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3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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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簿呢,职低薪薄,见你一次也得节衣缩食,想当初还说要替你赎身呢,现在看来,真是痴人说梦。”
苏妙儿也有些动情了,这话龚胜是说过,不过她只是当笑话己,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长情,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说:“那你还花这冤枉钱?把银子攒起来,以后别来看我了,妈妈盯得急,那银子也不肯减半分,若是对奴家有意,就早点把银子攒够,若得自由之身,奴家愿侍候你终老。”
一个妓女无论多红,总有年长色衰之日,身为奴籍,没有自由,一旦门前车马稀,要么转作老鸨,要么嫁作商人妇,都不是好归宿,那龚胜虽说清贫,但是才华横溢,风度翩翩,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跟了他,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苏妙儿一时还替他痛惜起银子来。
现在自己正是当红之时,一晚最少也得五两银子,若是做小二,那得二个多月不吃不喝,才能与自己一渡春风。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苏妙儿香了他一口,然后盈盈站起来,笑脸如花地说:“龚公子,妙儿给你跳来柔舞吧,不过没有乐声相伴……”
“好说,龚某对音律也略知一二,就让我替柔娘和拍吧。”
苏妙儿全身柔若无骨,跳起舞来,让人无比惊艳,那独特的舞姿,无人能模枋,因此又称为柔舞。
“好,有劳公子了。”
苏妙儿微微一笑,那腰突然如水蛇一般扭了起来,两只洁白纤细的小手举在空中,然后让人张口结舌地相互缠绕了起来,那夸张的动作,诡异的角度,好像全身都没有骨头一般,让人都看花了眼睛,看得龚胜如痴如醉……
人不风流枉少年,平康坊青楼妓院的大门,只要你有银子,老的少的、高贵的、贫贱的、风度翩翩的、不堪入目的,都可以进来,寻花问柳、窃玉偷香是男人最喜欢的乐事,家花不如野花香,这不,连柴府的柴家大少爷,也来了呢。
“柴少爷,好些日子不见你,都想死奴家了。”那老鸨一看到柴令武,那老脸又笑得如菊花一般,实在不能笑得再灿烂了。
这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老脸,柴令武一点也没有兴趣,随手把她推开,然后半躺在那张胡床上,微微一张嘴,马上有人把一块用竹签挑着的蜜饯小心放到她口中,身边还有几名姿色不俗的女子轻轻地替他按摩捶背,极为体贴之事,这可是贵宾式的服务。
“别废话了,快点,让苏妙儿来侍候。”柴令武哪里耐心和老鸨聊天,以他身份,跟她说话都已经是给她脸面了,今天来就是寻欢作乐,放松一下心情的,连客套都懒了。
又是找苏妙儿的,老鸨面色一白,一脸苦闷地说:“柴少爷,不知你大驾光临,若是老娘知道你来,说什么也得让你先挑了,今儿真不巧,妙儿姑娘正陪着客人,今晚让人包了……”
看到柴令武的脸色越来越黑,那老鸨慌了,连忙说:“苏苏和圆圆也不错,要不,前天刚刚来了个雏,先送来让柴公子开苞,调教调教。”
“啪”的一声,柴令武一下子把精美的酒壶扫落地上,摔个粉碎,一脸冷色地说:“没听懂是吧,本少爷说了,就要苏妙儿,别的都给我滚!”
