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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满唐春-第173章

小说: 满唐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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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刘远二世为人的经验,不难猜出,这个少女自小跟着父亲一起游历,虽说胆子有一点,不过平时应是他父亲来“吟唱”,她就是跟着结伴的角色,估计是她父亲病倒,积蓄花光,不光病得没钱请郎中,就是吃饭也成了问题,那“咕咕”叫的肚子就说明一切,不过她一个人有点害羞,不敢到大街上给人讲故事,看刘远,为了父亲的性命,硬着头皮走上来了推销自己了。

刘远一下子犹豫了,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下子心软了,拿出一块大约二两得的碎银放在她手里说:“我最喜欢就是听故事了,这样吧,这银子你先拿着,等我办完事回来,你再给我讲故事,这样好吗?”

“啊,这,这太多了。”平常听故事,收到的都是铜钱,刘远现在还没听,一出手就是一块碎银,这倒让美少女震惊了。

眼前这位东方的友好人士,实在太大方了。

刘远笑着说:“要是多,等我有空的时候,就给我说多一点故事,嗯,不说了,你快请郎中替你父亲看病,顺便买点吃的吧,可别饿急了。”

说完,刘远连名字也没问,转身走了。

看着刘远远去的背影,异域外美少女紧紧捏着那块珍贵的碎银,心里感激极了:感谢真主,让自己碰到乐于助人的一位东方少年,刘远那瘦弱的身影,在她心目中,也变得高大起来。

做了一件好事,刘远的心情也一片大好,雇了一辆马车,想了想,让车先回胜业坊,吩咐牛二替自己送两千两银子到工部,这也算是替换门窗的费用,金丝楠木嘛,绝对这个价。

牛二管家闻言连连答应,还跟刘远说,剩下那四千两已经准备好,刘远可以随时去拿,不过刘远觉得这么多银子留在客栈很不安全,还是留在崔府的账房内,自己有需要的时候再支。

处理完事情,刘远马不停蹄,坐上马车,直奔西市。

“秦师傅,你们,这是,怎么啦?”一回到商铺,刘远大吃一惊,忍不住问道。

一晚不见,只见包括秦师傅在内的几个工匠,一个个都红着眼睛,黑着眼圈,强打精神在工作着,而他们的工作,就是处理放在里面的几根木头,金黄的木质,那一丝丝若隐若现的金线,刘远眼前一亮,正是自己要求的金丝楠木,没想到,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李二亲自交待的事情,还真的很有效率。

秦师傅一看到刘远回来,笑着行个礼说:“小郎君好,我们几个昨天晚上一宵没睡,就做一些动静小的工作,部里有令,十天内把这里的全部工作完成,然后调回听任调用。”

“哦,原来是这样,辛苦诸位了。”刘远笑着说。

催得这么久,十有八九史上有名的大明宫开始着手兴建,像他秦师傅这些经验娴熟的工匠,自然有很多准备工夫要做的。

“不客气,不客气,这是我等分内之事。”秦师傅一众匠人连连谦虚地说。

“扬州刘远,有你的请帖。”刘远刚想多说几句,没想到门口有人大声叫道。

第226章 募捐大会

果然来了。

户部出手,果然不凡,送请帖的人,并不是什么小厮,而是市署的官差,商人的命脉就捏在他们手里,由他们亲自来送帖,哪个敢不接,又哪个敢不重视呢。

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就别在长安混了。

刘远的嘴角微微一笑,上面没说募捐,只是说行业聚会,务必出席,否则开除出行业协会,看那时间,啧啧,还真够霸道的,时间就定在当天的午时三刻,真是一点时间也没让你准备和交流,以防串通。

“有劳差大哥了,到时准时出席。”刘远一边把请帖放好,一边微笑着说。

“不敢,不敢,小的,先行告退。”虽说刘远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市署的官差也不敢造次,很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礼,接着去通知下一家。

刘远坐的是清河崔氏的马车,工部的大匠听凭他调动,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市署的人又怎么不知道?所以那送帖的官差一直夹着尾巴,一直都不敢有一丝的不敬,换作另一家,估计就不会那么好说了。

有意思!

这就是特权的好处。

聚会的地点就选在西市的醉月楼,这时午市差不多散去,当刘远准时出席时,醉月楼上却是人头涌涌,近百名金店的掌柜齐聚一堂,都是在商量着一会该怎么办的,毕竟要商议什么事,很多人还是一无所知。

自己差不多已经是最后一个到达了。

金巧巧坐在酒楼里,有点坐卧不安的感觉,往年的行业聚会时,她都会很活泼,凭着自己是长安首饰行业协会的会首,拿着酒杯到处呼朋唤友,杯筹交错,但今天她有点郁闷,甚至有点骑虎难下。

往日聚会,都是同行的交流。商量一下日后的发展、处理一下同行之间的纷争,但这次不同,这次她得替市署背黑锅,这次不是为了同行业的发展和赚钱,而是想方设法从同行的口袋里。把银子掏出来。可以想像,那些有损失的同行,对自己肯定是颇有微词了。

“刘掌柜,你怎么来了。来来来,这里给你留着一个位置呢。”金巧巧一看到刘远,心中一动,对刘远马上就是妩媚一笑,盛情地邀请道。

自己只负责主持、带头。但是请帖,那是市署的人负责的,请了哪个,自己都不清楚,现在看到刘远,简直就像看到宝一样,她心里暗暗有了主意,那就是把刘远下水,因为刘远有崔氏的背景。很容易就让人把他和官府联系起来,到时就把逼同行捐款的事推在刘远身上,尽可能把自己摘身事外。

“金掌柜,你错了。”刘远一脸认真地说。

“哦,错了?”金巧巧瞄了刘远一眼。笑脸如花地说:“不知奴家,哪里说错了呢?”

