的休息的士兵。就在射箭的同时,还有人把火把扔到营地里,那些粗布一烧就着。
很快,营地里惨叫声不断,不少人在睡梦中中箭,要不然就是把燃着的帐篷吓着,光着身子跑出来,可是还没跑二步。就被多支利箭射中,像刺猬一般惨叫着倒下,一时间,原来平静而和谐的小营地,只是眨眼间,就变成修罗地狱一般,求饶声不绝、惨叫声不断。那鲜血把洁白雪地都染红,那醒目的鲜血,所佛向天地彰显着这雪夜赤裸裸的屠杀,人间的惨剧。
天地之威。可以冰封大地,可以让江河断流不前、可以让山川改颜换妆,让天地间只剩白茫茫的一片,可是就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人类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一样可以战胜环境,可以活得很滋润,小营地的人没死在寒风冰雪中,却死在自己人手下,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三轮箭雨过后,扎拉又亲率一队骑兵冲下去,作最后的收割,那奔腾的战马,锋利的弯刀,把侥幸躲过箭雨的人全部宰杀,那些幸存者不是受伤就是来不及拿铠甲和武器,只是来回几个冲锋,现场已经没有幸存者,而扎拉等人还不放心,一个个跳下马,拿着刀在每具尸体上都要补上几刀,防止有人装死,还有人专门清点人数,防止有漏网之鱼,显得极为小心。
估计有近百人,不到二刻钟,全部被屠杀干净,显示得非常利索,这是在屠杀自己人啊。
一阵寒风吹过,刘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天上那一抹弯月也被厚厚的乌云所掩盖,好像月亮也不忍再看这一幕的人间丑剧、惨剧一般。
刘远扭头,看着阿波·色那张严肃中带着几分嘲弄的脸,忍不住问道:“千户长带我来看这一幕,不知有何用意?不会是向刘某炫耀武力吧?”
“炫耀武力?”阿波·色摇摇头说:“说起武力,没你的手下强吧,几天前,你们只以区区几十人,挡住我几百人的轮番冲击,还杀死我一百多名部下,本将哪敢在你面前炫耀?开门见山,今晚是让你看看我的诚意。”
“诚意?”
阿波·色点点头,指着那一片摧毁的小营地说:“刘将军,你可知这里原来住着的是什么人?”
刘远略一沉思,很快说道:“如果刘某猜得不错,这小营地里的是你那个没什么规矩、有点不识趣的达昂吧。”
“没错,如果不是他的存在,刘将军也不会受捆绑之苦,在这里,阿波·色向刘将军赔个不是,那不过是做戏给那达昂看,让他放松警惕,这样可以一举清除隐患,顺便也让刘远将军看看本人的诚意和决心。”
明白了,就在白天,刘远的条件已经让阿波·色心动,刘远分析得丝丝入扣,从阿波·色的行为和奢侈的生活作风,就知他不是一个纯粹的军人,至少,不是那种能为国捐躯的人,这种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不会所谓的死忠,苯佛之争,信奉佛教的松赞干布,自然不会让信奉苯教的阿波·色好过,没有动手,那是阿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