第488章 长安恶少
“柴少爷,这……你也知道,进门都是客,若是我家主人知道,恐怕不会很高兴,若是传出去,对暖春楼的声誉也……”老鸨有些为难地说。
“那是你的事,有能耐,叫你家主人来找我,若是再不见人,本少爷就把你这里砸了。”柴令武一脸阴沉地说。
能在平康坊开青楼妓院的,没个坚硬的后台那是根本混不下去的,柴令武在长安称霸这么多年,都摸得门儿清,这暖香楼的幕手主人,也算是皇亲国威,有个女儿是宫中的才人,一个小小的才人,柴令武一点也不怕她,因为除了长孙皇后,其它女人在皇上眼里只是一件摆设,一件联谊的工具,和柴令武这等根正苗红“权二代”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柴令武虽说是长安一霸,但一直活得很滋润,就是他在嚣张之余,也会注意,有权有势之人,根本就不去招惹,虽说为人嚣张,但也没有弄出什么大麻烦,在李二等人眼中,只能说是“顽皮”。
“是,是,是,柴少爷,你稍等片刻,老娘马上去把妙儿姑娘给你唤回来。”老鸨知道,这个长安恶少可不是开玩笑,自家幕后的主人,那势力吓唬普通人或那些小官员还行,可是面对柴令武这种京城恶少,根本就不够看。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老鸨就回来了,不过,她身后并没有跟着那苏妙儿。
“人呢?怎么,我的话不好使?”看到老鸨承孤身一人回来,柴令武脸色一沉,语气也就得冷冰冰的。
老鸨吓了一跳,苦着脸说:“柴少爷,老娘哪敢不听你的话呢,为了把妙儿姑娘带回,本楼已经答应给他免帐,并送一位女子陪他。连柴少爷的名头都打出去了,我女儿也想侍候柴少爷,没想到那家伙软硬不吃,死活都不肯放人,柴少爷,你也知,我们打开大门做生意。讲求的就是一个信字,他付了银子,也不好把人强行赶走,对吧?”
“是哪个这么大的架子?小小的一间暖香楼,本少爷的话也不好使了?”柴令武的脸色都沉得出水了。
有权有势的人,多是去那四大妓院的。自己也是听说暖香楼出了一个全身柔若无骨苏妙儿,这才到这里寻欢作乐,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摸摸底细再说。
那老鸨一脸不屑地说:“什么大人物,不过礼部一个小小的主簿而已,每个月省吃俭用,方能见我女儿一面。穷酸一个,哪能跟柴少比,不是老娘小看他,只是他有些不自量力罢了。”
什么?一个小小的礼部主簿,竟然敢逆自己的意?
柴令武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本来就是出来散心的,没想到竟然有人这般落给自己脸面,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盯着老鸨说:“这位兄台在哪个房间,我去跟他好好吃上几盅,好好聊聊。”
“原来是柴少爷故友啊,他在飘香房呢。”老鸨装作一脸惊讶地说。
她哪里不知这柴令武要找龚主簿的麻烦,只不过自己变不出第二个苏妙儿来陪柴令武,生怕他把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只好祸水东引了。要怪,就怪那家伙不识相,都免了他的花销,还打出柴令武的名号。就是不以为动,一个穷酸而已,至于吗?来这青楼是讲金的,他倒好,看样子是要和自己女儿讲心呢。
很傻很天真。
“哼”柴令武冷哼一声,一脸煞气走了出去,而他的贴身随从柴大和柴二也紧紧跟在后面。
飘香房里,苏妙儿有点忧心忡忡劝道:“龚公子,你何必为了奴家得罪柴家少爷,这人你是得罪不起的,小心影响你仕途。”
“不”八砖博士龚胜一脸倔强地说:“别的可以让,可是妙儿绝对不让,你那贪钱的妈妈(老鸨)也只能劝我而已,也不敢用强,这暖春楼又不是柴家开的,怕他作甚,在天子脚下,他还敢胡来不成,再说我也不是好惹的,我恩师还是十八学士呢。”
说完,龚胜突然动情地说:“妙儿,你放心,我在京城有个宅子,还值点银子,家中也有一些薄产,等到我变卖了,再想办法凑点,说什么也要把你给赎出去。”
色字头上一把刀,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龚胜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了。
