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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满唐春-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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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敬业微微一笑:“放心,稍后会有专人到府人知会,这下可以走了吧?”

“那好,不怕长孙兄笑话,家中只有女流之辈,可否改为通知崔府?”

像小娘、杜三娘还有黛绮丝,并没有什么背景和靠山,让她们知道,只会让她们担惊受怕罢了,说到底,还是要崔氏去活动,反正都快是自己人了,有崔氏这座大靠山,然后那研究玻璃、操练扬威军、训练细作等,李二还有这么多倚仗自己之处,修筑长安到洛州的高速公路,估计到时也有人替自己说说话,现在也没惹下大祸,也并不可怕。

长孙敬业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手下把所有人都押回去。

几个抬着柴令武的士兵有点倒霉,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衙门走去,而长孙敬业也第一时间派人给两家送信。

……

“啪”的一声,柴府内左卫将军兼镇军大将军柴绍一掌击在那案几上,那张白嫩的虽说年轻不再,可保养得不错的脸,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恨恨地说:“这帮贱奴竟敢?连我爱儿都抓了进去。”

雍州府的大牢,并不好坐,而柴绍担心的,还是爱子身体,刚开始听说儿子被人打出屎来,吓到他差点没蹦起,后来听说并没大碍,又会让郎中好生照料,柴绍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爷,现在怎么办?”那老管家在一旁小声地说。

柴绍摇摇头说:“不行,马上替我备车,我要去进宫见皇上,请皇上替我儿讨回一个公道。”

那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老爷,此举恐有不妥。”

“哦,何解?”

“现在外面己实施宵禁,而宫门也关上,虽说老爷有特别令牌,可是为了这等小事惊动了皇上,只怕龙颜不悦,此外,老爷你也听说了,和少爷打架之人,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刘远,挟持出征吐蕃之功,又有清河崔氏撑腰,和一众皇子、公主关系甚好,据说挺多奇思妙想,皇上对他极为看重,连扬威军副将的美差,也落在他的头上,上次为了安抚他,连蜀王也贬出了长安,只怕……”

柴绍气得脸都黑了,大声吼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此事就这样算了?我们柴家的人就任由别人欺负?”

自己的宝贝儿子,堂堂柴府的大少爷,竟然被人殴打,据说还打得大小便失禁,传出去,肯定成为别人的笑料,自己从小都不舍得打他一下,现在可好,让人都打出屎来,可怜天下父母心,那柴绍急得,恨不得那是打在自己身上。

“老爷,关心则乱”能做柴府管家的,也不是泛泛之辈,眼看自家主人护子心切,连忙替他分析道:“老爷,那些人也说了,少爷只是皮外伤,并没大碍,若然贸贸然进宫,先不说现在修筑大明宫、疏通河务需要工部和户部大力支持,作为工部尚书的崔敬还有户部尚书的崔尚,最近深得皇上重用,只怕看在他们的份上,到时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二来为了这等小事深夜打扰皇上,只怕皇上怪老爷不懂事。”

“那你的意思是?”

老管家嘿嘿一笑,小声地说:“老爷,高祖很喜欢少爷的,平日对他宠爱有加,明天何不把此事想个法子让他知晓,有他老人家出马,到时谁说话都不顶用,若是老爷担心的少爷的,现在去雍州府见上一面,我想,这点面子长孙家也不会与我柴府为难。”

“哈哈,好,此计甚妙,岳父大人出马,看谁还能救姓刘那个田舍奴。”柴绍连声大声。

自玄武门之后啊,高祖李渊对身边的人更为重视,特别喜欢样子酷似平阳公主的柴令武,到时听闻外孙受辱,老人家护犊心切,自然会替他出头。

“来人,备车,去雍州府。”想通后,柴绍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语气也柔和多了。

“是,老爷。”

而崔府大堂内,“砰”的一声,崔敬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倒在地,摔个粉碎,只听他失声地叫道:“什么?刘远被抓到雍州府了?”

第493章 医工张顺

雍州府,京兆府的前身,管理京畿要地,权限很大,只有最高资格的亲王方能担任雍州牧,李二还是秦王之时,就担任过雍州牧,实际上这些亲王主要是挂个名,总大纲而已,真正主管雍州事务的是州府长史,也就雍州长史长孙祥。

据说雍州府最初设在直阳坊,因为太靠近平康坊,影响不好,最后搬到长安城西部的光德坊东南隅,紧靠西市。

虽说在殴打闹事,但身份摆在哪里,刘远不但不用戴枷锁,还可以坐上马车,在步兵衙门的“护送”下,直奔雍州府衙。

不坐车还真不行呢,平康坊在东市,而光德坊在西市,两者路途远着呢,现在二人还没有定罪,是嫌犯而不是否犯人,长孙敬业自然大卖人情,刘远和昏倒的柴令武都坐各自己的马车去。

好威严的一个处官衙。

不知过了多久,刘远一下马车就忍不住感叹道:抬头就看到那斗大的雍州府三个镏金大字,那两扇朱漆大门好像警示着这里的威严和地位,特别门前那对栩栩如生、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避邪纳吉,即使是深夜,衙门两旁站着两个腰挎横刀的衙役,那燃烧着火把、衙门旁设置鸣冤大鼓,莫不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这就是负责京畿治安的雍州府。

“这两只石狮子真是威风,那牙也够尖的,不过,好像长了一点点。”虽说被抓,可是刘远还是非常淡定,饶有兴趣评价起雍州府门前的那对石狮子来。

荒狼站在刘远的身边,小声解释道:“官府的石狮子,都会比民间的长一点,小远,你知何解?”