“在下己脱商为士,虽说以前曾做过掌柜,不过已经陈年旧事了。”刘远面不改色地说。

脱商为士?真是脱商为士。还有把那金店开在老娘的对面干什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厚着脸皮说谎不脸红,金巧巧心里暗骂道,不过她表面一点也不表露,还是笑着说:“哦,那这次是我长安首饰行业聚会,不知小郎君来这里,意欲何为?”

刘远微微一笑道:“听说金掌柜美艳动人,刘某特地来一睹风采,你信吗?”

“咯咯咯”金巧巧一手轻掩着嘴,笑得花枝招展地说:“不信,平康坊的姐儿,又白又嫩,一掐就能出水,小郎君怎么能看中奴家这种残花败柳呢。”

金巧巧笑得很夸张,连胸前那两团“雄伟”上下抖动,波涛汹涌,一时间,酒楼内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特别是几个老掌柜,双眼半眯着,盯着不放,就差没流口水了。

“不信就好,你说得对。”刘远一脸真诚地说:“听说金掌柜,哦,不对,应叫金会首有颗爱国之心,近来边境不急很忧虑,特地把同行们都请来,全力为大唐募捐,此心可昭日月,刘某听闻,深受感动,故特地赶来,响应金会首的号召。”

刘远扭头一看,好像这才看到有一个市署的官史在,大吃一惊地说:“金掌柜想得就是周到,连市署的老爷都请来见证了,真是太细心了。”

“你……”金巧巧面色大变,刘远那么一大盆脏水泼过来,自己竟然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市署的人就在一旁坐着,自己戏说自己残花败柳,按理刘远应反驳这个观点,再恭维自己几句,可是,他那句“你说得对”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暗示自己就是残花败柳吗?

金巧巧气得银牙暗咬。

众人“哄”的一声议论开了,不少人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金巧巧,他们心里都有一种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欺骗了。

说是什么同行聚会,没想到是募捐大会,连那个刘远都知道这种要捐款的,可是自己一干人等什么都不知道,很明显,会首金巧巧欺骗了自己,一看坐在墙角,悠然自得喝着酒的官史,众人心里想的都是,姓金的为了讨好官府,拿自己同行开刀了。

尼玛,钱多没地方放啊,官府都没说要捐,自个为了拍马屁,主动要捐?要捐怎么不自己捐啊。

刘远懒得理她,自顾坐在金巧巧对面,一脸笑容,这把金巧巧气得真想咬他几口,再揣他几脚。

虽说金玉至尊也有后台,而且后台还不小,不过这商人募捐是户部暗中发下来的,而这又是小事,自然不好麻烦那些贵人,香火就那么多,烧一次香那就会少一次“求神拜佛”的机会,最后只好忍了。

虽说人还有吵吵闹闹,但是人数也到齐了。

金巧巧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市署的官吏面前,小声地说:“大人,人都集了,请你训话。”

“好。”那个官吏也不客气,站起来,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近来边境贼子猖獗,军队甚苦。朝廷甚忧,国库压力甚重,幸有金会首主动提出募捐钱银,以为眼前危机,还请本吏前来见证。真是精忠报国。诸位都是好样的,好了,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头也不回,径直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品酒、吃点心。

这话说得有水平,用了三个“甚”字。

这可是不是后世,后世要那些有钱人捐点钱。做官的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成孙子一般了,但这是在唐朝,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仅比奴隶高,所以自然得不到应有的敬重。

用周世石这种老顽固的话来说,国家肯接受这些银子,也算是给商人面子了。

那市署的官吏一走开。众人又把不满的目光投向金巧巧,坐实她为了邀功请赏,把全行业的人都绑上马车,虽说给国家捐点,也不是什么不可以。但众人最不爽的,就是一直蒙在鼓里,事前一点商量也没有。

金巧巧心里把市署的人骂个狗血淋头了,又要脸子。又要银子,可是又没拿你当人看。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商量也没有,自己两头夹在中间,左右不讨好,偏偏商人的声音太弱,连反抗的声音也发不出。

或许这就是,商人的悲哀。

算了,先把这事弄好吧,事后慢慢解释,他们怎么也会明白的。

“诸位”金巧巧站起来,虽然心里憋闷得要死,可还是笑脸如花,很违心说:“很感谢市署给我们提供这么好地方,还安排了酒水,让我们有机会替家国家出力,我们在长安安居业,安安稳稳地做生意,少不了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为他们募捐一点钱银,让他们可以拿更好的武器、更坚固的兵甲去打败敌人,这样我们才有一个好的环境,可以安安心心的经营,诸位,你们说对吗?”

好地方是临时借用、不花钱的酒楼,安排酒水,那是官在品酒,商在喝水……

“对”众人有气无力地应着,心里盘算着,这得出多少银子,一来不会太心痛,二来也会脸上有光。

金巧巧那如花的俏脸抽了抽,摊上这种事,又没有办法。

“金掌柜,金至尊首饰行业公认的翘楚,里面的首饰,件件都是精品,生意兴隆,银子就像猪笼入水,日进何止千金,现在又积极组织在场诸位募捐,不知道,金会首准备捐多少呢?”刘远抬起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啊,金至尊捐多少呢?”

“就是,这么积极,那肯定得多捐一点。”

“金至尊就是拨根毛,都比我那小店的腰还粗,这可以不能少啊。”

一众同行都对金至尊不满,这叫这什么,卖同行求荣了,又不是每个同行都像它那样日进斗金的,听刘远一说,众人都起哄了。

金巧巧不慌不忙地说:“这银子,金至尊自然不会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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