就在苏妙儿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砰”的一声,那房间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接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带着两个虎背龙腰的私卫破门而入,走在前面的少年,面沉如水,一脸冷漠地说:“想凑银子赎身?准备银子买药吧。”
“柴少卿,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抢人不成?”龚胜认出,带头之人,正是柴府的大少爷,平阳公主和柴绍的宝贝儿子,京城恶少柴令武。
“什么意思?”柴令武一手把苏妙儿抢过来,冷冷地说:“给脸不要脸的穷酸,敢和我抢女人,来人,给我打。”
嘴上在说,那手已经在苏妙儿的酥胸处又抓又捏了,一旁的龚胜看到,那文人特有的愤青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在他眼中,这苏妙儿可是自己的媳妇了,虽说那宅子还没交割,老家的薄产还没变卖,可是在他目标中,那苏妙儿已经是他的贱内一般了。
“无耻,我跟你拼了。”沉浸在爱情中的女是盲目的,而男人也不例外,龚胜眼睛都红了,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冲了上去,好像要英雄救美一般。
苏妙儿吓了一跳,连忙叫道:“龚公子,不要……”
话刚说到一半,“澎”的一声,柴大一脚踩在龚胜的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一脚就把龚胜踢翻在地,那龚胜胸口好像被铁锤打过了一般,痛得半天都喘不过气来,突然喉咙一甜,嘴角己流出了鲜血。
只是一脚,内脏己受到了重创。
“打,给我打,教训这个不识抬举的蠢货。”柴令武怒气未消,继续下令柴大和柴二继续打龚胜。
“砰砰砰!”
“澎!”
“啊……”
柴大柴二得令,开始对龚胜开始殴打了起来,一个是文弱书生,二个是从战场走下来的猛将,根本就没有可比生,只是打了一会,龚胜就遍体鳞伤,室内的家私什物也碎作一地,柴令武饶兴趣地看着,好像暴力和血让感到愉快,吴妙儿看看龚胜,又偷偷瞄了一下柴令武,最后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至于暖春楼那些护院,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谁敢趟这场浑水。
“起来,别给我装死。”柴大孔武有力,看到龚用瘫软在地,一手抓住他的头发,硬生生把揪起来,拖到柴令武而前。
柴令武冷笑地说:“好玩不?嘿嘿,就你这一穷酸,也不称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想英雄救美?这是美人吗?这是婊子。”
此时龚胜已经被打得如猪头一般了,听到柴令武的冷笑,费力的睁开被打肿的眼睛,那眼内视出愤怨的目光,死不服输地说:“柴令武,你,你别得意,你仗势欺人,我一定要告你,告你。”
“少爷,这是这小子的令牌。”柴二从地上把龚胜掉下来的官牌递给柴令武。
“龚胜?哦,原来是礼部一个小小的主簿,这是七品还是八品?看你样子,比我四品还要嚣张呢。”柴令武说完,突然反手一扬,“啪”的一声脆响,狠狠刮了龚胜一巴,然后抬脚用力一踢,“澎”的一声闷响,一下子把龚胜踢倒在地。
芝麻小官,不足为惧,再说七族五姓中,也没有姓龚的,蝼蚁一只。
“啊”的一声惨叫,龚胜痛得在地上倦了起来,而刚才抓住他头发的柴大,则是“呼”地吹了吹,还拍拍手上的断发,柴令武用脚一踢,他抓不稳,头发都扯下了一大把。
被结结实实打了一记耳光,然后胸口中了一脚,头发还被强行扯下一大把,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伤害,深深地刺痛了龚胜的心,他蜷在地上,第一次感到自己原以为自豪的官职,在强权面前,竟然如此苍白无力,在这些京城纨绔子弟面前,自己简直就是不值一名。
可是,那灾难还没有完,那柴令武一脚踏在他的脸上,一脸嘲讽地说:“刚才你不是说要告我吗?告啊,你个小小的芝麻官,还敢告我不成?”
“啊……啊……”龚胜喉咙里发出犹如野兽的一般的吼声,那脸被别用脚踩住,对一个文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自己不过是不肯相让,需要做得这么绝吗?
“柴令武,你最好杀死我,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