“这个有区别吗?”刘远吃惊地笑着说。

刘远知道狮子有避邪纳吉、镇门守宅的意思,但是有什么区别,这个还真没有留意。那感觉,好像有权有钱的人,那狮子就大一点、手工好一点,要不就是材质更高档一些,普通人也就简单一点,小一点,有什么不同。还真没有研究过。

“其实衙门是由‘牙门’转化而来的。衙门的别称是六扇门,猛兽的利牙,古时常用来象征武力。‘牙门’是古代军事用语,是军旅营门的别称,到汉末时,‘牙门’成了军旅营门的别称。后来这一名称逐渐移用于官府,据说那利牙越长,那武力也会强一点,所以,官府的石狮子会比普通狮子的长一点点,你的观察力不错,这样都看得出来。”

原来是这样来的。刘远暗暗点头,这华夏的文化还真博大精深,一个门、一个狮子也这么有来头。

“走,走,快点。”就在两人说话间,旁边的士兵催促道。

也就是刘远,换作别人,用大脚丫揣还是心情好。说不定一刀鞘拍过来,马上就头破血流。

深夜时分,雍州长史自然是休息了,只有一个司马在值守,一看到刘远还有柴令武头都痛了,这两个可不是普通人啊,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呢。幸好现在是深夜色,又没有发生命案,连忙安排一行人先行收押,等于明天等长史大人处理。

“刘将军。这边请吧,委屈你了。”长孙敬业对刘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远只好跟着他走了。

一进那牢房,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那是一股汗臭、屎便混合的味道,刘远闻到都想吐了,在火把照耀下,刘远看到一个个衣衫褴褛的犯人被关在一个个分开的牢房里,一个个都面带饥色,一看到有人来了,马上把手伸出来,一脸哀求道:“水,官爷,给碗水吧。”

“赏口水吧,官爷,求你了。”

“赏个馒头吧,官爷。”

“冤枉啊,冤枉啊。”

“能赊两个包子吗?官爷,小的给人写欠条。”

那一个个罪犯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可是那些衙役一个个都视若无睹,径直押着刘远一行人往下走去,最后,荒狼等人被关在一个干净没异味的牢房,而刘远和柴令武,则各自安排了一个独立的单间,分开暂且扣押。

这,这是牢房?

干净崭新的被席,有柔软的丝绸坐垫、有案几,笔墨纸砚样样俱备,书架上还放着几本书,打扫得非常干净,不仅案几上有点心、瓜子一类小食,在墙角处,还燃起了檀香,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若不是那木栅栏,还真以为这里是客栈的上房呢,身份尊贵,果然有优待啊。

等人走后,刘远躺在还算结实的胡床上,看着那紧锁的牢门,没有说话,这下好了,那花酒还没喝个痛快,就跟长安恶少干上,这不,好好的温柔乡没去享受,反而跑到雍州府的牢房里来了。

刚才还是将军,还是花魁书寓也主动投怀送抱的大才子,没想到,转眼间锒铛入狱,还真是嘲讽。

刘远还是第一次被关押,感到有点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这是雍州府后院的一处房子,经过改装后,就变成了关押犯人的牢房,刘远的是一个豪华的单间,柴令武就在隔壁,只是两人都看不到对方,也听不到声响,估计这也是特别安排吧。

刘远摇了摇那茶壶,不错,还有水,打开壶盖闻了一下,水没问题,自觉倒了一杯,连喝了二碗,无聊之际,还磕起瓜子来了。

“开门,我给将军检查一下。”突然,有人小声说了一声,接着有狱卒打开牢门的声音。

刘远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郎中打扮的人,一脸微笑地走了进来。

“小的张顺,是这里的医工,奉命替刘将军检查身体。”那人一进来,马上对刘远行礼道。

给百姓看病的,那叫郎中,给皇宫里皇亲国戚看的,那叫御医,像给犯人看病、治伤的,也就叫医工,有时犯人伤了、牢里出现异常情况等等,需要一个会医术的人待命。以供不时之需,不过犯人嘛,自然没那么多要求,也就是死不去,留有一条命就行,医工普通是会岐黄之术的罪犯担挡当,也可能是医学院的学生到这里实习。权当是练手。

这个张顺,原是一名御医,无意中得罪了一名权贵,最后流放在这里,专门负责关押在这里身份特殊的人的健康,日子倒也自在。现在一个太仆少卿、一个扬威将军被送了进来,自然是他负责的检查了。

其实他是替柴令武先检查,没想到检查完毕,那方子还没开出来,行动迅速的柴大将军,已经携着相识的御医替他治疗,那柴绍感谢没一句。赏钱没一文,张口让张顺滚下去,一片心好当驴肺,张顺心中大感无趣,不过柴绍是大将军,自己是一个小医工,人家根本就不用理会自己的感受,只好悻悻退下。转而给刘远检查了。

“有劳了。”刘远知道自己受了伤,也不只逞强,反而很有礼貌对他说。

“不敢”张顺意外看了刘远一眼,没料到刘远一般好说话,连忙应道。

接着是一番望、问、诊、切,最后点点头说:“刘将军,你已伤了内腑。胸前有淤血,有可能肋骨也受了损,伤得很重,至少要好好调养三个月。这才能康健,万望你能好好照顾身体,以免后患无穷。”

刘远吃惊地说:“什么,要体息三个月?张医工,我怎么感到问题不大?有没有快一点的方法?”

张顺看看门外,并没有人来偷听,这才小声地说:“其实将军的伤,并不伤得,伤处不是要害部位,只要不剧烈运动,生活照常,只不过,出了这档事,估计皇上明天会验伤情的……”

原来如此!

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柴绍那护犊的性子,十有八九要闹到李二哪里,到时伤重一点,样子悲伤一些,也能赚点同情分,若是一个没事,一个伤得很重,不用说,那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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